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后,人气声优突然搬来我家 第299章

作者:松冈唯一神

树底下,另一名男孩子正在哈哈大笑。

我本以为他们只是在爬树,我也经常做那样的事,每次都弄得灰头土脸,回家后挨母亲的训。

可是,我错了。

当我看见那名男生,将那只有着琥珀色眼睛的家伙,放在树枝上时,我终于察觉到他们在做什么。

“喂!你们两个!”

我立刻出声喝止了他们,迅速划动轮椅,朝他们而去。

或许是被我的出现吓了一跳,那名男生立刻爬下树,口中叫嚣着“霍金女来了!快跑啊!”这种十分失礼的话,仓惶着逃跑了。

如果我能正常跑步的话,一定不会放两个小鬼。

可这时的我,做不到那种事。

我抬头望着树上的侍郎,它正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着。

那个看不惯我的小家伙,琥珀色的眼睛里,渗透出求救的讯号。

事到如今,终于知道求我了么。

早就说了让你不要与我作对。

我看向附近,试图寻求大人的帮助。

可此时已经快到晚饭时间了,空荡荡的,寻不到人影。

侍郎颤栗的后腿没能抓稳树枝,险些摔落下来。

我逐渐意识到,只有我能救它。

可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小学生,又能如何呢。

明知自己无法利落的使唤双腿,我却还是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也许是本能,也许是我的不服输。

我已经受够了。

受够只能在场外看着,什么都做不到的自己。

无论遇到什么事,决不妥协,决不气馁,哪怕明知自己做不到,也要冲上前去。

这样倔强的,顽强的,才是我。

才是咲良彩音。

“侍郎,你这家伙,给我在那里别动!

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正义的伙伴啊!”

……

母亲打开门,看见灰头土脸的我,正坐在轮椅上,抱着微微睡去的侍郎,满目震惊与担心。

“彩音!你这孩子做什么去了?”

我擦了擦脸颊上的黑土,露出大大咧咧的笑容,颇带着些许自豪。

“爬树。”

……

……

自从那件事过后,侍郎开始变得有些黏我了。

它会乖巧地让我摸它的脑袋,也不再撕我藏起来的漫画书,我们相处的十分愉快。

是我的轮椅生活中,少有的快乐时光。

可每当母亲问我时,我还是会向以前一样,说着“希望快点把它接走”这种小孩子气的话。

因为我就是小孩子呀。

一直到某天晚上,母亲对我说,她的朋友第二天就会来把侍郎接走后,我忽然感受到了不舍的心情。

即便再如何嘴硬,小孩子是没办法欺骗自己的内心的,大人也一样。

那天晚上,我再也没有去摸侍郎的脑袋,即便它欢快地跳上我的被窝,我也依旧没去搭理它,让母亲赶紧把它抱走。

我没忍住扭头去看它,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依旧清澈。

等到第二天下楼时,侍郎已经不在了。

那时的我,比成人后的我更倔强,更为傲慢。

该说这是不服输,还是单纯的愚蠢呢?

现在成年后的咲良彩音,已经有了答案。

……

“彩音,侍郎不在,是不是有些孤单了?”

当母亲这样问我的时候,我是这么回答的。

“哈?!怎么可能!我最讨厌它了!没有它在我简直不要太快乐!”

自那之后,我再也没从母亲口中听到它的名字。

也再没见过它。

第386章 是不小心喜欢上这个家伙的我不好。

五月的夜晚,飘落的细雨,堆积成奇形怪状的水潭,落在地面,发出令人不悦的声响。

祈之助为我端来了茶水,满面笑容,天真无暇。

“因为neru桑最讨厌和人桑了不是么?就算是这样,你也愿意送醉酒的他回家。

果然,我能与这么温柔的neru桑成为好姐妹,真是太好了。”

为什么呢?

明明本该是令人高兴的话语,进入我的耳朵后,却尤为刺痛。

是因为这儿是她的主场么?

她是这儿的女主人,端庄,贤惠,充满余裕。

那我的主场在什么地方呢?

……嗯,我知道的。

我并没有那种东西。

老实说,我已经想回家了。

离开这,去到看不见这个家伙的地方。

突然变得想吃母亲做的饭菜了。

身子很冷,湿漉漉的衣服粘在身上,令我极其难受。

我现在的状态,尴尬地就如同一直等不来的公交车,都等了这么久,再走路或打车都会让人恼火。

祈之助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刚才在门口滑倒后所沾染的泥水,一定让我看起来十分狼狈吧。

我似乎在某部小说中看到这样一个形容词:她就像是冬雨下瘸了腿的流浪狗。

现在的我,想必也好不到哪去。

祈之助是否会注意到我的心情呢?

要是没注意到,就好了。

此刻烦躁的心情,就像用十除以三得出的结果一样,无穷无尽。

“neru桑,身上都淋湿了呢,要不要先在我家洗个澡?”

这个家的女主人,正贴心地对我说道。

“谢……谢谢,祈之助,不用了啦,我马上就走。”

多余的我,不愿再让自己继续多余下去。

这不是很好嘛,祈之助终于是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人,虽然配屑人君有些可惜,可不得不承认,屑人君是个还不赖的家伙。

长得还算帅气,才艺也不少,赚到的钱也比一般社员多得多。

只有我一个人傻乎乎的自以为是。

什么年入过亿的人气声优啊,根本就只是……逊毙了的女人而已。

可是,我还是想知道,想弄清楚他们之间的事。

“祈之助是……什么时候与,与最上先生开始交往的?”

情不自禁用了那家伙的姓氏的我,一定是在害怕些什么。

担心在祈之助面前露出马脚,小心翼翼地留意她的神情。

就像是电视剧里,躲在衣柜中的女人,透过缝隙的自卑视线。

“白色情人节的时候。”

这样啊。

已经有两个月了呢。

一起吃饭的时候,录节目的时候,背我过马路的时候,为我拖鞋冰敷的时候,送我回家的时候。

原来早在那时,他就已经有归属了。

若是那样的话,为什么还要对我做那么多余的事情呢?

这个男人,如同一朵被鲜血浸染的彼岸花,无时无刻,都透露着恶魔的温柔。

我却毫不自知地,沾沾自喜地落入了他所布置的甜美陷阱。

早知道会有这么痛苦,当初就不该接近他的。

“neru桑?”

见我不说话,祈之助她露出疑惑的神情,我笑着摆了摆手。

“什么嘛,原来那么早你们就在一起了呀,竟然藏得住么深,告诉我不就好啦。”

“嗯,对不起,neru桑。”

“……”

别这样啊。

别这么坦率的道歉啊。

这样一来,我究竟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你呢。

我强笑着回应:“我开玩笑的,别当真嘛。”

“那……naru桑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欸?”

祈之助的眼神,再次变回那个陌生的她。

我对这样未知的她感到有所恐惧,却不愿服输,不愿被她看出我的端倪。

我不甘示弱地与她对视,谁知我的视线在她面前,就像是点着了火的报纸,渐渐瘫软卷曲了下去。

“我……我……”

“我是说,neru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温柔的,竟然连讨厌的人也愿意送回家,我真的吓了一跳呢。”

我悄悄松了口气。

“人是会改变的。”

我顺口这么说了出来。

祈之助盯着我看了许久,忽然轻笑出声:“neru桑,偶尔会说出一些与和人桑很像的话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