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maple
刻晴偷偷看向了其余几位。
她的嘴是很严,但是其他人就......
刻晴对甘雨升起了同情之心。
雪魁唐突地发出了一声叹息。
“甘雨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时不时地会犯迷糊。”
甘雨抬起脑袋,对上的是雪魁那略显不解的眼神。
“甘雨,有一点我搞不懂。关于老东西死亡的消息,普通人相信了还算正常,年轻一点的仙人相信了我也能够理解......但你这经历过魔神战争的人,是怎么会把它给当真了的?”
雪魁给予了甘雨近乎崩溃的心灵最后一击。
“你不知道魔神死后是会有遗怨爆发的吗?”
甘雨蹲了下去,抱着脑袋彻底陷入了消沉。
“工作那么忙,几千年以前的事情要怎么记得......”
甘雨陷入了低声碎碎念的状态,刻晴都看不下去,蹲下去开始安慰起了对方。
而一向不会看气氛的雪鹤,语气再次变得激昂。
“说起来,申鹤那孩子小时候啊......”
“真~君~”
幽幽的音调让雪鹤感觉背后一凉,回头看到申鹤正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还极其没有逼数地发出了询问。
“咦!吓我一跳。这么不声不响地摸到我身后干嘛啊?”
您还真是一点自觉都没有啊?
包括钟离在内,众人的神色都变得有那么一点微妙。
35.雪晴日记
“自己幼年时期尚未成熟的样子,估计是谁也不想让别人知道的吧,毕竟在还未懂事的阶段,总容易干出些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
雪魁抿了一口杯中的酒水,打断了雪鹤再要揭自己徒弟老底的行径,他怕再这样下去,这山上怕是要发生一件欺师灭祖的惨案了。
善解人意的刻晴也是对雪鹤点了点头,不想让对方再继续说下去了,她回忆了一番自己小时候干出的蠢事情,对雪魁的话深有同感。
“是这样吗?本仙小时候就没有干出过不能说的事情。”
听到雪鹤很是自信的语气,雪魁有些诧异地抬了抬眼皮。
他是真没想到,自己一个看着对方长大的人就坐在这里,雪鹤居然还敢说出这样的话语,旋即便轻笑了一下。
“那可是,你小时候倒是‘可爱’得很呢。”
甘雨突然就抬起了脑袋,申鹤也同一时间望了过来。
“先生,真君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啊?”
两人的眼神看起来都很无辜,好像单纯的只是好奇,但要是联系上刚才那副场面的话,很难不把两人的行为当作对她们师傅的叛逆。
雪魁挠了挠脸颊,因为自己那个时候也不怎么成熟,要他叙述一遍还真有点不好意思,只好把目光看向了雪鹤。
“你没有意见吗?”
“说呗,本仙还真不知道自己小时候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说出口的。”
......好吧,既然你都那么说了。
抱着手臂看起来风轻云淡的雪鹤,结果在雪魁刚刚开口之时就失去了分寸。
“别看雪鹤她现在冷冰冰的样子,小时候啊可粘人了,也许有不爱走路的原因在里面吧,老是要赖到我怀里或是背上,就连睡觉的时候都......”
“别说啦!”
恼羞成怒的雪鹤马上就要去堵住雪魁的嘴,但是两边的肩膀上很快就同时传来了束缚感。
“你们!”
瞄了一眼从身后摁住自己的两名好徒儿,雪鹤的瞳孔正在颤抖。
“先生/前辈,你继续说!”
也许让她们这位嘴上没门的师傅体会到这份痛苦以后,感同身受的她日后就会少透露一些她们小时候的糗事吧。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甘雨和申鹤齐齐增加了手上的力道。
雪鹤将目光转到前方,正好与居高临下看过来的雪魁对上了视线,随后就看到对方的嘴角突然掀起一抹揶揄的笑容,心中当即发出了土拨鼠般的尖叫。
“那个时候的雪鹤可爱是可爱,但也有不好的地方呢,对吃的东西很是挑剔,曾经还因为不想吃苦的莲蓬而离家出走呢。”
诶?
本来只是想要套出一点琐事的甘雨申鹤,没有想到这信息居然如此重磅。
因为不想要吃苦的东西就离家出走......什么孩子气的行为啊?
“啊!那件事情我也有印象哦~毕竟小雪鹤跑出来以后,来的是我这边嘛。”
在雪鹤还试图狡辩的时候,作为当事人的归离站了出来,彻底葬送了她的念头。
看到眼里失去了光亮的雪鹤,意识到她们做得太过分了的甘雨和申鹤同时松开了手,眼神飘忽地看向了他处。
“也别说其他人了,你那个时候不也是追在雪鹤身后跑出来了么?还跑错了地方,来到了璃月港。”
对于钟离的透底,雪魁不好意思地干笑了两声。
所以说这种在他也还未成熟之时发生的事情,他不怎么想提起来啊......
“雪魁小时候没有类似的事情吗?”
“喂!”
面对朝着自己打出一发背刺的刻晴,雪魁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而被询问的归离则是沉思了许久,最后看起来有些头疼地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唔......雪魁这孩子以前虽然性格有点调皮,但好像还真的没有做出过那种特别离谱的事情,那些以前在我们眼中看起来很蠢的事情,现在说出来可能反而只会让你们感觉他特别厉害吧。”
“比如说明明只是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夜叉,就跑去挑衅摩拉克斯什么的。”
好吧,这一点确实让刻晴她们产生了“这人好勇”的想法。
沦为拷打对象的雪魁突然感觉周围好像有点不大对经,猛地一抬头,脑袋上的毛立马竖了起来。
“我说你们!全都围过来干什么!”
笑话,那么好玩的乐子他们岂能不来掺和一脚?
“说起来,如果你们真的对小时候的雪魁感兴趣的话,我似乎可以让你们见识一下......不过他的模样可没有什么变化,不要抱太大期望就是了。”
浮舍的话刚刚说完,身上瞬间集满了年轻人们的目光,就连雪鹤也是这样,雪魁真正处于幼年时期的阶段,她还在璃月港学艺,只和对方相处过很短的一段时间。
“那就让你们见识一下吧......不管我至今完成了多少画作,最让我满意并当作是宝物的,果然还是这一副。”
浮舍的手上突然出现了一副卷起的画轴,在众目睽睽当中将画布展开。
大概是局限于当时的条件,这一副画只是简单的黑白画,但是也能让人轻易地看清那些作为背景的房屋建筑,能看得出来它们并没有现今的那么工整。
当然,画作的主体自然不是时代背景,而是上面的人物。
为首之人正是雪魁,粗看之下和现在的面貌似乎并无区别,但是仔细看过之后便能够轻易地区分出来。
与现在可以被称作是少年的雪魁比起来,画中的雪魁只会让人感觉他还只是孩童。
一手牵拉着若陀,一手前指的幼年雪魁,在浮舍出色的画工之下,那近乎是真的要跑动起来的模样充满着朝气。
好可爱!
少部分没有见过幼年雪魁的人目光闪烁,纷纷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他们的感叹声从心底冲出喉咙,惊扰了别人。
“哦?原来是那个时期吗?”
雪魁知道,那是他曾经最为无忧无虑的阶段。
当与画中自己那双璀璨的眼睛对上,雪魁一时之间都有些分不清,到底是他在回望着昔日的自己,还是画中的孩童在展望着自己的未来。
......
来之不易的聚会最终也是迎来了结束的时刻,一天的时间对于众仙来说已是足够,大家现在都能算是长者了,自然是懂得过犹不及的道理,让欢聚的喜悦停留在了顶峰便一起从容地进行了收尾工作。
夜幕降临,当大多数人都离开了奥藏山之后,两道偷偷摸摸的身影正从池畔慢慢地朝着山上的洞府摸去。
那是刻晴与归离两人。
对于刻晴来说,晚间按时归家也是她自律生活当中的一环,但若是他人的邀约与雪魁同那位雪晴小姐的事情有关,那么区区一天的晚归便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当中。
在聚会结束之后,因为一直记着归离所说的那句宛如戏言一般的话语,刻晴径直找到了同样还赖在山上不走的归离,而对方则是故作神秘地给了她一句话。
与其听我说,不如你自己去看吧。
随后,两人就一直在奥藏山上埋伏到了现在。
顺着月光的指引,两人轻轻敲了敲洞府的大门,一条缝隙很快就打开,门后同样是鬼鬼祟祟的雪鹤将两人带了进去。
为了能够绕开雪魁,众仙可谓是手段齐出了,有人支开雪魁,有人引导刻晴,还有人负责接应。
这便是她们为刻晴准备的惊喜。
既然刻晴已经与雪魁有了交集,那么关于雪晴的事情她也就有权力知道了,众仙知道雪魁明白这个道理,也有这么做的打算,但他心底的顾虑还是太多,将这件事情不知不觉地就往后延了许久。
所以她们决定推这两人一把。
不过她们要做的,只是把本来就属于刻晴的东西,重新交还到她手上而已。
三人停在了一面被符篆封锁了的门扉前方,雪鹤转过身压低了声音对刻晴说道。
“到了,这里就是小雪晴以前的房间,里面的东西经过了符篆的处理之后,到现在也还保留着原样,具体怎么做到的我也不清楚,那得问雪魁。”
“而小刻晴你想要的东西,应该就放在里面的桌子上,那是小雪晴的日记本,想来你看过以后,就能大致了解雪晴这个人了。”
“我已经帮你把封印给解开了,你直接进去就行,我和归离在这里帮你放哨。”
刻晴很是认真地点了点头,一行人表情沉重,仿佛是在干什么要颠覆了整个璃月的大事一样,气氛满是严肃。
刻晴走进屋内,一股混杂着草药清香的香薰味迎面扑来。
这听上去似乎是有些让人犯恶心,但亲身体会过这种味道的刻晴觉得并不难闻,她此时的心情倒是惊讶居多。
至今保存着原样这种事情,原来真的不是什么夸大的说法啊......
物品经过处理还有保存多年的可能性,但刻晴可没有听说过连气味都能保存下来的方法。
这就只能归功于仙人术法了。
屋内的布置倒是简单,一张床,一尊香炉,一个小巧的梳妆台再加上两把躺椅。
而归离所说的桌子,就在刻晴的面前,一本小册子也明晃晃地摆放在上面,并没有出现和刻晴玩失踪的这种意外情况。
每离桌子上的小册子近一些,刻晴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就越发变得清晰。
刻晴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变得如此紧张。
大概是一直以来试图知晓的答案离她越近,她就越是担心这份答案会偏离她预期中的理想状态吧。
这本日记,究竟会揭示出怎样的另一个自己呢?
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刻晴翻开了第一页。
【十六岁,向喜欢的人告白了!】
【真是个木头呢!仙人都是这样的愣头青吗?连朋友亲人之间的喜欢,和爱人伴侣之间的喜欢都分不清楚。】
刻晴:?
刚才的那份紧张心情顿时全消,刻晴的心里面甚至是在咆哮。
什么恋爱脑的怀春少女啊!
耐着性子,刻晴翻过这一页,继续看了下去。
随着纸张一页页翻过,刻晴脸上的表情也变得越发古怪了起来。
这本小册子与其说是日记,不如说是年记,因为它只在一年的结束之时才记录下它的主人印象最深刻的事情。
而这些事情大多都是......
名为雪晴的少女是怎样浪漫地向自己的师傅表白了,然后又是怎样直接地被对方给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