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周黄合子
听到这北条京介知道宫水俊树为什么会因为自己之前说的话暴怒了,自己说的冥冥中自由安排,和二叶阿姨说的话确实很像。
“我决不允许,作为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我绝不认可,现代医疗技术的发展,就是为了挽救以前那些无能为力的悲剧!”
可以,我也是这么想的!北条京介内心喝彩,就算医疗技术不行,我还有万能的系统,剧情杀什么的绝对不可能存在!
“就在我联系到东京一家专门医治免疫系统疾病的大医院后,我接到医院的电话,二叶她,死了。”
北条京介微微错愕,她没想到又有那么多传奇色彩的二叶阿姨的死亡居然这么普通而草率。
“她留给我的,只有一句更加莫名其妙的话‘这并不是永别’。可是,所谓的死亡,不就是永别吗?!”
说到这里,宫水俊树居然哭了出来。然后他抬起头,看向北条京介,那一瞬间狰狞的表情让后者吃了一惊。顾不得吐槽颜艺表演之类的,北条京介很快就被对方接下来的话给震惊到了。
“对于二叶的死,那些平时无比崇敬她的镇民,居然没有一个露出伤心的表情,‘二叶小姐就是人太好,太优秀了,所以才早早就蒙神恩召了’,他们每个人都说着这样的话。”
宫水俊树此刻脸上的表情很奇怪,像是笑着,但是却不停流泪,嘴角也弯下弯着。北条京介想了好一会才从脑袋里找出相似的表情,那就是因为抑郁症去看心理医生的小丑,却被医生建议去看小丑表演后露出的笑。
“就连我妻子的母亲,那位宫水神社的神主,她也说着‘既然二叶说这是她的归宿,那就随她去吧。’这样的混账话。可是,二叶她是活生生的人啊。他为什么拒绝去医院,拒绝到大城市的医院,全都是因为他们啊!”
宫水俊树话里的描述的景象让北条京介不寒而栗,就算是不熟悉的邻居因病去世了,他都会感慨一下世事无常,送上帛金。但是在糸守,面对宫水二叶的死,镇民们的反应却那么,淡薄?无情?离奇?
神的使者怎么会生病呢?她会生病一定是因为神的恩招吧?北条京介终于懂了宫水俊树愤怒的来源,这就是为什么他会说二叶阿姨是被害死的,没人知道她的病能否被医治好,但是她确实可能是因为这个而放弃了求生的欲望。
他能理解宫水俊树的愤怒,他无法原谅疯狂的镇民还有宫水一叶,妻子的死必须有一个人付出代价,不然他心中的怒火无法得到平复。
果然,接下来宫水俊树的话证实了他的猜测。
“在糸守这座小镇下面,有着一张无形的大网,每个人都处于网格之中,而中心就是宫水神社,就是这张网将我妻子束缚住了。她会在死前做出那样异常的举动,正是因为身处这张大网的人们朝她投来了异样的眼光啊!
宫水神社将人与人、物与物、人与物之间的关系称为神。
也就是说,二叶她被神背叛了。这愚昧的信仰,这该死的关系,正是害死二叶的凶手!”
宫水俊树咬牙切齿的说出了他的结论。
“所以,您才想要从政,改变这个小镇?”北条京介猜测道。
“不是改变,是摧毁!我既愤怒于那些被神洗脑的愚民,也愤恨于那虚无缥缈的神,我要摧毁这个被宫水神社的信仰统治的地方!都是因为这种东西,二叶甚至无法像普通人那样正常的死去!这种完全不应该存在于现代社会的小镇,就应该完全摧毁他。”
好嘛,本来以为是热血漫,没想到一下就变成魔怔人了。
“可是,您带着外婆和三叶,四叶一起离开这里不就行了吗?以您的能力,不管在什么地方都能有更大的作为吧?”
正常人的思维不应该是离开这个伤心地吗?大叔你刚刚的发言实在太像反派了你知道吗。不过他也知道,不是当事人的话是无法真正体会那种痛失爱人的刻骨铭心恨意的,不过他也不想体验就是了。
“……就像之前说的,没有一个人为此付出代价的话,我内心的愤怒是无法得到平复的。而且,而且三叶和四叶在我离开家的时候都选择了留在宫水神社啊!”宫水俊树痛心的说道。
“咔擦”
突然的拍照声让宫水俊树回过神来。
“你在干什么?”这个占据自己女儿身体的小子是不是脑袋有问题?这种时候为什么要给自己拍照?他在想什么东西?
“您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我觉得就算是现在,三叶和四叶也依旧会被吓得不敢跟你离开的。”
北条京介抬起手机说道,对于二叶阿姨的死,镇民们和宫水俊树的反应完全是两个极端,前者过于淡漠,后者伤心到女儿们都感到害怕。
那是自己吗?宫水俊树看着手机屏幕上那状若恶鬼的人,一时间不敢相信。
是了,在妻子死后,最需要安慰的其实是年幼的三叶和四叶,但是自己却终日以泪洗面,女儿完全交由外婆照顾。女儿们时不时会担心的蹑手蹑脚的过来看看自己的情况,但又会被自己的样子吓到。
就连自己离开神社的时候,也和妻子的母亲爆发了猛烈的争执,完全没有顾及旁边害怕的抱在一起的女儿们。
是了,比起这样的自己,还是在那个,在那段最艰难的日子里一边操办女儿的葬礼一边照顾安慰两个失去母亲和父亲的孙女的外婆要更让她们愿意依靠吧?还是那间充满了母亲气息的神社更让她们能够安心吧?
宫水俊树愣在当场,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要知道,对于不愿意跟自己离开的女儿们,他心里也有过淡淡的怨愤的。但是,他完全没想到,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原来,我一直都错了吗?”他低下头喃喃道,脸上残留的泪水汇成一线,掉落到茶盏中,琥珀色的茶水泛起一圈圈波纹。
北条京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偏过头看着窗外,他从来不对别人的……好吧,他是对别人的家事说了些话,但是这种时候明显对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母亲,三叶,四叶……”没有得到回应的宫水俊树抬起头来,顺着北条京介的视线看了过去,脸上流露出浓浓的思念。
霓虹人管丈母娘是叫义理母,这里直接表述为母亲。
当对女儿们的心结解开后,无数父女间的美好回忆涌上心头,带来的是抑制不住的思念。
“那么,宫水叔叔,要跟我一起回家吗?妹妹可是很思念您这位离家出走的父亲啊。”
第170章 无可救药的陷入他的温柔
“回家?”宫水俊树有些茫然的转过头看了看这间像是僧侣苦修室一般的起居室。
“是啊,现在这个时候的话,四叶应该还没睡觉,如果看到您的话,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北条京介并不打算就宫水俊树想要改变糸守町的想法多说,那是他心里根深蒂固并且已经为之奋斗了多年的念想,没有LvMAX的嘴遁是改变不了他想法的。但只是让三叶和四叶重新拥有父亲这点的话他还是可以努力一下。
“但是,四叶她会原谅我吗?还有母亲。”
宫水俊树有些忐忑,刚刚已经在北条京介面前说出了自己那么多的心事,展示出了那从未被人见过的一面,他此刻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了。如果按照自己和二叶的经历来看,他也能算是三叶的未婚夫了吧?虽然自己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当然了,四叶可是一直把您的离开当做离家出走,从来没有过介怀,还劝过三叶很多次和您握个手然后冰释前嫌。”
“真的吗?”面对关于自己女儿的问题,这个雷厉风行的町长大人似乎变得有些胆小。
“当然了,另外还有一件您不知道的事情,三叶在一次接受镇民们咨询的时候,被一个老婆婆为难,对方说她们姐妹不跟自己父亲住在一起,就是不孝顺。”
“什么!?”虽然自己也曾经有过这样的念头,但是宫水俊树此刻却勃然大怒。
“然后,三叶就说‘正是因为我爱着父亲,爱着母亲,所以才留在这里。替逝去的母亲,离开的父亲,侍奉着我的外婆,让他们不会背负不孝的罪名啊。’。”
没有理会那位暴怒的父亲,北条京介轻声说出了他从雪野那里听来的话。巫女小姐的这句话,尽管他已经细细品味过很多次,但只要想起来就依旧会被对方所震撼,所感动。
“正是因为我爱着父亲,爱着母亲,所以才留在这里。替逝去的母亲,离开的父亲,侍奉着我的外婆,让他们不会背负不孝的罪名啊……”
宫水俊树低声重复了一遍,然后抬起手捂住了脸,泪水从指缝里不断的溢出。
“三叶……”
哽咽的声音,从前,他以为这个从小就有些固执的女儿是像二叶一样,被宫水神社给束缚住了,心里有过怨气。但是他从来没想过,才那么小的女儿,心里居然有着这样的考虑。
对女儿的愧疚,感动,对自己的愤怒,复杂的情绪在宫水俊树心中搅成一团,然后他猛地抬起头来看向面前的女儿,却在下一瞬意识到这只是一个用自己女儿身体乱来的男生。
“你这小子,要不是因为你,我女儿怎么会被镇民找上做什么开解?”
正一脸欣慰的北条京介一愣,怎么开解镇民的事情变成自己的锅了?这不是宫水三叶自己开展的业务吗?
“就是因为你在学校里的表现,让镇民以为宫水家的神巫女又出现了。”宫水俊树解释道。
嗯?!每次交换都因为镇民的告解饱受折磨的某人心里一万个鬼冢英吉轰着油门驶过,被震得不行。
“走吧,回家去。”宫水俊树并不是真的要找麻烦,事实上对于自己女儿跟这个叫北条京介的男生之间的关系,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噢噢,需要我打电话叫车吗?”发现给三叶制造了大麻烦的某人讨好道。
“不需要,我骑自行车载你。”
“是您从神社离家出走带走的那一辆吗?”北条京介好奇道。
“……”宫水俊树没有说话,只是拿着外套斜着眼睛瞥了不识趣的某人一样。
出了门,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虽然昨天刚下过雨,但是今天糸守的天气依旧很好,明亮的月光照在路上,就算缺少路灯也能看的很清楚。
“真怀念啊,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一样。”坐在后座,某人随意的找着话题。
“三叶小时候我也是这样骑着自行车载着她。”宫水俊树低沉道。
“不过好像我父亲是开车来着。”
“没想到在这么多年后我载着的人却变成你小子,真倒霉。”宫水俊树没好气道。
“嘿嘿。”
“哈哈哈。”
严肃的老父亲也开怀大笑,排除身后这个男生是霸占自己女儿身体的混蛋这一点,无论是从待人处事还是学习来看,对方都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一路随意的闲聊,北条京介发现这个大叔似乎进入了一个奇妙的状态,开始询问起了自己的家庭情况还有学习,生活之类的。虽然受限,但是他还是挑着一些能说的说了。
人际交往情况怎么样?很健康,从自己学校的学长学姐到别的学校的学长学姐都和自己相处的很好,同学也是这样,提到自己没有一个不说好的。
家庭也很和睦,现在宫水三叶应该在受到自己母亲的热情款待,他们北海道的美食可是很多的。
学习,这点宫水俊树也知道,到糸守高中做数学老师是完全没问题的。
“三叶已经跟你父母见过面了吗?”宫水俊树敏锐的察觉到重点。
“是的,昨天交换身体的时候我正在飞机上,要去参加剑道比赛。我父母会来接机。”虽然感觉对方的说法有些奇怪,但是北条京介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
“剑道比赛!?”
“嗯,按照时间的话,现在他们应该已经结束庆功宴了。”
还庆功宴?为什么北条京介会对三叶有那么大的信心?宫水俊树心中不解,难道北条京介只是一个提包的?但是,剑道比赛吗?宫水俊树回忆了一下最近的新闻,好像没听到哪里有举办剑道比赛啊,全国中学生剑道比赛不是在一个月后吗?
“你刚刚不是说你剑道很厉害吗?”
“是啊,是队伍里的大将。”
“你小子,就这样把我女儿扔到那样的赛场上了?!”自己的女儿什么样他还不清楚吗?从小就只喜欢抱着一本书静静的看,虽然跳神乐舞的时候很自觉,但那是因为她从小就懂事,别的运动可是毫不感兴趣的,更别说剑道了。
“安心安心,三叶会搞定的,您的女儿可比你想象中的要厉害一百倍哦!”北条京介两只手抓着自行车后座。
“……”是啊,虽然经常会借由各种机会观察三叶和四叶的近况,但是对于自己女儿的了解,自己似乎还比不上北条京介这个小子。
某人对于自己随口说出的话所造成的伤害毫无知觉,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他从网上了解的北海道美食。
“下车!”
说着话,两人已经驶过了糸守湖,来到了宫水神社下面的那个环山公路。
“哦。”北条京介没想到昨天才逗四叶说要让她在后面推自行车,今天自己就真的开始推车了。
走上了这条长长的坡道,宫水俊树感觉自己心跳也随着加快,虽然每次要到亲泽区拉票的时候都会从这条路上经过,但那时的心情跟现在是完全不同的。他马上就要回到那个阔别了四年的宫水神社,在家里见到四叶和母亲。
不过唯一可惜的是,三叶现在不在。想到这,他忍不住回头瞥了一眼那个推着车还有闲情四处打量的小子。虽然自己会解开跟女儿们的心结是托他的福,但是每每想到他对自己女儿做的事情,宫水俊树都有种宝藏被窃贼偷走的心痛。
虽然很想把自己扶在自行车把手上的力气收回来一些,好好累一累那小子,但想到那是自己女儿的身体后,宫水俊树又在内心叹息一声,加了把劲闷头爬起坡吧。
很快两人就到了宫水神社门口的石阶前,抬起头,已经能从石阶的顶端看到起居室亮起的灯了。
北条京介知道,那个外婆现在一定也在端着浓茶端坐在蒲团上看着院子里的植株或者宁静的糸守湖,而四叶这会应该已经在看动画片了。
宫水俊树熟练的扛起了自行车,以前他每次都是这样回家的,一只手扛着自行车,另外一只手拉着三叶,三叶再拉着妻子。美好的回忆像是蚀骨的猛毒,无时无刻不让他感到痛苦。
深吸一口气,他坚定的踏上了石阶。
马上,就要回家了。
看着前面的男人,北条京介稍稍有些吃惊,他还以为对方还会在门口做一会思想工作,然后自己再来个激将法什么的,对方才会勇敢的踏入家门。现在看来不愧是能在短短几年成为广受好评的町长的人,下了决断之后就绝不犹豫啊。
笑了笑,确定对方扛着的自行车就算掉下来也不会砸到自己后,他才跟着走上了石阶。
如同北条京介想的一样,起居室黄色的灯光下,看了一眼正专心看着动画片的孙女四叶后,宫水一叶抬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再次把视线转到了门外。
三叶应该也快回来了吧,要不要拜托信子小姐去接一下她。不过奇怪的是今天三叶只说了有事要晚回家,却没有说要去哪。老太太放下对大孙女的担心,转而看向另外一个漂泊在外的家人。
她一直都知道,那个离家出走的女婿,就住在糸守湖的对岸。
看着看着,宫水一叶就看到了门前的石阶上缓缓的走上来一个人。
“俊树?”老太太低下头,不敢置信的从老花镜上面的空处又看了看。
“外婆你说什么?”虽然只是很小的声音,但是在这间只有电视声音的和室里格外的明显。正在看电视的宫水四叶听到自己外婆的声音,连忙转过头来,然后心明眼亮的她立刻就看到了那个已经都到院子里来的父亲。
“爸爸?”小萝莉同样难以置信,使劲揉了揉眼睛,自己难道看电视看得头晕眼花了?可是明明姐姐说每天晚上可以看到八点半的啊。
宫水俊树也看到了和室里的两个人,他把自行车放了下来,支起脚架。然后对着四叶笑了笑,走到正对起居室门口的位置,跪了下去,一个标准的土下座。
“母亲,我回来了。”
“爸爸!”
看到后面走上来的姐姐后,四叶终于确定自己没有眼花,惊叫一声就要冲过去,但看到面前一脸严肃的外婆,她又止住了脚步,怯生生的站在了外婆身后。只是一双大眼睛里充满了渴望,然后她就看到了父亲背后朝她做出放心表情的姐姐。
虽然不知道以前对父亲恨得牙痒痒的姐姐为什么会跟父亲一起回来,但基于姐姐昨天给自己做了自行车的信任,体会到那放心的表情后,小女孩一下就开心起来。
“你回来干什么?这里是宫水家。”
宫水一叶没好气道,她本来想直接把手中的茶杯掷出去,但看了看女婿身后一脸笑意的大孙女宫水三叶,感受着肩膀上小孙女紧紧握紧的小手,她心里叹了一口气。
“我是宫水俊树啊母亲,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宫水俊树依旧没有直起头,作为政客,这可以算是必修课了,不过他此刻的声音就要比表演的时候诚恳的多了。
转过头看了看已经快要把自己衣服扒下来的小孙女,宫水一叶叹了口气,抬起手往前摆了摆。
宫水四叶立刻像听到了发令枪响一样冲了过去,来到走廊边都没有穿鞋,赤着小脚就跳了下去,冲到了自己父亲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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