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位面苹果
在当上叛徒那一刻起,他就没有想过天衍门的人会原谅自己。
“这世界除了剑之外,还有无数的东西。”他眯起了眼睛,发现自己视线已经模糊,有点看不清何忧州的脸,“你这家伙以前也只能看到自己剑。”
刚才他那没有任何节制的攻击,已经耗竭了他的所有底力。
没有能够乘着当时那浪潮将何忧州杀掉,他就预料自己会是现在这个狼狈不堪的样子。
“对你来说一文不值的东西,对其他人而言可能是无价之宝。”
“但反过来,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东西,在别人眼中毫无价值。”
何道远顺着这一把剑的血槽看向何忧州的手,那手跟那清秀的面容格格不入,布满了茧子。
看得出来,何忧州这家伙就算已经变得懒散,但还是没有忘记时不时地耍剑。
他的话,都已经懒得进行这种基础的练习了。
“对我来说,这胜负比什么都重要。”
血从何道远的后背在地上漫了开来,就像是一张红地毯。
“遗言?”何忧州停顿了几秒后,开口问道。
尽管何道远说了那么多,让何忧州心里稍微有点感慨。
但很遗憾那也仅仅是一点感慨罢了,不会改变何忧州的念头。
该杀的人,他便会杀。
今日放虎归山,听朝就不知道他会以何种方式报复。
何忧州很清楚何道远不是一个什么善人,他是会耍手段的。
沉迷武斗的武痴?那一定不是在说何道远。
“遗言?不需要!”何道远狞笑着,“输了就是输了。”
他现在已经无话可说,只等着何忧州一剑将他给杀了。
“输给你那么多年,也总该死了。”他那坦然的样子,竟是让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何忧州长呼了一口气,“那你就给我跟师父打一声招呼吧。”
本来还一脸坦然的何道远,听到何忧州提起师父后便表情微微一变。
一切都是从师父的死开始,他自然是对师父的死无法介怀。
“招呼吗?”何道远不禁呢喃了一声,距离师父被杀也的确过去了相当漫长的一段时间了。
但对修行者来说,这数十年,又不过是眨眼的时间。
他似乎想要再说什么,只不过这个时候何忧州手里的剑已经砍了下去。
这一剑,便夺走了何道远最后的一丝生机。
大乘期不朽的魂魄都在何忧州的剑下化为乌有。
若是有人想要借助何道远的尸骨来做点什么事,那也没有用处,何忧州的剑刚才斩掉的可不单单是何道远的命。
只是跟之前那天崩地裂的声势相比起来,何忧州此时斩下的这一剑显得无比平淡。
战斗的展开跟结束,差距大得人恍惚。
出于很多种理由,何忧州给何道远留下了一条全尸。
他的确讨厌何道远这个混账叛徒,但不可否认,何道远也是自己的师兄。
师出同门,留对方一个全尸也无可厚非。
可是就在此时此刻,头顶上那黑压压的乌云里,隐藏起来的眼睛转动了起来。
那密密麻麻的眼珠子,看得人毛骨悚然,射下的视线也充满了寒意。
天道恶意那触须不断地朝着何忧州的尸体蔓延过去,似乎想要对这鲜活的尸体做点什么。
“将你的手收回去。”可是何忧州抬起了头,冷冷地跟那一排又一排的眼睛对视了起来。
他似乎是在对着某人说话,只不过那是不存在于这里的家伙。
天道的恶意看似没有自我的意识,但是每次天道恶意酝酿出来的那些怪物却都有着自己的智慧。
因此何忧州一向都觉得人们的话是可以被天道恶意给听到的。
而他说出这句话的那一瞬间,那想要碰触何道远尸体的触须的确便停顿了下来。
天道恶意看不见摸不着,但何忧州可以肯定它就在那里。
“锵——”他手里的剑缓缓地收进了剑鞘之中,发出了清脆的一声。
一道平滑的白线从乌云中间掠过,将其一分为二,压抑的天空骤然间放晴。
本来即将碰触到何忧州那尸体的触须也消逝如烟,不留任何痕迹。
对付这种程度的天道恶意,它并不需要将手里的剑出鞘。
被两个大乘期修士战斗所招引过来的天道恶意,被何忧州一剑驱散,只留下一只不愿意闭上的眼睛在半空之中。
只不过,就算这眼睛再不愿意闭上,在何忧州的一念之下也还是被斩灭了。
何忧州抱着自己手里的铁剑,站在何道远尸首的边上,沉默了良久。
诚然他讨厌何道远,但这也不是天道恶意可以当着他的面玷污何道远尸体的理由。
哪怕是天衍门的叛徒,那也不是天道恶意可以污的。
第1111章: 第三十七章 你们放我走?
“安静下来了。”知世在藏经阁的门口,眺望着远方。
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西皇山边上那动静终于是平息了。
这也意味着师父跟何道远之间的战斗已经有了一个结果。
只不过,此时被困在了藏经阁的梨落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她还在盘腿坐在地面上,安静地调息,以保证自己最佳的状态。
她的神识已经被三只小动物给封死了,就算想要知道外面发生什么时候也办不到。
当然,知道了她也没有办法离开藏经阁,周围有各种家伙在盯着她。
她早就接受了自己如今是人质的事实,所以她现在更在意的是被三只小动物缠着的蔡长老。
梨落一直在揣摩蔡长老的身份,毕竟寻常的筑基期修士根本就不知道天衍门的三位老前辈这样失态。
她在背叛天衍门之前,也是见识过所有老前辈那气派的样子。
那不可一世的模样,让她很难想象过去的前辈会在蔡长老的手里如此乖巧。
甚至她还能够偶尔听到从狸花猫口中听到一些古怪的声音。
难道说是面前这个女人对天衍门的三个老前辈动了什么手脚?
她的表情很微妙,一度怀疑自己对蔡长老实力的判断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在感知中,蔡长老是如假包换的筑基期修士,但她的感知真的靠谱吗?
认真一想的话,之前蔡长老也没有出过手,也没有表现出来任何害怕的样子。
正常来说,筑基期修士碰到化神期的不可能有如此底气才对,很可能对方在扮猪吃老虎。
“这位到底是?”梨落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位?”蔡长老挠了一下长毛狗的下巴,疑惑地问。
她还忙着去招呼这三只小动物,可不知道梨落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
“问的就是你。”梨落无语了。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蔡空伦。”蔡长老淡定地说道。
她没有做过任何坏事,她觉得自己对得起祖宗。
只不过,她不明白自己这么一个小修士,为什么值得梨落好奇。
“你到底是何人?”梨落沉吟了片刻后,开口说。
“你还不知道吗?我是他们的长老。”蔡长老自称长老的时候,多少有点心虚。
说一句实话,她当上这个天衍门的长老还是有着诸多巧合的。
她本来还在牢里等死,突然就被何忧州救下来,然后还拉去当长老。
这种奇妙的体验,估计也没有多少人可以拥有。
只不过,要是给她一个机会的话,她也不想体验这种事情。
“对,小蔡是咱们的大长老。”狸花猫一边理着自己的毛发,一边解释道。
“大长老?”梨落知道蔡长老是长老,但没有想过她会是大长老。
但如果蔡长老是这个天衍门的大长老,那她筑基期的修为就更加可疑了。
她用狐疑的眼神打量着蔡长老,似乎想要看穿蔡长老的底细。
可是看不透,实在是看不透,蔡长老的底细就像是一个谜团。
蔡长老被梨落这样赤果果的眼神看得发毛,不过她又不说话,蔡长老也猜不透她的心思。
“你们天逆门的掌门已经败了。”知世走进了藏经阁,打断了梨落对蔡长老的猜测。
梨落听到知世这句话的瞬间,当即便反驳道,“不可能。”
在她看来,何道远是不可能输给何忧州。
她很清楚何道远的实力,那简直就是怪物一般强大。
哪怕是何忧州,也绝对不是现在何道远的对手。
所以知世说何道远已经败了,梨落是一个都不会信的。
毕竟何道远要是输了,那天逆门今后该如何是好?这可是何道远自己创建出来的宗门。
“外面现在已经风平浪静。”知世幽幽地说,“他们早就打完了。”
“这也可能是何忧州输了。”梨落闭上了眼皮,轻声说道。
战斗平息了下来,说不定是何忧州输了。
毕竟上一次,也是何忧州差点被何道远杀掉。
知世皱起了眉头,她是一点都听不得别人说自己师父坏话。
若不是这个家伙是化神期,她一定要给对方好看。
她觉得自己提高境界这件事,已经迫在眉睫了。
再这么下去,要是下一次遇到了别人说师父坏话,她又要束手无策了。
“是师父赢了。”知世斩钉截铁地说道。
梨落眉头一挑,觉得自己跟知世好像没有什么好说的。
这就是一个崇拜自己师父已经上头的小丫头罢了。
“结果如何,你们自己去看一下不就知道了?”蔡长老很淡定地说道。
她当然是希望何忧州赢,因为何道远赢了的话,指不定天衍门要被血洗。
可是事情不是你想怎么样,就会怎么样,蔡长老对这个世界很多事情还是不会抱有太高的期待。
“你们会放我去看?”梨落反问。
蔡长老沉吟了片刻,要是放梨落走,就像是放走一个行走的炸弹,的确不可行,“确实不行。”
“可以。”但是黑猫一句话,让蔡长老愣住了。
“你们不是要她当人质吗?”蔡长老忍不住问了一声。
“因为已经没有必要了,打完之后那叛徒没过来,就说明他输了。”黑猫摇着尾巴,语气平静地说。
“不过死没死就不知道了。”狸花猫补了一句。
梨落的心情沉重了不少,“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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