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律
林清洛并没有直接答应因幡月夜，而要以赌约的形式比剑，因幡月夜没想过这么复杂的事情，一时间有些犹豫。
“你……想要什么？”
“这样吧，我们只比一剑，如果你胜了，我就把这柄剑归还给一心道场，这块牌匾我也带走，如何？”
“你赢的条件呢？”
“如果我赢了，你……就答应帮我一个小忙，怎么样？”
“小……忙？”
“对，保准是你不需要动刀子就能解决的小事。”
林清洛早有之后的计划，所以直接把因幡月夜拉上了战车，少女感觉到了林清洛有所图谋，但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好，仅此一剑！”
因幡月夜有着因幡家最终兵器的称号，她的诞生就是为了继承一门极致的剑术，她也是药丸自显流的唯一个免许皆传。
“……”
因幡和光今年已经上初二了，面对仅仅比自己大一岁的姐姐，他其实有很多话想说，但因幡月夜无形的威压，让他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跑到一边自闭。
而林清洛和因幡月夜两人，也有着莫名的默契，他们站在道场的中央，两人相距接近二十米。
娇小的巫女服少女微微弓步，做出了拔剑向前的动作，林清洛双手握着长剑，再次进入了空明的状态。
在宇宙还未诞生之前，一切都虚无缥缈。宇宙处于一种没有前后，没有左右，没有上下，没有中心，没有边界的混沌状态。
——古圣先贤，把这种抽象理解的混沌状态称之为“无极”。
因为一无所有，所以一切都有可能，因为现在是未来的过去，所以已经容纳了所有的未来，因为一切即将成形，所以在静待着一切的改变。
无极剑道的第三层剑意，对于‘易’来说，就是不可触的阿尔法突袭，而对于林清洛来说，就是穿梭于空无的一刀剑光！
而同一时刻，早已踏入非人境界的少女，也终于显露了自己真正的力量，双目失明的因幡月夜猛然睁开眼睛，那赤红的双瞳仿佛凝视着虚空中的某一处，然后——挥剑而出。
“云耀·瞬光！”
所谓云耀，乃是指一秒钟的两万分之一这段极短的时间，剑术最高境界便是不可视的魔剑——云耀。
云耀并不止一种，因幡月夜的云耀·瞬光，便是超高速的拔刀术，这是她作为征魂者的天赋能力，也是她作为剑道天才的证明！
在身心的绝对平静中，林清洛进入了一种奇妙的状态，他眼中的一切被千万倍慢放，得以窥见了少女那灿若流萤的剑势。
“真美啊……”
第117章：凭剑留名于此
那一刻，使用剑技云耀·瞬光的因幡月夜，已经超越了常人的视觉能力，她宽大的巫女服长袖向后摆荡，发出震彻的声响。
面对着那仿佛要将一切断分的剑光，心如止水的林清洛横剑向前，以自己所有对无极剑道的理解，斩出了那道不可视的一剑。
几乎是同时，林清洛和因幡月夜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中，短暂的空无之后两人再次显现，但位置却已然交错变换。
“真是……灿烂的一剑啊。”
林清洛保持着向前平斩的身姿，缓慢的长舒了一口气，他侧腹的衣服陡然裂开一道口子，随后长长的剑伤显现，红色的血液流溢而出。
林清洛用左手按住伤口，血滴顺着指缝落到地上，顺便染红了他的衣服，即便如此，林清洛仍然笑着。
“因幡月夜，你的这一剑，教会了我很多。”
“……”
因幡月夜没有回答林清洛的话，双目失明的少女再一次合上了眼睑，那殷红如血的眼眸再一次隐去。
叮~！
在一声脆响中，因幡月夜手中的打刀从中断折，前半部分垂落到地上，发出了一阵嗡鸣的颤音。
“这一刀，我输了。”
“呵~明明是我受伤更重。”
林清洛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他转身看着眉头紧皱的因幡月夜，脸上的表情异常轻松。
“如果以生死搏杀来算，你没有手下留情，我已经死了。”
“不，我们只是比剑，不是生死搏杀。”
因幡月夜淡漠的摇了摇头，将自己的断剑从地上捡起，抬手放回到了刀鞘里面。
“剑是第二生命，你只是受了轻伤，我的剑断了，你赢了。”
“那就算平局吧。”
“不，是你赢了。”
因幡月夜拒绝了林清洛的台阶，对于她来说，剑道的胜负就和生死一样，只有活着或是死去，没有莫能两可的答案。
“按照约定，你有什么事情要我做？”
“以后再说吧，交换个联系方式，有需要我联系你。”
林清洛转过头，对旁边的樱岛麻衣笑了笑，急得已经哭出来的少女马上跑过来，撩起林清洛的衣服给他包扎伤口。
林清洛没有制止樱岛麻衣的关怀，他将手里的长刀收入鞘中，随后用力一掷，刺入了因幡月夜面前的地板里。
“我砍坏了你的剑，这柄剑就算我赔给你的吧。”
“好……”
因幡月夜默默点了点头，从地上拔出蓝鞘的宝刀，直接挂在了自己的腰上。
——显然，因幡月夜并没有将剑交还给一心道场的想法，但事情这个结果，却已经让江木元纪和座上的老人神情放松下来了。
对于一名剑士来说，比武输掉的荣誉，就只能靠比武来夺回，因幡月夜如果真将剑给他们，反而是一种侮辱。
眼下，道场的镇馆之宝没有被林清洛夺取，而是到了名声响亮的因幡月夜手里，也不算是埋没神兵了。
这种事情即便是说出去，也已经不算是一种丑闻了。
因幡月夜明明将事情处理的很好，但她却没有邀功的意思，而是在和林清洛交换了联系方式之后，头也不回的转身走出了道馆，再没有和自己的弟弟交谈。
“……”
因幡和光站在墙边，默默的低着头，一直一副臭脸示人的小鬼，这时候竟然哭了。
林清洛此时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散漫，即便是樱岛麻衣再给他一圈一圈的缠绷带，仍然不损他脸上欠揍的表情。
“喂~因幡和光，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呀~”
“不用你管！”
因幡和光用袖子抹着眼泪，脸上的表情与其说是愤怒，不如说是非常的不甘。
而这个态度，显然不是因为林清洛，他从小就被拿来和姐姐比，一心想要超越姐姐，结果自己难堪的模样，全被姐姐知晓了。
“我……我总有一天会打败你！”
“好~我等着。不过，我觉得你应该心态放平，你姐姐其实很关心你，只不过……她可能不太善于表达。”
林清洛虽然和因幡月夜是第一次见面，但经过刚刚的那一系列事情，他对女孩的心思还是很清楚的。
“她之所以这么急匆匆的走，其实是她觉得自己事情没有办好，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你而已。”
“……”
因幡和光抽了抽鼻子，挂着满脸的泪水看向林清洛。这位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剑道强者，此时正对着他竖起大拇指。
“少年，别哭哭啼啼的了，好好练剑吧，争取明年击败那个朱雀院龙堂。”
“哼！我不用你操心！朱雀院龙堂那个家伙，早晚败在我的手里！”
因幡和光这时候不摆臭脸了，反而变成了傲娇小鬼，他擦掉脸上的泪水，语气变得别扭起来。
“喂~！你还是赶快去医院处理一下你身上的伤口吧！姐姐的剑术很厉害的。”
“哦~这么厉害吗？”
“我承认……你也很强。”
因幡和光扁着嘴，还无法接受自己姐姐失败了，因为刚刚的那一剑交锋，因幡月夜根本没有用全力。
如果因幡月夜没有留情，应该是她手里的剑从中折断，林清洛则是直接被腰斩。
——因幡家族，是千岛国里世界四大家族之一，这样家族的最终兵器，哪里会是普通人。
但和林清洛比剑的时候，因幡月夜不仅没有唤出自身的「魂骸」，还只用了最基础的体力，拿着一柄稍微加厚板的铝锌刀。
不过，无可辩驳的是，因幡月夜确实地使用了药丸自显流的剑术奥义。而林清洛凭借着自身剑术，以同归于尽的打法，斩断了因幡月夜的长刀。
这是因幡月夜获得免许皆传之后，再没有出现过的事情，如果林清洛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将这个消息散播出去，远比他这样踢馆打擂，更能收获名声和震撼。
因幡月夜，十二岁加入【藏魂院】，花了两年的时间，一路从五等净魂师，升到了一等净魂师。
第三年，她斩杀第五级灾祸·童嚎，晋升为特等净魂师。第四年，她只身走入黑潮旋涡，以一己之力将其抹去，从而站在了最顶端的位置，成为其中的一员。
——这些事情，是【藏魂院】的最高级秘密，因幡和光当然不会告诉林清洛，只是默默的在心里腹诽。
“林清洛，虽然我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但是你这样继续挑战下去，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抱歉，我不这样打下去，下场也不见得能好~”
林清洛虽然谈笑自如，但身上的伤还在流血，几层纱布转眼间就透出来了，樱岛麻衣急得满头是汗，林清洛却还满不在乎。
——结果很快，林清洛因为笑得过于开心，一下子扯动了伤口，表情疼得拧巴了起来。
“麻衣桑，没事的，没关系的~”
“……”
樱岛麻衣双手沾满了林清洛的血，俨然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林清洛却仿佛毫无感觉般，自顾自地给她擦掉了泪水。
“没事的，只是皮肉伤而已，我死都不怕，哪里会在乎这个~”
“笨蛋！”
樱岛麻衣鼓着脸颊，晶莹的泪水含在眼眶，她生气的攥起了拳头，却终究舍得打在他身上。
这时候，林清洛离开了比试的场地，他走到之前书写好的牌匾前，右手向着边框猛地一拍。
巨大的力道，瞬间将木质的牌匾打碎，中央装裱的白纸也碎成千百块，散落了一地。
“江木元纪先生，和你们一心道场的比试，是我赢下来了。”
林清洛这时候收敛了笑容，神色郑重的看着一心道场的两人，决定将这件事情收尾。
“胜负已定，对外我不会说假话，你们也必须停业三个月。不过，你们镇馆的宝剑，现在在因幡月夜手里，这块牌匾也已经碎了。”
“我身上这道伤，我不会承认是你们所伤，但也不会回答否定。以后，你们要怎么利用这一点我不管，但是事实上的东西，你们不能扭曲，也不能作假。”
“虽然这样说有点大言不惭，但是我相信，很快你们就明白，我是凭借着什么，敢在京都连番挑战。你们的失败，很快就不会是屈辱了，我身上这道伤，会成为你们的荣耀。”
林清洛已经再也不需要瞻前顾后了，他和因幡月夜的交锋虽然受了伤，但是对无极剑道的领悟已经更深了一层。
无极剑圣·易是前人，是剑道的达者。林清洛是后来人，虽然是在重走他的路，但其实也有着自己的剑道。
——而在见识到因幡月夜那灿若流萤的一剑后，林清洛找到了自己的‘道’，他已经有了前行的方向。
“虽然想说后会有期，但是我想……你们可能不想再见到我了。”
林清洛侧腹的伤口仍在流血，但是他的身姿挺拔而坚毅，江木元纪没有回答他的话，却低头对着林清洛深深的一拜。
有过冲突的双方，终究没有把酒言欢的剧情，林清洛用右手拎起箱子，和樱岛麻衣一起往门外走去。
“……”
雪之下雪乃是唯一一个，与此事毫无关系的旁观者，她看着林清洛离开的背影，神色间闪过一丝挣扎，最终还是站起了身体。
“江木元纪先生，请放心，今天的事情，我不会向任何人透露。”
说完这句话，雪之下雪乃就跑出了道场，因为担心追不上林清洛两人，少女跑得很急，到大门口时已经流汗了。
但好在，雪之下雪乃成功追上了林清洛两人，樱岛麻衣这时候已经不再落泪了，但神色严肃的在和林清洛争辩着什么，看起来非常生气。
“林同学，樱岛学姐，如果你们需要……我可以送你们去医院。”
“那就谢谢雪之下同学了！”
樱岛麻衣根本不给林清洛争辩的机会，拉着他就往停车场走去，雪之下雪乃还不明白情况，一头雾水的跟在两人身边。
一直到三人都坐上车，在说目的地的时候，雪之下雪乃才终于明白事情的缘由。
上一篇：诸天：和无数个我共享天赋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