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偷瓜养猹
夜兰咧咧嘴，没敢放肆。
她躲在杜若身边乖巧站着，默默看着这一切，这被人类刺杀的盐之魔神赫乌莉亚临死之前的众生百态……
仔细打量着他们的表情，很少有雕像带着解脱的释然，大多数都惊慌失措。
也许是因为他们只想给给她相对轻松的解脱，自己的话，扭头去投了魔神战争最终的胜利者就是，彼时的璃月多艰，但人类并非真的全无选择。
这些人还有未来，但赫乌莉亚的死终结了他们的未来。
坦白说，这里面肯定有倒霉蛋，不是所有的赫乌莉亚的信徒都这么……吧，刺杀神驾这种事一般人敢？
而其他人，无辜或者无知，又或者知道但未参与，才能被帝君接纳吧。
钟离有些时候看上去挺小心眼的。
杜若心想自己大概没有得罪过他。
这就是选择的重要性了，他选择了纳西妲，就不惧遭遇彼时璃月梦之魔神的下场，因为纳西妲是真的仁善。
至于柔弱……那也是因为她仁善，看看魈，被梦之魔神折腾成什么样了。
也就是，弱小之人并不具备选择善良的权力。
地中之盐的故事到此为止，宛烟头也不回的跑掉了，就连断剑都不带走，盐盏盐尺都丢掉，从克列门特的身上踩过去的跑掉了。
钟离摇摇头，杜若贴心上前拾起，断剑是无所谓的，凶器罢了，倒是盐盏和盐尺……
算了。
他转手递给荧。
“给我干嘛呀？”
荧吃瓜来着，但最后吃到的真相虽然，但是，反正……
嗨，就那个意思大家懂吧。
“总不能让你白跑一趟吧，当然，只是给你拿着，别多想。”杜若是不具备分配权的，只是帮忙捡起来。
钟离点点头：“旅者，暂且收下吧，接下来，请诸位再随我去一个地方。”
“好吧。”钟离都这么说了，荧自然不反对，顺手给盐盏里倒了很多盐进背包。
众人转身离开地中之盐，走过路过克列门特的时候，杜若也给他拖走。
直到重见天日，抛尸一样丢到附近，注视着钟离重新封印地中之盐，大家又朝着孤云阁的方向去了。
“我一开始还以为盐之魔神是个坏人呢，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盐的雕塑……”
荧回望那个封印，忍不住嘀咕：“结果盐之魔神根本就不是什么坏人……还有点惨。”
“她的经历，也是对我的一个告诫，也是那个时代而出现的……一个必然的结果吧。”
夜兰超级乖巧的，因为她看到杜若都开始不说话，只跟随了。
杜若琢磨要不要让她跟，那个眼神让夜兰……她露出了十分乖巧的表情。
好吧。
但一切选择都有代价。
当几人来到了孤云阁之后，钟离主动带着大家朝着孤云阁的最高峰而去，一边对着自己身后的人说着：“在这孤云阁之下，还镇压着许多旧日的魔神……”
荧不知道钟离为什么提到这些，但她负责带着盐盏和盐尺。
“如今的璃月已经交给了凡人，而赫乌莉亚的时代，还属更为久远的过去。她留下的盐盏与盐尺……”
钟离站在这孤云阁最高处，说出了对两件蕴含‘盐权’之物处理方式。
“让它们留在这里。即是沉眠，也是返乡。”
就好像送仙典仪一般，钟离很有仪式感。
可送仙典仪……荧扭头看了看退至自己身后的杜若，和退至杜若身后的夜兰，他们都不说话，迎面还有一个派蒙奇怪看过来。
旅行者，你瞅啥？
派蒙我还是那么可爱，虽然爬山有点累。
荧果断回过头去：“钟离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钟离只是看向下方孤云阁，和更下方的海渊之地：“我亲手终结了一个时代，我一直在想，如何记录那些，被我终结的历史。”
“历史可以记录，但是历史并不可靠。出于无知的衬度，处于执念的盲目，出于贪婪的破坏……”
“这次的事情也是证明了这点，时间拥有着强大的力量，历史会在岁月之中扭曲。”
钟离转身看来，注视着荧的方向：“我需要找到更好的【记录】，才能够铭刻真实的历史。”
“那……刻一个石碑？”
荧提出了很有建设性的提议。
人类有史以来最能保存记录的方式，就是把信息刻在石乕头上。
“刻石曾经是一种很久远的记录，但就算是看似不变的磐石，看似不变的世界与我，或许都会在某一天当中消失不见。”钟离平静且认真地如此说着：“所以，旅者，我想到了你。”
“啊？我？”荧一脸……竟然不奇怪呢。
“你是远渡重天，跨越星海之人，将此番历史刻入你的记忆当中，这份记录就可以在未来某日，随你一同前往别的世界。”
钟离也对着荧解释着：
“身为旅者的你，只要能够记录，那么，提瓦特的时代与历史，就获得了一种存在的备份。”
“突然说这些，我感觉任务好重啊，不过好吧，我记住了。”荧是真的一点也不奇怪，她跨越星海，远渡重天，在诸世界旅行，见证过许多。
甚至一个宇宙的灭亡。
甚至挑战一个宇宙的灭亡。
荧的过去她从来不说，但那恐怕是执长枪策马向着风车冲锋一样的故事，和似乎永远不会磨损的意志。
“好了，接下来就把赫乌莉亚的遗物，丢入海水当中吧。”
荧依言照办。
大家目送它们沉入孤云阁，沉入大海，沉入这里镇压的那些旧日的魔神之间。
“璃月的遗迹，从此又少了一分。”
钟离的声音似乎多出了一分沧桑：“地天之间的万象，只留待后人的评说。”
“钟离，你还好吧？”小派蒙觉得气氛有些过于严肃了，甚至比此前地中之盐时还要肃穆。
“尚可。数千年前，璃月纷乱不止……”
天色已经不早，钟离站在了山崖的边缘，越过个子不高的荧，无视了懂事的杜若和更懂事的夜兰，只是看着远处的璃月：“……我与众仙荡涤四方。”
夜兰浑身一震，哪怕早就有所猜想，可这亲口承认的事实，她……我何德何能跑来调查你这个嫌疑人啊。
在此之前她还琢磨要不要给这帝黑一点颜色看看，哪怕是仙人！
可你——
钟离背对众生。
“岩枪镇压诸魔神之地，孤云阁……历经千载，最终也只剩下坊间的掌故与传说。”
天和海之间，这声音回荡，最终无踪。
他沉默了许久之后，才又说着，但换了一个对象：“奥赛尔……你我是敌非友，但旧时代的对立，也只是旧时代的回忆而已。赫乌莉亚的遗物，就交给你来吞噬吧。”
不必予新的时代，不要再回来，就此沉眠即可。
大家没有听到奥赛尔反对，大概是答应了。
荧看了看钟离面朝大海的背影，最后开口问着：“钟离，那个遗物会增强奥赛尔的力量吗？”
“虽然盐尺和盐盏都具有权能，但对于奥赛尔来说不值一提。”钟离摇了摇头：“更何况，若是有朝一日他恢复元气卷土重来，呵……一定会被再次击败吧，被那时的璃月。”
钟离笑了起来，带着些许期待，而后看向荧，只有荧，顶多加个派蒙：
“这次的旅途若是你们乐在其中的话，下次【记录】，不妨再次结伴而行吧。”
这是同龄人之间的相谈甚欢，小年轻，小小年轻竟然插不进去嘴。
……
……
岩上茶室！
一处外面热闹的市集都探查不到的地方，就是夜兰的所在了。
回到璃月港之后，天色彻底黑了，都不是华灯初上，而是午夜梦回。
杜若也懒得回去仙舟，随着夜兰跑来了她的私密据点。
还挺乱，而且昏暗，墙壁上的幼稚贴画，橱柜里的泥偶，桌上吃剩的变态辣绝云椒椒小点心包装，成箱成箱的纸质资料，床尾的蕾丝……
一个仰着脸，睫毛眨动的美丽女人，仿佛随时能哀叹出声的可怜兮兮着。
杜若不吃这一套，似笑非笑：“你啊你啊，既然被你知道了这么多，哼哼，留你不得。”
夜兰直接一倒，砸在自己脏乱差但舒舒服服的大床上，还打了一个滚：“啊，你消失了一段时间，我还以为度假了呢，结果出一次任务，一遇到你就是这种麻烦事！”
弹性十足的躯体和柔薄丝滑的布料，在柔软但也硬度适中的床上发出不堪的奇怪声音，展现出一种让人趋之若鹜的自然感。
滚了几下衣衫不整的夜兰，竟然还神奇的顶上了黑眼圈，瘫在那把一条饱满大腿放在丝被上，不知道从哪抓了一把碎点心塞进嘴里，咬的嘎吱嘎吱，抽象得像是胡桃。
她多少是有一点妖的，而且这次真的服软了。
突出一个我都这样了，你饶了我吧。
“你说麻烦？”
杜若不饶。
“我错了，这不是麻烦。”
夜兰真心哀叹着，
“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我没有拒绝的权利，谁让七星那帮知情人又不松嘴，到最后我们这帮人做事的受夹板气，我当初是多脑抽，才会挑了你们这样的合作者？！”
凝光也好，杜若也好。
她挥舞着手臂在空气里一阵胡乱敲打。
“怪我咯。”
杜若心情简单，看她笑话。
此时的纳西妲也在因为钟离的话陷入了智慧的思考，他不便去创梦空间打扰，而且他的心情也确实有些动荡，只能转移她人的笑容来抚慰了。
“怪你有用？”
夜兰撇撇嘴，她此刻的姿势抽象得像是胡桃，但因为身材太好，胡桃是没法比得上她的。
总之，她明白的，这事儿就是自己遇到鬼了。
但不是最惨的，宛烟今后就不说了，克列门特还在地中之盐的野地里呢。
“给我来一杯。”
心情复杂，眼见杜若在补充糖分，她直接伸手。
“好啊。”
杜若语气幽幽，朝着他收藏大枪的空间伸出手去，
“这位美女，我能请你喝一杯吗？”
夜兰看到一只大手递上散发出琥珀色的酒杯，露出奇妙的表情：
“谢谢，但我不想喝酒。”
“不会吧，都是成年人了，还想喝奶茶蒙混过关？”
杜若摇摇头，目光扫过她蜷缩的脚趾，姿势抽象但还算好看的大长腿，最后停在两个美味凸出的中心上。
“想都别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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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我突然发现，更新延迟就和发际线一样是不可阻挡的ε=(′ο｀*)))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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