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松冈唯一神
咲良彩音闻言,原本还残留地些许倔强与桀骜,立刻从脸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是得回去看看呢。”
“嗯。”
咲良彩音手肘撑着下颚,始终盯着窗外直看。
最上和人不晓得她在看些什么。
“我呢,一直都是与父母住在一块,爸爸虽然经常会出差去海外,但是每天都见得到志伸。
啊……就是我妈妈。”
“嗯,你说过。”
“我和我妈很像,并不是指性格,而是长相,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鼻子也是么?”
咲良彩音白了最上和人一眼:“你这人会不会说话?”
“抱歉。”
她用鼻子轻哼了声,继续自顾自说道:“不过,性格方面几乎可以说是完全相反,为人温柔,贤淑,像是古装剧里的大和抚子。
我却是这副男孩子的性格。”
“男孩子可没你这么麻烦。”
“这是性别歧视,而且……我唯独不想被屑人君你说。”
最上和人耸耸肩,算是默认。
“正是因为我每天都和她在一起,早上出门的时候对她说「我出门了」,晚上回家的时候对她说「我回来了」。
虽然自从工作之后,每天晚上回家都很晚,已经很少能在晚上见到她了。
但是我明白,我们生活在同一个家里,发生在她身上的任何变化,我都能注意到。
可一想到若是某天,我从家里搬出去,许久见不到她,忽然得知她感冒了,生病了,躺在床上,悄悄念叨我的名字。
我一定会埋怨自己没能陪伴在她身边。”
出乎意料的,最上和人能够理解这种心情。
她说的每个字,每句话,最上和人都能理解。
最上和人很早就知道了,咲良彩音是个善良的笨蛋,只是她对最上和人展示的,只有「笨蛋」的那一面罢了。
今天的咲良彩音,看上去格外地,像是温柔的女孩子。
“屑人君之所以会看上去那么难受,是因为与我一样吧,担与自己朝夕相处的人,忽然变得脆弱不堪。
那种事情,光是想象一下,我就受不了了。”
最上和人盯着她看了许久,说道:“你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说得好像生病的是你妈似的。”
“呸!别瞎说,揍你哦!”
最上和人无奈摇头。
“我就是想告诉你,好好珍惜现在的心情,屑人君你会因此难受,正因为你是个普通人,是个有珍视之物的普通人。
我也是个普通人。”
最上和人万万没想到,自己会有被咲良彩音安慰的一天。
哦不,似乎在很久之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人生,果然很不可思议。
最上和人默默翘起嘴角。
“你在笑些什么?真恶心。”咲良彩音嫌弃的道。
“没,只是在想,咲良你意外的是个好女儿。”
最上和人这话,不带任何的虚假,他虽然是个净爱说谎的东京帅哥,可这次的夸奖,是真心实意。
“什么叫「意外」的啊!你这家伙!”
“明明是在夸你。”
“根本不需要你这挖苦的夸奖。”
最上和人呵呵笑了起来,这是他发自内心的笑容,此刻的心情格外轻松。
似乎,自从决定做出改变后,身边的其他事物也会随之改变。
哪怕发生了清水有沙与小西沙织的决裂事件,最上和人依然认为自己的改变是件好事。
如果还是过去的自己,或许他就无法产生想要帮助她们的心情了。
即便有那种心情,他大概率也不会产生行动,只是像个旁观者那样,安静地看着她们。
同样,他也无法体会到咲良彩音的安慰。
在改变的,并不只有他。
最上和人为此,由衷地感到放松。
“都说了别笑得那么恶……”
咲良彩音话说一半就忽然愣住了。
仿佛是在躲雨的回家路上,抱怨雨天真烦人,下一秒却雨水停歇,空中划过绚丽的彩虹。
被雨水打湿的发梢,水珠一颗一颗地往下掉,滴落进锁骨,晕湿了白色衬衫。
至今为止从未注意过的,这片灰蒙蒙的天空,竟会产生如此令人无法移开眼睛的事物。
“谢了,咲良。”
“唔……不要若无其事地把尊称省掉啊,我可是前辈!”
被最上和人这么耿直的道谢,她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
“是是,咲良桑。”
“怎么感觉你在哄小朋友?”
咲良彩音一脸无法释然的模样。
“那不然我要怎么说?难道叫彩音酱?”
咲良彩音大怒,白皙的脸颊被怒气所涨红:“你这混蛋!谁让你喊我的名字了!”
最上和人笑出声,从位子上站起身,摆手说道:“我差不多该上去录音了,回见了,咲良。”
咲良彩音默默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抿嘴低语。
“都说让你加尊称了,混蛋屑人君。”
又独自坐了会儿,咲良彩音准备去赶下一个片场,去前台买单时,被告知单已经被买过了。
明明只是一杯780日元的咖啡,她却像被请了一顿高价的豪华料理那般,不由自主的,绽放出迷人的微笑。
走出门,感受温柔的风儿,肆意亲吻她的脸颊。
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
远处,一度落地的樱花花瓣,再度被风扬起,在空中愉快地起舞翻飞。
已经,是春天了。
第333章 四月是她的沉默无言。
4月3日。
最上和人一大早就乘上了去上野的地铁。
回到父母家后,父亲已经出门上班了,母亲正在院子里晾衣服,见到最上和人后,吓了一跳。
最上和人走进院子,主动替母亲晾衣服。
“妈,医生不是说让你多休息么。”
“只是做点家务活而已,衣服哪能洗了不晾啊。”
帮着母亲把衣服晾完,回到客厅,最上千代想去给最上和人泡茶,被最上和人给拦下。
“儿子又不是外人,这么客气做什么。”
最上千代笑笑,听了最上和人的话,在茶几前坐下,看着最上和人去泡茶。
料理台被收拾的一丝不苟,家里的每个角落都整洁如新,想来也不会是那个粗枝大叶的父亲做的。
最上和人心里泛起些许愧疚。
最上和人不擅长说话,面对母亲,也不愿意说那些拐弯抹角的话。
他直说了来意。
最上和人今天回家,就是带母亲去医院的。
最上千代说他小题大做,还表现出一副等最上淳平回来,要收拾他的模样。
最上和人对此无动于衷,心中想的,实际做的,只有对于母亲的关切。
最上淳平劝不动她,最上和人却是可以的。
不需要太多的说话技巧,仅仅一句「请让做儿子的安心」,最上千代便乖乖跟他走了。
母亲就是这样的生物,从不在意自己付出的,也从不要求从子女身上获得多么盛大的回报。
就像小时候母亲牵着他的手那样,现在轮到最上和人牵着她的手,陪母亲走在这条,她走了几十年的街道。
即便,她当时牵着的,并不是现在的「最上和人」。
……
……
上野综合病院。
最上和人带着母亲去做了检查,情况比最上和人预料的要好上一些,并不是什么大毛病,但医生的建议是住院观察两天。
最上千代最听不得住院,嚷嚷着回家要做饭洗衣拖地,最上和人却强硬地为母亲决定了,并表示这几天,他会与父亲同住,由自己来照顾父亲的饮食。
最上千代知道儿子的手艺,起初虽有抗拒,却架不住最上和人那关切的眼神,只得微笑着妥协了。
最上和人问她为什么笑。
母亲是这么回答的。
“和人小的时候,生病了不愿意住院,哭哭啼啼地非要回家,最后还是听妈妈的,住院了。
现在,似乎反过来了呢。
妈妈很欣慰,把和人培养成了温柔的孩子。”
……
……
将母亲安排进住院部后,最上和人先给黛秋惠打了个电话,说明了自己的情况,虽然昨天已经打过招呼,但是最上和人觉得有必要再通知一声。
原计划定在今天的录歌工作取消了,最上和人十分真挚的道歉,黛秋惠让他不用介怀,先照顾好母亲。
但是后天晚上的生放送,她嘱咐最上和人不能缺席。
因此,最上和人这段时间能抛开工作,整日陪伴在母亲身边。
或许是因为这段时间以来太累了,在病床上躺下,与最上和人闲聊了一会儿他的近况后,最上千代便睡着了。
最上和人轻手轻脚地拉起病床周围的帘子,离开了病房。
现在还只是下午两点,最上和人打算趁着这段时间看看书,等母亲醒了,问问她晚上想吃什么,最上和人再回家做饭。
在住院部内找了个安静的角落,最上和人取出随身携带的小说。
刚翻两页,他又想起什么,取出纸笔,默默写了起来。
断断续续写了十来分钟,他才停下笔,转而从外套兜里取出文库本,默默看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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