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豆子羊肉汤
这一次的调查对象不是一个个人，也不是什么商业公司，而是一个……政府！
对方虽然在外面名头不显，但是在这里，就是这片土地的直接政府！
没有上级政府或者其他的公检法系统做制约，是最地头蛇的地头蛇！整个祝庆村内全部都在他们的绝对掌控之中！
对他们而言，随便做几个伪证塞到他们的据点里去，从监狱里挑几个囚犯来伪装为证人，简直不要太简单，根本不是合众地区那些做什么事都要受到多处制约的商业公司能比拟的！
而如果他们真的把自己定位有罪交给了国际刑警……那么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地就完了！
巴格很确信，国际刑警一定会以自己为调查突破口，对福克斯金融涉及的所有案件都追查到底，连带着把他自己过往犯的事也全部都翻出账来！
就算巴格行事一直都很小心谨慎，没有真正犯下过什么人神共愤的大罪，但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从业这么多年，他身上还是有那么几件很值得说道的案件。
如果那些事情都被翻出来的话……
到那时候，可就不是什么拘留十天半个月或者蹲一两年的小事了！
此时，巴格看向明耀的眼神里再也没有先前的镇静，只有深深的敬畏与恐惧。
说好的很好说话的老好人呢？这种肮脏手段耍起来不是完全都不犹豫的吗！
他紧咬牙齿，深呼吸几次后微微低下头道：“那么请问……您是想要从我手里获得什么呢？我绝对全力配合。”
“哦？”明耀偏了偏脑袋：“你领会得还挺快啊？”
“那是自然。”巴格苦笑道：“如果您真的是打算这么做的话，完全不用特地来和我打招呼，直接动手就行了。
换而言之，您既然特意来和我提这件事情，就说明您的本意其实是想用这件事来威胁我，想要从我的嘴里问出些什么事情或者让我做些什么……我在这行干了十多年了，和什么人都打过交道，这点意思还是明白的。”
“那挺好，与聪明人说话就是好，省得我再做些说明了。”
明耀笑了笑，随后坐直身子，轻轻敲了敲桌子，正色道：
“总而言之，先把你从一个月以前抵达祝庆村的所有经历与结果，全部老老实实地交待给我吧。”
第七十五章 加速
虽然没有正儿八经地上过学，不过在巴格十几年的佣兵生涯中，与人交流是一个必不可少的重要环节，所以他的语文表达能力还算不错，叙述并不复杂也不冗长，很快便把自己这一个多月以来收集到的信息以及与福克斯金融交接的细节都给明耀说了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所以说，我们掌握的情报其实基本都是从这村子里的人嘴里打听来的或者我们自己实地观察来的，关于您组织上的一些深层秘密，我们是真的没得探究也不敢探究……”
明耀直接无视巴格为自己开脱的废话，摸着下巴缓缓道：“你说你们每两周和福克斯金融那边的人联系一次，而上一次联络是在十天前……也就是说，马上就是你们新一次联络的时候咯？”
“呃，是这样的……”巴格下意识点点头：“而如果到时候我没有在指定位置出现，他们就会自动认定为我叛变或者失败。之后就算我想重新联络他们，也联络不上了。”
“原来如此，那可不能这么简单就让这条线给断了。”明耀打了个响指：“那么等过几天，你就老老实实如约去和他们联络，可千万别迟到了。
当然，这一次你要交付给他们什么信息什么内容，是由我来决定的。”
巴格抿了抿嘴唇：“您的意思是，准备让我给福克斯金融传递虚假消息吗？”
“怎么，你不乐意？你和他们不是单纯的雇佣关系吗？”
“不是，虽然只是雇佣关系，可我们这行最重要的就是诚信啊。”巴格哭丧着个脸：“不瞒您说，我们团队这刚好准备干完这一次就跳槽，正在找新的雇主呢。要是这一次我们吃里扒外的事情给传出去了，那以后还怎么混啊……”
明耀瞥了他一眼：“你是在和我谈条件？”
“不不不，没有没有，完全没有，绝对没有。”巴格立刻举起双手光速滑轨：“我就是小小地争取一下，您要是不高兴的话那就纯当我放屁，要是还不高兴那我就给您表演个自抽耳光，我可擅长这个了绝对包响亮……”
看着死胖子滑头的模样，明耀忍不住笑着摇摇头：“算了，这也不是什么难处理的事。
这样吧，晚点会有人给你们送合同过来，从那之后，你们就先作为我的外包团队工作吧。”
“……诶？”巴格愣了愣，半天没回过神来：“您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决定雇佣你们了，也就省得你们再为以后的活计发愁。”明耀微微笑道：“放心，我们这里报酬丰厚待遇从优，五险一金样样不缺，除了有的时候加班可能会多一点，总体来说是一件非常有前途的工作哦？”
巴格终于反应过来，他瞪大眼睛，不可思议道：“您是准备……招揽我们？！”
“招揽，雇佣，收编，随便挑一个你喜欢的词都行。”明耀摆摆手：“总之现在摆在你们面前的路有两条，要么负隅顽抗然后作为我亲爱的国际刑警朋友的业绩，要么老老实实跟我混，配合我给福克斯金融传递消息，你选一个吧。”
“这……我好像没得选啊。”巴格忍不住苦笑两声，叹了口气。
放在过往，宝可梦联盟或者银河队这种乡下组织他几乎完全不会考虑的。对他来说，放弃繁荣富贵富有机会的大城市来这种要啥没啥的乡下地方发展，基本也就跟坐牢差不多。
但没办法，现在这局势，要是他违抗对方的话，恐怕就只有真的去坐牢了。
“行，那我就姑且认定你是愿意配合了。”明耀站起身来，将那份“如假包换”的国际刑警证件给收了回来，摆摆手道：“今天就委屈你们在这里住一晚上吧，晚点会有人来安排你们的住处与工作，记得吩咐你的人们在登记身份时老老实实的，千万别耍些什么花招。”
说罢，明耀便径直踏出了审讯室，在巴格的叹息声中将厚重的铁门给关上了。
关上门之后，明耀并没有立刻动身离开，而是摆弄着手中的那份刑警证，思索片刻后轻轻跺了跺脚：
“（阿影，该你出场咯。
老本行，看着他，把他的一举一动都报道给我，如果想逃跑的话就定住他，给一点适当的小惩罚，或者用催眠术给他们制造一点幻觉啥的，随便你操作。）”
咕噜一声，明耀脚底下的影子涌动起来，发出了低沉的“桀桀桀桀桀”的笑声之后，阴影立刻便钻了穿过墙钻了进去，没过一会审讯室里便传来了巴格的尖叫……
嗯，看样子耿鬼是除了最后一句“随便你操作”以外什么都没有听进去。
算了，反正对巴格这种老油条，用力打压一下也是相当有必要的，所以明耀在丢下一句“被给我弄死了”之后便大步朝大厅的方向走去。
走的途中，他手上的“刑警证”陡然一变，从他的手上直接跳到了肩膀上，眨眼间又变回了围巾的模样，轻轻地抽搭了两下。
只能说有一个会变身的宝可梦就是方便，甭管什么极难伪造的证件或者印章，咱家百变怪稍微碰两下就能整出个一模一样的，比真的还真。
“（辛苦咯，百变怪……说起来，你的名字还没有决定好啊。）”明耀轻轻地将围巾缠在脖子上：“（好难起名啊，你看看你这长得也没个定型的……干脆叫史莱姆怎么样？或者果冻？）”
围巾抽搭两下，仿佛是在表示抗议。
“（行吧行吧，反正我也就随口一提，你要是有什么好的想法也可以告诉我。）”
明耀走进了大厅，看见珀里斯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上，沉默地低着脑袋，似乎是在思索什么。
“站起来了，警视先生。”明耀走到他的边上：“我们准备出发了。”
“出发？”珀里斯略显惊讶地抬头，不解道：“这么晚了，我们这是要去哪？”
“当然是去找那艘你心心念念的蒸汽轮船了。
时间宝贵，我们动作要快。”
第七十六章 转折点
还没等珀里斯反应过来，明耀便直接丢出了精灵球将沙奈朵叫了出来。
一阵闪光之后，等珀里斯再睁开眼，他惊讶地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已然不是之前拘留所简陋而冰冷的大厅，转而来到了一处装横豪华的房间。
柔软的地毯，昂贵的皮质桌椅，精致的墙纸，发散着柔和灯光的古式吊灯……与崇尚实用主义和性价比至上的祝庆村不同，这里的所有东西都由内而外地散发着一种奢靡的气息。
这种纸醉金迷的既视感让珀里斯感到很不舒服，他下意识皱眉道：“这里是哪里？”
“祝庆村正北方二十公里的一处无人荒地，福克斯金融的船的所在之处，而我们现在就在它里面的会客室之中。”
珀里斯一愣，下意识环顾四周，忙不迭说道：“这里……便是那艘船的内部？你居然这么快就带我到这里来了？！”
“当然了，国际刑警有需求，我肯定是全力配合嘛。”明耀从墙角处搬来了一个单人沙发坐下，一边随口道：“在听说你们想找这艘船后，我就立刻派人出动寻找，让不少人差点跑断了腿之后终于找到了这里来。
怎么样，我们宝可梦联盟的工作效率不错吧？”
珀里斯扯了扯嘴角，无视明耀的胡说八道，坐到了他的对面，斟酌片刻后道：“您既然选择把我带到这里来，那么我是否可以理解为，您愿意把这艘船交给我处理了呢？”
“当然。”明耀随意地翘起二郎腿，摊着手道：“这艘船总计约莫两万来吨重，从下到上从里到外，不管是保险柜里的金条还是甲板上的救生圈，通通都交由你们处理。
当然，我知道你们关注的重点并不是这些，而是这艘船上的各种账本和文件……放心吧，我也帮你提前给整理好了。”
说着，明耀轻轻打了个响指，漂浮在一旁的沙奈朵浑身闪起蓝光。
下一刻，这间会客室的大门骤然打开，一张张包裹着蓝色念力的纸张或者本子从外面快速漂浮了进来落在了两人之间的地面上，摆放得整整齐齐。
大约五分钟后，直到地面上的文件已然堆得如同小山一样后，沙奈朵才就此罢休。
“这艘船里，不管是放在厨房的还是藏在隐藏房间里的，只要是能写字的纸质品，全部都在这里了。”明耀轻轻拍了拍那一摞文件，微笑道：“要现在开始验收吗？”
珀里斯却并没有动，他只是用一种诡异的目光看着明耀与他身旁的沙奈朵，半天后忍不住说道：“明耀先生，不得不说……您对宝可梦的掌控力，实在是比我想的还要夸张。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您恐怕完全不输我见过的那些世界一流的宝可梦驯化师。”
“首先，我是宝可梦训练家，并不是驯化师；其次……”明耀顿了顿，有些好笑道：“您似乎见过不少宝可梦驯化师？”
“可以这么说。”珀里斯坦然道：“之前我也和您提起过，现在国际刑警依靠各个宝可梦氏族来提供人才，所以我们也不可避免地会与各个宝可梦氏族的人有接触。”
明耀笑了笑：“是吗？那正好，我其实还挺想和你打听打听有关于那些宝可梦氏族的事情。”
说着，他停顿片刻，忽然又换了一种语气道：
“珀里斯警视，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所以你说话完全不用那么谨慎，我们可以开诚布公地聊一聊，互相交流一下。”
珀里斯眯起眼睛，神情复杂道：“交流……您是想跟我聊些什么呢？”
明耀盯着珀里斯看了片刻后，忽然摇摇脑袋：
“别装啦，珀里斯先生，我不是说过我们要开诚布公地聊聊吗？
我看出来了，你之前是故意借着雷特的话头，把宝可梦氏族与你们合作的事情以及一些具体细节抛给我的。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您是想要让我的宝可梦联盟和他们一样，与你们合作，向你们输送擅长宝可梦对战的人才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珀里斯也就不再掩饰，干脆利落地点了点头：“是的，我发现您这里似乎是有不少实力强劲的宝可梦驯化师，许多都超过了我们国际刑警的水平标准。
不瞒您说，虽然我们已经和那些氏族们达成了合作，但对于宝可梦的需求却一直都有着一个极大的缺口，我们组织上也一直为这件事而头疼不已。如果您愿意为我们提供优质人才的话，那肯定是再好不过的。”
明耀抬了抬眼皮，似笑非笑道：“你之前不是说，你们国际刑警对于合作对象的挑选不是很严格吗？”
“此一时彼一时嘛。”珀里斯捏了捏鼻子，露出了老油条特有的笑容：“就像是把雷特当做特招生招进来时可以一定无视他在其他方面的缺陷一样，如果您能够为我们稳定提供强大的宝可梦驯化师，那么其他的都是小问题。
并且，只要您答应这件事情，那么您之前提出的矿石交易基本可以说是十拿九稳能谈下来，对我们而言这可是难得的双赢局面！
怎么样，您意下如何？”
明耀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仔细地思索。
珀里斯的这个提案确实很有吸引力，且不提与国际刑警合作带来的诸多好处，光是“能往国际刑警组织内部输送自己人”这一点，已经让明耀狠狠地心动了。
开玩笑，那可是国际刑警！无数人与组织，争得头破血流做梦也想搭上线的国际刑警！全世界最有影响力与公信力的执法组织！
想象一下，等过个十几年，这国际刑警组织里有一大半的宝可梦训练师都是宝可梦联盟出身的，那联盟的影响力怕不是直接高到天上去了！
不能放过，傻子都知道，这么难得宝贵的机会，绝对不能放过！
如果事情一旦办成了，那绝对会是宝可梦联盟发展的转折点！
但是此时，明耀却慎之又慎地思考了一遍又一遍，最后皱着眉头缓缓抬头，看向珀里斯：
“珀里斯先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希望我为你们提供人才，并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第七十七章 合作
被明耀说中之后，珀里斯的表情顿时变得复杂了起来。
他捏着眉头纠结了好半天后，终于叹了口气，苦笑道：“对别的人而言，要是他们听到有能和国际刑警直接合作的机会，恐怕都得高兴地当场跳起来满嘴答应，怎么在您这却那么谨慎呢？
明耀先生，您真的只有不到二十岁吗？为什么我感觉您的心思比不少三四十岁的中年人还要重呢？”
“别瞧不起基层干部，也别瞧不起领导，尤其别瞧不起从基层干上去的领导。”明耀耸耸肩：“我在祝庆村里给普通村民们通了大半年的马桶，也在办公室里批过几十公斤的文件，视角广一点思考多一点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好吧。”珀里斯摇摇头道：“我可以和您把所有的真实情况都详细道来，不过相对的，我也希望您能够对外保密，至少别让别人知道是我跟您透的底。”
“没有问题。”
明耀毫不犹豫地答应下，同时又打了一个响指，沙奈朵立刻双臂一扬，整个房间里便被一种奇妙的感觉给包围了。
“这是奇异空间的一种用法，以此来保证外面的人绝对无法偷听我们的谈话。珀里斯警视，你可以放心大胆些说话。”
珀里斯先是再一次用一种惊讶里带着些新奇的目光打量了明耀的沙奈朵一眼，半天后才收回了目光，沉吟片刻道：
“这件事，在国际刑警的高级干部之间，其实称得上是一个众所皆知的秘密……
国际刑警的高层领导们，对现在与我们合作的那些宝可梦氏族们，很不满。”
明耀心中一动：“因为你之前提到的……他们利用你们作为媒介而拉帮结派？”
“确有此事。”
相比之前在森林边上谜语人的样子，此时的珀里斯明显要坦然得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宝可梦氏族，其实和福克斯金融那样的商业公司没有区别，都是利益集团。
而近几年来，那些和我们国际刑警达成合作关系的宝可梦氏族们，常常在私下利用我们的影响力狐假虎威，抱成一团对其他的氏族们进行各种各样的打压与限制。”
某刚才也在狐假虎威的宝可梦主席不动声色地哦了一声：“打压与限制？能具体一点吗？”
“具体地说就是资源的争夺。”珀里斯掰着手指道：“不管是珍惜而强大的宝可梦，又或是强力的道具，再有就是来自民间的各种委托商单，诸如此类的……总的来说，其实和普通的商业公司竞争没有太大的区别。”
“原来如此。”明耀捏了捏下巴，眯起眼睛道：“难道说，他们的这种行为违反了国际刑警组织的规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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