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毗沙门天
旁边的桌面散布着大量的血迹。
地上还到处都是沾染血迹的绷带。
“这是什么味道？”
丽贝卡捂住自己的鼻子。
露西也皱起了黛眉。
苏晓闻了一下：“应该是血……没有清理，残留下来就是这个臭味。”
“出了这么多的血，还不清理，难道朱丽叶就是在这里被她的姐姐杀害了？”捏着可爱琼鼻的丽贝卡四处张望。
“不对啊，没有尸体，难道赛博精神病还懂得把尸体藏起来？”
卧室里还有一台笔记本电脑。
但不是朱丽叶的电脑，而是萝丝的电脑。
电脑里的信息只有两条邮件。
其中一条邮件是萝丝发给朱丽叶的。
这条已经在楼下的电脑上看过。
还有一条，则是快刀诊所发来的提醒邮件。
看起来，萝丝自己也意识到自己有病。
所以在快刀诊所预约过。
但是，提醒的邮件从去年的8月9日，一直到今年的1月8日。
萝丝一直都没有过去。
苏晓长叹出一口气。
“没有去快刀诊所就诊，我不知道该说这是萝丝的幸运，还是朱丽叶的不幸。”
露西和丽贝卡都看向他：“怎么说？”
“你们知道快刀诊所那鬼地方是谁开的吗？漩涡帮。”
“就跟城里的其他帮派一样，漩涡帮同样也分裂成很多支，而以快刀诊所为据点的那支漩涡帮，之前都是清道夫的成员。”
“我不是给漩涡帮的人洗白，他们也洗不白，但是有清道夫背景的漩涡帮有多黑，你可以想象得到。”
“沃森区流传着不止一个诡谲的谣传：别去快刀诊所看病，他们会把你的义体和器官摘下来卖掉，而且还是在你意识清醒的时候。”
“我澄清一下，这不是谣言。”
露西和丽贝卡，不由脊背生寒。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因为快刀诊所就是被我和杰克，还有V我们三个人端掉的。”
那个时候苏晓急需潜能值，所以有委托就接。
城里最不缺的，就是跟割肾的打交道的委托。
不止是快刀诊所，圣多明戈有一家，在超级摩天楼附近，伪装成医院的清道夫窝点，也被他们三个给灭了。
二楼的最后一个房间，是一间浴室。
靠墙的架子上，放满了瓶瓶罐罐。
这些全部都是，用来治疗赛博精神病的镇静剂。
各种型号，不同公司的都有。
只是这种药，普通人是无法通过正规渠道拿到。
这些都是处方药，只有在正规医院挂号，由医生开单子，才能拿到。
但是这个条件，对于夜之城的大多数普通人来说，太贵了。
因此普通人想买只能去黑市。
而且价格同样不会便宜到哪儿去。
之前的猜测果然没错。
虽然朱丽叶当黑客赚了不少。
可是为了给她姐姐萝丝看病，几乎是把辛苦挣来的钱，全花在姐姐身上了。
“该看的都已经看了，走，我们到地下室去吧。”
二女默默点头。
沉默的跟在苏晓身后。
地下室的入口，就在客厅沙发的后面。
楼道墙壁斑驳，已经露出大片红砖和水管。
地板也是这里裂开一块，那里凹下去一块。
来到地下室的门前，房门上方有一个小小的闪着红光的设备。
那个就是反侦测干扰器。
不需要苏晓吩咐，露西甩出金色的单分子线，将反侦测干扰器切成一堆报废的废铁。
房门打开，三人鱼贯而入。
地下室内的情景，映入到视野当
中。
昏暗的灯光、孤零零的手术椅、大片大片暗红的血迹……
如果是不知情的人，多半会将这里当成是清道夫的窝点。
在手术椅旁边的地上，还躺着一个人。
背上插着一把刀。
通过扫描得知，正是朱丽叶。
从她身上流出的鲜血，不仅染红了她的衣服，还在身下的地面上，留下一大片暗红的血迹。
露西刚想走过去，看得更仔细一些，就被苏晓按住肩膀。
苏晓用眼神示意露西朝着地下室的深处看去。
只见一道如同鬼魅般的身影，从灯光照不到的暗处走出。
萝丝就仿佛是一个被恶灵附身的人似的，在地下室里不断徘徊。
丽贝卡举起双枪，瞄准萝丝。
只要苏晓一声令下，她就会直接双枪齐出，把萝丝打成筛子。
但苏晓却伸手，将丽贝卡的双枪给按了下去。
迎着丽贝卡不解的眼神，苏晓看向露西。
“重启她的义眼，后面的就交给我。”
露西点点头。
几秒钟后，萝丝的义眼像是短路似的，迸发出明亮的电火花。
她双手捂着眼睛，痛苦不止。
全然没有发现，快速接近的苏晓。
动力臂铠一拳轰在萝丝的脸上，将她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打飞出去。
撞到架子上，连带着上面的杂物，跟着乒乒乓乓的掉了一地。
杂物几乎要将萝丝掩埋。
那些凌乱的杂物堆在萝丝的身上，她一动不动。
就在苏晓看向躺在手术椅旁，生死不知的朱丽叶时，如死狗一般的萝丝突然动了。
她从杂物堆中迅速脱身，就那样贴着地面，冲向苏晓。
右手背在背后，将一把短刀藏在身后。
“去死！”
萝丝脸色狰狞而疯狂。
短刀化作一道流光，扎向苏晓的胸口。
但流光刺中的却是空气。
萝丝愣了一下，这才听到从耳边传来的收刀入鞘的声音。
“好……好快的刀……”
萝丝像是一滩烂泥一样，瘫软在地。
生机迅速从她的身体里消失。
确认萝丝凉透了，苏晓这才来到朱丽叶的身旁，蹲下查看。
露西和丽贝卡也走上前来：“她还活着吗？”
“她还有气儿，虽然很微弱就是了。”
苏晓掏出一支气动注射器，给朱丽叶来上一针。
觉得不保险，又给她打了一针。
“这里空气不好，我们到上面去。”
抱着朱丽叶一边朝着楼上走，苏晓一边打给老船长。
“苏，你去过朱丽叶的家了吗？朱丽叶她把资料给你了？”
“老船长，快点派人过来接你的人，我刚给她打了两针，要是来得及的话，她兴许还有救。”
随后，苏晓便把在朱丽叶家里的发现，汇报给老船长。
“操！原来朱丽叶两个礼拜联系不上，是因为她还有个姐姐要照顾，她怎么从来都没提起过这事？这事多谢你了，苏，你等着，我很快就派人过去。”
回到地面，苏晓将朱丽叶放在客厅沙发上。
又帮她拔掉插在背上的刀子，为她清洗伤口、止血、包扎。
能做的他都做了。
剩下的就等老船长的人过来。
……
在等老船长的人的时候，苏晓并没有干坐着。
而是打开了战术目镜上的录制模块，将这些画面全部录制下来，而后发给丽贝卡。
让其回去后，就让团队里的大伙——尤其是曼恩好好看看。
萝丝的双臂不仅搭载了大猩猩手臂，还将自己的脊柱，换成了基础款的斯安威斯坦。
甚至将腿部都改造成蓄力跳的义体。
换上这么多的战斗义体，说明她之前的工作，应该是公司安保之类。
苏晓希望，在曼恩看过这些画面后，能够不要那么着急升级自己的义体。
而是应该等身体完全适应以后，再装新的义体。
像曼恩那种囫囵吞枣的做法，非但对提升战力的用处不大，反而是在加速消耗、压榨自己的身体。
苏晓可太了解曼恩这种佣兵了，有什么就用什么，根本就没有资格和条件挑挑拣拣。
能在任务中活下去，回去喝个痛快，在宿醉的头晕目眩中，看到第二天的太阳，就已经是赚到。
副作用和毛病积压在一起，无暇顾及，即便有无数的教训作为前车之鉴，却还总是自欺欺人的认为，自己是特殊的，不会跟他们落到一样的下场。
等到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出现，所有的问题积压到一起，量变引起质变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根本就不是特殊的，自己跟其他失控的失败者一样。
只是到那个时候，已经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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