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食草凯门鳄
“哎呀，这么大的动静，连里加艾尔都出来了，看来那些家伙终于反应过来了。”
飞姆托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礼服，优雅地端着酒杯来到了郑曙的身边，和他一起看向某个方向。
明明那个方向的天空除了无尽的星空外什么都不存在，但是两个人的目光仿佛能够跨越无尽的空间，看到正发生在赫尔沙雷姆兹城市外的事情。
除了两人之外，其他那些原本还在玩闹的十三王也都发现了这一点。
实际上，过敏王是在场所有人当中最早发现不对劲的人，以他的感知能力，即便是郑曙也要甘拜下风。
“里加艾尔？”郑曙眨了眨眼，感觉这个名字好像有点陌生。
“啊，里加·艾尔·梅努休特，就是现在搞出这么大动静的那个家伙。”飞姆托说，“他是受雇于上位存在的眼科技师，既然连他都出动了，也就意味着神之义眼已经出现在这世界上了。”
“啧，那些家伙存在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力量强得难以计算，估计连具体的形体都已经不复存在。而且实力也过于强大，恐怕只是过于接近都能毁灭两个世界，所以正常情况下那些老东西都是游离在世界之外。”
一旁的亚莉基菈突然插嘴道，从她的表情上来看，这位偏执王应该是羡慕于那些古老的上位存在那强大力量。
郑曙曾经和十三王交流后才知道，十三王的存在时间远远超乎他的想象。
两个世界所有能够查到的资料里面只有这十三位的记录，更加古老的上位存在并非没有，但即便是倾尽那些最古老势力的最古老的历史资料，无法找到和那些上位存在有任何关系的信息，甚至连一点线索都没有。
找不到其他上位存在的信息，倒不是说是有什么阴谋之类的东西，纯粹是因为那些家伙的存在过于古老。
所以，所谓的十三王，其实就是现阶段的两个世界的文明能“了解”和“记录”的上位存在。
像是飞姆托和亚莉基菈这样能够查到名字的十三王，在十三王当中甚至算是少数。
更多的其实是像暴虐王或者希望王这样的，除了一个称号之外连名字都已经遗失。
甚至就连十三王自己也不太记得他们自己的名字，毕竟十三王各自的称号跟随了他们几千上万年，而他们的名字可能只是用了上千年而已。
再过千年，估计连飞姆托和亚莉基菈这样的名字也会被人们忘却，只能留下堕落王和偏执王的称号。
如此久远的时间带来的力量积累更是难以想象，郑曙在一人之下的世界里只是以奥尔特的形式存在了上百年，就能累积出和奥尔特同样级别的力量。
他甚至都无法想象，如果自己能累计上千年，那究竟能将力量提升到何等的地步。
而过于强大的力量也带来了些许的不便，以那些古老的上位存在的力量来说，哪怕只是靠近，也足以对两个世界造成巨大的影响。
“所以自有历史记载以来，每当两个世界发生巨大的变革，诸神的义眼就会降临于世，这东西可以说是在现场监视着历史上各大事件发生的超高性能的隐藏摄像机。”
飞姆托的声音中有些感慨：“赫尔沙雷姆兹·罗特这座城市的出现是地球史上都未曾有过的超级事件，这是毋庸置疑的，所以那些闲得无聊的老家伙必然会寻找新的观察者。
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他们的动作居然这么慢，比我预想的要慢了一两年。”
“慢吗？我倒不觉得，我还以为按照那些老家伙的时间观念，恐怕得再过个五六年才能让神之义眼出现。”
亚莉基菈对飞姆托的说法嗤之以鼻，作为天生的长生种，她更能理解那些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上位存在的时间观念。
郑曙听着两人的争论笑了笑没说话，不过经过飞姆托的解释他也明白了，现在发生的这件事情其实正是血界战线原著里面一切的开始。
自己感受到的那处空间波动，应该就是里加·艾尔·梅努休特借助于上位存在的力量打开了两个世界的通道，找到了位于赫尔沙雷姆兹城市外旅游的主角，并给其安装神之义眼的事情。
那之后就是主角凭借这对特殊的招子，以普通人的身份混迹在莱布拉和赫尔沙雷姆兹之中发生的各种各样的剧情。
“这么说的话，距离剧情开始只剩下半年了，我来到这个世界也已经两年半了。”
略微感慨的喝了一口果汁，郑曙发现自己对于神之义眼的需求倒是没有太高。
这东西的效果确实很不错，观察能力也相当惊人，但是对于郑曙来说也就那样，如果需要的话，他仅靠自己的力量也可以做到同样的事情。
说白了，虽然在绝对力量上比不上那群连名字都已经消失在历史长河当中的老怪物，但是不管怎么说，郑曙的力量在这个世界也是上位存在的一员。
短暂的将这件事情抛在脑后，郑曙有些好奇地看向瘫坐在一旁的飞姆托。
“是不是我的错觉，总感觉你这家伙最近好像不太活跃啊，这可和你以前的状态不太一样。”
郑曙不问还好，一问，刚才还有些懒散的飞姆托立刻从座位上窜起来扑到郑曙的面前，使劲地扯着他的脸。
“你这家伙居然还有脸问这个问题？！要不是你这混蛋留下的那个叫毽子的东西，我怎么可能会这么累！”
郑曙也不惯着他，虽然没有真正用力，但也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抓住飞姆托的脸，和他一起扭打了起来。
“我为什么要被你这个家伙怪罪啊？！明明是你太笨了好吗！正常人哪会像你一样，练了大半年连一点进步都没有。你的手脚难道都是装饰品吗？！”
周围的十三王一看两人扭打了起来，也不再去管神之义眼的事情，而是立刻围了上来，兴高采烈的煽风点火。
“上啊！”
“打起来！打起来！”
“吾友！我也来了！”
一群人的混乱声中，暴虐王这个战斗狂的声音突然响起，只见一个体型壮硕的黑色大汉突然窜起，钻入了两人的战场。
被暴虐王所波及，战斗的范围变得越来越大，被牵扯进去的十三王的数量也越来越多。
但是十三王们不但没有害怕，反而兴高采烈地主动参与了进去，除了没在这里的绝望王之外，这场冲突最终变成了十三个人的超级大乱战。
好在在场的所有人都还有理智，打的时候也都只是玩闹，所以没有使用自己真正的力量，只是像小混混一样互相乱打一通。
“你们这些家伙……果然都是一群神经病啊！”
……
……
赫尔沙雷姆兹之外，某个可以看到自由女神像的河岸边。
原本晴朗的天空骤然黯淡，周围的人就像是失去了色彩的黑白相片，只留下两位年轻人能够在这片空间当中保留意识。
与此同时，空间发生了巨大的扭曲，某个形象怪异到难以形容的存在出现在了少年的眼前。
这个存在若无其事的用一种理所应当的语气平静地说道：
“选择吧，谁将成为能够看清一切之人。”
虽然他并没有说明，但在场的两人，却都明白了这句话当中的另一层含义，不能看清楚的人将不再拥有视力。
过度的惊讶和恐惧让少年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突然出现的怪异存在有些不耐烦的时候，一直坐在轮椅上的少女发话了。
“要拿走的话，就拿走我的吧！”
话语落下的同时契约也得以成立，黑色的空间迅速恢复了光彩，怪异的存在也不知何时消失。
等时间重新恢复流动后，只留下了身旁已经失去视力的妹妹。
男人的父母无法理解自己的孩子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唯一知道真相的少年却因为眼睛内传来的剧烈疼痛而失去了意识。
赫尔沙雷姆兹内，某个金发的少年抬起头看向远处的河岸，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一直在嘴里轻轻哼着的歌谣也停了下来。
“开始了……”
第595章 恶作剧
轰！轰！轰！
连绵不绝的爆炸声让街道上变得一片混乱。
黑色的尘埃化作黑色的雾气笼罩附近的大片街区，刺鼻的烟火味让人感觉每呼吸一口嗓子都在发紧，仿佛呼吸道都被灼伤。
爆炸的中心区域随处可见破碎的房屋，残碎的肢体，以及五颜六色的体液，搭配上烧焦的蛋白质，臭味，完全就是一副人间炼狱的样子。
角落的一片废墟后，郑曙的身体呈现近乎半透明的样子，尽可能地遮盖自己的气息，压低自己的存在感。
“艹！这群狗东西，居然真的下死手啊！”
利用内视查看了一下自己体内的状态，郑曙暗自怒骂了一声。
在郑曙的视野当中，自己的身体内部出现了一环又一环重叠交错的立体法阵，这些法阵每一道的复杂程度超越了常识能够理解的极限，普通人光是看一眼就会被从里面源源不断涌出的知识冲爆脑袋。
而像这么恐怖的法阵，郑曙的体内却有着十一道。
而且这十一道法阵在郑曙的体内还隐隐形成了一个新的法阵，尽可能地形成足够稳定的状态，以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状态防止被人迅速清除。
这些法阵的效果也非常的简单，就是全方位地封锁郑曙的实力。
至于郑曙身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封锁法阵，这件事情还要从十三王的聚会说起。
最开始的时候，飞姆托用赫尔沙雷姆兹的建立以及当郑曙的实验小白鼠作为吸引，将所有的十三王召集了起来，开启了前所未有的十三王聚会。
这群闲出屁的街溜子一听居然还有这么有趣的事情，自然是欣然前往。
最开始的一段时间过得也还算好，大家从来没有这么聚过，有这么一群同级别的人在一起，无论是互相交流心得还是聚在一起吃喝玩乐都非常开心。
但无论什么多么有趣的事情，经历的次数太多就会变得无聊，时间一长，聚会也无法再提起这些十三王的兴趣。
于是一群闲得蛋疼的家伙就开始想办法寻找新的乐子。
思前想后，他们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飞姆托经常玩的“恶作剧”上。
这指的是飞姆托在担任了赫尔沙雷姆兹的城市管理者这一职位之后，因为过于无聊，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就对整座城市的人进行“恶作剧”的行为。
当然了，虽然说是恶作剧，不过每次都得死个几百上千人。
这也是郑曙一直觉得整个赫尔沙雷姆兹里面没一个正常人的原因之一，放到别的城市里，每隔一两个月就会出现这么一次恐怖袭击，估计这座城市的秩序早就崩溃了。
但对于无论是对城市里的人来说，还是对于十三王来说，他们都很认同这样的行为只是一场恶作剧而已。
毕竟只是死个几百上千人而已，哪怕是赫尔沙雷姆兹里面那种生存率低于20%的公共交通，每次出行一趟都要死个同样数量的人数。
要不是因为两个世界有源源不断的投机分子和狂热分子，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不停地加入到这座城市当中为其增加人口，按照这恐怖的死亡率，恐怕这座城市早就已经变成了一座鬼域。
因此，鉴于飞姆托的这种“恶作剧”娱乐效果很好，造成的损失也不“大”，甚至可以称得上是这座城市独特的景观。
十三王们最终决定效仿飞姆托的行为，每个人在赫尔沙雷姆兹定期举行一次盛大的恶作剧来取悦其他人。
至于举行恶作剧的顺序，再次经过了一顿多人混战之后，十三王们决定使用老方法。
让暴虐王和郑曙施展对应的能力封锁掉所有人的超凡力量，然后一群人进行公平公正的猜拳游戏。
最终的结果是亚莉基菈获得了第一次制造恶作剧的权利。
而这也是郑曙这次噩梦的开始。
亚莉基菈其实对参加这样对提升自身实力没有用处的活动没什么兴趣，本来她只是打算作为观众看乐子。
但在听说了郑曙也参加这个活动之后，亚莉基菈才兴致勃勃的参加，其目的自然不言而喻。
而在获得了可以第一位恶作剧的权利之后，亚莉基菈立刻宣布了恶作剧的内容——她要和郑曙玩大追杀游戏！
严格来说，亚莉基菈提出的这个活动根本算不上是恶作剧，而且在郑曙看来这种活动也完全没有任何趣味性。
但架不住其他的十三王想要看乐子，所以他们毫不犹豫的跨过郑曙非常愉悦的同意了。
而且为了防止因为两人双方之间的实力差距导致这次大追杀不好看，这群混蛋还悄无声息地联手对郑曙发动了偷袭，试图对他的力量进行封禁。
郑曙哪能这么答应？他刚学的擒拿术！
于是奋起反抗，然后毫不意外的被一群人摁在了地上。
其实如果单论战斗力或者综合实力，郑曙面对十三王的任意一位都是绝对碾压的姿态。
但不管怎么说双方之间都是同一个级别的人物，有心算无心之下，再加上这群混蛋袭击的时候没有任何恶意，郑曙的感知也没有发挥作用。
而且这毕竟是提前说好了的事情，就连郑曙自己也已经答应，虽然不乐意，但也不能真的动真格。
各种负面的前提条件再加上猝不及防之下，郑曙以一敌多的结局自然是注定的。
几乎是一个照面就被拿下，接下来的事情就没什么悬念。
十三王里面除了依旧没有参加宴会的绝望王以及作为这次恶作剧发起人的亚莉基菈之外，其他人都兴致冲冲地给郑曙身体里挂上了强力的封锁，让郑曙的实力一瞬间下降到了相当弱的水准。
“焯！那群狗东西，以前也没见他们演练过，怎么配合起来这么丝滑？！”
郑曙看着自己体内的封锁法阵，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快速尝试各种办法对法阵进行解除。
“神秘反制……不行！这些东西和体内细胞以及能量的联络太深了，就算使用了反制法阵也很难快速解决。
焯！这个和人体结合的精度，过敏王那混蛋绝对出大力了！”
暗自给过敏王那家伙在小本本上记了一笔，一边使用着神秘反制法阵消磨着体内封锁的力量，郑曙一边寻找这些封锁法阵当中的破绽。
“焯！明明是毫无关系的法阵怎么结合得这么巧妙，肯定是飞姆托那混蛋的手笔！”
在短时间内将十一种完全不同的封锁技术以巧夺天工的方式结合在一起，能做到这一步的除了飞姆托这个鬼才外郑曙想不到还有其他人。
“还有这种能够抵抗神秘反制法阵的鬼东西……暴虐王，你个混蛋也下黑手是不是？！”
给自己小本本上又记上了两个人名，郑曙能让神秘反制法阵先去处理体内别的东西，自己则是用最原始的方式解决暴虐王剩下的封锁。
调动其体内绝大部分的力量“撞”到这个封锁上，近乎水滴石穿的方式将消耗封锁的力量，让其缓慢地崩坏，理论上只要时间足够多，任何封锁都能解除。
当然，前提是时间足够多。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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