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芜湖仙人
“王酋大人?请您吩咐。”
斐迪亚人向着王酋行礼,王酋点点头,道:“你来了,艾伯特…你看到这个影像了么?”
斐迪亚人笑了笑,道:“我已看到了,王酋大人…的确是一个非常棘手的敌人。”
能不棘手么?
一千多号人啊!就是一千多头猪,那也得抓很久吧?然而沈沐柯前后只用了不过二十多分钟。
“那么,你有信心杀掉他么?”
王酋阴沉着脸,眼前的艾伯特,是他手下佣兵里最最强大的一个,他不仅拥有绝对强悍的武力,还拥有非常神秘的源石技艺!
眼下,王酋大人只能依靠他了。
“当然!王酋大人,我当然可以。”
艾伯特似乎胸有成竹,他缓缓道:“这个白头发的家伙,似乎是在长矛上淬了某种剧毒,这也让他可以一股脑击杀这么多人,与之相匹配的,是他的速度,的确是宛如瞬移一般的恐怖速度,都出音障了…”
“然而,我并不怕他!”艾伯特拍着胸脯道:“我出身斐迪亚,并不惧怕剧毒,而且,我的速度,同样很快!”
“最重要的是,我比他更强壮!”
艾伯特似乎有些兴奋,这让他的眼瞳也逐渐收缩:“虽然我不知道,他是哪里冒出来的高手…但我知道,他已经快不行了!”
“无论是多么强悍的好手,一旦上了岁数,实力就会不可避免地下滑,而如果身上有年轻时留下的旧伤,那实力就下滑得更可怕了!”“他已经白了头发,从手臂来看,也非常消瘦,而他的脸上,还有很多皱纹和伤疤!”
“因此,我断定!他一定已经是强弩之末!就算他年轻时是身经百战的传奇人物,现在也已经不行了!”
王酋大人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艾伯特的说法,然而他内心还是不可避免地慌乱。
可别出什么意外啊…
砰!
大厅里的主仆二人望向大门口,在那里,沈沐柯倚着断裂的门框,手中的长矛轻轻敲打着地面。
“二位…谁是王酋?”沈沐柯戏谑地问道。
“我来解决他,您先去避难吧…”艾伯特抽出两柄弯刀,缓缓道。
伊巴特王酋点了点头,离开了座位,前往屋后。
他总觉得有些心慌,眼下,还是尽快收拾东西,带着家人找个安全屋避难吧!
看着王酋离开的背影,沈沐柯笑了笑道:“看来,你不是王酋?”
“的确不是,但是也无所谓了,因为你最后看到的人只会是我了,所以,你把我当成王酋大人也可以。”艾伯特手里的双刀转了个圈,他有些兴奋,也有些紧张。
很久没有遇到真正的高手了。
“呵,你确定吗?如果你求饶,我可以保你一个完整的尸体,这样不至于太难看~”
“是嘛?呵呵,也许倒退三十年,你这般的好手的确有资格这样说话…”艾伯特不屑道:“然而现在,老家伙,世界已经是年轻人的了!”
艾伯特压低身体,下一秒他已出现在沈沐柯身后!
碧绿色的蛇瞳闪烁着奇异的光,他的源石技艺发动了!
艾伯特的源石技艺,是家族遗传的,在他的视野里,一切物体的活动都会被放慢,宛如时间凝滞一般!
在这种能力与他速度的配合下,他可以轻易发现对手的弱点,并借此击败对手!
用毒什么的,太low了,只有一击毙命,只有极致的快和准,才是真正的王道!
艾伯特凭借这种手段,不知屠戮了多少强大的人,而如今,眼前这个,也一样跑不掉!
“真是有意思,你想看我?那我就让你看看…”
嘶——
“啊啊啊啊啊!!”
剧烈的头痛席卷而来,同时伴随着双眼的灼烧感,艾伯特疯狂地抠挠这自己的脸,他刚才看到了什么?
那是行于天空的浩瀚,那是遨游大海的厚重,他不能理解眼前的人,他更不能理解,自己面前,正站着一个真正的天使,真正的魔鬼,真正的神!
“下辈子,去谢拉格,当个眼科大夫吧,前途更明亮一点…”
嘶——
神性的嘶吼再一次响起,而眼前的艾伯特,已经化为乌有。
神者,不可直视,不可亵渎,不可揣测,不可知,不可言,更不可与之为敌。
第二十三章 残忍与仁慈
呼,呼,呼…
伴随着剧烈的喘息,伊巴特的王酋大人奔走在赤角镇某条小巷狭窄的道路里。
在他身边,是他最宠爱的情妇与他唯一的子嗣,以及十多个值得信任的卫兵。
他刚才已经联系了几乎所有的部下,然而他发出的所有消息都如同石沉大海一般,不仅没有回复,就连涟漪都没有多少。
这位掌控伊巴特数十年的王酋意识到,他可能遇到了数十年间最最危险的情况,他危险了。
这位王酋纵观自己数十年的布局和发展,沮丧地发现,他的部下,唯一称得上是高规格的战力,也只有艾伯特一个而已。
眼下,艾伯特留下断后,自己身边,也就只剩下这大猫小猫三两只了。
轰隆隆!
沉闷的雷声响起,王酋大人抬起头,看到天空逐渐被阴云笼罩,这本来是好事,因为伊巴特地区临近沙漠,这里非常缺水,下雨对于当地人来说,就像过节一般。
然而现在,伊巴特王酋只觉得是天公不作美。
“一个两个,都在针对我是吧!”王酋狠狠道。
“王酋大人!我们和帕夏大人联系上了!”
太好了!
王酋大人停下脚步,轻手利脚地接过通讯
器。
“帕夏大人嘛?我是特威尔啊!”
听筒里,帕夏的声音沉闷地响起:“我知道是你,这个时候用紧急频道打给我的,也只能是你了,特维尔…”
“是我,是我!帕夏大人,我的领地里来了一个棘手的敌人,您能不能…”
“特维尔!”帕夏打断了王酋的话,他的声音逐渐冰冷:“伊巴特,今天天气怎么样?”
“天气?”
王酋抬起头,天空上,原本散乱的云彩已经聚集了起来,漆黑如墨,乌云压城!
“天气…不太好,似乎是要下雨了…”
“诶,不好意思,请把听筒给我用一下~”
特维尔王酋的身边,一个轻松的声音响起,王酋大人转过头,就看到一个白头发的人持着长矛向他伸出手——
“妈呀!!!”
王酋吓得炸毛,他右手一松,那听筒便落入沈沐柯的手里,十多个卫士围过来,将王酋和他的家眷护在身后,然而他们颤抖的手,却告知了沈沐柯他们根本不堪一击。
沈沐柯笑着将听筒放在耳边,就听到对面的人在喊眼前王酋大人的名字。
原来伊巴特王酋的名字叫特维尔嘛?还真是普通…
“您好啊?听您说话的语气,您似乎是一位帕夏?总不能是那位萨尔贡神秘的皇帝吧?”
……
长久的沉默后,对面的人回答道:“我是帕夏,掌控萨尔贡中部地区的帕夏,你是谁?”
“原来如此,失敬失敬啊,帕夏大人。至于我的身份和名字,那您就没必要知道了~”
“你是少有的,敢这样和我说话的人。”
“呵,那您可得多习惯习惯,因为我的说话方式就是这样的。”沈沐柯戏谑道。
“特维尔,就是伊巴特的王酋,他还活着吗?”
“还活着,不过也活不了多久了。”沈沐柯笑着看向躲在卫兵身后发抖的王酋大人,道:“他已经在我这里被判了死刑,您恐怕是见不到他了。”
“我要提醒你,没有人,有权力越过帕夏和皇帝去审判一个王酋。你是在挑战萨尔贡的律法,你清楚后果嘛?”
“我当然知道~毕竟我不是萨尔贡人嘛,当然没权力…但是我有力量啊。”
沈沐柯眨眨眼,他的语调逐渐升高,伴着猎猎风声:“力量即真理,力量即强权,我拥有掀翻桌子的勇气与实力,所以,我可以审判眼前这个罪人。”
“你…不惧怕萨尔贡的报复嘛?”
“相信我吧,帕夏大人,无论是您,还是那位端坐黄金城的皇帝,整个萨尔贡,都不会想要与我为敌。”
“……笼罩在伊巴特地区上空的,那突然出现的天灾乌云…”
“是我做的。”沈沐柯咧开嘴,露出森然的牙齿:“伊巴特的王酋大人犯了一个在我看来不可饶恕的罪:他收了哥伦比亚的钱,把战火引到了自己的领地,同时又派出佣兵团袭击无辜的科技援助小队,想要赢者通吃…这些手段,这些行为,无一不是取死之道,所以我很生气,非常生气,我一生气,就想要拿走他和他那些爪牙的命,就这么简单。”
“……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条件嘛?”
听到这话,原本还抱着一线希望的特维尔彻底瘫倒在地上,他明白,自己难逃一劫了。
“当然有了。”沈沐柯咧开嘴,他很喜欢这位帕夏的识时务,这能让他省下不少功夫:“我希望,百年之内,萨尔贡都不要再出现如此行事的王酋与领主了。”
“你所谓的【如此行事】是指…”
“别和我讨价还价,帕夏大人,您自己心里清楚我的意思。”
“……可以,我可以联合其他几位帕夏,严格约束王酋们…至少在我活着的岁月里,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还得提醒您,我不是和您商量这件事,而是在命令您!”沈沐柯的语气逐渐冰冷:“也许您从未见过我,也许您从没有遇到过如我这般的人,但请相信,您绝不会想与我为敌,所以,为了您和您的一切,请好好执行我的命令。”
“你的忠告,我接受了,不过,作为一个帕夏,我还是要提醒你,不要总把威胁挂在嘴边,萨尔贡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威胁的…这一次,萨尔贡理亏,我们认了,但千万不要把你的弱点暴露给萨尔贡,因为萨尔贡远没有看上去那般简单。”
“感谢您的告诫,帕夏大人,我喜欢您的诚意和直率。”沈沐柯笑着回敬道:“那么,祝您生活愉快。”
咔嚓,嘟——
忙音出现,沈沐柯挂断了手里的通讯器。
“那么,特维尔王酋大人,请抓住机会忏悔吧,我可以多给你几分钟。”沈沐柯将手里的长矛轻轻抬起,下一刻,每个卫士的手臂和脖颈处斗出现了一道细小的伤口,足以弑神的剧毒席卷而过,他们便倒在地上,无声无息地死去了。
“啊啊啊啊啊!!”王酋大人全无往日的嚣张跋扈,此刻,他只有无尽的恐惧与悔恨。
悔恨嘛?呵,可惜,他不是为了自己的罪责而悔恨,而是为自己惹上了一个不好惹的人而悔恨。
自始至终,他都只是个寻常的人渣罢了。
“这就是你的忏悔?真是丑陋…”
沈沐柯无心再与王酋交流,他只是轻轻抬起手,高空之上,天雷滚滚,一道闪电便轻轻取走了王酋的命。
这个在原剧情里还能活个几十年的王酋,就这样迎来了终局,结束了他那波澜壮阔又一事无成的一生。
沈沐柯面无表情地看着王酋焦糊的尸首,他的目光转向王酋身后,转向了那个懵懂的孩子身上。
“不!!”
王酋身后,那个美丽的女人搂住自己怀里的孩子,她的双眼满是泪水:“不,请不要,请您不要夺走这孩子的命,他还这样小,他根本不懂事,当他长大,他也不会记得今天的一切,他不会恨您,更不会想着报仇的…求您了,给他一条生路吧…”
沈沐柯眨眨眼,俯下身,轻轻拨动女人怀里孩子的脸庞,这孩子顶多只有四五岁,的确还是懵懂无知的岁数。
“你说,他不会想报仇,也不会记得今天的事…那么你呢?你会不会记住今天的事?会不会记住我的脸,然后告诉这个孩子,在长大后向我复仇呢?”
“不,不会的!”女人哽咽着解释:“我不会这样做的。”
“口说无凭,我为何要冒一个不必要的风险呢?”
“那…那您就取走我的命吧!”女人颤动着,闭上了眼睛,“您取走我的命,不要伤害这个孩子,这样,他永远都不会找您复仇了。”
看着眼前已经决心赴死的女人,沈沐柯摇了摇头,他有些累了。
沈沐柯伸出手,在女人惊恐的目光里,将两根手指放在孩子的额头上。
那孩子似乎感受到了恐惧,虽然他现在还不能理解死亡是怎么一回事,虽然他没有哭出声,但是他的身体依然在发抖。
沈沐柯的表情逐渐舒缓,他的声音逐渐温柔:
“多好的孩子,多么聪敏的孩子,仅仅只是四五岁,就意识到了危险吗?真是遗憾,是我让你失去了父亲…也许在你和你母亲眼里,我和魔鬼没什么区别吧?”
轻轻叹了口气,在那些因王酋的手段而死的男女老少眼中,眼前这个可爱的孩子,又何尝不是恶魔的子嗣呢?
鲜血铸成的仇恨,就如同磨盘,碾碎了一切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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