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默华
他的蓝色眼眸愈发闪耀。
一群连赦罪师都没有只有几名赦罪师卫兵，和一群受了伤的萨卡兹战士。
总战斗力只有5的渣子对于奈落来说就如同噶韭菜一样简单。
血液、脏器、尸体、顷刻间便沾满了整间屋子。
“可恶...额啊...”
随着最后一名萨卡兹战士的倒下，这间屋子里便只剩下了那些弱小，被萨卡兹战士们当作治疗机器的工具人们。
奈落抬起头，环顾四周，皆是被关押在笼子里的弱者们。
‘要救他们吗？’
奈落似乎在问拉亚斯特，又似乎在问自己。
尽管他知道现在问这个问题似乎晚了些，他已经把那些萨卡兹战士们杀了个一干二净。
但有时候，杀人，也是在救人，不是吗？
『杀了他们，一个也别救，这才是解放，这才是解脱。』
拉亚斯特回应着奈落。
不知是他只是想单纯的杀死这些人，而是真的想要解脱他们，让这些可怜虫们从苦难中解放。
“......”
沉默的奈落举起手里的镰刀，对准一人的铁笼，挥下镰刀。
“呜！”
笼子里的女孩下意识的用双手格挡，但并没有感到想象的痛苦。
她睁开眼，发现面前的铁笼已经支离破碎，束缚自己的铁链也被砍断。
“唔...？”
女孩抬起头，疑惑的看着奈落。
奈落扛着镰刀，表情冷淡，沉声问道。
“你，想活吗？”
“......”
女孩沉默了，她缓缓低下头，自己的身体充满伤痛，源石也在吞噬她的身体，心里的阴影永远无法忘却。
她忽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好像残破不堪，这片大地，同样残破不堪。
为什么要在这片苦难的大地上挣扎呢？
比起这片大地上的苦难，死亡，当真那么可怖？
早日解脱，不是更好吗？
不需要低声下气，不需要遭受苦痛，不需要，挣扎。
在奈落的注视下，女孩把手里的法杖放下。
跪坐在地上，抬起头仰视着奈落，灰色的眼神中仿佛充斥着迷茫与坚决，如此矛盾。
“请，杀了我吧。”
她这么说着。
“我尊重你的选择。”
奈落双手握住镰刀，高高举起，然后挥下。
血液，又一次飞溅，屋里，又多了具可怜的尸体。
奈落杀死女孩的一幕被其他人全部看在眼里。
但他们并未像刚才奈落杀死萨卡兹战士时那样惊讶与害怕。
奈落也将束缚那些人铁笼铁链砍开，然后问向他们相同的问题。
“请杀了我吧...”
“杀了我，请快点。”
“我我...我还不想死啊...”
“请您杀死我，尽可能温柔些。”
奈落尊重他们每一个人的选择。
有人选择求死解脱，奈落满足他。
有人选择苟活逃命，奈落答应他。
解脱寻死之人，给求活之人指出逃路。
不能动他的车。
奈落的擅作主张，拉亚斯特并没有插嘴。
慢慢的，奈落来到这间屋子里剩下的最后一个活人。
而眼前瘫坐在地上的萨卡兹少女，却不禁让奈落多看了两眼。
一身沾满灰尘和已经凝固血的白衣，黄发及腰，青蓝色的双眼非常清澈。
奈落不得不承认，他在这位萨卡兹少女身上感到一股比特蕾西娅还要轻柔的感觉。
不止是身体上的轻柔，她宛如幼孩一样，一张白纸一样，可以被轻松涂上其他的颜色。
奈落不是变态，她勾引不起奈落想要欺负折磨她的想法。
奈落不是正常人，她勾起不到奈落想要保护她的保护欲。
奈落砍碎她的铁笼和铁链，就当他准备问那个女孩时，奈落发现，她的双腿扎满了针孔，似乎好像已经站不起来的样子。
失去了双腿么。
这种已经接近残疾的人，即便奈落放她走，恐怕也无法独自活下去，奈落也不想带着一个累赘。
理应来说，奈落杀死她，是对她最好的救赎。
不过奈落依然朝她问出了那个问题。
“你，想活下去吗？”
第四十三章 你寄吧谁啊
“你，想要活下去吗？”
奈落朝着眼前这位看似十分懵懂的萨卡兹少女问道。
“活...下去...”
她重复了一遍，却不知是想要活下去，还是单纯的只是复述一遍奈落的话。
看着眼前萨卡兹少女那无知又无助的眼神和神情。
奈落大概猜到她已经是遭受了非人的待遇，已经彻底丧失了基础认知。
“啧，所以说，人体实验什么的...真是麻烦啊。”
奈落砸了砸舌，像什么残忍的人体实验奈落虽没亲自体验过，但也见过不少。
如今，真实的例子就呈现在奈落的眼前。
可悲的实验体，失去记忆，失去认知，失去自主，失去行动能力。
就像是一个纯粹的工具一样，只懂得奉献透支自己。
『为何不了解她呢？还是说，奈落你动了恻隐之心？你什么时候变成这么一个冠冕堂皇的人了。』
拉亚斯特的声音响彻在奈落的脑海里。
“恻隐之心，冠冕堂皇，或许吧，毕竟，人是善变的，不是么。”
奈落平静的回应着拉亚斯特。
『吼，那么告诉我，现在的奈落，变成了什么？正义善良的圣人？』
奈落的蓝色的瞳孔依旧闪亮。
“不，我没变，我始终都是奈落。”
随后奈落顿了一下，又继续补充道。
“拉亚，我和你终有不同，在他们主动求死之前，我不屑于对无辜者动手。”
『呵，这就是你所谓的人心和人性，可笑，我期待你改变的那天。』
说罢，拉亚斯特的声音消退，陷入沉淀，任由奈落行动，奈落也没有去管拉亚斯特。
而在奈落面前的萨卡兹少女歪了歪头，只觉得疑惑。
眼前的大哥哥好像在和人说话，又好像在自言自语着什么，好奇怪。
萨卡兹少女在内心这么想到。
“好了，被囚禁起来的可怜鸟儿。”
奈落换了一种方式询问萨卡兹少女，他将镰刀对准了少女的喉咙。
“你，想死吗？”
奈落承认他问的方式有那么些问题，但他只是需要少女的一个回答而已。
无论想还是不想，奈落都会满足她，而不是需要去给她讲解什么活着，死亡，解脱的大道理。
所以奈落打算利用人在死亡面前的求生本能，来告诉他答案。
“死...是什么感觉？死了，又会怎么样？”
意料之内的，萨卡兹少女就像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好奇的想要知道奈落口中的死。
“切，真是有够麻烦———”
奈落嘁了一声，随后缓缓将架在少女脖子前的镰刀收回。
可悲的鸟儿，被折磨到连人最基本的求生本能都失去了，她甚至感受不到恐惧。
『如此麻烦，杀了她不就好了？还是说你准备带着她？』
“从没有这种打算。”
奈落冷漠的答道。
丧失基础本能和认知，双腿接近残废，性格成熟和实力可靠少女怎么看都占不到其中一样。
奈落为什么要带着这么一个累赘？
就只因为一时的怜悯和同情？
去*神州粗口*的吧，他奈落是圣母还是保姆？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也许，就这么放着她不管离开也不失一种选择。
奈落在内心如是想到。
对于朝向自己的烫手山芋和麻烦，奈落一直都是避而远之，能置之身外就绝不多管闲事。
就在奈落准备开润的时候，他感受一股存在，况且已经接近于他。
奈落刚转过身，一位身披黑袍的脸戴黄铜面具的赦罪师推门走了进来。
“赦罪师？还有那把剑...”
奈落挑了挑眉，他记得赦罪师怀里抱着的那把细剑。
那是曾经奈落第一次被赦罪师请去找特雷西斯喝茶时，直觉给他威压最为强大的女赦罪师剑士。
‘赶来的增援么，只有她一个？’
除了眼前的女赦罪师和身后的萨卡兹少女，奈落没察觉有其他人存在。
尽管女赦罪师给奈落的压力稍大，但不是对付不了的那种。
只派她一个，是不是多少有点瞧不起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