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位面苹果
这院子就好像是搭建了一座后山一样,走起来感觉也差不多。
平时蔡长老已经走这种路走腻了,所以不觉得有什么好的。
她认为是皇宫里的人少走那种山路,才会喜欢这种调调。
霭霭四月初,新树叶成阴。
动摇风景丽,盖覆庭院深。
大抵是这种风雅导致他们将院子建成这样。
蔡长老来设计的话,一定会少些树、少些石头。
“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蔡长老不禁问道。
“去一个别致的亭子闲聊罢了,蔡长老。”烈长淑扭头笑着说。
她嘴角的浅浅笑意,让人看得很舒服。
不过现在危机感十足的蔡长老,可没有办法被烈长淑的这一份笑容感染。
周围已经不再是那几个结丹期的修士,而是穿着得体的宫女。
宫女低下头,恭敬地站在两侧,正排成列。
蔡长老那么多年来,都没有被如此恭候过,有点受宠若惊。
她腰间的那只小鸡崽突然歪了歪头,差点抓着折扇从她的绑带上掉下来。
“别乱动。”蔡长老手疾眼快地扶着这小鸡崽,“我现在不方便。”
之后这红毛的小鸡崽就没有乱动了,蔡长老算是有惊无险地到了烈长淑口中的亭子。
亭子固然是亭子,但周围的布置很精妙。
别人看不出来,可是蔡长老知道这一花一木的位置跟姿态都是故意而为之的。
走进亭子时,所看见的几棵树就是很好的例子。
树木宛若垂发的美人,两边倚靠着亭子。
风吹庭院,枝条轻舞,穹顶淡云宛若帘幕。
蔡长老坐下后谨慎地打量周围,她其实还是没有明白烈长淑在想什么,倘若烈长淑要找自己麻烦,没有必要带自己来这么好的地方。
当然了,她也不认为是烈长淑邀请自己来皇宫做客的,因为没有理由。
打一个比方,甲的朋友将乙的家里翻了个底朝天,乙不可能如此客气地对甲。
她扶了扶自己的脖子,深呼吸了一口气。
“蔡长老,毋需紧张,我们坐下来好好欣赏这风景就好了。”烈长淑说着,也在宫女的搀扶下坐下。
蔡长老看到这一幕,差点下意识地咂舌。
毕竟又不是失去了活动能力,根本没有到要让人搀扶自己的程度。
在蔡长老的印象中,只有那么身体虚弱的人才需要这样。
蔡长老这么想的时候,宫女便将准备好的茶点送上。
精致的茶点看得蔡长老眼皮直跳,如果在这些东西上下毒,也太暴殄天物了。
她捏起了一块糕点,呼了一口浊气。
这玩意儿有毒的话,她也只能认了。
反正她从踏入皇宫的那一刻,就没有逃出去的可能性。
对方别说下毒毒死自己了,活生生打死自己都可以。
她吃下了糕点,咀嚼了几下,觉得这味道真不错。
夹杂着桂花香跟奶香,中间游走着一缕树莓的酸甜。
而且这些味道很分明,不会让人吃进去都分辨不出来自己吃了什么东西。
话说,这糕点做得那么精致,自己就这么一口吞了,似乎有点不好。
“不知蔡长老喜欢否?”烈长淑轻声说道。
那声音如若吹过庭院的清风,令人舒适。
只不过蔡长老没有回答烈长淑这个问题,而是反过来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蔡长老离开客栈没多久,就被皇宫的人找上,这让她很惊讶。
“贵客到了皇都,我们自然是知道的。”烈长淑说道。
这句话换一个解释,就是蔡长老进来皇都后就被人监视了。
蔡长老当然听出来了这一层意思,但她有一点大为不理解。
那就是何忧州在同一家客栈,这些人找她都不找何忧州,着实是古怪。
莫非是觉得她好说话,何忧州不好说话?
“你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蔡长老顿了顿,继续问道。
烈长淑抿嘴一笑,“我只是想跟蔡长老交一个朋友罢了。”
“我不信。”蔡长老很硬气地说,“我一个无名小辈,而且不过筑基期修为。”
“烈国的公主根本没理由跟我交友。”身处在如此危险的环境下,蔡长老反而硬气了起来。
“蔡长老,你是天衍门长老这一点,就足够我跟你交友了。”烈长淑眼睛一转,说。
蔡长老都这样开门见山地说话了,她也只能打开天窗。
不得不说,蔡长老这种直接的方式,让她有点不适应,甚至不悦。
“天衍门?”蔡长老又偷吃了一块糕点,狐疑地看着烈长淑。
“烈国对天衍门没有任何恶意。”烈长淑突然说道,“我只是希望你可以明白这一点。”
蔡长老的神情瞬间就微妙了起来,这话她想相信也相信不起来。
天衍门的那些弟子如此肆意妄为,烈国没有恨意是不可能的,
听说何忧州还闯入了皇宫威胁皇帝,这更是结下血仇。
她张了张嘴,脑子里闪过了无数的可能。
最终她得出了一个结论,并且释然了。
笑面虎啊!这不是笑面虎,还能是什么!
一旦这么想,蔡长老整个都茅塞顿开。
不过遗憾的是,她已经不准备当天衍门的长老了。
就算烈长淑这么对她,天衍门也不会放下警惕。
她对自己再好,都不会对任何事情有影响。
换句话来说,这里的一切她都可以享受得心安理得。
一下子,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
蔡长老冷不丁地笑了起来,“多谢公主殿下如此热情。”
烈长淑被蔡长老这笑声弄得迷糊了,毕竟蔡长老之前都一副警惕的样子。
“那就请蔡长老在皇宫多玩几天。”烈长淑给蔡长老倒了一杯茶,幽幽地说。
“那就恭敬不从命了。”蔡长老很豪气地说。
第843章: 第六十四章 正是在下
“掌柜的,我有事情想问你。”
午后,何忧州下楼找到了掌柜。
而阿雅就像是一直想蹭蹭却被拒绝的猫,在何忧州身后不安地乱动。
掌柜抬起眼皮,“客官,有什么需要的吗?”
“我想问点东西。”何忧州道。
掌柜停止了自己拨弄算盘的手,等着何忧州说下去。
何忧州从袖子里掏出了十文钱,问,“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女修士,莫约三十多岁的。”
此话一出,掌柜就知道何忧州问的是谁了。
尽管何忧州整句话里面,根本没有提到那个人的外貌。
但掌柜可以肯定,何忧州问的就是之前住在这里的女修。
“长相三十多岁的女修可太多了。”掌柜不紧不慢地说。
只不过,他手指放在了这十文钱上,准备将十文钱给那拿走。
可是一旁的阿雅,下一秒就将一把匕首插在了这十文钱上。
匕首的力度控制得很好,没有将钱币劈碎,也没有伤到这一张桌子。
唯一可能被伤到的,就是掌柜的手指。
好在掌柜的手不够快,不然手指已经被钉在这十文钱上了。
掌柜给阿雅这么一手弄得恼了,他这手指要是被伤到可怎么办?他不觉得面前这对师徒会给自己赔钱。
“回答完再拿钱。”阿雅目露凶光,好像一只似乎会扑杀人的野兽。
掌柜心里觉得这女孩实在是野蛮,看这装束跟相貌,估摸着是塞外的人,果然塞外人就是野蛮。
要是阿雅知道掌柜在想什么,大概已经一匕首钉过去了。
这个掌柜某种程度上,应该庆幸阿雅不太懂察言观色。
“那女修扎着头发,身上的道袍跟我的差不多。”何忧州说着,转了一圈,好让掌柜看清楚自己穿的是什么。
“这没有见过,我见的都是披发的。”掌柜说道。
“这样吗?”何忧州语气里充满了遗憾。
“你可以找包打听。”掌柜这一次拿走十文钱时,阿雅没有出手阻止,“他们知道的东西更多,不过也更贵。”
何忧州寻思着自己的盘缠也没有多到可以挥霍的地步,便作罢了。
“师父,我们出去找一下吧,我觉得应该有线索。”阿雅拉了拉师父的袖子,说。
“善。”何忧州颔首,就这么任由阿雅拉着走了。
而掌柜等到这对师徒走远了之后,才笑着看向那十文钱,“可惜,要是你们给三十文钱,我就告诉你们了。”
这就是两头通吃,然后还保住了自己的口碑。
他可是守口如瓶啊,守口如瓶。
可惜了,这掌柜的话是等何忧州走了很远才说的,所以何忧州师徒没能听到。
倘若听到了,估计不用何忧州出手,阿雅就一刀劈过来了。
而被拉着出去的何忧州,神情淡然地问,“阿雅,你要拉为师去什么地方?”
刚才那掌柜的事情,他已经没有放在心上了,十文钱还不至于让他斤斤计较。
阿雅离开客栈后,就朝着一个方向走,目标相当明确。
“师父,我听到一个地方有很多鸟雀的声音。”阿雅如是说,“我们可以问它们东西。”
“鸟雀啊。”何忧州欲言又止。
《森罗经》的确可以让人获得跟鸟兽对话的能力来着,不过隔着那么远都感知到,是有点出乎预料。
只不过阿雅提到鸟雀,何忧州下意识就想到了皇都最近会开始的那一场百鸟展。
“来源都是那个方向。”阿雅指向了某个方向,说。
“说不定是那什么百鸟展的灵鸟。”何忧州如是说,“去看一眼吧。”
阿雅指着的方向,就是百鸟展的会场所在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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