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夜舞夜笙夜倾城
“看来你还是不够享受我给你带来的愉快感觉啊，表情突然变得这么差劲了，是在看不起我吗？啊！？”
弗尔朗根将手中的银针扔向一旁，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奇怪样式的装置，像是一只长着三只脚的海星。
“我的小可爱，看到这个了吗？”他按动了装置上的开关，那其上无数细小的针尖状棘轮开始缓慢的旋转了起来，中央像是吸盘一样的东西不停的蠕动着。
“就连我用的最久的一个乐器，都受不住这东西十五分钟就晕死过去了，不知道你能挺多久啊？”
“哦，顺便一提，这个东西，是放在这里的！”
伊莎贝拉低头看向金发男人手中正在不停蠕动的机械体正缓缓接近着自己的腹部，眼神中逐渐溢满了恐惧，她屏住了呼吸，死死抿着嘴唇，不停的轻轻摇着头，双腿开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啪！
一份文件被穿过墙壁直接跳入大厅内的珍摔在桌子上，随后她开口说出了一个名字：“迪斯帕尔！”
克劳斯注视面前的文件，上面标注着一个组织的名字，正是珍口中所说的那个名字。
“它们是一个从事诈骗、人口买卖、雇凶杀人等一系列非法行为的秘密组织，之前很长一段时间都只活跃在异世界，最近半年才介入到了HL的地下黑市。”珍说道：“里面的成员身份都只有代号，从不使用名字相称，有不少棘手的人物，首领的身份更是个迷，不过据传言说，他们的首领可能是长老级或长老级以上的血界眷属。”
“哦？”程让对此有些意外，问道：“什么传言？”
“据说他们的首领已经几百年没换过了。”
“就是他们绑走了坎贝尔小姐的妹妹吗？”克劳斯问道。
“准确的说，是他们无数分部中的其中一个。”珍将文件翻到其中一页，用手指点着一个照片上模糊的身影道：“黑隐，特征是无论如何也看不清的面孔和被黑色风衣完全包裹的高大身躯，战力不详。”
“在昨天凌晨十二点左右，他进入过坎贝尔小姐的公寓楼，并在三分钟后扛着一位金色短发的白色连衣裙人类女孩走了出来。”KK站在爱勒贝拉的公寓门前，脚下踩着的一个异界人，它是爱勒贝拉对门的邻居，此刻正被KK用枪指着脑袋，
趴在地上不停颤抖着求饶。
“别杀我，我知道的都说了！她们的死活和我没关系啊，我为什么要管！”
“啧。”KK举着电话不屑的轻啐一口：“清楚了没？”
“道上的渣滓们听说了迪斯帕尔最近好像在这边接了一笔金额巨大的订单，是和人口买卖有关的。”扎布点燃打火机，将嘴巴上叼着的雪茄点燃。
斗流血法，火神，七狱。
与之一同点燃的还有一大片被砍得支离破碎的五颜六色的尸体碎块，与一座巨大的废弃仓库。
“买家呢？”程让问道。
“欲望王————弗尔朗根。”珍最后将一张纸片从胸口掏了出来，拍在了程让手心里。
低头看清纸片上的地址，之后程让将其攥成一团，握住了腰间的长刀，开口道：“吉尔伯特先生，介意送我一程吗？”
“当然没问题，程先生。”
“不需要我们一起去吗？”史蒂芬在一旁最后问道。
程让转过头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紧握双拳的爱勒贝拉，开口道：“不用，能这么快的就帮我查清一切我就已经很感激了，接下来就是我自己的私事，不必再麻烦各位了。”
“程，你一个人真的没问题吗？”克劳斯的语气十分严肃。
程让盯着克劳斯的双眼，那其中满是对自己的关心。
他笑了笑，转身走进了任意电梯，跟在他身边的还有将要为他驾驶战车的老管家吉尔伯特。
“没问题没问题，我还从来没有遇见过能接我第二刀的人呢！”
“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一个人能认识建筑物里的路吗？那里地形很复杂的。”克劳斯站起身来补充道。
“诶？是吗，我还以为进去把人砍了就完事了呢，我对走迷宫这件事不是很擅长啊，等等...喂？”
任意电梯的门关上了，程让的喊声消失在了莱布拉的大厅中。
本来有些严肃的气氛因为程让刚刚的话而显得有些尴尬，史蒂芬抬手捂着嘴假装咳了两下，开口向着身旁笑的一脸幸灾乐祸的珍说道：“那个，你还是去帮他一下吧。”
珍随后耸了耸肩，一撇嘴显得有些不乐意，但随后还是身形一淡，消失在了原地，显然已经是去追寻程让的脚步了。
第十六章 被荆棘缠绕的天使（八）
窗外是飞速略过的景色，吉尔伯特平稳的驾驶着汽车，程让一个人安静的坐在后排，左手紧握着白色长刀，拇指在刀鞘光滑的外壁上轻轻揣摩着，脑中是史蒂芬前几天和自己单独谈话时的回忆。
“程，过来一下。”史蒂芬的声音将正坐在沙发上发呆的程让唤醒了过来。
“嗯。”程让起身，跟着史蒂芬来到了他的办公室内。
“坐。”史蒂芬温和的笑着，示意程让坐在自己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
将门口的牌子翻转了一下，史蒂芬将门轻轻关上：
请勿打扰。
程让看着松了松领带躬着身子坐在了自己面前的史蒂芬，开口问道：“史蒂芬先生今天突然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你加入莱布拉的目的是什么？”史蒂芬的语气平静，不像是在发问。
程让笑了笑：“当然是为了拿到工资了。”
“是吗？”
“......”
程让沉默了。
自己前世看过很多遍血界战线，程让非常清楚面前的史蒂芬已经将自己的内心彻底看穿了，只是没有真正挑明。
史蒂芬是一个城府很深的人，心眼多，容易看穿别人的下一步行动，但平时总是温柔待人，不露心迹。所以KK姐才一直对和史蒂芬一起作为搭档行动很不满。
“这个腹黑男啊，性格其实超烂的！但总在你们前面装成一副老好人的样子，真是让人头痛，一点也不坦率。”这是KK姐在某天和自己喝酒时对自己说的。
“但是啊，他看人真的很准哦，程。”KK轻轻摇晃着手中的酒杯，开口说道：“能顺利加入到莱布拉，绝对不是说你只要足够强就可以的。”
“还需要你有足够的渴望才行，至于是对什么的渴望.....”
将最后一口酒液灌进嘴里，KK将玻璃杯拍在吧台上，转身离开了这里：
“你需要自己想清楚才行。”
程让默默的注视着史蒂芬的眼睛，开口道：“我不知道。”
“是吗。”
史蒂芬直起身子，靠在了椅背上，停顿了一会，道：“知道为什么我一直没有再给你安排任务吗？”
“本体脆弱，出手没轻重？”
史蒂芬笑了一声：“那只是借口。”
“那.....”
“将你的刀拔出来。”
“什么？”
史蒂芬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重复道：“将你的刀拔出来。”
程让怔了怔，将右手扶上刀柄，听从了史蒂芬的话
。
长刀出鞘，刃体轻鸣，如镜面一般光滑平整的刀身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醉人的光辉。
“向我攻击。”
程让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可是！”
“向我攻击。”史蒂芬的双手插在兜里，神态松散，让人第一反应以为他是在开玩笑。
可盯着史蒂芬眼睛的程让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是认真的。
“你会死的。”程让说道。
“那就不要杀死我啊。”
“什么？”
史蒂芬看着面前一脸懵懂的黑发少年，内心默默叹了口气，开口道：“程，你真的很强。”
“我自认为再强上十倍也无法在你的刀下活过一秒，可是。”
“我在你每一次的出刀中，都看不到你对目标一击必杀的决心，可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在你的刀下存活。你的刀，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能挥动起来的呢？”
史蒂芬走到了程让身前，用手指捏住了他手中的长刀，缓缓举到了自己眼前。
“又或者说，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挥刀的呢？”
程让下意识的将握着刀的手松了开来，长刀就这样被史蒂芬轻而易举的拿在了手里。
随后没过几秒，史蒂芬手中的长刀便突然消失，程让腰间一沉，刚刚还在史蒂芬手中的刀便重新出现在了自己腰间的刀鞘之中。
“我不知道。”程让说道。
是的，他不知道。
自己在新手空间中不知道呆了多久，一个人孤独的将技能的熟练度硬生生刷满，然后走出了那里，来到了赫尔沙雷姆兹罗特，砍爆了第一个遇见的血界眷属，加入了莱布拉。
可是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呢？只是因为自己看过这个动漫，喜爱这个动漫中的组织和人物才加入进来的吗？
如果仅仅是抱着这样的想法，自己能骗得过眼前的史蒂芬吗？
他知道，不能。
“你是人类，但并不属于这个世界，对吧。”史蒂芬口中说出的话令程让的内心猛地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
史蒂芬没有去管自己面前突然一脸震惊的程让，而是接着自顾自说道：“我拜托珍去查了你的底细，发现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一个叫程让的人，我是说，符合你特征的人。”
“而你特殊又强大的剑技，我们更是闻所未闻，没有真名就能直接一刀斩杀长老级的血界眷属，这种简直就可以称得上‘神迹’的剑技，是不可能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
“所以我才能断定，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类。”
“那史蒂芬先生为什么还让我加入到了莱布拉里呢？”程让问道。
此时的史蒂芬有些无奈的笑了笑，道：“还不是克劳斯那家伙，他用性命向我担保，你不会是个坏人。”
“这家伙，虽然有点乱来，但我也不得不承认他看人也很准。”史蒂芬接着道：“他说，他能看到你内心的渴望。”
“克劳斯先生吗？”
“是啊。”史蒂芬点了点头：“他和我说，你渴望寻找真实感，对这个世界的，真实感.....”
程让恍然大悟。
是的，就是这个！真实感。
自己对这个世界，没有一丝一毫的真实感。
在这个世界，在有这个系统的帮助下，他没有一个真正作为人的实感，而是像在幻想的世界中玩着游戏的玩家一样，喝酒不会喝醉，砍怪一刀就死，没有血液飞溅，尸块四碎，而是化作了数据碎片一样的七彩光点，消散在半空。
系统对自己的描述也是玩家而不是其他的什么，使用技能，砍杀怪物，获得经验，完成任务。
不是自己的内心有着动力，而是像在玩游戏一样跟着系统的指引，亦或是随心所欲的做出行动。
所谓的友情也不是真正的友情，只是自己想要获得哪怕多一丝真正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真实感而尝试做出的证明。
像是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隔离了开来，自己，一直是坐在屏幕后面的那个人。
一个，非常孤独的人。
“程。”史蒂芬呼唤着自己的名字，随后问道：“你自己真正想要追寻的，是什么呢？”
自己，真正想要追寻的。
程让呆呆的睁大了眼睛，向自己的内心发问。
这个孤独的自己，在这个世界中真正想要追寻的，真正想要拥有的.....是什么呢？
莱布拉中自己认识的每一位成员的面孔，一张张的出现在了脑海之中，那是自己在名为血界战线的动漫中认识并熟悉的。
而不是在这个名为赫尔沙雷姆兹罗特的城市中熟悉的。
他们已经把我当做了朋友，可是我.....
程让缓缓抬起头，看向身前正向自己微笑的史蒂芬，开口道：
“我希望拥有能为之拼上性命去战斗的理由，仅此而已。”
咔哒。
史蒂芬办公室的门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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