作者：低维叙述者
这就是……善良的下场？
雷电芽衣呆愣愣地看着前方，眼神空洞，倒映着即将发生的惨剧。
与此同时，她身边的磁场也愈发不稳定起来，“滋滋”作响好似怀怒未发。
然而，正当崩坏兽的攻击将要落下时，正当她身边的电流狂跳随时要炸裂开来时，“嗡——”一声剑鸣响起！
金色的光剑迅速自天空落下，落在攻击者的头顶，将其一分为二！
一双温暖的手按在了她肩膀，从身后将她拥入怀中。
“这是……我……奥托先生……呜哇！！！”
少女这一刻才反应过来，瘫软在奥托的胸前，眼眸睁大，惊恐地失声痛哭。
“呜呜呜……”
再怎么成熟，再经历够多，现在的雷电芽衣，都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女。
遇见这种情况，没有第一时间晕倒，都已经是她足够坚强。
“别怕，小姑娘，我在，我来了。”
金发男子说着，拍着她的香肩。
过了许久——但也许也没过多久，雷电芽衣才缓过神，在奥托的怀抱里小声抽泣。
“我来晚了。”他的语气带着歉意。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我刚刚真的好害怕……真的真的，好害怕……”
“也许不止是害怕，”
金发男子语气很柔软，仿佛怀中是什么名贵珍宝，他稍微再大声一点，脆弱的她就会被音波击碎似的，
“也许芽衣心中，还怀着被背叛一般的痛苦与愤怒，对么？”
少女咬唇，眼眸中闪过一丝与她气质完全相反的愤恨。
但一向温婉可人的她并不愿意在他面前展示负面的自己，于是悄悄将之隐藏。
“只是一点点而已，一点点……”
“所以你要永远记得这一刻，”
奥托·阿波卡利斯的声音突然庄重，在雷电芽衣耳边说，
“你要记住，这一刻你的失望与绝望。前者能使你知晓世间的残酷，后者，则可为你带来前行的理由和力量。”
他扬起手，金色的火蝶飘向眼前的硅基造物，随即，炽热的赤炎在它们身上绽放！
无尽辉芒在一瞬间腾空而起，翻滚着渗入崩坏兽的坚硬的皮肤，一点一点的将其焚尽燃烧，就好似瑰丽的画卷铺开渲染！
在圣洁尊贵的烈焰中，奥托的声音响起。他的语气悲悯又高傲，就好像至高无上俯视人间悲欢的神明：
“汝当专心察明智慧、狂妄和愚昧，乃知这也是捕风。因为多有智慧，就多有愁烦；加赠知识的，就加增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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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虫虫的归处
“谢谢，真是太谢谢你们三位了，没有了你们，我都不知道如何走出这个地方，如何寻得天命的帮助！”
“这都是天命主教大人的英明指导，女士，”
塞西莉亚优雅一笑，将雪丝绕到耳后，
“现在，你们可以去往极东最近的安全城市了。”
挥手和一众救助者告别，白发女子转过身，看向不知偾为何，蹲在地上发呆的少女：
“怎么了，小琳？在想什么啊？”
“嗯呣……莉亚，我在……”
白毛团子努力转动不大的脑袋，接着道，
“我在想，天命的其他女武神，为什么不进长空运输这些受害者吖？还得我们一群一群地向城市外护送，这不是很浪费时间么？”
“但现在在长空附近的，并不是擅长战斗的女武神，宝贝，”
塞西莉亚摇头，
“她们是主教大人的暗部，负责暗地里输送情报，若是进入长空，连自保可能存在问题。”
“像你一样，能进入长空发挥作用的女武神呢？”
“那也在城市里——只不过长空相较而言少一些，所以我们没有遇到过。”
“也就是说，其他城市的女武神会多一些——可为什么啊？为什么长空会比其他城市更少的救援人员？”
“因为在长空，有我们的主教大人啊，”
白发女子嘴角勾勒，美眸中露出一丝自豪，
“他一人，就是天命最强的战队，那些前来的女武神不如去其他被摧毁的城市，那样能救助更多的人。”
“他一人，怎么可能救得过来一座城市？”
虫虫表示不理解。
“当然救不了所有人——我只是说，其他女武神去另外九座被崩坏侵蚀的城市，能救下的普通人更多，”
塞西莉亚轻撸虫虫的白毛，道，
“小琳，可不要忘了，长空及其附近九城都被逆熵摧毁。”
“原来如此——逆熵真是太可恶、太可恶、太太可恶了！”
少女愤愤地攥起拳头，
“本小姐以后，一定要把这个漠视人民的恶心组织打得稀巴烂！”
“总有一天，天命会代表世界向逆熵发起审判，”
白发女子面容认真，
“那时候，你就如愿了。”
“嗯嗯！到时候一定要叫上本小姐！”少女连忙道。
“咦？小琳不是说要加入天命，成为最强的女武神么？”
塞西莉亚却歪头，露出了她惯用的，一脸苦恼着的可爱表情，
“到时候你肯定是冲锋在前，不需要我们来呼唤的啦。”
“对的对的对的！本小姐是这样想的！”
少女睁大眼睛，双手叉腰，露出一个阳光自信的笑容，
“莉亚姐姐，我一定会成为最强的女武神！”
“好好好，姐姐我呀，是很期待那一天到来的呢。”
塞西莉亚回以宠溺的话语，嘴角勾起绝美的弧度。
她看了一眼身边欲言又止的红发女子，眼眸微眯，帮白毛团子整了整耳畔的发丝，道：
“对了小琳，能帮姐姐把那边的崩坏兽解决一下吗？”
“好、好嘞！”
虫虫美滋滋地转身，一蹦一跳地向塞西莉亚所指的方向走去，在场就只剩下了两个穿着装甲的女武神。
“那么，无量塔姬子，”
塞西莉亚轻声道，
“看到我和她的相处后——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她的气质瞬间变了，原本在女儿面前的温柔端庄迅速褪去，转而变得优雅大气，带着骨子里的华贵雍容。
相遇之后，一直在协助白发女子输送灾民的姬子后退一步，定了定神，挠挠头道：
“我可没有怀疑您会亏待女儿啊，莉亚姐。”
“我的孩子，”白发女子点点头，“我当然要好好宠着。”
“只是……”
红发女子咬咬嘴唇，斟酌着说，
“我的意思是……”
“德丽莎已经和你通话了？”
塞西莉亚打断了她的话语。
“是的，而学园长她……”
“让德丽莎亲自跟我交流吧，她亲自阐述目的，不要连累了你，”
白发女子勾唇，语气不容拒绝，
“通话就好，别用视频。”
“……是。”
红发女子犹豫了一会儿，最终点头。
轻轻一叹，姬子打开自己的终端，播出一个熟悉的号码。
“姬子？”
“学园长，”红发女子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塞西莉亚想要与你通话。”
“是么？”
女孩的声音此时充满了疲惫，
“让她来接吧。”
“许久没有交流了啊，我的老朋友，”
塞西莉亚接过电话，笑吟吟道，
“近来可好？”
“……你现在的语气和爷爷是真的像。”
德丽莎吐槽道。
“是么？谢谢，那真是一件好事。”白发女子的笑容真挚了一些。
“……抱歉，莉亚，”
女孩在学园长办公室犹豫了一下，最后道，
“我不该在大庭广众那么说的。我那时情绪很不稳定。”
“啊？什么——哦，那件事啊。”
无量塔姬子看到，白发女子美眸微微眯了眯，沉默了半秒。
“没关系，你觉得我是谁都行，”
塞西莉亚很快昂起头，笑容温柔又骄傲，
“只要对主教大人有用，无论我是第二次崩坏的幸存者，还是圣芙蕾雅地下室的克隆体；无论我是谁，被谁认可——这些，都不重要。”
“你……你这是已经被爷爷洗脑了啊。”通话那边发出一声叹息。
“如果你的意思是，我将永远站在主教大人这边的话，那么——是就是吧，”
白发女子淡定回答，
“毕竟，我是他的黑渊白花啊。”
“……算了，我们先不讨论这些，”
德丽莎的语气带了一丝烦躁，
“我们还是先讨论一下关于琪亚娜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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