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毗沙门天
“不然怎么样，把指头哥吊起来打一顿，还是宰了他？”
“V，还有露西，你们是不是也觉得，我对指头哥的处置方法，不像是我以往的风格？”
两女点了点头。
苏晓用下巴，指了指候诊室的那些人。
“看到外面这些排队的性偶了吗？别说杀了指头哥，就是把他打坏了，让他暂时下了床，然后呢，你们想过后果吗？这些性偶怎么办？除了指头哥，还有谁能帮助他们？”
指头哥确实不是个好东西。
他给性偶装的植入体，甚至连流浪者都看不上。
但问题就在这里。
去找他的，都是没钱进正规医院，底层得不能再底层、边缘得不能再边缘的可怜人。
尽管指头哥给他们换上的植入体都是垃圾，但至少可以让他们活下去。
即便苟延残喘，即便垂死挣扎……
蝼蚁尚且贪生，他们想活，哪怕这现实痛苦得像个地狱。
将指头哥一刀两断，固然是快意恩仇。
可那些只能找指头哥的可怜人，没了指
头哥以后，他们该向谁求助？
谁又在意他们的死活？
而且。
指头哥虽然猥琐。
但在他的心底，还藏着一份善良。
可能这份善良就像是黑夜中的一缕烛火，微不足道。
但对指头哥，和这些需要他帮助的人来说，已是显得弥足珍贵了。
还记得他们闯进去的时候，指头哥在干什么吗？
手术椅上的性偶用不起内啡肽和麻醉剂。
指头哥就按着她的头，防止她乱动。
免得发生手术意外。
可能有人会说：
——这不是应该的吗？指头哥是义体大夫，这是他最基本的职业操守。
不错，这确实是应该的。
可是在夜之城，还有几个医生遵守这最基本的职业操守？
WNS新闻和新闻54台报道过多少起，医生喝醉酒后给病人做手术，导致病人死亡的医疗事故？
就因为这些医生出身好，家里有背景……
就因为死掉的这些病人，是砸锅卖铁才能勉强凑齐医疗费……
所以这些会出事故的医生，心里都有着一样的想法：反正死的是没背景没后台的穷人，死就死了，大不了红豆泥私密马赛。
我都道歉了你还要怎样.jpg
差不多得了，医生也是人，是人就会犯错.jpg
抛开事实不谈，病人难道就没有一点过错吗.jpg
可能有人觉得不可思议。
但这里是夜之城。
在这里。
发生任何事都一点也不魔幻。
朱迪靠在外面的楼梯护栏上。
一脸颓废。
“是我放她回到云顶去的，早知道这样，我应该拦住她。”
苏晓鼓励她道：“失去冷静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焦急和后悔只会白白浪费时间”
朱迪抱怨道：“我冷静，我当然很冷静了，小艾已经死了，然后你让我冷静？！”
“结果还没有确定，艾芙琳很可能还没有死，现在才是最重要的时候，现在我们的时间非常宝贵，我们一分一秒也浪费不起。”
苏晓的话，让朱迪渐渐冷静下来。
尤其是苏晓重新激发了她的希望。
对啊。
指头哥把艾芙琳送出去，还没过两天。
就算是黑超梦，也没那么快把一个人折磨死……吧？
也就是说。
他们还有希望。
但是。
他们现在手头上掌握的线索，还是太少了。
“我们只知道她被拉去拍黑超梦了，这怎么帮助我们找到人？”
“我们还知道，要找的东西跟骷髅天蛾有关，至少这也算是一条线索。”
朱迪把脸埋进臂弯里。
“我可没有你那么乐观，就这么个玩意儿，算个毛的线索。”
“你以前听过这个骷髅天蛾吗？任何蛛丝马迹都行，不管是大是小。”
朱迪无奈的摇摇头。
“干这一行，在黑超梦这个市场，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稀奇古怪的xp都可能有，就像山谷里的大坑一样深不可测。”
“但黑超梦的包装总会变个不停，这样才不容易被盯上，不容易被逮到。”
说人话就是，她不知道。
苏晓耸耸肩。
好吧。
朱迪是超梦编辑师，不是拍黑超梦的。
不了解也正常。
只是苏晓有点可惜。
他还以为朱迪能告诉他点什么。
不过问题不大。
他还有别的Plan。
“我们得找出这些东西是在哪儿录的，那地方肯定非常隐蔽，他们应该不会经常出外景拍摄。”
黑超梦是违法的。
这不仅是因为体验者可能会遭受严重的心理创伤。
也因为拍摄黑超梦的演员，也即当事人往往都是被强迫出演。
跟正规超梦会对演员有保护措施不同。
黑超梦中的人如果遭到枪击、刀砍、火烧种种极端情况，就意味着拍摄黑超梦的演员，是真的遭到这样的伤害。
不是特效。
是真实伤害。
这也是为什么，黑超梦的头牌基本不可能上台领奖。
因为他们受不了几次折腾，就会死去（还有很多演员，甚至都是一次性的，拍一部黑超梦就会弄死一部主演）。
也是这个原因，黑超梦不可能正大光明的在室外拍摄。
只可能私下在隐蔽的场所里录制。
“没错，应该是个很安静，很偏僻的地方。”朱迪也赞同苏晓的看法。
一旁的V忽然想道：“这样的话，没准在他们过往的作品里，能找到我们想要的线索，只要我们找中间人买几部带骷髅天蛾的黑超梦，或许就能成功。”
“白痴到家了，才会留下这种线索。”
V没好气的反问：“那你有什么好主意？”
朱迪双手叉腰。
“说实话，我还真有，
我知道一个网站，叫欢爱夜之城，那上面简直就是个大杂烩，什么东西都有，也许能摸出什么线索。”
“这主意不错，不过V的想法也很棒，”苏晓带着几人往楼下走去，“其实我这里也有一个想法，指头哥不是说，他是给和歌子打的电话吗？那我就直接去找她勾兑勾兑。”
朱迪对此表现出忧心忡忡。
“冈田和歌子？我听说过她，但是，你觉得她会老老实实的告诉你吗？”
朱迪不是没有跟中间人打过交道。
只是。
中间人就是跟三教九流打交道的。
不仅仅是价高者得。
还得靠信誉和诚信吃饭。
一个只看谁出价高，就随随便便把别人的情报，出卖给另一个人的中间人，是做不长久的。
这就是为什么城里的中间人那么多，但大家能记住名字的却不超过十个。
冈田和歌子是很有名气的中间人。
朱迪不认为她会做出这种事。
“有可能会，也有可能不会，反正不要钱，多少试一试。”
“行，那我们就分头行动，我去‘欢爱夜之城’上面去看看，你们去找中间人，”朱迪顿了顿，迟疑道，“那我们在我的货车那儿碰面？”
“好，”苏晓点了点头，“V，你们跟朱迪一起，我自己去找和歌子，这样比较方便。”
露西试探的说了一句。
“不需要我跟着吗？你知道的，要是她不愿意说的话，我可以……”
苏晓摇了摇头：“不，还是不要了。”
露西的意思苏晓懂的。
但是冈田和歌子跟别人不一样。
没人喜欢被人接入，探查自己的电子脑。
之前被施了这种手段的人，要么就是即将要死的人。
要么就是像金杰·赖恩这样，给一笔封口费就行，也不怕对方报复的人。
冈田和歌子再怎么样，到底是一个中间人。
对她上这种手段，影响不好。
再说了。
如果和歌子真的不愿意配合，苏晓也有其他更温和的办法，达到目的。
……
苏晓刚刚跟V他们分开，远远的就看到在不远处，有两个男人正在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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