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只是个坏女人罢了 第111章

背叛的滋味，非常的苦涩……

苦涩到品尝任何事物，都只能品尝出一种味道，那就是苦味……

“主人，你一定不能理解我的所作所为吧。”

“我并不是怨恨到要杀死你。而是为了，自由……”

鸟儿不怨恨囚笼，却想要击溃囚笼，从鸟笼里挣脱、飞向蔚蓝的天空。

“你保护我过头了……约束也是多到数不胜数。”

圣卡琳娜缓缓闭上眼睛，似乎在回忆。然后，又睁开。

她眼眸中仍旧有光，却不再只是烟火点燃的光，还有向往自由的光，点燃的回忆的光……

“主人，这是我最后一次喊你主人。因为很快，我们的主仆关系就会破碎，束缚你我的枷锁，终将成为泡沫不见。”

“我和欧内斯特七世最大的区别，就是我是个念旧的人，我不会杀死你，只是不甘愿永远待在这片小天地，手段比较卑劣罢了。”

圣卡琳娜握紧利刃，然后，另一只手，“噗嗤”一声，同样贯穿了自己的胸口。

“啪嗒……”

破裂的内脏碎片，掉落在地。

还有滴滴答答的，无论如何也止不住的血。

“嗡嗡——”

火种的光芒，让贯穿的心脏变成了金色。

然后，金色的心脏浮现出很多红黑色的线，那是异常邪异的神性。以圣卡琳娜自身作为锚点，红黑色的线翻涌而出，一并吞没了两人。

邪神厄里斯的力量相助，将圣卡琳娜和爱丝特一同拖入记忆深处。

“呼……哈啊……”

仿佛溺水之人得到氧气，圣卡琳娜揉着酸痛发胀的太阳穴，打量着这个世界。

圣卡琳娜想要看到爱丝特改变的契机，同时也是为自己的自由铺路。

半身之躯，就算借助了邪神的力量，也很勉强。

插入心脏的利刃，感受到强烈的排斥力，想要将异物驱逐，回馈到圣卡琳娜手臂上的力量很恐怖，她虽然说的一脸轻松，其实好几次差点握不住把柄，利刃就要脱手倒飞出去。

和爱丝特被力量强行拽进来不同，圣卡琳娜此刻脱离还是可以的。

不过，她没有选择脱离，而是任由这股力量继续拖拽。

很快，她来到了一片黑暗中。触摸旁边的石壁，有青苔在石砖上，这里是一个地下建筑。空气的味道很沉闷，很闭塞，有浓郁的灰尘的气味。

圣卡琳娜沿着走廊走，走廊漆黑狭长，两边有很多个房间。

说是房间，其实是金属栅栏围成的囚笼。

里面黝黑一片，圣卡琳娜也不了解那房间里关着什么，不过她也不打算推门进去了解。

触碰一位半神的记忆，精神本来就有其保护机制，圣卡琳娜也是要承担风险的。

她尝试沿着直线走，打算走到走廊尽头。

原因很简单，尽头处有光。

“看来这里就是爱丝特转变的地方……不过为什么是地下？”

她抱着疑问，来到了光亮处。

这也是个小小的如同囚笼一样的房间，不过比之前的房间都要大一些，比起小单间，这里有厨房有卫生间，睡房也有两个。

这里的光线并不明亮，甚至可以说有些昏暗，不过在整体都是一片黑的环境下，对圣卡琳娜的行动来说就像一盏明灯，亮得很了。

房间铺有柔软的地毯，床边角和家具的角都有磨平，让人很难会在这受伤。

墙壁上挂着一张画，是秩序神教的风格。

里面画着秩序女神慈爱的看着教众，神的眼神充满怜悯。

她仿佛能包容一切罪恶，让黑暗的残酷的不公的一切无所遁形。可是用在这种黑暗的环境中，违和感又很深。

在圣卡琳娜的角度，就连挂画上秩序女神慈爱的微笑，也变得阴森的像鬼片里的女鬼，翘起来的嘴角也充满诡谲的感觉。她的面部表情本来很柔和，在阳光下洒满高贵圣洁的光，现在昏暗的光线打下阴影，脸色更是惨白的不像人也不像女神，倒像是个女鬼。

这是对神的不敬。不过圣卡琳娜对秩序女神没什么敬意，尤其是对方还这么纵容自己的教徒头子欺负自己，对女神的好感分数已然成了负数。

她愿意怎样腹诽女神，就怎样腹诽。反正女神也听不到，更不会在另一个神明的地盘神降。

没错，圣卡琳娜在这里的最大的底气，就是以与邪神厄里斯的交易。她好歹是代行者，目前两人的关系互利互惠，没有出现破裂迹象，邪神最多是坑一点，不至于害命。

201.心魔

“这是壶？”

圣卡琳娜看着地上一个歪歪扭扭的壶，有种不祥的感觉。

这壶看着精美，花纹也很漂亮，却因为摔碎之后重新被人缝补起来，显得有种割裂感。

圣卡琳娜没有贸然靠近，而是抓起旁边的一个笔筒，往壶那边砸过去。

“嗖——”

破空声穿过，却扑了一个空，笔筒砸到的白墙上，壶却消失在原地。

“真是太不敬了。如此的不爱惜我这种艺术品，令人不快。”

一个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声音令人不快，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当壶中钻出来一个类似人型的怪物，圣卡琳娜总算看到了这个怪物的全貌。浑身通白，黄色眼球，绿色嘴唇，头顶长有紫色的鱼鳍。嘴巴长在双眼位置，眼睛长在额头和嘴巴位置，从头部等处长出了几只小手臂的异型鬼。

“鬼怪？”

“什么鬼怪，我可是玉壶大爷。”

“长得可真丑……”

邪神一早就告诉圣卡琳娜可能遭遇很多类似的鬼怪，所以她并不奇怪。

鬼怪的原理，就是爱丝特曾经遭遇的“坏人”形成的恶鬼。举个简单的例子，就是儿时的遭遇，形成的心魔。看过修仙小说的应该很容易理解。

“你说谁丑呢？小丫头。”

被说壶丑，那个鬼怪的表情一变，眼睛里的舌头都吐了出来，看起来出奇的愤怒。

“我只是实话实说。你生气我也没办法，因为这个壶也好，你的身体也好，都实在是太丑。”

圣卡琳娜表情冷淡，说道。

“可恶！血鬼术·千本针·鱼杀！”

眼睛里的舌头几乎要吐到掉出来，愤怒的玉壶使用了招数。

立刻，从水草纹的壶中召唤出能喷射尖针的金鱼。金鱼的数量很多，至少也有百来只，在这个小房间里，每只金鱼持续不断的喷吐尖锐的银针，速度快，数量多，很难避开。

金鱼吐出的尖针带有能够麻痹对手神经的毒素，一旦刺入人体内，就会迅速发生效果。

“神言术，其一，飞来的，皆蚊蝇尔。聒噪，悉数返还给汝等。”

飞针在要射到圣卡琳娜的身上的时候，同时被某股力量牵引，失去了初始动力源，失去控制般被往其他方向拽出。

“嚓嚓嚓……”

无数尖锐细长，长度起码有二三十厘米长的银针，穿刺到了一旁的墙体里。

雪白的墙面，顿时千疮百孔。

墙体变成了靶子，如果刺到人体内，简直就是当场被穿成刺猬。

“血鬼术·蛸壶地狱！”

看到攻击不起效，玉壶扭曲的表情更加扭曲了。

他的身体一甩，手臂猛地膨胀，肌肉做出诡异的拉伸。他的手中同样出现一个壶，从蛸斑纹的壶中召唤出房屋大小的巨型章鱼，绞杀对手。

章鱼的触须柔软且富有弹性，很难被斩断。

纵然拉伸的诡异物，尖端更是有可怖的长满利齿的口器，看起来怪恶心的。

“神曰，其二，空气中应有风，风比剑锋刀芒更锋利，斩——”

于是，空气中的气流异样的涌现。

看不见的力量操控气流，形成锋利的风刃，将柔软有弹性的章鱼触手切成无数节。

“唰唰唰——”

完整的触手被切断，化成无数细碎的小节跌落在地，不仅如此，切碎的还有蛸斑纹的壶。

那些触手开始跌落地面还有生命力，在原地扭来扭曲，很快，就像被什么灰色的斑给腐蚀一样，一点一点的，但是灰斑蔓延极为迅速，很快将整个小节给侵蚀，变成了灰色的灰。

风轻轻一扬，这些灰就消失不见了。

“果然还是好恶心……”

圣卡琳娜颇为嫌弃的行注目礼。

“你这家伙！说谁恶心呢！本大爷说了，我可是艺术家，你从一开始就在叽叽歪歪的说恶心恶心的，到底在说谁啊！”

“好生气！好生气！我出奇的愤怒了！”

“血鬼术·血狱钵！”

“血鬼术·一万滑空粘鱼！”

他同时使用两种招数，显然是被圣卡琳娜连续的蔑视和侮辱他的壶给气疯了。

首先，是左手。用浪花纹的壶向对手泼洒出水，形成水钵困住对手。

其水壁十分柔软又十分坚硬，一旦罩住人，仅凭自己一个人，难以挣脱。与此同时，还能够限制对手的呼吸，令其窒息而亡。

而右手，取出十个粘鱼纹的壶，从壶中召唤一万条利齿粘鱼。

不用问是怎么做到的，玉壶鬼每一边可不只是有一条手臂，而是有好几条。

这些手想要做出耍杂技一样的手法，难度并不大。从壶中脱困，遨游的这些家伙可不是乖巧的食草鱼类，是属于货真价实的食肉鱼。它们从壶中出来，最喜欢做的就是像蝗虫过境，前者是糟蹋庄稼，后者是啖尽对手的骨肉。

“数量对我可不管用。”

“神言术，其三，神曰，异于常理的水汽，蒸发吧。而水中之鱼，给我切碎。”

血狱钵的水很多，却直接被某种力量变成了水蒸气。

在远离圣卡琳娜一定距离的地方，就失去了作用。

一万条利齿粘鱼，也像之前的一整条又粗又大、还有滑溜溜的水生动物的黏液的章鱼触手一样，被风刃切碎。

极小的房间里，无数的黑色的血液洒出，喷溅而出。

其实房间不算小，但是比起这些怪鱼的数量，空间就显得异常拥挤了。

血液就像下雨一样，哗啦啦的不要钱的洒落。

“成了……”

玉壶露出计划通的表情。

他笑的很猖狂，似乎已经能想象圣卡琳娜的死期。

粘鱼在被斩断后还会溅射出带有剧毒的体液，毒素可经由对手的皮肤进入对手体内。

也就是说，就算圣卡琳娜屏住呼吸，毒液也会进入圣卡琳娜的体内，让她在中毒的一瞬间死去。

“白痴，笑话我玉壶大爷的壶，这下该去死了吧。”

恶毒的话语，即丑陋的心。

这丑陋的外表，露出得逞的笑容。

不过，很快，他的笑容就戛然而止，因为……好几息时间过去了，圣卡琳娜都没有死。

甚至，她都没有出现中毒的迹象。

“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

“神曰，其四，庇护。”

以圣卡琳娜身体表面为区域，大概靠近圣卡琳娜三米的范围内，毒液都进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