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maple
“虽然已经有千年没有与人类深交,但是我知道,人类愿意为之流泪的人,一定是与自己关系非凡的人。”
“你这也太自作多情了。”
荧的动作停了下来,抬头看向了雪魁。
“我需要一个解释。”
雪魁回忆起知道丘丘人的前身就是人类之时,自己的情绪都险些崩溃的画面,觉得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让对方知道为好。
她是穿梭在星海的旅者,与提瓦特没有关联,又何必让她在这个世界当中带着黑暗的记忆离开呢?
“那是这个世界的悲伤故事,哪有人想要对外人揭露自己家乡的丑闻的?”
雪魁揉了揉荧的脑袋,就像他安抚以前照顾过的那些孩子与仙人一样。
“但是请相信我,作为我认可的人类朋友,我确实是在为你考虑。”
从那对天蓝的眸子里面看到了名为认真的情绪,过于直接的话语让荧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羞耻感。
“为你考虑”这种话语,这个人到底是如何能够用那么正经的语气给说出来的啊?
荧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升温,而旁边传来的第三者的声音更是火上浇油。
“那个,虽然我知道这个时候打扰两位有些不合时宜,但是在你们解决小情侣的感情问题之前,能不能先告诉我一下你们的来意?”
普利法显得有些坐立难安。
“毕竟,处于这种不知道你们到底是不是来将我抓回去的状态当中,我已经紧张得有点心脏疼了。”
意识到被旁人围观到了刚刚那羞耻一幕的荧,用手捂住了发红的脸颊,无力地蹲伏了下去,内心当中正在不断地进行着无意义的尖叫。
自己究竟是如何变得这般软弱?
感觉被羞耻感折磨的浑身绵软的荧,心中满是悲痛。
“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看到荧十分“痛苦”地蹲了下去,蜷曲起了身体,雪魁怒斥着普利法。
这......很明显是你的问题比较多吧?
普利法感到迷茫。
“喂!身体哪里不舒服?是不是真的喝到了那个药剂,开始产生副作用了?”
听到雪魁的话语,蹲在地上的荧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
她变得那么容易受雪魁的影响,也许是受到了那个能让人一见钟情的药剂的影响?
“我,我没事。”
脸上满是红晕的荧,只露出一对眼睛看向了身前的雪魁。
“但是,我应该是中招了,不过现在正在起作用的不是什么副作用,而是那个药水本身的效果。”
雪魁微微歪过脑袋,面色变得有些古怪。
“你的意思是说,你现在喜欢上我了?”
“应该,是处于那个状态了。”
荧的声音因为嘴巴埋在手臂当中而显得有些含糊不清。
雪魁思考了片刻,为了实验一下荧是否真的受到了药水的影响,突然将自己的额头贴到了少女的额头上面,蓝色与金色的眸子在极近的距离当中交换着视线。
“啊啊啊啊啊!”
荧猛地将脑袋埋进了手臂里面。
“这种时候不要离我那么近啊!”
“啊,抱歉。只是想要实验一下,现在看来确实是喝到药水了......在这种情况下,也许我离你远一点,你受到的影响就会小一些。”
雪魁站起身,刚想要拉着普利法进到屋子里面去取那些果汁,却感觉自己的衣角上传来了拉扯感。
“不行!完全不行!你还是得离我近一点。”
荧微微抬起脑袋,眼里的水光让她看起来显得楚楚可怜。
“一想到你要远离,心里就传来一种不安感。”
......
手臂上挂着一名红着脸的金发少女,雪魁面无表情地跟着普利法走进了他的房屋当中。
“那些墩墩桃汁都在这里了,还好你们来得比较早,我原本都打算将它们售卖出去了。”
雪魁看了看那些粉红的果汁,又看了看手臂上的金色脑袋,倒吸了一口凉气。
此药,竟是恐怖如斯。
还好他们来得及时。
19.本就存在的感情
“哼哼哼~”
高空之上,金发少女喉咙里传出婉转的轻哼声,小腿轻轻摆动着,一副十分高兴的模样。
尽管雪魁撑起元素力将高空的凛风与寒流挡去了大半,但是荧还是将自己往对方的怀中又缩了缩。
“脸已经不再那么红了,你的症状貌似轻了不少。”
雪魁看到荧身上的反应不再那么剧烈,有些好奇是不是药效已经快要过去了。
刚才还十分高兴的荧叹了口气。
“其实并没有,只是我已经习惯了这种程度的害羞了。”
说穿了,就是她现在放开了许多。
但是要说药效已经过去了的话,那还是有点过于牵强了。
至少她心中对于此刻亲密体态所产生的舒适感不是什么错觉。
“还是快点把这些果汁拿回去,交给那个叫察利得的学者检查一下他做的试作品是不是都在这里面了。这个药水的功效有点过于厉害,要是有其他人误食了,越早找出来越好。”
荧低头看了看被自己抱在怀里的小木箱,那里面存放着从普利法那边取来的墩墩桃汁,剩下的两瓶试作品就混在里面。
隐约已经能够看到远处须弥城当中那棵巨树的轮廓,雪魁旋即往下降了一些,在这个高度,地上的景物已经能够一览无遗了。
“那是......刚刚遇到的那些魔物。”
听到荧口中的喃喃声,雪魁向地上望去,看到了正如同人类当中的孩童一样,正在追逐打闹的两个丘丘人。
在沉默片刻之后,雪魁向荧说道。
“以后碰到丘丘人,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教训它们一顿就可以了,不要伤它们的性命。”
“......之前我就觉得奇怪了,当时因为脑袋热得不行,就连‘那是为你好’这样敷衍的理由都接受了,现在反而是你自己提起来,那总归得和我说明一下理由吧?”
雪魁看了一眼鼓起脸颊的荧,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如果你满足一个条件的话,自然是可以不用考虑我说的话。”
“嗯?什么条件?”
“如果你是一个能够心安理得地杀人,对此完全不会产生负罪感的人的话,那倒是没什么问题。”
“......我好像不是你说的那种听起来很恐怖的人。”
“嗯,那就听话,不要做这种可能会让自己感到后悔的事情。”
雪魁手上并非没有人命,但是做足了心理准备再下手,和突然知道自己无意识之间杀害了无辜之人的感觉,是不同的。
即使面对着仅是前身为人类的魔物,雪魁当初在了解到这个真相之时,一时之间也没有缓和过来。
荧是一个旅客,也许直到离开的时候,也不会接触到丘丘人的真相,但雪魁不想让她的手因为这个世界的问题而在无意识当中沾染上鲜血。
荧的眼中流光闪动,伸出手抚在了雪魁的脸上。
“雪魁,脸色变得有些吓人。”
“......吓到你了吗?那真是抱歉。”
荧摇了摇头,略微踌躇了片刻之后,决定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不是,只是觉得,很担心你。”
雪魁微微睁大了眼睛,连带着脑袋上竖起的那一簇毛发也跟着抖了抖。
“......这药效当真是吓人,回头就让教令院把它列入禁药的行列。”
荧锤了一下雪魁的胸口。
“哼,你就好好地珍惜这几天吧。”
......
“嗯,没错了。确实是少了一瓶药水,你们是有多走运才能从那么多的瓶子里面精准找到那个失败品的?”
察利得的嘴角挂着一丝调侃的笑意,看着桌上分离开来的果汁与药剂,两瓶药水在二十来瓶的果汁面前显得孤零零的。
“不过,趁机体会一下被爱情浸没的感觉也不错吧?瞧瞧你们俩这一副如胶似漆的模样,啧,我还真有点羡慕了。”
察利得看着挂在雪魁身上的荧,对自己的研究成果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个家伙怎么就没有被关到牢里去啊?”
被调侃的荧沉下了脸,看向了雪魁,白发的少年摇了摇脑袋,他对须弥的法律不是十分了解。
“呵呵,那一群管事的老家伙早就已经没有了心气,就算是还有点能耐的,也全都把心思放在自己的学术上面了,对于我这样具有高价值的年轻人,又怎么舍得重罚我呢?”
察利得面带讥讽,举起一只手对雪魁两人搓了搓自己的手指。
“更何况,我很富有,他们全想着从我这边多挤一点摩拉出来,去挽救须弥城因为大慈树王的沉寂而陷入危机的经济了。”
雪魁闻言,想到了之前自己发布委托之时不把摩拉当钱的模样,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咳,不要听他瞎说。不只是因为这个家伙有点才能,其实是因为这件事情没有造成太过恶劣的影响,而且最主要的因素是,我这个差点成为受害者的人选择了与他和解。”
看不下去可爱的小妹妹被察利得气得涨红了脸,杰西卡连忙站出来揭穿了察利得那极其嚣张的话语。
“你这个坏东西!这个时候居然还要说谎!”
“我哪里说谎了?我说的不都是实话吗?”
荧的语气一塞,回忆了一下刚才的对话,发现事实确实如此,对方只是隐瞒了那个最重要的因素而已。
“好了,察利得先生,你也不要老是欺负人家小女孩了。你刚才不是说自己很羡慕这两位如胶似漆的模样吗?有本事你就自己尝试一下啊。”
察利得哑火了,刚才还十分凌冽的气势瞬间萎靡了下去。
“咳,还不是时候。”
杰西卡看到察利得移开了目光,表情变得无奈了一会儿之后,便打起精神将目光投向了雪魁两人。
“神子大人,刚才与贤者们会面之时,他们让我向你传达一个消息。”
一想到贤者们透露出的消息,杰西卡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笑意。
“大慈树王与他们恢复了沟通,并且想要让您到她那里去一趟。”
雪魁点了点头,他对于布耶尔那么快就恢复了状态并不感到意外。
对方身上本来就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力量在短时间内消耗过多了而已,经历了一段时间的静修,现在也差不多该完全恢复了。
“这其实很快就不会是什么秘密了,因为教令院打算在大慈树王康复复出之日,举办一场宴会为此庆祝,希望两位到时候也能够积极参与。”
荧对此表现出了疑惑。
“刚刚不是还说须弥的经济不怎么景气吗?”
“须弥经济不景气的原因,和须弥本身没有什么关系。”
雪魁对荧解释道。
“主要还是人们对布耶尔的失联感到担忧,所以最近一段时间当中,都不怎么能够将心思集中在工作上面。这些问题在布耶尔重新出现在人类眼前之后自然就会迎刃而解,而且办一场宴会其实并不怎么费钱,这种快速宣告须弥之神回归的方法,能够让人们更加迅速地安下心来。”
雪魁知道,这一场宴会,可能还是布耶尔亲自授意举办的。
“而且,其实每年的这个时候,这一场宴会都是会按时举办的,只不过今年因为树王阁下的原因,贤者们原本是打算取消掉的。”
杰西卡在一旁补充道。
“这个节日被称为花神诞日,相传是以前须弥还是三神共治之时,其中的花神大人为树王阁下办宴祝诞而流传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