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怅
“——快去找吃的！”
“——新的老大！”
吴闲胡子一抽，眼花缭乱之余，只感觉自己的整个爪子都麻了。
“坏了，要是鼠鼠我带着你们却找不到食物，你们不会打算把鼠鼠我吃了吧？！”
吴闲不由得看看身后，可是哪里还看得到黑炭的踪影？
“黑炭，你坑鼠鼠我啊！你怎么把你的老大绑架了啊？！”
悲伤、疲倦、无力、欲哭无泪。
吴闲只好环视一圈，可是当他看着周围大大小小、形形色色的鼠鼠们充满期待的小眼神时，就不由得眨了眨眼睛，再眨了眨眼睛。
他此前只是被这个仓库里的鼠群规模给震撼，但是仔细一看，鼠鼠们身上的肉少得可怜，很多鼠鼠身上都是瘦骨嶙峋，比黑炭之前在医院的时候还瘦，怪不得一听到食物就这么兴奋。
吴闲想起鼠群似乎有抑制过量繁殖的机制，当一个区域内的鼠鼠数量过多时，雌鼠便会将它们的幼崽咬死并吃掉，以保证自己的生存。
但是看刚才的情况，尽管对于这个鼠群而言食物短缺，但是母鼷兽却依然在照顾它们的幼崽，具体的原因吴闲不得而知。
看着周围一圈对他投来期待目光，等待着吴闲带它们去找吃的的鼷兽，吴闲的胡子抽了抽。
老实说，他还是第一次享有这种地位。
“算了，也不亏。”吴闲暗叹了一口气，“可能这就是鼠鼠我的领袖魅力吧。”
“就让鼠鼠我做一回好鼠好事吧！日行一善，助鼠为乐！”
乐观地这么想着，吴闲回忆了一下附近的餐厅，并且确认其中有一家德克萨斯跟他说过，正是一个东区的小帮派在背后支持的。
随后，他的爪子向着群鼠一挥：“唧！”
“——爪在手，跟我走！去餐厅，恰大米！”
“唧！”
“吱！”
“唧唧！”
鼷兽们云集响应。
一股灰黑色的溪流在仓库之中穿行，并往吴闲当时进来的那个小老鼠洞中，鱼贯而出。
……
仓库之中，灰眉毛鼷兽和黑炭站在原地，看着空了一小半的仓库，对视一眼，叫了几声。
“——真能带回食物？”
“——我老大很强的！”
第一百二十三章 鼠鼠没有纪律!
……
吴闲发现这些跟着他的鼠鼠没有想象中守纪律。
在去往预定餐厅的半路上，吴闲站在阴暗的墙角处再一次回过头来。他稍微点数了一下鼠头的个数，就发现跟着他的鼠鼠又少了一只，也不知道是跑到哪里去了。
不过这也合理，毕竟这些野生的鼠鼠又没有接受过训练，虽然灰眉毛鼷兽命令了它们，但是它们跟着吴闲最主要的目的还是去找吃的。
如果有鼠途中闻到了食物的味道，没准它就不听灰眉毛鼷兽的命令，转投可能的食物的怀抱去了。
“嗨呀。”
吴闲啧了一声，“真是没有大局观的鼠鼠。”
“唧！”
旁边有鼠叫了吴闲一声，大概的意思是询问吴闲还有多久才到。
于是吴闲眨了眨眼，决定不再考虑这些鼠鼠能不能跟得上。
稍微在脑海里规划了一下路线图，吴闲一蹬地面，以和拉普兰德慢跑的速度一下子从地面上窜了出去：“吱！”
“唧？！”
“吱！”
后面跟着吴闲的鼷兽们一下子慌乱了起来，一个个地连忙重整队形朝着吴闲的背影追了上去，也顾不上周围有什么东西了。
鼠群的行进速度骤然快了好多倍！
吴闲听着后面纷乱的脚步声，忽然明白了这是怎么一个情况。
“原来是鼠鼠我之前走得太慢了，所以它们开始怀疑鼠鼠我了吗？”
鼠鼠的心思都很单纯，吴闲再一次地深刻明白了这一点。
吴闲毕竟还是缺乏与鼠鼠们交际的经验，下意识地就把与人类打交道的逻辑套用到了鼠群之中。
可是实际上鼠鼠并不能理解吴闲等他们跟上来是为了什么，它们只知道吴闲停了下来，只会觉得吴闲是不是并不能找到他所承诺的食物。
“以后发号施令要简单直接一点啊。”吴闲一边跑动着，一边在脑海里这么想。
尽管这次误入灰眉毛鼷兽的鼠群之中是一次意外，但是吴闲也感觉自己颇有些收获。
“鼠群”技能树很明显是提升他和同类的交流能力与互动能力的技能树，如今在黑炭的指引下学到了这些东西，交到这些个鼠鼠兄弟，对吴闲未来的发展也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
这么想着，吴闲带着一大群鼠鼠不知不觉来到了餐厅附近的预定位置。
这是一家标准的叙拉古餐厅，经营中餐和晚餐，其店内布置、菜单与后厨的方位和吴闲曾经去过的各个叙拉古餐厅并没有什么区别。
唯一让这家餐厅与其他餐厅不同的是，这家平层的店铺门口站着一位男性沃尔珀人，他身穿黑色的马甲，戴着墨镜，比起服务员更像是什么上流社会的保镖。
不过从他迎接客人的语言与手势中可以看出，这位沃尔珀人正是这家餐厅的招待人员。
德克萨斯和吴闲说过，这家餐厅被一家名为“平方根”的帮派掌控着。
是的，是“掌控”。
与吴闲光顾过的广场南侧的那家餐厅不同，那家餐厅是店主独立经营的，只是因每季度会给萨卢佐“租费”而名义上在萨卢佐管辖范围内；
而眼前这家餐厅比起那种模式，更像是吴闲曾经看到过的斯科尼下属的赌场和酒馆，其中的从业人员即是家族内部的成员。
这也让吴闲没了光顾这家餐厅的心理压力。
不过吴闲与鼠鼠们不是顾客，当然不能从正门大摇大摆地走进去。
确认地方没错之后，吴闲便带着群鼠绕了半圈，找到了餐厅的后门。
后门连接着厨房和员工通道，尽管这里是东区的主干道之一，餐厅后门所在的小巷也依旧十分肮脏潮湿。
两级低矮的台阶上方，是一个不锈钢封皮的木门，光滑并闪着银光的门把手上略带些油渍。
经验丰富的吴闲抬起头望着这扇门，他知道通过这扇门里面就是后厨，此时虽然没到饭点但也离饭点不太远了，后厨里面肯定有着不少人正在进行菜品的预制工作。
“唧，吱，唧唧！”
身后响起鼠群们略带疑惑的嘈杂叫声。
“——食物呢？”
“——还有多远？”
“——这里进不去！”
似乎还有鼷兽对这种地方很是了解，知道尽管一门之隔的地方就是鼠鼠的天堂，但是鼷兽孱弱的身躯既无法独自打开门，也无法突破人类们的阻碍成功拿到后厨里的食物。
“稍安勿躁。”吴闲抖了抖胡子，用后腿稍微踮起身体，保持着平衡看了看自己身后的二十多只不太有耐心的鼷兽。
“各位兄弟，你们在这里等着，看鼠鼠我表演！”
……
“根号二”家庭餐厅的后厨里，如今有三名厨师正在忙碌地工作着。
餐厅里的卫生条件虽然不算很糟糕，但也说不上好。
一名沃尔珀男人带着歪斜的厨师帽在白色的砧板旁切熏肉，旁边的菲林人则在将一次醒发结束的披萨面团进行整形，以便二次醒发。
最后一个鲁珀男人正背对着另外两人，在灶台前面清理灶具。
一边清理着眼前的铁锅，鲁珀人一边随口聊天道：“喂，我听说，昨天有个萨卢佐的接头人在一个小酒吧被打了一顿？”
“你的消息可真不灵通啊。”菲林人摆弄着面团笑道，“接头人被不知道哪个想要领赏钱的小帮派给埋伏袭击了。嘿，结果袭击没成，十几个人全部折在了那个酒馆里。”
“折了？”鲁珀人惊讶地道，“那萨卢佐的人呢？”
“我咋知道。”菲林人道，“嘿，我就觉得，萨卢佐行事这么高调，迟早要出事。我寻思着非要有一个家族统治东区吗？看咱们这些天过的日子，多舒服。”
“确实。”
“确实。”
鲁珀人和沃尔珀人都很认同菲林人的话。他们都是帮派一员，在餐厅的工作之余，总归希望自己分到的利益能够多一些。
“我去，哪来的鼷兽！”
就在这时候，鲁珀人忽然叫道，他想要踩死地面那只跑过的银灰色鼷兽，却一脚踩空了。
而其他的两人也经历了同样的剧情。
却只见吴闲蹲在了厨房的地板上，看着向着自己逼近的三人，抖了抖胡子：
“不给鼠鼠我恰饭是吧？这能玩，寄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咱们又见面啦!
……
艾伯特最近很疲倦。
“今天中午就在这家餐厅吃饭吗？”
艾伯特抬起手，想挠挠自己的红色头发，却在手掌举过肩膀时忽然想起如今他的头发上已经打了发胶，只好看看两旁的手下，在确认没有人注意他的行为之后若无其事地放下。
一旁，穿着黑西装的鲁珀人眼皮抽了抽，他使劲绷住自己的表情，平静地道：“是的，艾伯特先生。”
“这家餐厅是这个区风评最好的餐厅之一，是一个叫做‘平方根’的小帮派的产业。”
随后，这位鲁珀人示意了一下跟在身边的另外一位手下，手下便上前到“根号二”的店面处，与前台那位戴着墨镜的服务员确认此前的订位信息。
“名字真奇怪。”艾伯特嘀咕了一声，随后叹了口气，转头道：
“福根，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闻言，黑西装鲁珀人恭敬地道：“接下来您要去巡视北部的三个产业，分别是‘猫耳朵’酒馆、‘青花’和‘白日’赌场，随后您要为‘白日’赌场与投资人进行并购协商，接下来是……”
“好了好了好了好了。”
艾伯特伸出一只手，眉头非常明显地皱了起来。
“接下来的事情，等到处理完那间赌场的并购问题再告诉我吧。”
“好的。”被称作福根的黑衣人没说些什么。
他也知道他们斯科尼的这位新首领实际上对于繁重的家族事务并不能处理得井井有条，但这也在情理之中。
毕竟在诺尔伐特先生还在斯科尼的时候，艾伯特只是一位名义上是“灭迹人”的高级打手，并不是什么文职人员。
——之所以说艾伯特是名义上的灭迹人，那是因为得到叙拉古公认的家族灭迹人，实际上有一条潜在的实力标准。
尽管没有人把这条标准公布出来，但是那些小家族里被委任为“灭迹人”的打手们，大多数心中都隐约知道，自己配不上“灭迹人”这个称号。
真正的灭迹人，生存于暗影之中，见过其真容的敌人即会死去，家族的兴衰系于一身。
而艾伯特显然达不到这个级别。
当然，尽管如此，福根等人依旧对艾伯特这位新首领推崇有加，这一部分是因为艾伯特知人善任、大智若愚，一部分也是因为艾伯特非常讲情义和义气，个人魅力很强。
而艾伯特对于目前的情况是怎么想的呢？
“啊……操你妈的，好累啊好累啊好累啊。”艾伯特一边跟着手下踏上“根号二”门前的台阶，一边在心里叹着气。
“他妈的，怎么我就成了斯科尼的老大呢？我他妈才来三年！三年啊！”
“要不是西罗先生极力要求我坐到这个位置上，杜乔和阿尔夫先生通过我每天的回报撰写新的家族经营指南给我，我早就撑不下去了！”
“安安静静地在底层当一名打手，慢悠悠地传情报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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