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密教头子,在无限世界干大事! 第285章

作者:青散人

“我知晓你们的行为,就像那温水,不冷也不热。然而愈是如此,我便愈要把你们从我口中吐出去。”

“我要向你们卖那火炼的金子,这就叫你们富足,我要向你们卖那用血染的白衣,这就叫你们纯洁。

“凡我疼爱的,我偏要如此管教他,是故你们发了热心,就要悔改。”

众人便大哭,他们的声音像是婴啼:“祸哉!祸哉!祸哉!那么我们如何才能从大难中得救呢?”

众丽姬娅们便回头,她们对着嚎哭的众人说道:“不要哭。看啊,那伟大的铸父,光辉灿烂之人,因时允行的门关,第七史辉煌不朽的太阳,他已经得胜了,你们唤起他的名字,便必不在这里堕落。”

一切遇到地震的、海啸的、火山喷发的、大风暴、火烧至死的、被水湮没的、战争的人们便齐声呼唤。

“伟大的铸父,光辉灿烂之人,因时允行的门关,第七史辉煌不朽的太阳。愿你救度我们的性命乃至灵魂,将我们从无底的虚界救出!”

李林听见便答话,他的身躯像是火又像是光,他的脑后现出虹来,面目放光如同烈日,身上披着金紫二色的云,两脚一只踏在海中,一只踏在陆上。

他的声音像是雷霆,也如狮子吼:“我必救度你们中一切颂念我名字的人,因为我是今在昔在未来永在的太阳!”

众人便虔诚跪地,将手掌覆盖在面上呼唤:“阿门。”

他们果然不再死于地震,海啸,火山喷发,风暴,水火和战争。

如此便有一个老妇人从无间之底上来,她穿着麻布般的外袍,身边飞舞着一只颜色鲜艳的鸟,这鸟就叫笑鸫。祂手中握着一个相机,如同握着一块大印,祂所行过的地方便成了沙地。

这就是那景象窃贼,就是叫做浪游旅人的司辰,祂是那被逐出漫宿的神,却永不疲惫。祂曾去过虚界,却总不至于再去,祂还未去到那辉光,却总是要去。

没有人呼唤祂的名字,所以浪游旅人便将手按在李林的祭坛上,说:

【你确实是那得胜的皇帝,有权柄能够统治一切的太阳。然而你得记住,因为那帕查玛玛要醒了。帕查玛玛就是那蠕虫,就是南美洲,就是那从无底虚界上来的大红龙。】

李林便叫浪游旅人稍待,他从天上现出那异象,唤起七位司辰的神力,教祂们抓住那帕查玛玛,往虚界里丢下去。

还未睡醒的帕查玛玛便即刻从世上消失,连带南美洲上的一切民众也消失。

李林又唤起司辰的神力,叫大海也靖声。

这时丽姬娅中的第六位便出列,她是那矮胖如农妇的厄喀德那,她曾被狮子匠看重,因为她曾在地上做了许许多多的怪物,子嗣也众多。

她的形貌如同怪物,手中捧着青铜般的咬噬之钥,在漫宿的七门关中对应了名为狂暴之门的旧伤,这道门向来只在酷烈的爆炸下洞开,然而现在却有人号令它开启。

年便走向前去,她对着厄喀德那颔首致礼,这丽姬娅摇了摇头,为其引路。

她们便看见一个身穿军装,手握巨锤的魁梧男子从门后大步走来,他的面目英武不凡,其身后跟随着两只巨大的狮子,祂对着年伸出手,示意她随自己来,一同穿过了狂暴之门。

【你需再等待片刻,直到他以龙的身躯穿过三尖之门,在那里你要将其粉碎,随后他便自辉光中重生。】

这就是黄金将军,就是那叫做狮子匠的司辰。他声音如同大锤敲击,举止动作好似金属铿锵。

众丽姬娅便一同高呼:每次重生都伴随更强的力量,被毁之物可被重铸,未毁之物必被重铸。

这时天地之间的异象已经显出来了,玻璃一般的耀山之隙凝固在了海里,其中有火焰掺杂,众人们都齐声唱起歌来。

“伟大的铸父啊,今在昔在未来永在的太阳啊,你的大权要运行在天地里,大哉,圣哉!”

李林便伸出手,对着最后一个丽姬娅伸手,说道:“你来。”

在他说完话后,便有七雷震动。

那最后的丽姬娅就是K女士,就是丽姬娅中最接近辉光的,她就是那施鲁塞尔女士,又是赫卡忒。

她的面目苍老奇异,对着李林的身躯流下泪来,说道:事就这样成了。

施鲁塞尔女士就从胸口抽出那一道光来,明亮好似镜子,这便是白日之钥,就是那守夜人·瞳中扉曾用的钥匙,在漫宿中的七门关对应那三尖之门。

狩猎钥匙的猎人曾为其流血致命,然则今日他却触见了钥匙,且不仅如此,那持钥匙者还要为其开道。

那钥匙便拧转,三尖之门就开启了,李林堂堂正正向前走去,看见一个身披细羊毛外衣,面目燃烧如烈火的女人站在自己的面前,向着自己伸出手来。

祂的声音好似金属融化,手中握着尺子。

【我又看见了一座新天地,旧天地已经消失了,那海也不再有。】

那便是不焚之神,就是被唤作白日铸炉的司辰,不变之物必然终结,一切夜晚必要终结。

众丽姬娅,连带着地上的众民们便对着天空跪拜,他们声音浩大好似众水,又似大雷。

一个声音从他们中出现:从黑夜的年代起,铸炉就在荒芜的天空中播撒群星的恩典。

亚伯拉罕·李林便这样穿过了三尖之门,进到漫宿中。

540 干净又卫生

漫宿,或者说通常意义上的漫宿,理当是高于一切历史的,所以在漫宿之中,经常能听见各种各样的叫声。

“这是特蕾莎。”

李林指着一片光怪陆离之中,那个戴着黑色墨镜,头发在脑后盘起的女性。

“巴尔多梅人”特蕾莎·加尔米耶在具名者之间的战争中终于得胜,身上的光芒也愈发明亮。

然而即便如此,她也没有现在立刻拦下白日铸炉神力的打算,而是伸手按在胸口,对着这位熊熊燃烧的司辰神力微微颔首表示敬意,随后立刻隐没在漫宿钴蓝色的光中。

“这是制草人。”

李林又伸手指向下面那一团活物般的黑暗,随后草绿色和新绿色从其中冒出来,一阵莫名的欢谑氛围环绕在漫宿的下方。

特蕾莎和制草人在具名者的战争中都站在李林这边,也就是说他们算是天然的盟友,现在李林进入漫宿,也意味着战争终于结束,是时候分享胜利的果实了。

“这是梅里古尼斯。”

李林指向不远处头戴黑纱,身形仿佛被重影覆盖的高贵女士。

覆痂者·梅里古尼斯也算是漫宿战争中得胜的胜者,虽然没有明确和特蕾莎他们结盟,但是却提供了强而有力的援助,在他们的支援下,将剩余的数位具名者全都逐出、击败。

她来到白日铸炉的不远处,黑色的头纱微微飘荡,似乎是在对白日铸炉通报战争的情况。

然而行走在李林前方的司辰并没有停下来的想法,而是继续保持着向前行走的姿势,带着李林一同消失在漫宿子午线钴蓝色的光中。

......

无言的前行持续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但是在如今一片混乱的漫宿中,时间和空间的尺度反而是混沌的,一眼望去,漫宿的形状就像是时时刻刻都在变换一样,而三十位现存司辰的象征正坐落在漫宿之中的不同方位,令漫宿的三十种形象被固定下来。

这并不代表着已经逝去的六位司辰便彻底失落了,祂们的象征仍然存在于漫宿中,只是悄然隐没,等待着能够承接祂们天命的使徒再度出现。

用通俗的话来说,就是有董事席位的三十位司辰,在漫宿这个公用电脑上设置了自己的背景桌面。而那失落的六位司辰则是暂时被踢出了漫宿股份有限公司。

当李林向着远处看去时,那三十个正在不断变化的漫宿背景,立刻像是失真油画的油彩般缓缓融化,显现出属于司辰权柄的象征。

譬如属于白日铸炉的锤炼场,便在远处高高悬挂,当李林与其目光相接时,立刻感受到了“炽烈”、“明亮”、“燃烧”等种种要素。

而与其相对的则是另外一处散发着赤红色彩的赤红教堂,那是属于赤杯和制花人的权柄象征,当李林看向那里时,“诱惑”、“干渴”、“苦痛”等种种要素也同样纷至沓来。

伴随着李林逐渐行至漫宿的高处,除去三十位司辰的权柄象征以外,另外六位司辰的象征也悄然浮现出来。

首先,是形如大海般,深蓝和玫红色的珊瑚宫殿,那是已逝司辰中的“浪潮”。祂被赤杯饮干,所代表的暧昧欲望,也被赤杯的二十六种诱惑和七苦痛替代。

随后跟随着古神浪潮浮现的,则是沉闷的轰鸣声,以及隆隆的旋转声,这就是已逝司辰里的“转轮”。祂的形貌如同无形的阴影,这是因为飞蛾盗走了祂的皮肤,而林地的司辰们则大多由祂的血而生。

紧接着浮出的是盘曲虬结如龙蛇的七蟠,祂的身躯腐臭糜烂,然而目睹那些狰狞可怖的肢体组织时,还是能让人感到头皮发麻。司辰中的上校曾在蚁母的协助下伏击七蟠,将其头颅尽数剁下,而蚁母则以烛台和毒药抹过七蟠的创口,令其不再复生。

随后是在高处隐隐浮现的逆孵之卵,祂曾逃入辉光,在那里与守夜人合二为一。有人坚称逆孵之卵并未死去,有人则坚持认为守夜人·瞳中扉已经替代了逆孵之卵,但无论如何,卵依然以某种方式延续着,只是祂的名字已经不再是法涅斯,所以祂的象征也随之失落。

最后是燧石。祂是一团在黑夜里闪烁的星星,是被打磨臻至光滑的午夜石块,是烧破文明蒙昧的火种。祂先是被白日铸炉盖过光辉,后又在其炉灶中粉碎,然则伴随着李林走向高处,燧石的象征正在逐渐明亮起来,不复模糊。

燧石的天命当然可以归来,只是需要改头换面,时代变化了。

“为什么没有骄阳?”李林随口嘴贱。

“骄阳的法则已碎裂,其象征亦四分五裂随之失落。”

那个行走在漫宿子午线正中,不偏不倚的燃烧女人没有停步,却也没有拒绝李林的问题。

祂的声音好似金属融化,如同火焰吞吃燃料一般。

“是故你须得静待门关开启。”

“?”

李林神情振奋,他一直以为这个白日铸炉的形象只是用来过图的npc,谁知道这还能够交流。

既然能交流,那不问点东西出来就亏了。

“为什么我一定要等门关开启?”李林胡搅蛮缠,“我现在就要复活骄阳,重铸漫宿荣光,我辈义不容辞。”

“不可。盖因第七史无法容纳真正的烈日。”面目如燃烧烈火的女人回应道,“而你,虽已具名,却尚未具名。”

李林闻言横眉冷对:“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你的名字已然燃烧如烈火,你必将以铸父之名托起第七史,令其不至于失落于虚界中。”燃烧的女人继续向前走,“然则你尚未成为具名者,或许永远也无法真正成为具名者,你无法再从我的道路中得到更多了。第七史不会再有司辰回来了。所以燧石天命不容有失。”

“我能白嫖你的权柄吗?”李林死缠烂打般询问,“双角斧的呢?其他司辰呢?”

“......随你意愿。”燃烧之女沉默了一会。

本来这种事情也就私底下大家不谋而合,懂得都懂,结果李林非要隔这死缠烂打,这让白日铸炉破天荒地开始思考把第七史交到李林手里的合理性......不过总不可能比蠕虫更差了吧?

比起浪游旅人选择的那个小蠕虫,一个稍微有些异质的继承人,还算相对顺眼。

“到了。”

不焚之神所行走过的轨迹如同一条炽烈燃烧的火焰,而祂带领着李林在三尖之门后走了很久,终于抵达了漫宿仅次于辉光的“最高层”。

这里是一片茫茫的纯白,漫宿中的钴蓝色变得极其遥远,而黄金将军的神力早已带着年站在此处等候多时。

“现在就是仪式的最后一步。”黄金将军的声音如同炮火轰鸣,将头顶洒落的辉光震得摇晃不休,“汝当毁坏汝珍视之工具,汝当仿照铸炉般毁弃烈日。”

祂的身躯如同一团火焰般炸开,随后汇聚在年的双手上,形成了一双厚重的青铜手套。

“为什么要这么做?”年也被这一幕弄得猝不及防。

“因为唯有以双手毁坏工具,才能令最珍视之物变作永恒。”燃烧之女声音洪亮,“汝......嗯?”

祂停下了叙说,看向抽出撬棍敲在自己后脑勺的李林,烈火般的容貌微微形变:“你在干什么?”

“尽说废话。”李林不耐烦地拿着撬棍咚咚咚敲白日铸炉的后脑勺,“狮子匠都上路了,你还不走?”

“老东西,时代变了!”

见到白日铸炉的神力还未回话,李林顿时恶向胆边生,抡起撬棍直接把燃烧之女打得粉碎。

在年惊愕的目光里,李林将白日铸炉的神力吃得一干二净。

似是察觉到年的注视,吃干抹净的李师傅慢条斯理地放回撬棍,对年竖起大拇指:“干净又卫生。”

541 流浪第七史

年的眼前一黑。

她曾经在罗斯托克的时候,还在暗中感到侥幸:因为那时李林不仅抢劫了疑似赤杯的护士长,还在疑似守夜人的老中医头上拉屎。

那时候她安慰流亡者说:只要李林不是揍了白日铸炉,他做什么事都有人兜着底,万事都好说。

然后今天她终于知道了,不受约束的李师傅究竟会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来,关键是还真给他做成了!

“你是不是吃了白日铸炉的神力?”年悲愤地走过来拍打李林的背,又俯下去听李林的肚子,听到里面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后,嘴唇颤抖地说道,“你吃了白日铸炉,你这个肚子里有声音的......快点吐出来,会爆炸的!”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让我先狡辩。”

李林摆摆手:“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做的这一切司辰们早就知道了?”

“嗯?”年的脸上露出狐疑表情,“当真......?”

“堂堂司辰要是连这都做不到,也太逊了吧。”李林睁着眼睛说瞎话。

事实上,司辰们还真做不到全知全能这一点,三十位司辰彼此倾轧、抗衡、结盟,光是这一点,就注定每一位司辰都有自己的视觉死角了。

指不定自己偷袭白日铸炉神力的时候,守夜人和赤杯这两个倒霉蛋就在边上偷着乐呢。

“所以你还在等什么?快点打在我胸上吧。”李林语气急迫,仿佛已经饥渴难耐,“我刚刚偷袭白日铸炉神力的时候,你有在边上偷看吧?”

“这,这不好吧......”年这个时候反而有些瞻前顾后了,被青铜手套包裹的手掌按在李林胸口,微微用力却没有真的按下去。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你怎么......我操?”

李林躺在地上,看着干脆利落捅进自己胸腹,将内里直接毁灭掏空的手掌,强忍着从身体里喷出烈火的痛苦,怔怔问道。

“你来......真的?我就客气......客气。”

年一边慢条斯理转动手掌,确保狮子匠的权能将李林的内部全部毁灭,一边回答道:“只是安慰安慰你而已,就像是杀猪一样,总需要安抚猪的情绪啊。”

“操。”

李林强忍痛苦,以手为笔以血为墨,在漫宿顶点的地板上,用颤抖的笔迹写下了:惨惨惨惨惨惨惨惨忄

最后那个“惨”只写了一半是因为他痛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