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密教头子,在无限世界干大事! 第264章

作者:青散人

李林斜眼看去,年小姐意味深长嗯哼一声,随后想起过去经历的李林一个寒颤噤口不言。

他不想再体验一下盆骨被突然变成龙的年坐碎的感觉。

虽然的确很刺激,很刺激,很刺激。

重要的事情要说三遍。

“对了。”顾左右而言他的李林终于想起自己在干什么,“美露莘呢?她现在在哪里?”

“如果没有错的话,她现在应该还在异种王庭读大学。”

李林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什么,为了确认他又问了一遍韦勒斯拉纳。

“您没记错,她确实是在读大学。”

韦勒斯拉纳补充道,“还是噤声书局。您是在疑惑她为什么要上大学吗?”

“不,我是在想她还没上过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那她读完书后能拿到本科学位证吗?”关注点清奇的李林提出了更加清奇的问题,“她甚至都没经过高考!”

“嗯......”韦勒斯拉纳沉吟一会,“所以您的意思是......”

“他妈的,凭什么?!”因嫉妒而形变到无能狂怒的李林大吼大叫,“我都还没大学毕业,她为什么就能报送重点!”

“他妈的,忍不了了,老子一拳把漫宿打爆!”

李林冲出两步,发现没人拉住他后悻悻然回到原地。

“异种王庭有完备的法律保障体系,作为趋近成熟的有翼生物,美露莘直接可以进行大学阶段的学习。”

韦勒斯拉纳似乎做过相应的研究,说的头头是道,“而且已经过了十多年了,她还没毕业。”

得知美露莘还没毕业的李林老怀甚慰。

心情大好的李林提议去围观维尔汀。

“为什么?”感到好奇的年小姐随口问道,“话说维尔汀去哪里了?我应该没有伤到她们才对。”

“因为你的火差点把她们全烧焦所以她跑了然后刚好撞上在蹲草丛的浪游旅人哦我有没有跟你们说过我跟浪游旅人聊了很久那是因为之前我在亚历山大市边上遇到了翠仙圃的道士们有个老道士要飞升然后被我打死了还有一个吸器的萨满也被我赶走了他们是要让维尔汀觉醒因为维尔汀其实是蠕虫而浪游旅人找我是因为这一重历史要完蛋了所以司辰们要全跑路于是她推荐我还有你上任鹅城啊不上任漫宿我说我也不是谦虚祂说组织上已经决定了就让我来当于是我当时就念了两句诗。”

一口气说完两百多个字的李林一如既往地思维混乱,好在年微微一愣后就理清楚了李林到底在说什么。

其余的人一如既往地放弃思考,毕竟他们也不指望能够听懂李林在说什么,反正他们只要听指挥就够了。

只有年叹了一口气:“你啊,总是能给我弄出点新花样......算了,还是先去见见维尔汀吧,希望她能给我们一个解释,还有你,等会也要给我好好讲一讲前因后果......这个晚上实在是太多事了。”

于是当笼罩维尔汀的灰色薄雾散去时,映入她眼帘的就是一群表情各异的围观群众。

目光移动,很快聚焦在了李林身上。

年虽然也有相当的恶趣味,但她也不至于想出这种惊悚的环节,所以一定是李林干的。

“你在干嘛呀?面试结束了吗?”李林阴阳怪气地回应。

“请不要发出奇怪的声音,这样会让我很困扰......”维尔汀无奈地以手扶额,顺带提了提自己的礼帽帽檐,放下手掌的时候顺势扫了一眼周围,“刚好,我也有些事情想要和你们说。找个地方谈谈?”

“那正好。”年挑了挑眉头,走过去拍了拍维尔汀的肩膀,“刚好我们也有些事要说。”

“喂,哪里奇怪了!”只有关注点依然很奇怪的李林叉腰大叫,“我明明威严满满!”

490 话疗

通常情况下,李林的满满威严是会被划分到“淫威”这个行列里,和年的龙威常常呈现相反的境遇。

但在某些特殊时候,这种情况会反转过来。

他们很快就找到了韦兰上尉承诺给他们的“军舰”,这艘看不出什么年代的舰船似乎是由蒸汽驱动,在一堆粗大外露的轴承和齿轮间,维尔汀甚至还看到了疑似差分机的产物。

第七史的科技树不能说很歪,但也可以称得上是群魔乱舞。

一方面电力已经在大面积使用了,另一方面蒸汽科技树还在大行其道,甚至据说在一些明帝国的附属国里,还存在着匪夷所思的生物科技树......

例如在吉隆坡和吕宋,出租算力的湿件计算机更是随处可见,还有走投无路的贫民一家,为了节省生活成本选择把全家人移植到一个身体上,这种行为甚至被称为“孝悌”的典范。

输入奋进会的暗号口令,船舱内部的活塞大钟顿时开始工作,沉闷的钟声循环往复三次,在轻微的震动中,他们顿时感觉这艘军舰活了过来。

——的确不是错觉。

甲板和船体上,不知何时出现的细小银色纹路如同呼吸般有规律地明灭,伴随着蒸汽炉芯的运作,自一开始就被锻入这艘大船内部的“活灵”也随之缓缓苏醒过来。

距离这艘无名的活军舰预热还需要一段时间,维尔汀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辉光管时钟,示意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打开箱庭后,流亡者和星锑两人率先走出,而后则是摸不清楚头脑的欧索丽娜,和漂浮在半空中晃晃悠悠的Apple先生。

“我在半路上遇到了她,所以顺带把她拉进来了。”维尔汀伸手按住自己的丝绸礼帽以防被风吹走,“剑齿兽在黑夜里容易迷路。”

“一眼顶真,鉴定为纯纯的废物。”李林找到机会就落井下石。

好在大家都习惯了李林的言论,李林的挑衅并没有引起什么风波。

“正好,我们现在可以开诚布公地聊一聊了。”年示意李林别捣乱。

“可恶,你们明明都是我的翅膀......”

李林发出不甘心的悲鸣,直到东尼因好奇投来目光后才脸色大变:“女留名字男自强!”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李林的行为令原本有些凝重的气氛活跃了些许......至少这里看起来不是那么像审讯台了。

“我要从1999年末说起,但是我的记忆中有多少错误,我自己也分不清。”维尔汀沉默了一会儿后率先开口,“我的母亲......我从有记忆的开始就在寻找她,从暴雨的时代空洞中寻找她的痕迹,她是否真实存在过?世上没有任何的痕迹证明,但是我的一切都来源于她,包括这个箱子。”

“直到现在我也无法记起关于她的一切,但我愿意相信她存在。”

“至于基金会......如果它真是你们所说的那个吸器的话,那它的危险自然远超想象——因为在我所阅读的记录中,基金会继承了九大图书馆的所有遗产。”

“而蠕虫——”维尔汀的眼睛略微虚化了一瞬间,她摇了摇头,“我觉得我不是。”

“你觉得你不是,那就不是。知道为什么吗?”

李林突然开口。

深夜的海风呼啸着刮过甲板,让在座各位的头发都有些凌乱不羁,而李林在这个时候说出这些话明显不怀好意,维尔汀眯起眼睛,已经做好了李林即将喷出毒液的准备,也许对有些迷茫的她来说,被怼两句会是好事......说不定?

下一瞬间李林接过话茬:“因为我是我一切因果的指向,我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我是我所有选择的后果,我是我。”

曾为蠕虫,现为长生者的少女愕然。

船上几乎所有的人全都陷入了震惊中。

主要是这话,不像是李林能讲出来的。

因果,或者说社会关系,就是世上的一切。

——漫宿无墙,爱亦无疆,这是选择。

特蕾莎·加尔米耶曾经是凡人,她有一个深爱的伴侣,然而她选择了飞升成为长生者,只能坐看着自己的爱侣被现世的防缴局迫害至音讯全无。

但她依然爱着那个男人,哪怕作为灯之具名者的她内心本不该有怜悯和仁慈。

——渡海而来,一同溺亡,这是因果。

海之孪生子曾分属两个子宫,那是她们一为吕底亚的公主,一为女祭司的孩子,生下来就因为超凡的预言天赋被称为“怪物”。直到吕底亚陷入了十三年的大旱,国王在绝望之下决定献祭其中之一。

她们最终因为禁忌的爱,选择一同溺亡在爱琴海的潮水里,不复归还。

——这些都是社会关系,也就是因果的总和。

例如罪人当配狼首,流亡者因为自己的母亲早死,又对父亲日益的压制而不满,以及试图寻找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不得,最后选择了偷走灰烬账簿,背叛了自己的父亲和血亲。

这漫长一路颠沛流离,但她从未对自己的选择后悔过。

例如星锑为了歌颂自由,自愿放弃优渥的生活,选择来到英国外的公海上演奏叛逆的摇滚乐,成为一个离经叛道的“唱片骑士”......这也是她做出选择后的结果。

例如韦勒斯拉纳为了一个许久之前做过的承诺,选择远度重天来到这里;例如萨尔瓦托雷·东尼渴望抗争和战场,选择投身至无限的血与火一样;例如雷电真宁可抛弃自己的身躯,也要谋求一个令子民们不被拘束的梦想未来......

他们因为种种原因相聚,彼此交集。

人的每段关系都是一个由此及彼的直线,无数因果便是无数道线,那些线总会在某个点相遇,也等于是指向那个点。

而那个点就是自己。

所以我就是“我”。

我是维尔汀,那维尔汀是谁?

如果这一重历史最后没有掉进虚界里去,那么在很多很多年后,千禧年的前夜里,将会有一个女孩从手术台上诞生,她的母亲没有来得及看她一眼,就因为仪式的副作用变成了“悖论”彻底消失,不复续存。

基金会的学者和导师们狂喜地将她抱起,那些年里她被培养成一个合格的时线溯行者,被冠以“司辰”的名号。

某一年,在她还在基金会里读书的时候,因为好奇暴雨和孩子们一起跑了出去,然后在暴雨落下的一瞬间,她绝大多数的朋友们都融化在暴雨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孤单地坐在雨中。

维尔汀不是叫做“维尔汀”,且拥有她记忆,能够穿行在时代暴雨和空洞中,和她一模一样的人。

因为容貌可以复制,天赋和记忆可以继承,而名字可以更改。

维尔汀其实不只是“维尔汀”,她还是继承大愿,要弃绝余毒肃清诸史的“司辰”;是铭记被遗忘者姓名,要将他们悉数挽回的时代灯塔;;她是被时代选定,救赎他人的方舟她是那个被选为仪式祭品,从来没见过一眼的女人深爱的孩子;她是李林的朋友。

——她和整个世界互为因果,所以绝不是破坏一切的蠕虫,而是不可替代的“维尔汀”。

甲板上很安静,很安静。

李林突如其来的话让所有人陷入了思考中。

流亡者伸出手指不自觉地卷着自己鬓角垂落的头发,洁白牙齿咬住自己的下嘴唇。

星锑弹动着手指,像是想到了一首激昂的摇滚乐曲。

韦勒斯拉纳面露思索,似是想起了自己堪称漫长的生涯中,究竟有什么值得互相肯定的事物。

东尼破天荒地保持了沉默。

雷电真同样如此。

整个甲板上被一种奇异的氛围笼罩,只有年,从一开始就不曾陷入任何遐想中,而是对李林露出了肯定的笑容,在其他人看不见的角落竖起了大拇指。

她比李林更早,更早就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份迷茫过。

年就是年。

直到李林煞风景的声音响起:“所以你们要尊重内心的选择,比如现在v我五十去吃肯德基疯狂星期四。”

491 远程呼叫

某种意义上来说,李林的话疗确实有卓有成效——比基金会里那些挂着恁多头衔的心理辅导专家们强多了。

而在维尔汀放下心结后,李林眼前也出现了关于她的信息。

【某人已至。】

【征兆已经足够明显——诸史中存在的空洞,时代灯塔的倒塌,千禧年末的暴雨无声落下。一切迹象皆在表明,一位长生者已经近在咫尺!】

【一位对你友善的长生者近在咫尺。】

伴随着截然不同的介绍词,闪着微光的笔触于墨绿色桌面上无形勾勒,一张混合了绛紫色和深粉色的卡牌在微光闪烁后出现在桌面上。

抽象的笔触迅速勾画出带着丝绸礼帽,领着手提箱的少女侧影,其背景是灰色的暴雨,以及正在融化的街道,天幕中隐隐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洞,微茫的绿色光芒从其中洒落,将少女的剪影衬托的形单影只,却又一往无前。

【“弃绝诸史者”维尔汀】

【性相:秘史、冬】

【等阶:长生者】

【于蠕虫爬行过历史的空洞,于时代灯塔倾塌的时刻。维尔汀发现了那可称之为未来的天命。其必将跨过千禧年的尽头,穿过无数的暴雨,因其已找到了自己命定的终局。】

【性相:司辰注视。】

【黄沙漫漫,废城倾颓。太阳在沙漠的天幕边低垂,如一颗遍体鳞伤的卵。空气中有纸张烧焦的气味。流浪的牧人从不去走蜈蚣爬过的路,从弥阿的年代起,蜈蚣百爪下的沙砾便带剧毒。】

【当前投下注视的司辰为浪游旅人!】

除此之外,墨绿色桌面上还堆满了之前的战利品,例如翠仙圃特有的学识,老道士掌握的密传,以及浪游旅人传授的双生之秘,飞升仪式等等。

作为强迫症的李林一看见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就头皮发麻,遂放空眼光开始用手拖动卡牌进行整理。

心情变好的维尔汀没有在意李林逐渐变得空洞的目光:“浪游旅人为我准备了一条登神之路,我的对手是那个阿尔卡纳,就是重塑之手的阿尔卡纳,也就是说在这条登神之路上,一定会有一个人倒下。我知道李林可能和她在罗斯托克做过交易,但是......”

“嗯嗯嗯。”目光变得空洞的李林没有理会维尔汀在说什么。

维尔汀看了一眼李林就知道,他此刻肯定又在想什么完全无关的事情了,叹了口气。

“司辰和我讲了一些事情,虽然我觉得祂和李林也说过类似的话,不过还是我来讲吧......”

她把蠕虫肆虐第七史,历史已经没有拯救必要,司辰们全体跑路,跑路前打算抓几个倒霉蛋垫班的事情粗略地讲了一遍。

“对,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