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生命汲取者
或许是因为他们觉得只要经济好了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也或许是因为——痛始终还是没吃够的关系。
无奈就只能是无奈,郑组长只能一遍遍的看着那些专门收集起来罗列成为档案的各种‘经典案例’,看着那些遍布互联网的充满戾气的冲突,长长的叹气。
他还能怎么办?体制内的人,其实才是对这些问题最感到无能为力的。
捏了捏鼻梁,郑组长看着在昏暗灯光照耀下略显泛白的纸张,深吸一口气,开始了写起了材料。
都做到了这样的工作,还是逃不过写材料的命,真他妈恶心啊。
唯一的好处就是他不需要注意格式也不需要注意那些乱七八糟的标准化词汇,只需要简单的写完一份剖析的报告就是了。
郑组长一边如此的感慨着,一边书写起来材料——内容,便是分析那个袭击了麦克·唐纳尔的人可能是属于哪一个势力的。
他无法从具备实际证据的角度上入手,只能从‘既得利益’的角度上出发。
在这一次的故事灾难之中,危机更也带来了机遇,毕竟大量从灯塔本土逃逸的资本意味着技术和人才的外流。
被灯塔视为竞争对手的那些国家是这场盛宴中大口蚕食灯塔流淌的鲜血中最快乐的国家,而除此之外——则是两个巨型企业吃的最欢快。
抛开泛亚联盟这个已经是事实上的敌人不说——如今整个世界范围内顺着灯塔的股灾吃的最欢快的两个企业一个来自重樱,另一个则来自欧罗巴。
从这种角度上考虑,作为除开己方最大受益者的两大企业,或许真的有一个具备满足袭击麦克·唐纳尔的目的。
甚至......或许他们之中,有可能具备掌握了‘异常物’的集团。
来自重樱的企业是一个老牌的大型财阀——四宫财阀,纯资产两万亿美元,市值难以估量的,超巨型托拉斯企业。
这是一个依托着战后灯塔对其国家内部的变革,抓住机遇,在灯塔在后续为了应对亚太地区战略的调整和脖颈上绳子的松绑的政策中找到机会所建立的庞大企业联合。
那是曾经的四大财阀互相融合形成的这么一个庞然巨物,一个在重樱这个国家内等同甚至超过于隔壁南棒三星的超巨型托拉斯企业。
其实本来对于这个巨型托拉斯的解体工作已经提上日程,对自由灯塔而言,他们已经有了昔日从四宫财阀分裂出去的四条集团作为马前卒,再加上CAI的渗透作战以及对那本就腐朽的财阀体系高层的分离和破坏,解体这个巨型财阀也就是这几年的功夫。
但现在出了这档子事,事情就得暂时放一放了。
也不知道是灯塔如今的状况给了那些重樱人一些不切实际的幻象,还是四宫财阀那个老不死的掌权人意识到了这是最后挣扎的机会。
对于逃遁灯塔本土的资本他们毫不留情的大口吞吃,原本日薄西山的体量瞬间爆增,在资本市场上也因为新兴企业资本的股份注入而给予了更多的资本信任。
不过没关系——对付这些重樱人的办法从来都不困难,就算玩资本他们可能暂时不好对付这些人,但他们有刀子。
这世界上就没有刀子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有,那就换一把更大的!
灯塔憎恶四宫财阀的落井下石,但还是有自信在收拾完了自己的烂摊子之后,立刻让这些重樱人付出血的代价!
郑组长划掉了四宫财阀的名字,因为他也觉得这个过于老旧,也过于守成的旧时代财阀不大可能是幕后黑手。
而另一个,便让他写的更加认真起来。
另一个企业——那才是灯塔最头疼的问题。
欧罗巴联盟,一个但就体量来说甚至还是大于自由灯塔的庞大联盟。就算把海对岸的那个搅屎棍赶了出去,这个体系的庞大规模和市场依旧是客观存在的。
但为何无论是泛亚联盟还是自由灯塔,亦或者说日薄西山的露西亚都不害怕他们了?
因为说到底——联盟这个东西,他就是用来分裂和打破的,在这里送一首牢不可破的联盟给诸位!
因为内部扯皮,因为资源分离,因为国家与国家之间的仇恨和不认同,欧盟除开建立最初的那十年,就没被自由灯塔看做过是对等的敌人。
但这几年却出现了一个异常的情况。
七年之前,在法兰西的巴黎一家不为人知的新公司悄然崛起,而在巴黎这么一个对于资本来说面临着高罢工率和高薪资这两大弱点,堪称‘地狱开局’的地方,他却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崛起。
这家名为‘阿布斯泰戈工业(Abstergo Industries)’的公司最初打响名号的项目便是脑接机口技术,并且该项技术的成熟令人叹为观止。当初甚至引领了一波泛亚联盟在内的世界范围对脑机接口技术的研究风潮。
但不可思议的是,其总裁在此之前与脑神经学等领域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名讳可言,却已技术极度成熟甚至完全超越了马斯克公司最高技术水准的脑机接口技术而闻名世界——其主导的被称之为‘Animus’技术拥有不可思议的接近百分之百虚拟接入的能力。
凭借着这项新技术与超前的概念,阿布斯泰戈公司以难以想象的速度迅速崛起,并保持了及其积极的扩张欲望。
身处欧罗巴的公司能够拥有扩张欲望本身就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欧罗巴或许是资本主义的摇篮,但现如今这里早就已经成为了资本另一种形式的地狱了。
自然,对自由灯塔的资本大鳄来说他们早已盯上了这么一家新兴企业,而对于胃口贪婪的大鳄们来说,这家所谓的阿布斯泰戈在他们眼里也不过是第二个阿尔斯通罢了。
有人认为在自由灯塔的阴影之下泛亚联盟的公司是最不可能发展成为世界规模的——但并不,相对于欧洲和其他国家,背靠一个庞大且相对团结市场的泛亚联盟的公司,已经堪称是天胡开局了!
运用资本加舆论,对法兰西当局政坛的强大影响力,以及在欧盟官员内安插的人员,华尔街的资本大鳄们完全可以在无数个渠道堵死任何一家欧洲公司崛起的可能!
而至于你说那些欧洲的老资本家?
除了阴谋论上头的蠢人,谁会相信诸如‘罗斯柴尔德家族’之类扯淡的屁话了?
这个世界上最强的资本国家是自由灯塔,所以最强的资本也就是自由灯塔。一个散装的欧洲没有反抗华尔街资本的资格,只有被轻易的围堵,蚕食,最后吞下的结果!
但——情况却完全的出乎预料。
阿布斯泰戈公司不仅走出了自由灯塔的围追堵截,还在七年的时间内扎根欧罗巴,并与多个国家之内得到了堪称病毒式的扩散和发展。
这无疑是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欧罗巴那个散装的现状怎会允许一个法兰西的企业在整个欧洲肆虐纵横了?
尤其是阿布斯泰戈公司还是明晃晃的表示‘慎用人类员工’,其大部分企业招收的员工数量极少,多数全部都是依靠不知何处而来的强大AI技术及机器来完成绝大部分的工作。
对于政客,尤其是欧罗巴这种极度需要讨好选民的地方的政客来说,一个不乐意招收足够多员工的企业无疑是‘剧毒’的。
哪怕他们自己都明白自己的工人对于企业来说多数都是一种负担而非财富,可为了解决就业率,企业但凡想要在本土扎根就必须大规模的招收工人解决就业率问题。
但阿布斯泰戈做到了,不仅仅扎根本土,更是拒绝大规模供养那些本土人员。而不可思议的是,那些当地政府的官员居然真的没有做些什么!
是钱权交易?亦或者说有不为人知的内幕?
不知道,反正这七年的时间里,自由灯塔的手不止一次想要伸进欧洲,但每一次都被狠狠的切下——甚至包括那些他们看不起的落魄的欧洲资本家族,也在朝着阿布斯泰戈不断的聚拢着。
这其中的许多事件虽然没有得到解密,却依旧显得相当的异常,这个公司崛起的速度和机遇已强大到令人难以相信是‘正常’的地步。
或许他们就是幕后黑手?
总之,从两年前开始,哪怕是自由灯塔只剩下了武装介入这一个手段去搅乱阿布斯泰戈的崛起,但很显然面对扎根欧洲同为‘自由世界’一员的欧罗巴,明面上的战争行为是不可能的,只有通过一些小手段。
但无论是排进去捣乱的CAI特工还是收买的本土官员,全部都无声无息的死于非命,或者临死之前反咬他们一口——这无疑是一种警告,一种阿布斯泰戈公司力量的展示!
再过去,或许可以将阿布斯泰戈的崛起定义为欧罗巴联盟中少数强硬派的反击,但是现在,在确定了‘异常物’这种不可思议的东西之后,必须对他们的崛起路程做出更详近与仅剩的判断
七年的时间,交手不断的华尔街是坐视了这家公司的壮大,并逐渐成为了串联整个欧洲的庞大企业实体,在一片死水的市场上杀出了一条活路,并且成为了华尔街亦难以撼动的对手。
总之,阿布斯泰戈公司就是吞并自由灯塔资产第一多的,甚至还高于泛亚联盟且是第三的四宫财阀的倍数。
是崛起的资本新贵?亦或者说是老牌资本联盟的推手?怎样也好,对自由灯塔来说,对付阿布斯泰戈的工作都必须慎之又慎。
而对泛亚联盟来说,面对如此的企业,更需要思考他们强大的技术与本身过分的反间谍能力,是否是来自于某些他们不知道的‘异常物’了。
但无论如何,自由灯塔都先得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了才能继续下场搅屎。这对整个世界,尤其是泛亚联盟,绝对是一个好消息。
郑组长的笔就此停下,抬起头看着已经走向了十二点的时钟,嘟囔了几句,最后还是做了一个补充。
最后,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大家都无比恐惧,却又无比期待的‘推销员’
他的存在真相,现如今,甚至直到后来某一次完全遮挡不住之前,想必都一定是我们所有国家和集团都默契的打压和遮掩的消息吧,仅从这一点上来说,便不需要考虑统治阶级的坚定。
既贪婪,又恐惧。
既傲慢,又胆怯。
最后一句没有写上,他自嘲的笑了笑,合上这份报告。
59.阿布斯泰戈
高耸的阿布斯泰戈塔是最近数年与巴黎建成落座的最高耸,也是最为瑰丽的建筑。
总高333m的阿布斯泰戈塔拥有俯瞰整个巴黎的良好视野,几乎与埃菲尔铁塔持平的高度,却有着那座除了金属之外别无他物的地标所没有的瑰丽与高科技。
整栋建筑的外壁采用的是全新的吸光折射的防弹玻璃板制作而成,这让整个阿布斯泰戈塔在白日便犹如一座梦幻的水晶塔,而夜晚折射的荧光与前方广场上全息投影的一切又让他折射出一种梦幻的瑰丽。
高耸,美丽,高科技
似乎阿布斯泰戈塔应该在巴黎很受欢迎?
不——实际的情况,完全的相反。
阿布斯泰戈工业的崛起被巴黎当地人称之为‘二十一世纪的东印度公司’,并蔑称为阿布斯泰戈塔为‘新世纪集中营’。他们认为这家公司虽然落座于巴黎,可他们的老板却根本不是一个法国人,而是一个东欧人。
如果仅仅是这样到还好,主要是阿布斯泰戈公司虽然拥有极佳的入职福利和工资待遇,但同样的,他的要求也苛刻的吓人。
他的员工岗位非常非常的少,而且拒绝使用任何的劳务派遣模式。整个公司上下所有如清扫等工作全部交由AI完成,而只会招收真正的技术人才。
这也就导致了这座阿布斯泰戈塔如此的庞大,可内部却非常的‘冷清’。
而仅有的人类岗位则一切择优选择,所有岗位的要求都经过极高程度的筛选。而也正因如此,阿布斯泰戈公司各方面都不满足‘多元化’的要求。
这家公司里七成左右的员工都是男性,而剩余三成的女员工也就是女员工而已。
是的,纯粹的男与女,没有任何其他的多元化性别。
仅仅只是这一点,在这个LGBTQ.....等性别主张爆发的年代里就已经是堪称‘死罪’般的行为了。
而不仅如此,这家公司的肤色比例也非常的不对。
所有的员工内,欧美人种占据了六成半,亚洲人种占据约三成,而最后半成里才有黑色人种的存在。
如此的行为,当然会被那些整日闹腾的黑种人叫嚷着是‘种族歧视’。
虽然阿布斯泰戈公司不止一次解释过,他们的选拔是绝对公开的择优选择,甚至公开了招聘面试流程,但依然堵不住一些人的嘴。
这当然不可能堵得住。当你怀揣着跟人讲道理的心态,而你对面的却是一群打拳都没有章法的人的时候,你怎样也辩不赢的。
所以,阿布斯泰戈公司索性也就放弃了解释,仍有那些人污蔑他。
甚至更进一步的,面对那些过来捣乱的示威人群,阿布斯泰戈公司在他们踏足了私人领地的第一时间就执行了毫不留情的镇压作业。
是的,‘镇压’作业。
一个放在政府身上都觉得残酷的词汇,却出现在了这家公司身上。
阿布斯泰戈在巴黎被如此抵制,而他们在欧洲各地的分公司都是如此。但诡异的是,他们偏偏却都能和当地的政府达成一种怪异的默契。
除了在野党的反对派会叫嚷几句,执政党对阿布斯泰戈的一切行动都秉持着大开绿灯的态度,甚至默认了他们持有超越一家公司规模应有的武力!
在这七年的时间里,阿布斯泰戈成为了一个诡异的,在欧洲地区逼近‘赛博巨企’的公司集体。
而抵制——那便没有任何的涌出,阿布斯泰戈的扩张从未赢下,已经几乎成为了欧罗巴无冕之王的他们,在某种程度上,已是整个欧洲都权势滔天的存在了。
甚至有人嘲笑,欧罗巴的主人如今不是任何一个大帝,也不是民选的首相和总统,而是一个公司的老板,一个冷酷的总裁。
而现在,这么一座‘臭名昭著’的企业,却邀请了一个足以让全世界所有国家都心惊胆战的人物来做客。
......
“我讨厌这座城市。”
从出租车上下,到达阿布斯泰戈塔的面前时,妮姆芙顶着一张臭臭的脸色语气不好的嘟囔道
“你是讨厌城市,还是讨厌城市里的人,或者直白点来说,你讨厌一个肤色的人群,讨厌那些‘哔~~~’”
启明笑看着说出了在这个国家大概率会被人围攻的禁忌词汇
不要误会,启明和妮姆芙都没有什么特别的种族主义倾向。他们只是单纯的以人的角度,和善良邪恶为基准做出讨厌和喜欢的判断。
而很显然——当某种群体令人讨厌的基数足够庞大,你也就没办法怪别人对他们另眼相看了。
妮姆芙一路走来,就是那种人给她的感觉最糟。用糟糕的眼神看她的是他们,偷窃抢劫最多的还是他们,跟着游行队伍去打砸抢最多的是他们,甚至上来找茬然后被丢进后室最多的也是他们。
当然这其中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金融海啸带来的世界萧条,人民失业,而这个国家的人又恰好是最喜欢上街游行的......
混乱会缔造更大的混乱,尤其是会吸引一血特定的,喜欢混乱,并乐于从其中为自己赚取利益的人。
而且,这座城市某种肤色的人确实太多了些,毕竟嗯.....这座‘浪漫之都’的人口比例已经开始逐渐朝着非洲倾斜了,以至于这些‘客人’都喊出了让白种人滚出巴黎的口号。
“再怎么糟糕也是他们活该。”启明耸肩道
“仅以这座城市来说——被这个肤色反攻不过是因果循环罢了,他们作的孽,当然要自己偿还。沦落成这样,纯纯的活该。”
所以——也麻烦这些皮肤的人还是都到巴黎来。你看,离非洲又近,经济又好,福利又棒,而且人又多,说不定在努把力十年以后真能给法国变成非洲国家呢。
你看,距离你们咫尺之遥的巴黎日子过的这么束缚,又何苦又跑到世界另一头的亚洲去作妖呢?
什么,你说是有专家邀请的?哦,那没事了。
在说着危险话题的时候,启明和妮姆芙已经进入了阿布斯泰戈塔内。
一进入大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种非常后赛博朋克的味道。
纯银白色的干净颜色遍布了视网膜,所到之处都是同样却又柔和的颜色。大厅的第一层中央有一个巨大的地球投影模型,而放大其体积,居然真的能看到各个不同的建筑。
透明的玻璃可以清晰的看到巴黎的远景,而折射进来的光却散射而柔和,就好像这个建筑的许多角落都并非尖锐的直角,而是柔和的椭圆一般。
一个庞大的银白色前台,却没有任何负责前台工作的人员。只有一个虚浮在其后的,庞大的由AI模型及配音做成的女性智能模型在静静等待着客人的到来。
该怎么说那?只能说非常有《银翼杀手》的味道了。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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