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散人
时至今日英国的人们还相信着,梅林将会带着王的传说归来,再度重续亚瑟王的辉煌。
在人们的传统印象中,梅林应该是一个穿着白袍,胡子长到膝盖的老人,一眼看上去就很德高望重;近年来的考古学家们推定,梅林或许并不是一个人的名字,而是活跃于凯尔特地区的德鲁伊教团首领的称号;一些语焉不详的传闻说梅林总是手持开满繁花的橡木杖,戴着鹿角的头冠,血统中流淌着妖精和梦魔的神奇力量。
当然那个时代的人不会这么想。
他们一准会说:梅林?那就是个轻飘飘又总是一口怪话的男人,虽然生了一张全王国最好看的脸,可那只不过是他用来招摇撞骗的幌子罢了。在他还没有发家的时候,就是靠着那张脸在不列颠吃霸王餐,后来侥幸骗到了年幼无知的王......这才辅佐王成就了基业。
可话虽如此,圆桌骑士团的骑士们并不这么认为,尽管他们同样饱受梅林那些小玩笑的折磨,但是他们无比确信,不列颠需要梅林。
顺境的不列颠依靠的是圆桌骑士团,逆境的不列颠依靠的是骑士王,而绝境的不列颠......只能依靠梅林·安布罗修斯。
如同黎塞留之于法兰西,如同诸葛亮之于蜀汉,如同考底利耶之于孔雀王朝,如同俾斯麦之于德意志。
没有了梅林,不列颠很快便倾塌了。
而这个结局,早在梅林还在巡游的时候,便以玩笑般的口吻和阿尔托莉雅讲过。只是当时无论是谁,都没有想过这一刻到来。
在酒会上喧哗作乐、高举酒杯的人们,只以为他们一手建立的王国能够千秋万世。
......
Saber回过神来,往日繁荣的景象消散一空,出现在眼前的还是那个洒脱的背影。
“你,你难道一点都没有想法?”阿尔托莉雅咬了咬牙。
“三句话。”
“嗯?”
李林耐心地解释:“现代有一种广告词,广告语是‘三句话,暖你一整天’。我想现在夜风料峭,你内心十分感伤,一定非常痛苦,这个时候我说‘三句话’的意图是让你感到暖心。而第二重含义是,这三句话本该是安慰人的,数字只是虚指而已。而我现在用字面意义上的‘三句话’来舒缓你的痛苦,这实际上是一个冷笑话。”
“怎么样,冷笑话很博大精深吧?”
Saber的拳头变硬了。果然无论过了多久,梅林的嘴总是这样能够轻易撩拨起听众的火气。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情讲冷笑话......喔忘了,这一次圣杯战争他是胜利方,自己是俘虏啊,那没事了。
李林带着saber很快来到圣堂教会在本地的教堂门前,很有礼貌地敲了敲门。
“言峰绮礼在家吗?”
教堂的大门正锁着,只有边上的窄门虚掩,一盏昏黄色的灯在晚风中摇曳。
一个精神还算不错的老神父从里面探出头来:“你找言峰绮礼干什么?”
“圣杯战争的御主还差他一个没有认输。”李林认真地说,“我来取他狗命了。”
言峰璃正粗大的眉毛一颤抖,毕竟不是谁都能接受陌生人登门上来杀自己亲儿子的。
这位老当益壮的神父没有立刻发怒,他小心地推开门,从教堂里走出来。魁梧如同大山倍达的身躯包裹在黑色的修道服下,如同一堵高墙一般横贯在李林面前。
言峰璃正认真地问:“老夫正是本次圣杯战争的监督者言峰璃正,你找的人是老夫的儿子。倘若你说的并非假话,那么这一次的圣杯战争,已经结束了。”
原作中他本该被肯尼斯杀死,不过本次圣杯战争结束异常的快,导致言峰璃正还活着。
“那不行,我还没取言峰绮礼狗命。”李林不依不饶。
“没有这个必要。”言峰璃正无奈地解释,“他已经失去了自己的从者,早早地退出了这场战争,就连令咒都交给了我。”
“当真?”李林江信江疑。
“我发誓。”言峰璃正在胸前画了个十字。
“万一......”李林还要胡搅蛮缠,被阿尔托莉雅在后面踢了一脚。
“你踢我干什么!”李林怒而视之。
阿尔托莉雅硬邦邦地回答:“我的直感告诉我神父没撒谎。”
“我的直感告诉我他撒谎了。”李林梗着脖子就是嘴硬。
“你有直感?”阿尔托莉雅吃惊,头顶呆毛呈现表示怀疑的绿色。
言峰璃正看着一边拌嘴一边离去的这对主从,突然出声:“哎,那位胜者......请允许我向您询问一件事——关于远坂家的家主,他怎么样了?”
“哎哟喂,那叫一个好着呢。”李林回头又竖起大拇指,“自从远坂时臣这一瘫痪,看世界的眼光都变得不一样了,感受不到他的霸念,也感受不到他的野心。一天到晚除了吃就是喝,没别的。”
大概是觉得自己的话不够有说服力,李林又从桌面上掏出一把光华璀璨的宝石剑。
【三阶奇物:宝石剑泽尔里奇·亚伯拉罕】
【性相:铸、灯、启】
【据说由被尊称为「万花筒」的魔法使,泽尔里奇设计而出的魔术礼装,在「铸父」的手中得以成就。它的本质不是剑而是权杖。其蓝图于第二法中形成,因其揭示了辉光的某个本质。其形体于高温中定型,因其昭显了火焰的破坏力。】
【在原本宝石剑的蓝图上有所更改,弱化了破坏力,加强了与平行世界沟通特性,正如开启门扉的万能钥匙一般。】
尽管是在漆黑的夜晚,宝石剑的光辉依然让言峰璃正险些失明。
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凉风料峭的长街上已经空无一人。
......
“现在要去哪?”
Saber不明白李林特意出来一趟却扑了个空的行为。
“去这条街上的中国餐馆。”李林阴笑阵阵,“既然言峰绮礼这厮不在圣堂教会,那就必然在吃麻婆豆腐。”
“你怎么知道......”阿尔托莉雅小声嘀咕,随后声音骤然拔高,“你不是刚才决定放过他了吗?”
“惊了。刚才我可什么都没承诺过。”李林洋洋得意,“还有你一个战败骑士,别太得意了!否则等会夜宵没你的份。”
纵使骑士王的品格又高又硬,在李林提到夜宵的时候,还是禁不住眼神发亮。
她本来今天晚上就没吃饱。
这条街距离圣堂教会也不算远,即便是深夜,也还有大半条街的店面还亮着灯。李林很容易就找到了那一家传说中的中国餐馆——红洲宴岁馆·泰山。
老实说李林没看出这个店名有什么中国味儿来,倒是有一种叫人不明觉厉的装逼感。
为啥“泰山”要放在红洲宴岁馆的招牌后面呢?只能说这是店老板自己的恶趣味了。
李林推开店门,一股辛辣的气味扑鼻而来,令人不禁联想到辣椒、火锅和屁股喷火的名场面。
店内的客人并不多,倒不如说只有言峰绮礼一个——这位面色冷凝的神父正在大口吞噬着摆在白色瓷盘中的麻婆豆腐。
那麻婆豆腐赤红滚烫,仿佛熔融的岩浆。
李林肃然起敬,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忙不迭退出店门外。
刚从后厨走出来的餐馆老板魃,看见退出店门外的李林,同样也是一头雾水。
店外,街上。
李林从兜里拿出手机拨动电话号码,面色凝重:“喂?”
电话那头传来年小姐慵懒的声音:“叫你爹干嘛?”
“出来吃饭。”李林如临大敌,声音沉重。
“不辣不去。”
“不辣我会叫你?”李林面色狰狞,“我请您。”
“爷来咯!”
715 你,去给我炒俩菜
这个时代的电话还没有出现高智能小型化的趋势,所以当李林掏出手机打了一通之后,saber并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所以当她看见白发赤角身后长尾巴的花臂少女出现在夜色里时,差点直接掣出圣剑。
——saber体内的心脏在看见年的一瞬间,仿佛被攫紧了一般险些停跳,随后被那股无形的威严压制到极其缓慢的程度,就连头顶的呆毛也变成了暗淡的绿色。
“绝了。”年来到新世界后的第一句话是感叹,“这呆毛居然会变色嘿。”
“这就是她这张脸的防伪标志。”李林伸手想捏saber头顶的呆毛,那根呆毛却仿佛有自己的意识一般甩开了他的手。
“你是谁?”saber警惕地看着龙女,一股无来由的压迫感正让她如临大敌,“你的熟人?”
前半句是质问年,后半句是质问李林。
“错误的,我是他主人。”年竖起大拇指,洋洋得意。
“错误的,她是我宠物。”李林挤眉弄眼,抬头挺胸。
“不是......你俩到底什么关系?”saber无语地将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流转。
“再给你一次机会。”年小姐震声,“咱俩到底什么关系?”
“共轭坐骑?”
年小姐绝望地叹息,伸手啪地一声拍在自己的脑门上。
她早该想到李林狗嘴里吐不出什么象牙来。
眼见得saber的眼神越发怪异,渐渐有往着不可知滑落的趋势,年连忙补救:“其实是伴侣关系,别想歪了......你这什么表情?”
“哈哈哈哈哈哈——”
严肃的骑士王一瞬破功,指着李林哈哈大笑。
“我的拳头硬了。”李林缓缓抽出撬棍,又被站在边上的年按回去。
“怎么可能——梅林怎么可能会有伴侣?”阿尔托莉雅一边抹着笑出来的眼泪,一边嘲笑李林,“你明明......呃。”
金发的骑士姬伸出手指,嘴唇颤抖,瞪大眼睛看着一把将李林拥入怀中强吻的龙女。
“怎么样,相信了吧?”结束长吻的年自豪地竖起拇指。
“不,我觉得这个没必要自豪吧......”
阿尔托莉雅欲言又止,不知道如何才能委婉地传达“阁下真是瞎了眼”这句话。
好在怒气抵达极点的老板从店内冲了出来,一把推开了店门。
“深更半夜站在门口吵吵闹闹干什么!要来点菜的话就进来,别给左邻右舍惹麻烦。”
李林眉头一皱,刚抽出撬棍,又被阿尔托莉雅和年一左一右按回去。
感觉不爽的李林对着老板指指点点:“你捡回了一条命啊老东西。”
外表看上去是个跛脚矮子的老板背影一顿,随后状若无异地回到柜台后面,把一本厚厚的点菜单扔到他们的桌上,双手抱胸站在桌边。
“要吃点啥。”
“我来!”
年一把抢过了散发着某种可疑热量的点菜单,她早就看见不远处坐在那边大口吞噬高纯度麻婆豆腐的言峰绮礼了。
粗略翻看了一下菜单后,年小姐把本子一合,向前一推。
龙女气势煊赫地震声。
“把你这里最辣的菜每一样都上两份!辣度最大!”
如此宣告声,就连站在边上的老板也不禁直起了腰,不远处的言峰绮礼更是停下手中动作,以惊疑不定的眼神注视这边。
唯独李林感到有些不安:“为什么要上两份。”
年笑了笑:“你陪我吃。”
李林面色一瞬间极为凝重。
他转头看向阿尔托莉雅:“有兴趣挑战一下闻名世界的中国菜吗?”
不知天高地厚的saber摸了摸肚子,露出吃货的憨傻笑容:“快端上来罢!”
这份笑容在老板端上如同火山般熔融的麻婆豆腐后彻底崩溃。
老板将两大份摆放在瓷盘中的麻婆豆腐放在桌上,目光意味深长地在saber脸上扫过。
“小姑娘,吃得完有奖励,吃不完可是有惩罚的。”
麻婆豆腐只是开幕的序曲,随后端上来的散发滚烫热量的辣子鸡、在火烫锅中浮沉的毛血旺、盛放在石瓮中的钵钵鸡、白红绿黄四色相映的水煮牛肉、散发着辛辣扑鼻气味的回锅肉、浇满红油的夫妻肺片......最后则是一个滚烫的红油火锅。
年对着老板报以“你很懂嘛”的赞许眼神。
言峰绮礼机械地舀着麻婆豆腐,往日入口火辣滚烫的豆腐此刻却仿佛冰凉,然而他的内心却感到无比的“愉悦”。
他从未想过这家店竟然还藏了如此之多的辛辣菜,更没想到世上竟然还有如此嗜好辛辣的食客。
年小姐并非是囫囵吞下这些菜,恰恰相反,她的吃相张狂又秀气。说她张狂,是因为她的气势令人联想到宛如吞吐火海的巨龙,说她秀气,是因为她每次只张开一小口,可进食的速度却并不慢,其肠胃如同无底洞一般可怖。那些端上来的菜肴尽数倾入了年的腹中,一边品味她甚至还有余力点评。
“嗯,麻婆豆腐鲜香火辣,滚烫酥嫩,花椒放的量对于我来说有些少了,不过也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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