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食草凯门鳄
“回去！”看到黑桐干也的身影，苍崎橙子猛地一瞪眼睛，声音严厉。
不过这不是因为她的性格不好而迁怒，正相反，这是为了保护自己这个新来的员工。
苍崎橙子警惕地看着自己眼前的这团火焰，依托于魔术工房的术式，这团火焰的威力相当恐怖，明明只是瞬发汇聚的能量却达到了火葬场那种级别。
别说是普通的人类了，就算是被死灵所附身的尸体遇见这种量级的火焰也会在短时间内被烧成灰烬。
如果没有特定的礼装的话，几乎不存在生物能够在这样的火焰中存活下去。
但是……
“真是火热的招待方式啊，不过对待一个客人这么做的话是不是有点过火了？”
郑曙平静的声音自火焰中传出，在黑桐干也见了鬼的目光当中，这原本熊熊燃烧的火焰突然开始收缩，迅速化作一颗赤红色的小球汇聚在他的手心。
而刚刚被那种高温的火焰笼罩了许久的郑曙却显得轻松惬意，他的身上没有任何一点点烧伤的痕迹，哪怕是最为柔软的头发也没有任何焦黑的感觉。
唯一能够显露出刚刚那团火焰威力的，大概就是在他身下已经完全化作灰烬的椅子了。
不过就算是身下没有任何支撑的东西，郑曙依旧维持着那副坐在椅子上的姿势，仿佛空气当中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支撑着他的身体一样。
在苍崎橙子警惕的目光当中，郑曙把玩了一下自己手中的赤红色小球，看他的那个样子仿佛那不是由海量火焰所汇聚的能量，而是一个普通的玻璃球一样。
“完全没有效果吗？不愧是能孤身一人屠戮了一半的时钟塔然后全身而退的怪物，普通的魔术师吃下这一击，如果没有提前准备的话恐怕现在连骨灰都找不着了。”
“那还真是恐怖啊，不过我只是说出了一个提案而已，用不着用这么可怕的攻击吧？”郑曙一脸“我好怕”的样子，不过搭配上他毫发无伤的身体却显得异常嘲讽。
苍崎橙子似乎是被郑曙的这句话给激怒了，她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伸出手掌对准了郑曙：
“你的实力的确惊人，不过在我的工房里，难道你觉得能够打得过我吗？！”
伴随着她的话语，一连串各种形态各异的术式在郑曙的周边浮现，每一个展开的术式上都散发着恐怖的能量波动，随时都有可能被激发。
“不要这么激动嘛，就像我说的我只是提了一个建议而已，具体的报酬还没谈呢。”郑曙面对这危险的局势却显得异常淡定。
他掂了掂手中的赤红色能量球，随手将其塞到了自己的口中，脸上露出了舒适的笑容，仿佛那是一个什么美味的食物。
“提议？”苍崎橙子露出了一个危险的笑容，“身为魔术师的你，不可能不知道你的这个提议到底代表着什么吧？”
“我当然很清楚。”
郑曙拍了拍自己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从坐着的姿态直起身站了起来。
“中国有句古话，吸吸雾者啊不对，是技不外传，海不漏底，千两黄金不卖道，十字街头送故交。魔术师的世界比这还要严重，正常情况下凡是敢提议想要他人魔术详细情报的家伙，完全可以视作开战的信号。”
苍崎橙子的眼睛眯了起来：“你既然知道这件事情还敢跟我作出这样的提议，那么看来是故意的了。”
半空中的符文开始震颤，似乎下一刻就要发动攻击。
“别这么着急嘛，我不是都说了这是正常情况下，既然有正常情况，那么自然也有不正常的情况。”郑曙丝毫不显得紧张。
“哦？难道你的意思是说我是那个不正常的人吗？”苍崎橙子的情绪肉眼可见的报暴躁了起来，看来郑曙的话让她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往事。
“不，我是说我才是那个不正常的情况。”
郑曙伸手在自己的衣服里摸了摸，掏出一个里面泛着白雾的水晶扔给了苍崎橙子，正是昨天收集的浮灵。
“给，这算是个见面礼吧。”
苍崎橙子警惕的接过水晶之后眼神立刻发生了变化，有些惊讶的看着手中的封印水晶，态度立刻发生了转变：“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么好的东西，用这玩意儿作为见面礼是不是有点太贵重了？”
话虽如此，但是围绕着郑曙的术式却在缓缓消散。
苍崎橙子忽然又转头看向一直在旁边呆愣着的黑桐干也，眼睛一瞪：“还在那边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把茶端上来！还有，再找个椅子让这位客人坐下。”
就算是以黑桐干也的性格面对苍崎橙子的这种突然转变也忍不住想要吐槽，嘴角抽搐了几下，默默的将泡好的茶放到桌子上，又从旁边的房间拖出一个椅子放在了郑曙的身后：“请坐。”
郑曙对着他笑了笑表示感谢，然后毫不客气的坐在椅子上和苍崎橙子对视。
“你的见面礼的确不错，我就不追究你之前的话了。”苍崎橙子把玩着手中的水晶。
这种灵魂方面的材料对于人偶师的她来说比其他魔术师还要有用，包括像能够抑制魔眼的魔眼杀在内的很多道具都需要用到灵魂类的材料来进行制作。
“没有哦，我还是那个要求，希望能和你学习制作人偶的方法。”郑曙温和地拿起茶杯，无视还在冒着热气的茶水喝了一口。
面对郑曙的这种态度，苍崎橙子的脸上明显爆起来几根青筋，如果不是因为经过刚才的试探感觉有可能打不过这家伙，苍崎橙子现在很有可能就已经要火力全开了。
“难道你觉得用这么一点点小东西，就能够让我教授你我的看家本事吗？”苍崎橙子不屑地挥舞了一下手中的封印水晶，顺手将其丢了回去，“回去吧，看来你这家伙还没有完全理解什么叫真正的价值。”
“不，我很理解。”
郑曙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一眼被苍崎橙子扔在桌子上的封印水晶，而是继续在自己的衣服里掏了起来。
“说白了，之所以魔术界会有这样的情况，完全是因为每个家族独特的魔术价值太高，而像你这种整个世界最顶级的人偶师，其技术的价值自然也比普通的魔术技术高出不少。”
“哼！”苍崎橙子得意地笑了一下。
“不过无论多么保守的魔术师家族，都有过招收非本家族的人作为学生的情况，这就意味着只要获得的利益足够，魔术师并不介意把自己的技术传授给其他人。”
说着，郑曙从自己的衣服里面掏出了一个普通人拳头大的晶体，这个晶体看起来色彩斑斓，有着小小的棱角，总体形状是类似于星星的星形八面角。
“嘶……”在这个造型奇特的晶体被郑曙拿出来之后，苍崎橙子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双眼中冒出了堪称实质化的贪婪光芒，甚至连旁边的黑桐干也都被吓得后退了一步。
“这是什么东西？！”
郑曙露出了一个恶作剧的笑容，抛了抛自己手中的晶体：“我将其称之为圣晶石。”
“圣晶石？真是个稀罕的东西。”苍崎橙子仿佛没有听到郑曙在说什么一样，眼睛只是紧紧地盯住那色彩斑斓的圣晶石，伴随着它的活动而活动。
“是啊，不知道用这玩意儿作为学费够不够用。”郑曙随手将手中的圣晶石抛了出去，仿佛他扔出去的只是一块普通的玻璃一样。
而苍崎橙子则被吓得扑上来双手接住半空中的圣晶石，然后一脸痴汉的不停的用手抚摸着圣晶石的外壳，仔细的眯着眼睛观察起来，仿佛在看这世界上最美丽的东西。
看着苍崎橙子的动作，郑曙喝了一口茶水，掩盖住自己嘴角的笑容。
果然，对于魔术师来说，任何财富都比不上这种纯粹的魔力结晶来得有吸引力。
这种所谓的圣晶石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东西，其实就是被郑曙用海量魔力所汇集成的魔力结晶。
魔力结晶这种东西对于魔法师来说其实并不算多么珍贵，基本上稍微有点财富的魔法师都会在空闲时期将自己的魔力汇聚起来，通过各种各样的方法进行储存以备不时之需。
原著里比较有名的大概就是远坂家的宝石魔术了。
不过在魔术界，宝石魔术这种技术其实并不算多么珍贵，基本上稍微有点家底的魔术师都会这么一两手，只不过因为在金钱方面的消耗太过恐怖，所以基本上也很少有专精此道的魔术师。
而除了宝石魔术之外，魔术界还有许许多多类似的魔术用以储存自身的魔力。
不过这样制造的魔力结晶都有一个共同的问题，那就是使用者相当局限。
基本上除了制造魔力结晶的本人之外，其他能够使用这种魔力结晶的人相当有限。
当然对于一些老牌的魔术师家族来说，他们有办法通过各种各样的技术跨越这个局限性，将所有人的魔力汇聚在一起形成，制作让大家都可以使用的魔力结晶。
甚至在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将地脉的魔力汇聚在一起，形成可以随身携带的魔力炉。
综上来看，似乎郑曙所拿出的这个魔力结晶没有任何的优势。
不过除了因为郑曙的恶趣味，而特地将其外形和名称进行了改造之外，圣晶石本身的特点只有一个：多。
对于现代的魔术师来说，魔力这种东西必不可少但是又极端稀缺。
除了通过地脉进行收集之外，唯一的渠道便是通过转化生物的生命力来获得魔力了。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现代的魔术师每一丝魔力都是生物的生命力。
像地脉或者是魔力炉那样的东西，对于普通的魔术师来说根本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玩意儿。
就算是肯尼斯那种级别的魔术师家族，在租借的魔力炉丢失之后所形成的债务，甚至能够将他们家族的资产掏空。
在另一条时间线，为了能够获取更多的能量，天体科的君主所建立的迦勒底甚至都用上核动力了。
而郑曙拿出的这颗圣晶石，里面所蕴含的能量可不是普普通通的魔力炉能够所比拟的。
因为最近几年除了和时钟塔对上的那几个月之外没有什么太消耗魔力的事情，所以郑曙穷极无聊之下，将自己每天产出的额外的魔力全部汇聚在了一起。
如果真要进行比较的话，这颗圣晶石现在所汇聚的魔力大概是冬木市那座大圣杯三分之一的量了。
而且这还仅仅只是郑曙所有积攒的魔力中的一部分，毕竟不管怎么说，无限的物质确实太过超出常理了。
蕴含有这么大当量的魔力毫不夸张的说，这颗圣晶石在任何魔法师的手里面，和他们直接获得了圣杯战争最后的胜利并且许愿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所以怎么样？这个当‘学费’应该够了吧？”郑曙放下自己手中的茶杯，放松的椅靠在椅子背上。
苍崎橙子被郑曙的这句话从痴迷当中唤了出来，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圣晶石又看着自己旁房间里的这些人偶，她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但是却没能说出什么拒绝的话语。
不管怎么说，这样庞大的魔力结晶对于魔术师也太有吸引力了。
看了一眼纠结的苍崎橙子，郑曙毫不犹豫的继续“撒币”：“这块圣晶石只是定金，等教学结束之后，还有一块同等级别的圣晶石作为尾款。”
“好！没问题，我随时都可以开始对你进行教导！”苍崎橙子斩钉折铁的说道。
第322章 琐事
在郑曙的钞能力下，他和苍崎橙子的交谈进行得非常顺利，完全可以说是宾主尽欢。
两人约定好明天见面的时间之后，郑曙便被苍崎橙子亲自送出了大门。
“哎呀，明天就要开始教导人偶制作的话，那么今天晚上就要熬夜了。”看着郑曙离去的背影，苍崎橙子感慨万千。
此时的她完全不复之前郑曙所看到的那副凶恶的模样，眼睛上也已经戴好了眼镜，切换成了柔和的人格。
站在身后的黑桐干也看着自己老板的状态欲言又止，最后实在是没有忍住问出了内心的问题：“老板，您前后的态度变化是否过于明显了呢？”
“你懂什么，小鬼。”苍崎橙子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继续一脸痴迷地抚摸着手中完全不想放开的圣晶石，“这东西的价值可比你想象的还要高，估计就算是我家里的那个老头子碰见这玩意儿，也不会比我表现的好多少。”
“这个东西有那么高的价值吗？”
“对于你们这些普通人来说，可能的确是比较难以理解。”
也许是因为心情不错的缘故，苍崎橙子难得给黑桐干也详细地解释了一下。
她想了想找到一个比较合适的比喻：“小子，你看过七龙珠吗？”
黑桐干也点了点头，这个时代的日本动漫正处于蓬勃发展的阶段，像是七龙珠这样的漫画热度相当之高，就算是看起来非常“好学生”的黑桐干也，也在自己朋友的推荐下看过。
“知道就好办了。”苍崎橙子展示着手中的圣晶石，“对于我们魔术师来说，这东西的功能和那七颗龙珠差不多。当然了，这个是一次性的，而且还有着许多限制。”
黑桐干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此刻他也终于理解了为什么苍崎橙子在看到这东西之后会有那样的反应。
“但是，这种级别的宝物真的会有人拿出来进行交易吗？”
黑桐干也扪心自问，如果自己获得了能够实现任何愿望的宝物，而且还是一次性的，就算有许多限制恐怕也不会交给其他人。
“是啊，居然拿出这种级别的宝物来进行交易。”苍崎橙子看着自己手中色彩斑斓的圣晶石有些失神，“真的会有人这么干吗……”
并非苍崎橙子妄自菲薄，她的人偶制造技术的确算得上是世间独有，甚至因此登上了封印指定。
但是她之所以能制造出和本人完全一样的人偶，更大的原因还是因为魔眼所给予的天赋。
相信那个家伙应该也很清楚这件事情，就算是自己尽心尽力地对其进行指导，他最终能够达到的人偶技术也是有极限的。
那种级别的人偶技术和这块圣晶石相比……不！哪怕只是进行比较恐怕都是对这块圣晶石的侮辱。
毕竟能够超越制造者的人偶技术虽然少见，但那些顶级的家族里面也有着相关的资料，非魔眼的持有者能够达到的极限基本上也就是这样了。
“这么大的一块魔力结晶，别说是人偶技术了，这家伙就算是让那些时钟塔的老家伙撅起屁股来估计都有一大堆人愿意这样干。”
苍崎橙子回到自己的事务所之后，坐在椅子上看着桌子上摆放的圣晶石眯起了眼睛：“舍得拿出这种档次的宝物进行交换，唯一的可能就是……这玩意儿对他没有那么重要。”
思考着她所搜集到的关于郑曙的情报，苍崎橙子不由得有些惊讶：“封印指定……不会吧？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有这么离谱的能力吗？”
伸手感受着圣晶石内部所蕴含的恐怖魔力，苍崎橙子在黑桐干也疑惑的眼神中微微闭上眼睛。
“不过……如果推测是真的的话，说不定可以从他那里攒齐我需要的资源，完成一直以来的梦想。不过要是这样的话，看来得拿出点真本事了。”
……
……
郑曙在跟着苍崎橙子学习后，后面很长一段时间过得相当充实。
苍崎橙子不愧是全世界最强的人偶师，明明只是普通的人偶技术，她却有着独到的见解，每一句话都足以让郑曙醍醐灌顶。
而她自己所独有的那种制造和本人完全一模一样的人偶技术更是充满了想象力，虽然因为对于魔力的操控精准度要求太高导致郑曙至今为止都没有成功过，不过郑曙也已经把技术的要点牢牢的记在了心中。
在和苍崎橙子学习了一个多月后，郑曙将浅上藤乃介绍给了苍崎橙子，并希望苍崎橙子也指导浅上藤乃学习魔术。
“啊？是不是我这么轻松的答应下来让你产生了什么错觉，你以为寻找一位冠位魔术师学习魔术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吗？！如果不是因为你的报酬足够丰厚的话，我连人偶技术都不想指导你，怎么可能会去指导一个外门汉！”
苍崎橙子的态度很不屑，虽然因为圣晶石的原因她竭尽全力对郑曙进行指导，但是两人之间毕竟只是普通的交易关系，没有什么太多的交情。
这和原著中苍崎橙子愿意指导黑桐鲜花的情况不一样，她之所以愿意指导黑桐鲜花，主要还是几人之间都有着不错的交情。
真要说苍崎橙子是因为黑桐鲜花的天赋好而选择将她作为自己的徒弟那就有点太可笑了，身为冠位魔术师，这个世界上比她天赋好的人屈指可数。
就算是浅上藤乃的“虹”级魔眼对于苍崎橙子来说也只是有些惊叹，但是要说因为这个就想将其收作自己的徒弟的话实在是不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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