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只是个坏女人罢了 第169章

等耀眼的大人物走远，她立刻对苏寒露出嫌弃的表情。

“下次别再乱撮合，你要喜欢就自己追。我已经有了喜欢的女人，她比这所学校里任何一个女生都好看，她们根本入不了我的眼。”

“是谁？快老实交代。”

“满岛光。”

“明星不算。”

“那就……凯尔希吧。”

“纸片人也不算。”

“我要去图书馆打工了，告辞。”

继续纠结相同的话题容易伤害两个人的友情，虽然苏寒是好心介绍，圣卡琳娜有点遭不住这份热情，最好的办法是逃避。

圣卡琳娜始终坚信一件事——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绑在一起不会幸福。

苏寒小跑着追上来，附在她耳边悄声解释。

“不是我非要这样。坦白告诉你吧，是宣一帆对你有兴趣，发信息拜托我牵个线。不信你看，我俩的聊天记录。”

“我猜可能是一种征服欲，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想要。等追到我这朵高岭之花，就在朋友圈里炫耀，说‘我今天把外语系那个圣卡琳娜拿下了，今晚看看她在床上会怎么样’。”

“哇你这个人，好阴暗。”

“不是我阴暗，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意，但有无缘无故的恶意。这件事到此为止，下次再这样我就跟你绝交。”

“行，你单着也挺好的。要是我以后找不到，就跟你内部消化。”

……

下一站是学校食堂。圣卡琳娜边走边思考今晚吃什么菜，苏寒直接把她拖到三号教学楼附近的停车场，拉开一辆路虎卫士的门。

“走，上车，图书馆对面开了家新的餐厅，我请你。”

“谢谢，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圣卡琳娜没跟她客气。让自己产生重大精神内耗的女人，必须可劲儿地薅羊毛。免费的车和免费的晚饭，加起来能省十几块钱。

能跟这样单纯的女生交往似乎也蛮不错的，友情的终点是友情变质（bushi）。

目前为止，圣卡琳娜还没摸清苏寒到底喜欢什么类型，唯一确定的一点是爱好倾向为女，和自己一样。

两人是相同志向的革命战友，能玩到一起并非偶然。

国文系系花的事情暂告一段落，一个新的问题又出现了。她坐上路虎卫士的副驾，系上安全带，突然觉得双腿一沉。

美丽女性的形象逐渐显现，她肆无忌惮地坐在自己腿上，露出嘲弄的表情。金色的眼眸半眯，流转的眼波仿佛在表达心中不满。

虽然很想吐槽她的姿势，圣卡琳娜不敢轻举妄动，用余光偷瞄旁边开车的苏寒。苏寒专注前面的路况，后视镜里也没有倒映出叶时雨的身影。

这一幕很微妙，只有圣卡琳娜看得见她，其他人看不见。她们的动作极其暧昧，更甚于躺在同一张床上。

“还以为你身边只有我一个，学校里的莺莺燕燕也不少，这让我很头疼啊。”

耳垂被叶时雨用拇指和食指夹住，轻轻挤压和摩擦。

“我不反对你同时喜欢好几个女生，毕竟没有谁规定一位驭鬼者只能驾驭一只鬼。”

“……”

考虑到苏寒还在旁边，张嘴交流行不通，圣卡琳娜只好改成意念交流。驭鬼者和鬼具备互相感知对方想法的能力，叶时雨想什么她一清二楚。

“哪有鬼会这样欺负自己的契约者？”

两双眼睛对视，只有圣卡琳娜的耳朵越来越烫。

遭不住女鬼的挑逗和眼神，她被撩得心痒难耐。再加上车里还有个人，总觉得有种野外avi.的即视感。

野外+车内+朋友目前，莫名刺激。

“你想怎么样？”

“要是我说想独占你，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只希望——”

叶时雨环住圣卡琳娜的后颈，将嘴唇贴近侧脸和耳郭。

“你的目光能多注视我一点，少看其他女人。那什么国文系系花哪有我好看？事业线也比我小，身材也没我好，晚上也不能给你暖床。”

“其实……你只会让我本就不温暖的被窝变得更冷。另外，我朋友还在呢，真要做什么过火的事情烦请等到单独相处的时候。”

她真的很怕突然发出奇怪的声音，或者露出羞耻的表情。

高冷无暇的形象建立起来需要很长时间，毁坏是一瞬间的事。一旦被当场表面冷淡，内心放荡的女人，过去的平静生活就不复存在了。

单薄的脸皮和匮乏的反抗能力不允许她向叶时雨说“不”，看来有必要向黑皮书咨询压制情书鬼的策略。

等叶时雨的能力恢复得越来越多，自己可能再也没有跟她心平气和谈话的资格，反过来成为鬼的玩具和展示品，像悬吊在槐树下的那些被剥掉表皮的身体。

那种事情才不要。

叶时雨动了动修长的白腿，让它们夹住圣卡琳娜的后腰。

“那就等你上晚班的时候再玩吧，我们可以在休息室里玩点大胆的。”

纤细的黑发和温热的吐息同时袭向耳朵和颈窝的敏感带，矜持的面具几乎要被整块扯下。这样下去很不妙，她没办法保证这只情书鬼会不会对好友做过分的事。

毕竟还没完全掌握驭鬼者的力量，鬼绝对能伤害到驭鬼者之外的人。

“随你开心。不过你要保证，不能对苏寒和学校里的人出手。”

“遵命。”

最后，叶时雨以胜利者的姿态用嘴唇碰了碰圣卡琳娜的脸颊，化作一阵红色的雾气消散，回到那封情书里。

有惊无险，过程心惊肉跳。

趁苏寒专心开车没工夫搭理自己，圣卡琳娜调整好心跳和呼吸。等走进餐厅的时候，耳朵和脸颊泛起的红潮已经消退。

有过先前的约定，圣卡琳娜得以安稳度过晚餐时间。吃过晚餐，苏寒又开车亲自送她到两公里外的图书馆，可谓关怀备至。

“最近天应发生不少怪事，你一个人要注意安全。我听说……”

好友一脸神秘，压低声音。

“我听说鬼杀人了。”

“嗯，我知道，论坛和贴吧都有说。”

“别不当回事儿，住我对面的老太太前天晚上突然死了，还在出殡那天敲棺材，边敲边唱她生前最喜欢的歌，可把我吓得够呛。”

“那……再发生这样的事就给我打电话吧，我去陪你。记住，别一个人硬撑着，多个人容易想办法解决。”

圣卡琳娜不忍心看着朋友担惊受怕。如果到了必须透露驭鬼者身份的时候，她不会继续隐瞒。

“还是你好，其他朋友不是笑我发疯就是恐怖小说看多了。”

苏寒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熊抱。

叶时雨站在苏寒身后，表情幽怨中带点委屈。根据黑皮书的说法，情书鬼是一种情感细腻，容易产生嫉妒心的鬼，通常是女性。一旦契约的驭鬼者和其他人或鬼亲密接触，她们就会吃醋，通过各种方式宣泄这份过于强烈的占有欲。

希望今晚不会玩得太刺激。

……

和苏寒道别，圣卡琳娜从图书馆员工专用通道进入，搭乘电梯来到第六层。

天应市立图书馆一共六层，她负责管理第六层第56号书库。56号书库隶属于传统文学作品区，当今社会节奏越来越快，人心浮躁，喜欢借阅传统文学作品的人呈断崖式下跌，来图书馆上班的半年里，就没见一天有超过五十个人来这个区看书。

偶尔会有初高中老师带学生来读点西方文学名著，完成课标要求。

这份工作很清闲，清点、整理和摆放要不了多少时间，圣卡琳娜经常从书库里找自己喜欢的书打发上班时间。馆长不介意员工阅读，相反，他鼓励员工近水楼台先得月，多读点书积累知识。

在休息室换好带图书馆Logo的T恤，佩戴好工作证，完成打卡，圣卡琳娜来到书库附近的工位，翻开上次没看完的《百年孤独》英文版。

四周无人，给叶时雨提供了一个欺负她的绝佳机会。

277.三个小队

八点到九点这段时间一直没人来传统文学区借书，圣卡琳娜看完一章小说，打了个哈欠。

被无数读者吐槽剧情冗长的拉丁美洲魔幻现实主义文学代表作，确实比不上网络小说有趣。节奏缓慢且内容稀碎，人物数量极多，不做个人物表根本记不住到底谁出现过，彼此之间的关系是什么。

书里夹着一张打印纸，里面是网友们整理出的《百年孤独》人物关系结构图，详细罗列了书中家族第一到第七代的全部人物，还有一些在剧情中出现过的路人配角。

在阅读过程中忘记人物身份的时候瞥一眼人物关系表能立刻记起，以免读得一头雾水。

尽管如此，圣卡琳娜还是被它的写作方式给弄得头昏脑涨，必须硬着头皮才能读下去。外语系的文学鉴赏课有学分要修，《百年孤独》是必读书目，不然谁会选这么难啃的书砖折磨自己？还不如多看几本讲女孩子贴贴的小说缓解寂寞。

毫不意外，叶时雨又出现了。

她这次斜跨坐在圣卡琳娜的腿上，一只手臂搂住脖颈，两人的身体几乎全部贴在一起，比在车上更亲密。

过于亲密的举动总会让圣卡琳娜思考停滞，动作僵硬。

第六层56号书库一时半会儿也没人来借书，和女鬼交流顶多被当成自言自语，比在朋友面前出糗容易接受。

“你又来了。”

“说好晚上要在图书馆里快活，怎么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叶时雨按住想要翻书的手，将自己的手指穿过指缝，两只手扣在一起。

初次接触觉得有点冷，这次已经没感觉了。冰凉细腻的手心摩挲手背，脊背被激起一阵接一阵的痒麻感。

骨节分明的手指有意无意挑逗指缝间的敏感区，圣卡琳娜完全被拿捏住，想不出半句反驳的话。

“我……只是不习惯。没有人像你这样接近我，我也不喜欢和别人贴近。”

原主这副身体，母胎单身至今快十九年，除了幼儿园和小学时期春游秋游和其他女孩子摸过小手，等到初高中就再也没机会了。

初高中的女孩逐渐理解女性向自己示好可能暗含其他意思，不能轻易暴露底牌。

隔壁班一个女生无意间向嘴巴大的朋友透露过喜欢女生的事，结果没多久就遭到一群愚昧蠢人的攻击和孤立，从此让圣卡琳娜的心理防线层层加厚，离人群越来越远。

身体接触的感觉对她而言是陌生的。

“以后慢慢习惯。其实……鬼和驭鬼者之间能做的不只有碰碰嘴唇，多来点更亲密的事也不是不行。我一位女鬼朋友已经跟驭鬼者本垒了，顺带一提，那位驭鬼者也是跟你差不多大的女孩。我们把驭鬼者和鬼行房的行为叫做‘调和’，本意是阴阳调和。”

“你说的那位朋友是不是你自己？”

“确有其事。亲密的交流和互动能提升鬼的实力，以后的鬼实力只会越来越强，想要保护你不受伤害，必须想办法增强实力，你说对吗？”

两根手指轻点胸膛，开始在锁骨上画圈。

像这样意味明显的挑逗让圣卡琳娜完全集中不了精神，《百年孤独》里讲的内容已经飞到九霄云外，英文单词变成扭动的怪异符号，眼里只剩下越贴越近的情书鬼。

长得漂亮，事业线也出众，还特别会撩人，上次接吻的时候蛮舒服的。

喉咙忍不住滚动，感到口干舌燥。

“这里是图书馆，我还在上班，调和个鬼。”

“我就是鬼，你的话没说错。大晚上的没人借书，在图书馆里爽一下又不会怎么样。你喜欢的tag里就有公共场合跟野外，难不成是叶公好龙？”

“你竟然连这个都知道……”

在叶时雨的面前找不到主场，也没有半点驭鬼者的威严，反过来被牵着鼻子走，心里其实不太爽。

本来是想拒绝的，发现身体动不了，和引诱叶时雨现身那晚一模一样。书库大门自动合并，上锁。

为了达成“调和”的目的，叶时雨似乎兴致很高。

她故技重施，用微凉的薄唇吻上来，瓦解圣卡琳娜最后的犹豫。氧气被一点一点夺走，脸颊因缺氧变得通红，呼吸不畅。

冰冷严肃的书库被暧昧的氛围浸染，正要进入一个更加激烈的阶段。

头顶上方的电灯发出一阵“滋滋”的电流声，光管快速闪烁，像是接触不良。闪烁的速度由慢到快，最后熄灭。

56号书库陷入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圣卡琳娜突然恢复力气，躲开叶时雨的吻，趁机将她推开。

“可能是跳闸，我去检查配电箱。”

“真扫兴，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不好意思，下次一定。”

停电是个躲开调和的好机会，虽然女鬼很漂亮，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她吃干抹可能会后悔，毕竟不是谁都有聊斋书生的胆量。

她找到柜台抽屉里的手电筒，拨动开关。

一束金色的光刺破黑暗，照亮书库一小片区域。第六层的配电箱离这里有点远，途径其他几个书库。最近每周都停电一两次，次数频繁得像偏远山区的聚落，或许电路哪里出了问题。

书库外也是一片昏暗，没有灯光的走廊，周围的事物都变成模糊不清的一团，分辨不出形体。备用电源尚未开启，也不见今晚在第六层值班的另一位管理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