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想传火的灰烬
面对骤然警惕起来的渡鸦，这位酒客却是没有丝毫动容，面上仍旧带着淡淡的笑容。
只不过，多年行走在生死间的经验告诉渡鸦，眼前这个白发女人绝对不会如其笑容一般温和无害。
“你究竟是谁？”
没有任何犹豫地，渡鸦退后了两步，以求与对方保持一个安全距离。
“米丝忒琳·沙尼亚特。”
面对充满警惕的渡鸦，米丝忒琳倒也并未在意，仍旧保持着微笑，回答着渡鸦的问题：
“或者换你熟悉的称呼——
羽兔。”
“羽兔？”
扬了扬眉，渡鸦稍稍放下了些许警惕的姿态，但是身上的肌肉仍然紧绷着：
“你居然是真实存在的吗？”
“当然。”
对于渡鸦这带着浓浓质疑意味的问题，羽兔点点头，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我收到灰蛇的消息，来这里见一位客人。”
说着，羽兔便是将目光转向了吧台边，那饶有兴趣地看向这边的葛温。
“你好，米丝忒琳女士。”
虽然有些意外于对方会出现在这里，但是葛温还是颇为随意地与对方打了个招呼。
“你好，葛温先生。”
目光与对视片刻，羽兔也是微微点头。
“也就是说，你才是灰蛇找来给葛温带路的那个人？”
见两人这副融洽的模样，渡鸦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对面前的女人询问道。
此刻集中精神仔细感受，渡鸦这才发现，这位此前被自己视作了普通酒客的世界蛇干部身体里蕴藏的是怎样可怕的崩坏能。
这倒是符合渡鸦对世界蛇的一贯印象，对羽兔的身份也相信了几分。
“没错，灰蛇叫我来带葛温先生到往世乐土去。”
点点头，羽兔对渡鸦的问题给予了肯定的回答。
只是，在说话的时候，羽兔却是并未看向渡鸦，那双如梦似幻的紫色眼眸却是一眨不眨地看向一边的葛温，仿佛要从他身上看出什么东西来一般。
“哈哈……这么说来，倒是我眼拙了，没能第一时间发现阁下。”
葛温对着羽兔遥遥举杯，而后将杯中的果汁一饮而尽。
这倒不是葛温客套，他是真的没有发现角落中的羽兔——
虽然作为沙尼亚特的圣痕理型，米丝忒琳因为诞生时的特殊情况，时时刻刻都在凝聚着堪称恐怖的崩坏能，无声无息地摧毁身边的一切——
不仅是生命、机甲，就连崩坏兽都会在这股崩坏能下崩溃。
但是，在葛温进入这里之前，简单以意能扫描的时候，酒吧角落中的羽兔却是没有任何异常，仿佛只是一个普通人。
显然，出现在这里的羽兔身上带着某种装备，令其可以暂时控制住自己这种本能。
“那行，你们俩聊吧，我先回去休息了，走的时候记得帮我把门关上就好。”
终于确认了自己的任务只是提供场地，渡鸦也是果断闪人，完全没有留下来吃瓜的俑想法。
而对于渡鸦的跑路，葛温与羽兔却是都未曾说什么。
待到一声清脆的关门声从后台传来，酒吧中只余下了葛温与角落中的羽兔。
“你似乎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缓步来到羽兔对面坐下，葛温看着这个外表与天命记录里的塞西莉亚的相貌有着九成九的相似，只是眼眸的颜色是紫色，发梢多了一缕紫色，柔顺的白发比起琪亚娜少了几分活力，多了几分冷寂的女人……准确来说是理型，指了指对方手腕上戴着的手镯：
“这东西就快到承受上限了，要说就快点说吧。”
“如你所想，我的确有些话想要对你说。”
缓缓点头，米丝忒琳并未否定葛温的话，但是旋即却又摇了摇头：
“但是，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话有些歧义，米丝忒琳又继续开口——
第222章 代价
“在那之前，还请容许我问一个问题——
布洛妮娅……那孩子还好吗？”
“当然。”
直视着米丝忒琳那略微有些紧张的目光，葛温点了点头：
“虽然训练可能有些辛苦，但是至少不会有生命危险，也不会参与某些不知深浅的实验。
如果再把希儿找回来，大概就是布洛妮娅所期待的生活了。”
虽然当初布洛妮娅因为X-10实验失去情感的过程比较复杂，而且葛温也并不清楚羽兔知不知道布洛妮娅早些年的遭遇，但是这并不影响葛温cue一下现在不知道在哪里的可可团藏。
“……”
听到葛温的回答，羽兔缓缓点头，那姣好的容颜也是悄然柔和了几分，不再如此前一般紧绷着：
“感谢您对那孩子的照顾……”
虽然已经出现了十几年，但是因为鲜少与人交流，是以即便有着堪称海量的知识，羽兔也并不是太擅长交流。
见葛温并未因为自己的道谢升起兴趣，仍旧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羽兔也是在心中轻叹口气，放弃治疗，准备直入正题道：
“既然您看出了我需要靠这东西限制，那么应该也看出了，我并非常规意义上的人类。”
“当然。”
点点头，葛温露出些许好奇之色：
“毕竟，即便是律者，身上的崩坏能也不会有你这种程度的崩坏能。
而且，你的容貌与那位前圣女太像了，就好像是她的同胞姐妹甚至本人。
但是，塞西莉亚·沙尼亚特并没有胞妹，而她的死亡也是已经被确认的事实。
所以，你是第二次崩坏后，因为她身上的某些变故诞生出的特殊生命？”
“……”
稍微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米丝忒琳缓缓点头：
“如你所言，在第二次崩坏后期，塞西莉亚面对暴走的第二律者核心，以自身超过半数的血液为引，牺牲自己倾尽全力使出了【圣血解放·白花郁血】。
这一击中和了第二律者核心散发出的崩坏能，但同时塞西莉亚的圣痕短暂地打通了现实和虚数之间的佗界限，使得沙尼亚特圣痕的圣痕空间化作了【理型】，以人类的姿态临世——也就是我。”
“虽然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是结构姑且完整……”
听着米丝忒琳的自我介绍，葛温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愿意暂时给予一定的信任：
“还请继续，米丝忒琳女士。”
“当我睁开眼，第一次看向这个世界的时候……”
见葛温愿意听自己讲下去，米丝忒琳也是继续轻声叙述着自己的过往，精致的面容带上了追忆之色。
而葛温虽然对此略有了解，但是此刻也是默默扮演着聆听者的角色，分享着米丝忒琳的过往。
不过，说到最后，米丝忒琳似乎是因为第一次向人分享自己的过往，以至于连这些年对观察目标的观察心得也说了不少。
“抱歉，我似乎说了一些与话题无关的东西。”
意识到自己似乎说得太多了，米丝忒琳也是及时住嘴，露出了歉意的神情。
“没关系……”
摇摇头表示没有关系，葛温还笑笑说道：
“倒不如说……
我要感谢你给了我更多了解你的机会。”
“你不介意我耽误了你的时间就好。”
见葛温真的并不在意自己说得那些，米丝忒琳也是稍稍松了口气，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今天，灰蛇忽然联系我，说圣痕计划很有可能会出现变动，而那个改变的源头就是你。
所以，我希望能够对你进行一段时间的观察，以确定自己对未来的圣痕计划的态度。”
“可以理解。”
葛温闻言点点头，但是旋即在米丝忒琳的注视下却又摇了摇头：
“但是抱歉，还请原谅我并不准备接受。”
“……”
对此，米丝忒琳也是理解地轻轻点头，旋即闭上了双眼，待到再次睁开时，那如梦似幻的眼眸中已经隐去了那因为此前的叙述而生出的种种情绪，恢复了初见时的平静：
“那么，我需要付出什么？”
世间万物，凡事都有自己的代价，收集了无数故事的米丝忒琳很清楚这一点，对此也早有心理准备。
“你。”
葛温很直白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如果是几年前，或许你还能给出许多能够满足我的东西。
但是到了现在，除了你本身，你拿不出其他能够令我满意的东西。”
“……可以……”
与葛温对视片刻，看着男人那平静如水的漆黑双眸，羽兔点点头，旋即提出了问题所在：
“但是，如我之前所言——
虽然是因为那位圣女的善行而出现，但是我的存在却是犹如一剂毒药，会无差别的毒害周围的一切……
你的选择可能会令自己失去生命。
而且，如果圣痕计划出现了与我的期待所不相符的变化，我或许会与你为敌也说不定。”
“我相信自己的身体。”
对于米斯忒琳的警告，葛温却是不以为意，笑着说道：
“至于日后……
如果真的成为敌人，我会给你挑战我的机会的。”
虽然仍旧是在笑，但是米丝忒琳能够察觉到，比起刚刚，男人的笑容中少了几分温和，多了几分肆意与自信。
“是吗？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见葛温如此模样，米丝忒琳也不再多说什么，将手搭在了葛温身上。
下一刻，那被米丝忒琳戴在手腕上，为了能够令其正常活动而专门开发的手镯不堪重负地裂开了道道缝隙，恐怖的崩坏能弥漫而出，令得回到房间中换好了作战服的渡鸦几乎是下意识地从后门遁出——
两个怪物在自己店里打起来，可怜弱小又无助的渡鸦只能选择逃跑。
不过，出乎渡鸦意料的是，自己的店里并没有传出什么战斗的声响，甚至就连刚刚那骤然升高的崩坏能都像是自己的错觉一般。
“嗯？”
略作思索，渡鸦还是悄摸摸地折返到了前面，准备看看店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而后，透过窗户观察店里的渡鸦就是发现，店里的确没有出现打斗的痕迹，但是刚刚还“相谈甚欢”的两个人却只剩下了一个——
第223章 渡鸦，鸟为什么会飞？
“这是……被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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