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风黑月
“土地公说的哪里话,我等随意闲聊,何来因言罪人之说……”章嗣成还想继续往下听呢,自然不会说什么破坏气氛的话,更何况,他便是想要怪罪,也没有能力怪罪啊,难道让人拆了这土地庙?
只可惜,那土地公似是终究有些顾虑,又似是自觉刚才说的有些多,在之后的时间里,便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此后多说一些周遭琐事,四周风景之类的话题。章嗣成几次想将话题重新引回去,却也没有成功。
又过了半晌,那土地公似是记起了什么,笑道:“天师此来,是来拜访山上大老爷吧?”
见章嗣成抚须点头承认,当下便起身道:“既如此,小老儿便不再耽搁天师,还是莫要误了天师之事……”
见此情况,章嗣成也不便再做停留,当下也起身告辞,寒暄两句后,便转身向庙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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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七章 天师上山 四
只是,仅仅才走出几步路,章嗣成便已然感受到了不对,此时的他,全身上下极为松快,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年轻的时光,那种近几年来常常出现的力不从心的感觉竟是全无了踪迹。
章嗣成顿时便联想到了刚才的那一杯茶水,看来,自己还是小看了那一杯茶的功效啊!脑海中想着,人已经走到了庙门前,此时那几名守在庙门前的弟子有几名正在窃窃私语,见到天师出得门来,忙止住了话头,纷纷露出恭敬之色,只是面上的好奇,却是无论如何遮掩不住的,目光都聚焦在老天师身旁的土地公身上。
章嗣成虽略觉有些失了面子,但此时也不便呵斥弟子,只是与那土地公拱手作别。
那土地再度躬身一礼,便见其手中木杖向地面一顿,整个人化作一缕青烟,便遁入地下消失无踪。
“师父……”一旁的范泽清与管泽平见状连忙一前一后走上前来,做出搀扶之态,只是眼神中的好奇之意多少有些遮掩不住。
章嗣成见状,只是甩了甩手示意不用搀扶,顾自向前走去。他知那土地虽然消失,然而多半还在看着自己这一行人,若是弟子们询问出什么无知之语,未免让人看轻,故而急着离开此处。
以方面,章嗣成此时自我感觉极好,自从十年前便出现的腿脚越来越不灵便的感觉也完全消退了,脚下竟有了几分轻快的感觉!故而,此时虽然脚下路面不甚平坦,在他走来,确有几分健步如飞之感。
倒是骇的一众弟子连忙跟上,范泽清更是紧走几步跟到老天师身后,准备随时进行搀扶,他常年侍奉在老天师身侧,自然清楚老天师身体状况,虽然没有甚大病,然而腿脚不灵便,乃至一些老年人的慢性病却还是不可避免,故而,此时跟在老天师身侧快步行走,越跟越是心中惊疑,心中亦是暗自猜测不已。
倒是章嗣成越走越是松快,只觉得越走双腿越是松快有力,而全身上下随着运动,也渐渐血气活泛了起来,一股温热逐渐弥漫全身,这是他已经许久没有感受过的感受,自从身体日渐老朽后,他就再没有这种年轻时气血充沛的感觉,也正是失去过,才正知道可贵,章嗣成此时心底对于自己亲身前来拜访的决定,已然是再无迟疑,甚至隐隐有些庆幸!
不用抬着老天师,整个队伍的行进速度陡然提速,管泽平一溜小跑的在前方引路,周围的迷雾倒是未曾消散,然而有趣的是,队伍前方的雾气倒是总会及时消弭下去,直到一行人通过,再度浓烈起来,便仿佛在给老天师一行人让路一般。
如此又行了大约一刻钟的光景,此时道路愈发的陡峭难行,开始真正进入登山的阶段,此时章嗣成也渐渐有些气喘起来,身体虽然有所好转,然而毕竟也没有恢复到真正的年轻时光,好在还有余力自己行走,只是整个队伍的速度开始缓慢了下来。
倒是范泽清还是有些担心老天师身体,开始不断嘱咐身旁弟子,准备再走一阵,就劝老天师停下,毕竟老不以筋骨为能,还是让弟子们抬着上山,以保养体力。
不过,他这番布置终究没有派上用场。一行人又向上怕了几十米,来到一片平坦的开阔地,这是山道向上的一处平台位置,便见到前方的雾气中,一个矮小的身影正缓步走来。
管泽平在看到这身影的第一时间便双眼圆睁,赶紧快走两步,满脸堆笑的高声招呼道:“前方可是法生小师父当面?”
那童子走的似缓实快,此时已然来到了队伍前方,此时所有人看清了他的样貌。这是一个扎着两个总角髻的童子,看着大约只有七八岁的大小,穿着一身破旧的羽士袍,倒是面色澄澈,并没有丝毫普通小孩的跳脱之气。
“管师兄有礼了。”那童子见管泽平招呼,停下脚步,拱手一礼。
管泽平连道不敢,此时的他,可不敢再如当日那般称呼其为师弟,当下也是郑重其事还礼,之后便为章嗣成介绍:“师父,这位便是我提到的那位法生小师父。”
之后,他又为童子介绍:“这位是当今天师府主人,护国承圣通诚崇道弘德真人。”说完,他怕童子年龄太小,听不明白这头衔的含义,于是又小声补充了一句:“便是当代章天师。”
“小子见过天师。”那童子于是又是拱手,躬身一揖:“家师闻天师到此,特地吩咐弟子前来引路。”
章嗣成此时也在打量眼前童子,心中颇是好奇,不过面上自也不便表露,微笑还了一礼后,甚是和蔼道:“那便有劳这位小师父了。”
章嗣成原本以为,这童子口中的“引路”,便是字面意义上的在前方带路,却不曾想,便见这童子驻足点头之后,便是一挥衣袖,周遭的雾气倏的浓重了起来将章嗣成等一行人整个包裹了进去。
章嗣成心中好奇,然而面上确实没有丝毫波动,他今日见到的奇异之事不少,已然已经有了免疫力。他心中略有些担心弟子们露怯,好在这次出来前,随行弟子都经过精挑细选,也经过叮嘱,此时倒是都未露出什么不堪之色。
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雾气便复又散开,很快便消弭于无形,此时众人才发现,他们所在的位置,已然不是当初那山道之上了,而是位于一处更为宽阔的平台之上。
就在一行人不远处,便是一株极为粗壮的古松,目测大约有数人合抱的粗细,鹤立鸡群一般在林木掩映中显得极为显眼。
“师父,这是山顶了,我们已然到了……”管泽平一眼便认出了这周遭熟悉的景致,压住了心中惊异,凑到章嗣成耳旁小声道。
章嗣成点了点头,并未回应,他此时的目光,已然被不远处一位羽衣老者所吸引了!
第五百三十八章 顾顺之
那老者看上去道袍破旧,灰白胡子拉茬,头上扎着一个不甚齐整的发髻,乍看并无甚出奇之处,然而细看却会发现,他的一双眸子黑白分明,不像许多上了年纪的人那般眼中多少能看到一些血丝或者暗黄,那双眸子看起来极为清澈纯净,章嗣成在脑海中不禁出现了一个词语——“鹤发童颜”。
“可是顾先生当面?”章嗣成脸上涌现笑容,双手互抱,在胸前拱手高声道。
顾顺之看着前方满面笑容看向自己的章嗣成,他自然是认得这位当代天师的。即便早已经在心里打过无数遍腹稿,在真正再次面对这名当代天师的时候,顾顺之依然有些心情复杂。
在重生之前,他本名骆养川,是天师府在天师府出家一甲子有余,亲眼见过三代天师,只是,许是性格恬淡,又许是机缘不济,直到老了,他也不过就是一名普通执事,平日负责书记之则,负责书写一些表疏、信函。
若说死前有什么念想,最大的念想,大约也便是后悔了。
年轻时读了几部玄门列仙传记,不顾父母劝阻出家,决然离家出走,寄望于修仙了道。出家后,也曾起了下山的念头,只是当年话说的太绝,又怕回去后遭亲人嘲笑,面子下不来。直到父母离世,真正断了归家念头,便日复一日在天师府清修。
不知不觉,便年华已逝,临到老了,他最喜欢看的是那些带着孩子前来参拜的年轻家庭,其间未必没有羡慕之意。
夜深人静,他也曾想过自己这一生,所学何事?成何功业?死后是否真能位列仙班?然而越是年衰体弱,他就越感惶恐,毕竟骗不了自己,日渐衰朽的身体无疑不在告诉他,即便他熟读经典,也尝试静修各种法门,然而,若说有所得?却真是无法自欺啊……
天仙大道,终究是镜中花,水中月,他还记得他的授业师父,一个通读经典的玄门高功,晚年瘫痪在床,不言不动,屎尿还需弟子服饰,苦不堪言。何曾有半点仙风道骨可言?
他也曾想过,自己对于玄门,是否有着怨怼之意,若说没有,那定然是假的,毕竟当初若是不读那些书,是否人生便会不同?只是,若说有深仇大恨,倒也不至于,毕竟一辈子养居于此,还是有着感情。
然而,最为造化弄人的,便是临到去了,却再度重生,这一世,却真有了奇遇!
实话说,他完全不抗拒那位年轻公子的计划,这不仅仅是他对其天然就下意识的产生一种言听计从的念头,恍若理所当然。即便没有这一点,对于那个乍听起来胆大包天,甚至可以说天翻地覆的计划,他从骨子里感到了一种跃跃欲试的刺激。
许是前世那太过平淡如水的人生,让他隐约产生了一种逆反的心里?这一世,他也真的想看看,跟随那位公子,究竟能做到哪一步?
也许直到此时,他才看清楚,哪怕蹉跎一世,他骨子里,却还是有着一个“朝游北海暮苍梧”的梦……
“顾顺之,在此见过当代天师。”顾顺之只是略一恍惚,便将一切感慨抛诸脑后,开始代入到自己当前的身份之中。
见眼前这位“前辈高人”,明显可以交流,章嗣成一直以来尚有些悬着的心,顿时便放下了一半。脸上的笑容,也愈发的如沐春风,快走几步,来到顾顺之身前,便要躬身下拜:“先生前日搭救我这弟子,嗣成还未谢过先生,还请受我一礼!”
一旁管泽平见状,也知机的噗通一声跪下,磕头道:“弟子谢过顾先生救命之恩。”
“小辈不过鲁莽了些,何用如此大礼……”顾顺之只是轻轻一搀,章嗣成便觉拜不下去,当下顺势起身。至于一旁管泽平的磕头,顾顺之倒是没有阻止,生受了他的大礼。
管泽平三个头磕下,再次站了起来,毕恭毕敬的退到了章嗣成身后。
那老者倒是没有摆出什么前辈高人的姿态,看起来颇为平易近人,伸手向前一引,便领着章嗣成向前走去。这不让章嗣成此前准备好的好一番话语顿时都落了空,不过也让他更为笃定自己的某些猜测,便是这位前辈,定然与天师府有着某种不小渊源。
一边思考,章嗣成一边隐晦的向后挥了挥手,跟在身后的范泽清见状,有意的放慢了脚步,同时给其他弟子打眼色,逐渐的,队伍便分了开来,章嗣成与顾顺之率先走在前方,而一众弟子则放慢了步子拉开了距离,远远跟在其后。偶尔也与一旁的童子法生攀谈两句。
顾顺之便仿佛没注意到身后那些天师府弟子的动作一般,领着章嗣成信步向着前方行去,期间偶尔点评一两句周遭景致。而既然已经见到了正主,章嗣成倒也不急着表明来意,颇为配合的以一名访客的身份跟着前行。
往前行了不久,章嗣成便见到了一处山壁,山岩嶙峋,颇为陡峭。在山壁下有一个天然的半开放洞窟,这洞窟向山壁内延伸大约近百米的距离,宽度也有数十米,形成一处天然的类似打谷场的活动空间。
章嗣成早就停管泽平介绍过这里,知道这大约便是这位前辈清修之所了。
不过,顾顺之却没有领着他向洞窟的方向去,而是在洞窟外一处石台前停了下来。
这处石台看起来原本是一块天然山岩,大约是经过了简单的修整成为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天然石桌,石桌的两边摆放着两个雕琢朴实的石凳。
待到离的近了,章嗣成才发现石桌上纵横交错的刻着一个围棋棋盘,有两个泛黄的竹制棋篓摆放在石桌的两角,里面堆着黑白色的棋子。
“来,天师,可愿与老夫对弈一局?”
“固所愿也。”
章嗣成对于围棋自然是不陌生的,甚至自认为棋艺颇为不错。事实上,这也是大昭上流社会颇为流行的一种娱乐。正所谓“青山不厌三杯酒,长日惟消一局棋。”在许多标榜名士之人看来,这是“风雅之事”。
第五百三十九章 侄孙章嗣成,拜见叔公!
两人于是在石凳上对坐,至于身后那些弟子们,则在童子法生的带领下,去了更远处,那里也如此地一般摆放了一些石桌凳,之后又为什么张罗一些吃食……
“天师远来是客,当执黑子。”
“那便恭敬不如从命。”章嗣成倒也没有过于客套,于是便执了黑子先行,沉默一阵之后,章嗣成轻轻将一颗黑子放在了左上对角星位,这是一步攻击性并不强的起手,只是为了调节好行棋节奏。
对于章嗣成而言,来此的主要目的,本也不是为了赢棋,输赢与否,并没什么重要。
顾顺之想了想,捻起一枚白棋,大约十几秒后也落了子,占了左下小目。
两人于是你来我往的对弈起来,两人都不是性急之人,落子并不快。大约十多分钟后,顾顺之才开口道:“前代天师,乃是何时故去的?”
章嗣成闻言,面色微微一变,放下手中即将落下的棋子,略作回忆后恭声道:“好叫先生得知,先父乃是五十九岁那年突发心疾去世,一晃,已有四十四年了。”
“心疾……”顾顺之闻言默然良久,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继顺终究是过于急切了,我当年便与他说过,打磨心性,静待天时……唉……”
“先生……”章嗣成闻言,心中顿时一激灵,深吸一口气,小心出言试探:“识得家父?”
“说来,你父亲,往日称老夫一声叔父。”
章嗣成闻听此言,第一反应是略有不适,毕竟久居人上,他承继天师之位已经过40年,从最初的谨小慎微到如今称得上一句“德高望重”,随着年事日高,无论去往何处,所见也都是毕恭毕敬执弟子礼之辈,如今忽然冒出个长辈,第一反应自然是有些不适的。
不过,这种不适也仅是白驹过隙般闪过便无踪迹,章嗣成的心中紧接着便生出了抑制不住的欣喜之意来。
事实上,自从他在不久前得知这赭碧峰上存在世外高人后,第一反应其实是颇为忐忑的,对于这个世界的大多数人而言,“当代天师”、“南方第一家”的身份,无疑足以让任何人,在见到他时,都保持一种足够尊重的姿态。这不仅仅是基于玄门信仰所带来的,更多的,也是出于对天师府历经千年而不倒的庞然大物,能够调集的资源的敬畏。
然而,对于那种能够呼风唤雨,驱动天地雷霆的世外高人而言,这样的的凡俗利禄,还有多少值得对方高看一眼的,那便很难说了……
故而,在获得了管泽平带回的消息,并发现这位高人,很可能与天师府有着莫大渊源时,章嗣成甚至有了一种“祖宗庇佑”的感动,也因此决定,自己必须亲自前来拜会。
在当今这个时间节点,无论如何,天师府都必须拥有自己的“底蕴”,否则,所谓的玄门巨擘,南方第一家,就毫无疑问将称为镜中花水中月一般的存在!
也因为早已经想明白了这一点,章嗣成才会在此时生出极度的欣喜。他来之前,早已经在脑海中有过无数推测,在他想来,即便这位高人表现的心高气傲,哪怕放下身段,他也要与之结交。而似眼前这般情况,毫无疑问,已经是他预想中最好的一种情况了!
况且,这位顾先生的辈分高,也与他此前的那些发现与猜测能够对应,那便是这位顾先生,应该是自己爷爷的好友。
故而,无论如何,他都愿意相信这位顾先生所言,也只能相信这位顾先生所言!
便只见章嗣成闻言只是微微一愣,心中便已有了判断,当即做出惊讶之色:“不知顾先生,竟是家中长辈!”
随即起身,一脸正色整肃衣冠,恭恭敬敬一揖到地:“侄孙章嗣成,拜见叔公!”
顾顺之也不搀扶,这次生受了他这一礼,直到章嗣成礼毕,这才起身再次招呼他坐下。
“赤虚子乃老夫法号,天师平日里,便称我一声赤虚真人吧。既已即位,再以晚辈自称,便不必了。我等长生久视之人,不看中这个。”
虽然顾顺之如此说,然而章嗣成却是坚持礼不可废,最终定下,章嗣成便称顾顺之“叔公”,顾顺之则称呼章嗣成“天师”。
有此一事,两人关系便不同方才,尤其是章嗣成,也觉眼前老者多了几分亲近之感。
“物是人非啊……”
顾顺之面现沉郁之色,语中隐有哀伤:“若非我闭关日久,无暇他顾,继顺也不至于……”
“叔公切莫自责,此事如何能怪到叔公身上……”章嗣成在一旁忙出声劝阻。
却见那顾顺之,忽然掩住口鼻,低沉的咳嗽了起来,咳声嘶哑,连咳了十余下方止。却见其右手上也不知从何处掏出一个红葫芦,往嘴边灌了一口,接着长出一口气,手中葫芦也复又不见。章嗣成分明见到,顾顺之脸上有青气一闪而逝。
“叔公?”
顾顺之伸手摆了摆,面色也逐渐恢复了正常,这才自嘲道:“不过是一些旧伤,偶尔发作一下,不干甚事……”
虽然他说的轻描淡写,然而章嗣成却不敢真这么信了,心中猜测,这位长辈定然是经历过某种严重的创伤,以至于迁延不愈。想到这,他又想到了刚才顾顺之提到的闭关疗伤之说,也不知是不是就是在疗伤。
顾顺之示意章嗣成继续下棋,章嗣成也不好多说什么,于是双方又下了几子,顾顺之方才继续道:“我镇守于此,久未下山,亦不知这近来山下发生之事,天师今日既来拜访,便不妨与我说说。”
顾顺之这话,正合了章嗣成之意,他还在考虑如何铺垫话题,有此一问,恰似瞌睡来了枕头,于是便顺势往下说:“既是叔公垂询,嗣成便将当下境况说于叔公……”
说着,他便从当年父亲去世开始说起,兄弟争位之事自然不便多言,只提了自己继承天师之位后,如何接手天师府一应事物,与玄门各派如何相处,这些年社会的变化,玄门传播的一些想法和措施……
PS:关于赤虚子这个法号,前文有两处略作调整,不影响整体阅读,这里说明一下。
第五百四十章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除了玄门之外,关于科技的发展,当今世界局势,乃至政治局势,包括当今承和帝即位后的一些政策,人类对于宇宙空间的开发……
此外还包括最为核心的,近来时有出现的超凡事件,国家层面已经有所应对,此外,一些他接触到的资料,乃至有关于云霄山的一些道听途说的传闻。
有关云霄山的事情,乃是章嗣成一直以来的心中块垒,故而尤其多说了几句,显然也存着想听听眼前这位叔公意见的意思。
倒是没有让章嗣成失望,顾顺之在听到有关云霄山的信息后,略作思考,便道:“唔……云霄山的背后是昆仑,传承自是非比寻常,不过你也不必忧心,便是昆仑,也当紧守那绝地天通大戒,不会与凡俗朝堂有过多纠葛,更不会触碰政治。”
章嗣成闻言立即听出顾顺之话里话外,明显对那“昆仑”颇为推崇,心中一顿,立时从这个名词联想到了许多神话传说。
心中转着念头,于是试探着问道:“叔公,记得那《海内经》有言:西海之南,流沙之滨,赤水之后,黑水之前,有大山,名曰昆仑之丘。还有《玉枢子》中,似也有记载,昆仑乃是天帝所居之地……不知……”
身为当代天师,章嗣成自也是博览群书,尤其对于许多玄门典籍同样称得上是如数家珍,昆仑之名,在大昭的古籍中,实是多有记载,不过在此前,他并没有如何关注过,只是将其当做神话来看待。
“天帝所居之地未免言过其实,自古仙凡有别,许多古籍管中窥豹,以讹传讹,不必尽信。我玄门不似那凡俗朝廷,不可能立什么天帝……不过,昆仑乃当世大宗,三宗之一,源远流长,自是举足轻重。”顾顺之说着,又下了一子。
章嗣成点头应是,随手补了一子,只是心思却早已经不在棋盘之上,此时他心中涌起的,是敬畏。
昆仑这个名词,他是清楚的,并非是什么莫名而来的生造之词,也因此,他从一开始就并不怀疑顾顺之话语的真实性,因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些自古以来的神话传说,便有了合理的解释。
毕竟,在上古之时,无论记载文字还是著书立说,都是极为严肃之事,并非现在网络时代这么轻易廉价。在当时,值得记载成书流传后世的,想必都是在古人看来,极为重要之事。而后人因无从证实,逐渐将之视为古人的呓语之词。
然而,若是真有昆仑存在,那么那些自古流传的神话传说,便都有了合理的解释!古人也许所知不多,也许只是目睹了一鳞半爪,也许是有所奇遇得遇高人,也许是道听途说,但绝不是凭空臆想出来的!
不过,若是如此,那仅凭那些传说之中的只言片语,便可大概窥探到,那昆仑的神秘与久远,甚至可以追溯到诸夏文明尚未形成的上古时代……
想到这,便是以章嗣成的城府,也不禁面有凝重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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