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低维叙述者
“我哪有……”
少女的火气终是在奥托的摸头杀中消散了,小声说,
“我只是觉得,这钱花得忒冤枉了点……”
她指向身边墙壁上的一行字,
“匣中三尺水,吴潭斩龙子,命格为剑,亦贵显险,
这不就是说的本姑娘嘛?这地方拿着本姑娘和娘亲当排面,但本姑娘进入却还要收本姑娘的银两,这真的……太不可理喻了!”
奥托扬眉,心说幸好我在和你说话之前就开了羽渡尘心理隐身,要不然,真得被人当成傻子。
他抚摸李素裳的额头,将自己刚刚弄乱的云鬓一根根理好,柔声细语道:
“放宽心,我们家不缺这点钱,好吗?”
他翠色的眸子与少女金色的眼瞳相对,神情专注,带着她五百年前梦寐以求的温柔。
“……”
我们。
我们家。
李素裳抿唇,低头沉沉地回了一声“嗯姆”。
她又抬起头,拉起奥托的衣袖,兴冲冲地带起了路:
“来来来,罗刹人,我带你看看我五岁前的老家!”
金发男子失笑,又在自己和她的周围施加了个旁人下意识退避的羽渡尘·心理学隐身,便快步跟在她身旁。
栏腰缦回,檐牙高啄。
“这修筑可真是还原!”
李素裳蹦蹦跳跳地在山庄转了一圈,高兴地说,
“基本上和我当年住的一模一样——罗刹人,真是麻烦你了!”
她伸出玉手,指向一处房间,
“这是练武室!我在这里,四岁练成李氏家传的《垂燕十三剑》,五岁掌握了家传的《飞燕功》与《忆心剑法》,单论修为造诣,同龄人中无有可匹敌者。”
说这话时,李素裳肉眼可见地挺了挺酥胸。
“这是父母与来往故人见面的地方,他们对我都很好,有时候说书给我听,讲一些江湖侠客的故事。”
她说着笑了起来,小拇指勾起脸颊的发丝置于耳后:
“当年我阅历尚浅,还常常借鉴从他们那儿听来的故事中,武林高人的妙计来应对遇到的困难。”
少女又牵着奥托来到一个山庄一处空地,介绍道:
“这里原有个戏台,以前每逢十五,我爹都要请一众戏班在这里搭台唱戏。
说的最多的,便是仙岛仙山、行侠仗义等有关仙人和侠客的故事。”
她说着翘起兰花指,稍加回忆,随即唱道: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我父亲对这一句可真是喜欢得紧,每次都让他们唱一段这词。”
说到这里,李素裳不由得笑了起来:
“我娘说,这是我爹闲在家里要发癫,坐在地上想成仙;
我爹也不恼,说万一哪天你师父赤鸢仙人从天门中缓缓走出,带着你(指秦素衣)成仙飞上白玉京,那时候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不就见那十二楼五城了么?!”
“每次这么说,娘亲都要拿出一根棍子说要和我爹比试一下剑法,然后把我爹打得抱头鼠窜。
爹为了面子,绝不逃离练武场,于是就在那个地方上蹿下跳,躲也没多少地方躲,好不狼狈。
我那时不知道他老人家是中了娘亲的忌讳,却也看得津津有味。”
她说着不由得勾唇,银铃般的笑声在金发男子耳边回响。
不知不觉间,李素裳原本牵着奥托衣袖的玉手下移,握住了他的手。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
在西湖酒楼蒙住眼睛时,那双小手的温度就已经被他感受;
而今落入掌间,玉手的滑嫩温软就更加深入地接触,轻轻摩挲还能感受到她的指纹。
少女似乎也发现了什么,娇俏的脸蛋上染了层霞光似的红晕,小手却未曾有一丝挣扎。
他们就这样手牵手,走到景区的一处店门。
本是随意路过,可店门口一个商品吸引了李素裳的注意:
“这是……上千宝钞一粒的红豆???”
奥托想了想,帮李素裳解除了心理学隐身。
少女则是抬头,向一旁吃了一惊的售货员问道:
“这红豆有何特别,竟如此之贵???”
“姑娘您有所不知,它可不是一般的红豆,”
售货员煞有介事地说,
“它是王维诗里的红豆。”
“王维诗里的红豆?”
李素裳重复了一遍。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那个人拿出一个放大镜,照在精心雕刻过的红豆上:
“这位姑娘,你听说过……相思吗?”
PS:我找不到【秦素衣告诉李绅赤鸢仙人消失真相】这种事情的资料,也想不出秦素衣告诉他的理由。
倒不是因为什么七剑誓约……秦素衣要是真那么信守承诺她也不会把符华遗体偷走了。
无论如何,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将这种事情说出去。
况且李绅想要太虚剑气却从未对秦素衣有过胁迫,未必不是忌惮他不知情况的符华。
至于怎么藏遗体而不被李绅发现……拿着地下室的钥匙不就是了,李绅他贪图太虚剑气没错,但他也是妻管严。
第一百九十一章 罗刹人……我只剩下你了……
接下来的路途中,李素裳变得很安静,牵着奥托的手一言不发。
奥托也没有说话,默默给二人开了心理学隐身,跟在李素裳的身边。
他们牵手走过许多建筑,最终走到忆剑山庄景区后的一棵苍天大树,在树下停了脚步。
“给,川蜀特产的‘冰糖心’苹果。”
奥托手捏一把特殊的水果刀,将苹果快速去皮,递给了李素裳。
少女接过,小口小口快速吃起来,很快就咬得只剩下果核。
“樱桃。”
金发男子又递过一个水果。
“核桃。”
“丑橘。”
“纸巾……啊这个不是吃的!”
轻轻一敲李素裳的脑门,奥托将纸巾从她的樱桃小口中抽出。
望着她依旧双眸黯淡的模样,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
“而今识尽愁滋味,是那欲说还休的苦楚啊。”
李素裳抿唇看了他一眼,长吁一口气,大声道:
“本姑娘可没有发愁!”
“嘴硬。”
“真没有!”
“好好好,没有没有,发愁的不是你。”
“是真的没有啦……”
少女的眼眸亮了几下,似乎是想要提起精神,却又渐渐地黯淡了下去,声音也变得迟缓。
“一颗微雕的红豆破防一个S级女武神,它够吹一辈子了。”
奥托摇摇头,伸手举起一罐红豆——他将所有的那微雕着《相思》的物品全都买了下来。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最相思啊……”
金发男子的语气似是感慨,似是怀念,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共情。
毕竟穿越前无父无母穿越后也是个亚索,他是真带入不进去。
“你这钱可真是大风刮来的……”
李素裳瞥了眼那一罐相思,小声嘟囔了一句,紧接着继续望向天空。
就在她漫无目的想东想西时,突然一只手环在少女的纤腰间,紧接着,奥托认真而温柔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心情不好的话,在我肩膀上靠着吧。”
李素裳假模假样地挣扎了几下,便很快不再动弹。
她靠着男子的肩膀仰望天空,许久,出声道:
“罗刹人,你想家吗?”
“家?”
奥托歪头,神情略微茫然。
哪个家?
芽衣的还是塞西莉亚的还是八重樱的?
“就是你父母在的那个家呀。”
少女原本灵动的眸子变成了略带忧郁的秋水剪瞳,仰望天空,春山眉黛低。
“我家可没什么好怀念的,”
奥托耸耸肩,
“我那位青梅竹马被我父亲暗算,我父亲被我姐姐暗算,又有零零碎碎一大堆的欺瞒诈骗,没什么好说的。”
“那本姑娘还算幸运啊,有一位好娘亲、一位好师父和好父亲……”
李素裳想挤出一个笑容,却无法做到。
她目光迷离地看向忆剑山庄,梦呓似的说:
“本姑娘从小体弱,生下来就只有二斤三两,若不是娘亲悉心照顾,怕是连百日都活不过来。
我师父说,百日宴时她为了帮衬娘亲,吹了我一句‘天生剑胎,日后必登武林之巅’。
结果她就被我娘缠上了,说什么也要拜她为师,好给我找个大靠山。”
她说到这里,才露出一个真切的笑容:
“师父每次都拿这个说事,说早知道就不去你的百日宴了,要不是欠了我娘人情又被我娘死缠烂打,她才懒得收徒弟。
本姑娘原是不信,怎么说我李素裳也孝顺又听话,怎么可能被人嫌弃?但跟师父相处久了我才发现,原来她是嫌弃一切对她生活造成麻烦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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