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想传火的灰烬
“唉……”
深深地叹了口气，雷电龙马也没有再继续问。
在这一个小时中，从雷电芽衣与丽塔的口中，雷电龙马得知了许多自己在监狱中完全不敢想的事情。
虽然鉴于丽塔天命女武神的身份，与雷电芽衣的信息来源应该也是天命那个小子，雷电龙马没有全信。
但是，通过两人的话相互印证，雷电龙马还是得出了一些令其不由激愤难耐的结论。
只不过，在长空市的对外通信因为崩坏爆发的原因基本断绝的现在，雷电龙马想发火也找不到目标，在压下怒火后又只剩下了心灰意冷。
而在丽塔离开后，听了女儿对之前情况的描述后，雷电龙马对自己女儿现在的情况也有了一个较为清晰的认识——
律者，而且是已经觉醒了的律者。
只是，根据雷电芽衣所言，似乎是因为觉醒的时候处于那所谓的“一心同体”状态，所以雷电芽衣现在并不能很好地发挥出自己律者的力量。
自己入狱后逆熵的反应，以及女儿现在的状态，由不得雷电龙马不多想——
当初自己身为ME社社长，有权有势，可可利亚那个斯拉夫蛮子都敢把自己莽下去，将自己女儿视作实验素体。
现在自己如果没有逆熵帮忙，就只是一个在逃诈骗犯的，一无所有，真的能够保护好女儿吗？
至于来自逆熵的保护……
这段时间逆熵的表现，实在让雷电龙马很难相信这个可能。
而就在此时，楼下的门铃声响起，打断了雷电龙马的沉思——
“叮咚~”
看了一眼目光已经飞到了窗外的女儿，雷电龙马心中暗叹一声，某些想法开始不自觉地滋生……
第50章 雷电龙马：我什么都做不到……
“走吧，芽衣，去看看我们父女的救命恩人。”
装作没有看到女儿异样神情的模样，雷电龙马站起身来，理了理身上回家后换上的衣服，招呼着雷电芽衣走出了书房。
此时，客厅中，葛温已经被丽塔迎了进来。
与丽塔交换过眼神，确认自己离开这段时间一切正常后，葛温也是松了口气，若无其事地与丽塔交流着，来到了客厅中。
“葛温先生，”
而见到葛温与丽塔的进入，已经带着雷电芽衣走出书房，来到了客厅中的雷电龙马也是出声道：
“不知在下可否占用阁下的一点时间？”
虽然按照雷电龙马一贯的作风，行事是不会如此直接的。
但是怎奈何现在形势比人强，对方有着绝对的主动权，雷电龙马也只能是直接一点。
“自然。”
点点头，葛温并未拒绝雷电龙马的邀请，点头应下——
虽然心中已经有了主意，此行势必要将作为自己计划中必不可少的一环的雷电芽衣带走。
但是，如果可以的话，葛温还是不希望与雷电龙马这个雷电芽衣仅剩的亲人闹得太僵。
说着，葛温也是解除了身上的装甲，幽蓝色的光芒闪动间，露出了葛温的真容。
“请随我到书房来吧。”
见葛温也是态度良好，雷电龙马瘦削颓废的面上挤出几分笑容，指向了自己刚刚才离开不久的书房，同时给身边面上带着几分紧张之色的雷电芽衣一个安心的神情。
在雷电芽衣有些紧张的目光中，葛温随雷电龙马进入了书房。
锁舌弹回的轻微声响中，书房的门被关上，将书房中的两个男人与客厅中的两位少女隔开。
而看着那有着自己最重要的两个人的书房的门，在想着父亲会和葛温说些什么的雷电芽衣不由有些出神。
“芽衣小姐……
芽衣小姐？”
这时，丽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令雷电芽衣回过神来，连忙说道：
“啊，抱歉，我有些走神了。”
“不必如此。”
轻轻摇头，丽塔面上一如既往地带着那柔和的笑容：
“今天经历了这么多事情，雷电芽衣小姐还能够保持冷静，已经是难能可贵了，一时的失神，也是人之常情。
说起来，丽塔当年第一次遭遇崩坏的时候，可没有芽衣小姐这么镇定。”
“哦？”
虽然心中还在不由自主地想着楼上两人可能进行的种种对话，但是被自己的某些想法弄得脸颊发烫的雷电芽衣也是想要用其他事情换换脑子，当即也是顺着丽塔开启的话题与其攀谈起来。
而在二楼的书房中，雷电龙马与葛温之间的对话，其内容在一定程度上的确是如雷电芽衣所想，不过也没有其所想那般夸张——
“葛温先生稍后是准备将那两个昏迷的少女带回天命吗？”
先是简单表达了一番自己对葛温拯救了自己父女二人的感谢后，雷电龙马也是开始进入了正题——
“她们当然是要带回去的。”
见雷电龙马已经开始试探，葛温也是直接开口道：
“不过，既然已经发问了，那么想来龙马先生也已经猜到了，我也有意将芽衣一起带回去。”
“……”
虽然已经隐隐有所猜测，但是雷电龙马书桌下的手仍旧是不由自主地动了动，但他的面上仍旧是一片平静，开口问道：
“那么，能说说理由吗？”
“最简单，也是最直接的一点——”
葛温也不客气，毫不闪躲地与目光陡然锐利起来的雷电龙马对视着，开口说道：
“安全——
虽然没有经过具体测验，但是我基本可以确定，芽衣已经觉醒为了第三律者。
只不过，即便已经度过了最危险的觉醒时间，并没有被崩坏所趁，成为崩坏毁灭文明的使徒。
但是，芽衣距离完全掌握自己的力量，还有相当遥远的距离。
在这期间，在不主动引发大崩坏的前提下，芽衣所能发挥出的力量都相当有限。
这种情况下，一个能够发挥的力量远不如真正的律者，但却又有着完整律者核心的律者，无疑就是很多人眼中的肥肉了。
即便抛开这些不谈，以我隐瞒不报，芽衣律者的身份被隐瞒住了为前提。
如果让芽衣继续留在你的身边，已经一无所有的你真的能够保护住她吗？
你确定可可利亚在这一次失败之后就会老老实实收手？
还是说你在寄希望于保守派的支援？
但现实却是，在可可利亚的肆无忌惮之下，保守派什么都做不到。”
虽然表情还算平静，但是葛温那一句句话语落在雷电龙马耳中，却是令这个一小时前还在因为意料之外的救援而心情激荡的男人心中一片冰冷。
虽说见识过大风大浪的雷电龙马并不会被葛温几句话就彻底唬住，但是绝对力量上的对比与保守派不作为在其心中埋下的种子还是令雷电龙马不由自主地顺着葛温所言去想象，最终不由一阵发冷——
如果真的如其所言，那么自己的女儿，自己与亡妻爱情的结晶必然……
“呼……”
深呼一口气，思索间不由闭上了双眼的雷电龙马再次睁开双眼，那目光少了几分锐利，多了几分深邃，再次对上葛温那平和的目光，开口问道：
“的确，能够稳定芽衣的状态，令其安全地成为律者，并发挥出那份属于律者的力量的你，比起我更能保护芽衣的安全。
但是，你是天命的人。
跟在你的身边，芽衣势必会接触天命。
你又怎么能够保证你们那位主教不会动心思？
还是说你就像那些普通的女武神一样，相信你们的主教是个为了守护世界上所有的美好而努力的人？”
说到最后，雷电龙马还轻轻歪了歪头，以表达自己的质疑。
“呵……奥托主教啊……”
轻笑一声，葛温并未被雷电龙马有些刻意的挑衅所激怒，只是微笑问道：
“雷电龙马先生，有一点我似乎忘记说了——
对于一个被律者夺走了一切的人来说，如果不是我可以确定芽衣还是芽衣，而不是律者。
那么……”
第51章 雷电龙马：芽衣，对不起……
虽然葛温脸上还带着笑容，但是雷电龙马却无法从那笑容中感受到应有的温度，而那话语虽然仍旧平静，但是却也是没有丝毫温和之意……
因此，虽然葛温的话没有说完，但是雷电龙马还是清楚地明白了葛温所要表达的意思，以及那话语之后隐藏的意志……
果然，这个世界，终究还是弱肉强食……
心中闪过这个念头，再次因自己的弱小感到一阵无力的雷电龙马没有再去看那闪动着冰冷的辉光的眼眸，无力地闭上了双眼。
见到雷电龙马这副模样，葛温心中也是稍稍松了口气，收起了神通，也不开口，就静静地注视着雷电龙马，等待着他的下文。
雷电龙马倒也没有让葛温等待太久，很快就在自我询问中做出了决定，睁开了闭上的双眼。
只不过，比起刚刚，雷电龙马的神情中更多出了几分沧桑与疲惫。
就在雷电龙马准备开口的时候，葛温却是抢先一步开口了：
“至于龙马先生你的问题……
或许奥托主教不是什么普遍意义上的好人，但是他有脑子，而不是可可利亚那样的疯狗。
他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对于一份力量是握在手中，还是直接推出去，他都会算的十分清楚。
而且，即便他真的利令智昏之下，做出了你所担心的选择，我也有把握带着芽衣逃离天命——
我和芽衣合体之后，就是一位完全体的律者，甚至还会因为我的力量有所加强。
一位加强版的完全体律者一心想逃，即便其掌握的权能不是空间，而是电磁力，也同样不是人类可以轻易阻拦的。”
考虑到自己所持有的力量大多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葛温干脆拿雷电龙马熟悉的律者来解释。
“……呼——”
听着葛温的解释，雷电龙马面上的难看之色也少了几分，沉默着看了葛温一会儿，终于是想通了一般轻呼口气，也不言语，站起身来，转身面向身后的书架。
而后，在一阵应该只存在于电影情节中的操作后，雷电龙马从背后藏着暗格的书架的暗格中取出了一个扁平的长条状盒子。
在葛温的注视下，雷电龙马将盒子放在了书桌上，缓缓打开，亮出了其中所藏之物——
一柄冰蓝色的太刀。
“这柄刀的名字是等离子影秀，和那些被可可利亚夺走的泰坦机甲一样，都是我为了防备芽衣成为律者所做的准备……”
轻轻抚摸着等离子影秀那冰凉的刀身，雷电龙马面上不由再度浮现出几分复杂之色，但旋即又被其收起，反手握着刀身，将刀柄递向了葛温：
“葛温先生，我希望你能够手下这柄刀，带着我那一份，守护好芽衣。”
虽然说起来有些泄气，但是就雷电龙马的观察，葛温身上那套装甲的技术含量远超自己用手头最顶尖的科研力量研究制作出的等离子影秀。
因此，为了让面前这个年轻人收下等离子影秀，对自己的女儿多几分重视，雷电龙马也只能如此了。
“我相信若干年后，雷电龙马先生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的。”
这样说着，葛温也是毫不客气地接过了雷电龙马手中的等离子影秀，随手轻挥，能量注入间，刀身上散发出盈盈蓝光，书房中瞬间冰寒一片，被一片薄薄的冰层所覆盖。
“……”
虽然对自己亲手制造的等离子影秀很有信心，但是真的看到这柄刀在葛温手中居然随手一挥就有这种威力，雷电龙马心中也是不由出现了“看起来等离子影秀很适合他”的想法。
已经做出了决定的雷电龙马也没有藏着掖着，满是沧桑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道：
“看起来，等离子影秀很适合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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