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芜湖仙人
启动了!
“我们出发!”
这辆陆行器,在雷德那半桶水的技术下,一脚油门,向着矿场外冲出!
自由,自由,尤里和雷德,要得到属于他们的自由了!
“拦住前面那辆车!他们是小偷!!”
一声爆喝,让兴奋的两人心里凉了半截,雷德来不及思考,冲着大门撞了过去——
轰!!
陆行器穿透了哨卡,陆行器向前冲着,一往无前!
“混账!!”一个军官披着别人衣服,他恶狠狠地盯着那远处的陆行器,片刻后,道:“拿弓弩来!”
一柄精致的弓弩递了过来,那军官张弓搭箭,遥遥射出一箭。
嗖——
“中了吗?”
“不知道,那陆行器没停下来,应当是没有。”
“那还追不追了?”
“当然追,不干掉那小偷,我咽不下这口气!”
……
向着东面开了两个小时,又向着南面开了几个小时,直到天空连连泛白,雷德停了下来。
不是因为安全了,更是因为这车没有燃料了。
“尤里,我们得下车了,接下来的路,我们得…”
“不是我们,雷德,是…你…”
“尤里?尤里!!”
雷德瞪大眼睛,他看到尤里的背部仅仅贴在车座上,在他胸口上,一根锐利箭头穿透了他,血流如注。
他太激动了,以至于连尤里这边的情况都没有察觉。六⑨四⑨三⑥一③五
“尤里,尤里你坚持住,你千万别睡着了,睡着了可就醒不过来了!我们有药,对,我们有药!”
雷德打开那从监工的办公室里寻找到的药包,因为手颤抖着,那药瓶和绷带来回翻转,他抓不住,就着急,越着急,就越拿不到。
“别着急,雷德,别着急,尤里没什么事的,尤里没事…现在,现在只需要你,把这该死的绷带和药瓶拿起来,就行了!”
雷德低声为自己打气,而随着时候推移,他的视线逐渐模糊,让他都有些看不清药包了。
“雷德,别哭,哭,解决不了问题…”
“闭嘴!尤里,你现在,给我闭嘴!”
“真的吗?要我闭嘴…咳咳咳…闭嘴的话,你就听不到我的声音了…”
“放屁吧,尤里,我们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自由了,我以后,有的是时间听你说话!”
“雷德,听我说,我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
“闭嘴,闭嘴!”
“我,知道,一直都知道,你和我是不一样的,虽然…虽然我们都只不过是…矿工,但我知道的…你向往自由的生活,你想出来,去做你想做的事…”
“尤里,别说了,别说…
”
“雷德,你该走了,放下我的手吧,你该离开了,去做你想做的事。”
“我想做的事?我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你现在活着!”
“雷德,别哭,我知道你在哭,但不要眼泪,从我们成为兄弟那时候开始,我就不想要你的眼泪了。”
“尤里…”
“雷德,走吧…离开这里,去寻找自由,做你想做的事。”
“尤里,你…不能丢下我。你丢下了我,我都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
“那就去做吧,雷德,你自由了,不必在跟在我身后,你该去…做自己想做…的了…”
晨曦的辉光撒下,尤里,雷德的兄弟,他的生命永远定格在了这一刻。
“尤里…”
雷德胡乱地擦干眼泪,他听到了,远处传来了发动机的声音。
追兵,来了。
“尤里,我走了…”
雷德将那军刀和深色长袍穿戴好,又撕下一块红色的布作为面罩掩盖身份。欢;:迎"进"!入【,!夜;袭";的":月:费.'群;:】:.6;9.4:9.,3:""6!,1:3";5."
“尤里…我会为你复仇的…”
雷德,这个青年站在那陆行器前,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兄弟。
远处,尘烟将至,他得走了。
“乌萨斯,准备好,接受复仇者的怒火吧…”
第五十七章 突变
“因此,我们说,感染者所遭受的一切,绝不仅仅是那源石造成的,源石,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有些危害的矿物罢了,感染者的确具有传染性,但谁说得了这病就要被打成贱民,从此沉沦在痛苦中呢?”
卡拉顿的大学讲堂里,一群学生簇拥着沈沐柯,他们在听着这个挑动世界风云的人演讲。
从伦蒂尼姆离开后,沈沐柯在伦蒂尼姆各地活动了几年,如今已经是他在伦蒂尼姆活动的第三个年头,在时间进入90年代的前夕,沈沐柯来到了卡拉顿。
沈沐柯之所以能来这里演讲,还是沾了当年昂斯特议员的光,因为老爷子是这群大学的教授,因此,当沈沐柯又一次找到昂斯特,表示希望可以为学生们讲解一些课本上没有的“新东西”时,昂斯特欣然应允。
作为凯尔希女士的学生,昂斯特非常喜欢接触一些特别的东西,而他也是靠着这种思想才能在如今一百多岁的情况下依然精神矍铄,这也算是一种别样的传承吧。
“阿加里图,你在雷姆必拓的事我都知道了,我得说,你做了一番就算是我和当年的老师也没能想到的伟业,这实在是惊人倾佩。”
昂斯特俏皮地眨眨眼,那老顽童的样子又一次展现出来:
“我算看出来了,老子在实验室和学院里拼死拼活累了半辈子,就为了告诉世人源石病是怎么一回事…结果呢,没人听啊!”
“可你看你,你都不到五十岁,就解决了我半辈子都完不成的事,一杆旗帜,一支部队,一场胜利,就逼得国王和公爵们抛弃往日的恩怨,他们甚至对感染者的态度都有所松动,就为了征兵…呵,说到底,一万篇学术论文,也不如一发炮弹好用嘛!”
“话不能这样说,老爷子。”沈沐柯笑着道:“您所做的研究对于医学和地质学都有帮助,怎么能说是完全没意义呢?只是在感染者待遇这件事上,还是我这个方法更占优。”
“呵,我就当你在安慰我喽。”昂斯特笑着顿了顿拐杖,道:“那么,你这次回来,是为了做什么?总不能只是来叙叙旧,顺便搞个讲座吧?”
当然不是了。
沈沐柯见四下无人,便凑近昂斯特的耳边,简单地介绍了一番自己的计划。
当然,只是一个大概,没有具体。
然而昂斯特却有些惊诧地看着沈沐柯,半晌,昂斯特道:“你…你来真的?”
“当然是真的,只是这个计划要比您想象得长,我感觉,至少还要等个十来年,时机才能成熟,算起来,本世纪结束之前,应当可以完成。”
“啧啧,不得了不得了,该说是后生可畏嘛?”
昂斯特咋舌道:“推翻国王,议会也不要了,就要人民?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完全不要那些贵族和官员,那你拿下国家之后,政府由谁来组建?总不能用文盲吧?”
“当然不,所以我才来这啊。”沈沐柯摊开手,道:“学生,他们接受新事物总是非常快的,他们可以成为我的同志,帮助我完成我的事业。”
“但是,接受你的思想,那就需要…”
“时间,我知道,昂斯特先生。”沈沐柯点点头,道:“所以我没有马上出手,我只是先通过演讲和宣传一类的手段,先让思想深入人心,然后再谈其他。”
“原来如此,那我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昂斯特耸耸肩,道:“讲堂给你,在议会那些人没
发现之前,随便用吧。”
“感谢。”
……
“长久以来,善良人们都认为感染者的待遇是不合理的,但同时我们又是如此地惧怕感染者,我们担心他们会危害到我们,因此我们往往选择沉默地站在一旁,然而这是不行的。”
沈沐柯用手拍着桌案,面向着眼前的一众学生,道:“我们不应当将一切都归咎于源石,更不能顺着那刻板印象,各位,大家都是有文化有知识的学者,那么请各位告诉我,源石病感染者,真的是恶的代名词吗?”
一众学生面面相觑,默不作声。
“当然不是,各位,源石病是一种病症,它和感冒、和咳嗽一样,只是这些普通的病可以治,而源石病无药可救而已。”
“一群得了无药可救的病的病人,而如今我们的政府,我们的国王,却说他们是感染者,这难道不是一种迫害嘛?”
“源石病,这种病到底是如何的?它是如何传播的,是以什么样的形式表现的,最终感染者是什么样的结局,大家都应当清楚吧?”
“我,可以毫不犹豫地在这里说明,在我们长达千年的历史之中,绝大多数对于感染者的迫害和歧视,都是上位者的阴谋,而对于这一群体的抹黑,也是一样的用心险恶!”
“想想吧,各位,为什么感染者会遭到上位者的记恨?还记得感染者的几个有别于他人的特性么?”
有人举起手,还不等沈沐柯示意,他便起身回答:“感染者可以不用法杖作为媒介而使用源石技艺。”
“正是如此!”
沈沐柯笑着点头,道:“正是如此,各位,因为感染者与源石技艺总是这样密不可分,而感染者又是有着非常浓厚的无边者色彩的。”
“同一座城市里,诞生于无产者的感染者比诞生于贵族和官员的更多!”
“那么,我们就得到了结论,感染者因为源石病而获得的武力与不确定性对官员与贵族造成了麻烦,他们不想承担将一个普通人变成一个病人的责任,于是干脆就将他们变成罪人好了!”
“这是谎言,各位,这是赤裸裸的谎言!”
“谎言不会因为传播了千年而改变它的属性,时至今日,有太多人依然被这谎言骗得团团转!”
“谁能保证自己不会成为这谎言的下一个牺牲品呢?在座的各位,谁家没有源石制品?谁没有接触过源石?谁能保证自己绝对不会成为源石病患者?”
“难道我们要在成为了谎言的受害者之后再去考虑对感染者的迫害存续问题吗?”
沈沐柯摇了摇头,道:“这是不行的,各位,对于谎言,我们最应当做的,是纠正它,让别人不再受谎言的骗!”
沈沐柯的演讲很接地气,学生们因这言论新颖又叛逆而大呼过瘾,他们都是二十来岁的青年,对于世界还认知不深,还处于一个非黑即白的状态,因此。他们会钻牛角尖,会尝试着去做出改变,而这,这正是沈沐柯的目的。
去改变吧,去做出改变吧,肯定有人会因此而碰的头破血流的,也肯定有些人会在这过程中逐渐向世界妥协,但这没什么关系。
只要有一个,有两个,有几个,无论多少,只要有,有这样一些人,他们坚持了下来,并为感染者发声,为感染者奔走,为了感染者和无产者向着上位者发起挑战,这就行了!
一场演讲很快结束,在众人的目送中,沈沐柯缓缓退场,接下来,昂斯特先生会来做收尾工作,沈沐柯则可以先行离开。
“谁在那?”沈沐柯心念一动,他感到了窥视。
“您,很敏锐。”
角落里,身着刺客套装的阿斯卡纶自阴影中现身。
“阿斯卡纶?怎么是你?”
你来卡拉顿做什么?这可是维多利亚啊,卡兹戴尔这会这么闲么?
“来刺探情报,顺便,来找您。”
哦,对对对,维多利亚这边在增兵备战来着,是要和卡兹戴尔打仗了,来刺探情报也对。
“不过话说,你来找我?”沈沐柯挑挑眉毛,道:“你来找我做什么?”
“具体情况,我并不知晓。”阿斯卡纶罕见地不知道计划的具体内容,只是道:“是殿下的命令,让您返回卡兹戴尔。”
“殿下找我?那为什么不让伊内丝来?”
自远征军解散后,伊内丝没有选择和赫德雷一起留在雷姆必拓,而是回到卡兹戴尔,成为了直属阿加里图的联络情报官。
阿斯卡纶现在可不是寻常的刺客和普通斥候了,她现在是卡兹戴尔的高官,军衔和曼弗雷德一样,怎么可能作为一个传声筒来找阿加里图呢?
“具体情况,我并不知晓,但想来殿下一定自有深意吧?”阿斯卡纶低声道。
“好吧,那么,我们一起回卡兹戴尔。”沈沐柯伸出手,想要带着阿斯卡纶一起离开。
“不,侯爵,只有您。”阿斯卡纶平静道:“殿下交代了,只有您,只有您回卡兹戴尔,我需要留在维多利亚。”
“还有这样的事?”沈沐柯皱了皱眉,他突然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这预感逐渐变大,似乎,有不好的事要发生了。
“你出来时,Logos和曼弗雷德,他们在哪?”
“曼弗雷德在北方的前线,Logos应当是跟着凯尔希勋爵一起离开了卡兹戴尔。”
“凯尔希也不在卡兹戴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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