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斯诺
“我觉得你们不会想看“它”在伦蒂尼姆城里闹腾起来的...”
吹了一声口哨的艾莉丝率先迈出了脚步，推开了那扇对于常人而言有些沉重的兵工厂大门。
“我还以为会有一个更正式的一些的仪式....”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抱怨了一句的特雷西斯接过曼弗雷德递来的战袍，将其披在了身上——
无论怎么说，穿着睡衣在这里出境还是太没有体统了一些。
“你可以在之后为它举办一场“满月酒”或者其他什么提卡兹习俗里的庆祝新生儿的诞生仪式...但不是现在——”
“现在出场的人越多，我要准备的仪式就会越麻烦，年轻人——”
摇了摇头的艾莉丝自然是否决了特雷西斯的想法...
“呃...为什么？”
“...那是提卡兹的“自灭因子”，特雷西斯——它的“降生”只会以终结和死亡作为开场白...”
“没有保护的灵魂，提卡兹的灵魂——他们会被后者无意识的当做食粮，作为壮大自身在实体宇宙力量的柴薪...”
“就算后者已经足够强大也不例外....【吞噬灵魂】对于它仅仅是一种隐性的本能。”
走在最前头的艾莉丝头也不回的为身后的特雷西斯和曼弗雷德解释着他们所铸就的末日兵器，将会承载一个何等“恶意”的存在。
“实际上如果不加以限制——它在降生的瞬间就会将整个伦蒂尼姆的灵魂吞噬殆尽，你们的，那些维多利亚人的。”
“无一例外。”
“.....”
冷汗浸透了两个提卡兹人的背后，他们打量着面前干船坞中的飞空艇，表情变得无比慎重起来...
“我原本以为曼弗雷德在霍因镇的地下找到的东西才是这次“大计划”中最“重量级”的存在...”
重新了解了一番这个主体已经完工飞空艇的特雷西斯感叹了一句...
“哈...霍因镇的造物终究只是血肉之躯，基因巫术罢了——溯其本质还是物质宇宙的存在...而亚空间的事物...”
"有时候你哪怕念错咒语中的一个词汇，或者一个不太清晰的发音——都会给自身、乃至一座城市，一整个种族带来灭绝之灾。"
“想用物质宇宙的事务和亚空间的产物比一比“重量级”...我只能说你还是太年轻了，特雷西斯。”
摇了摇头的艾莉丝与梅比乌斯停下了脚步——
“我们到了——”
“博士——你负责符文的刻画，我来建立引导的咒文。”
“特雷西斯还有曼弗雷德——给我弄一酒杯的鲜血，或者你们找个倒霉血魔放血也行，总之必须是提卡兹的血。”
对着梅比乌斯点了点头的艾莉丝从怀里摸出了一个黄金制成，雕刻着瑰丽花纹的酒杯，将其丢给了随行而来的两个提卡兹人。
“...一人一半？”
特雷西斯对着曼弗雷德耸了耸肩，手里举着那个黄金的杯子，后者雕琢之华丽与奇异让两位男士一度怀疑其这是不是某些古老神话典籍里的“圣杯”。
“一人一半，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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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大灵能者和术士大师们而言，准备仪式并不是什么复杂的事情——
“呼....”
看着已经准备齐全的道具，大执政官们深吸了一口气，并以眼神示意那两个提卡兹“青年”躲的远一些——
“这块红石下有影子，请走进这块红石下的影子，我要指点你一件事...”
“祂既不像你早起的影子，在你后面迈步；也不像傍晚的，站起身来迎着你。”
“我要给你看恐惧在一把尘土里... ”
引导、催促，或者只是单纯的恐吓——源自过去的虚境大能们“推搡”着这个本就焦躁不安的“新神”，督促着祂不如物质宇宙中那新的“躯体”。
虚境的新生神在这催促之下脱离了亚空间的护佑，踏入了这个由诸多存在为其打造的“新牢笼”，惶恐的新生儿本能的想要掠食些什么，却被两位执政官所抑制——
“在转动不息的世界的静止点上，既无生灵也无精魂；不止也无动，在这静止点上…过去和未来的光景就在这里交汇...”
“如你所之见，如你之所闻渴求之物，皆在未来未来偿付——以契约为证....”
作为仪式主持者的艾莉丝面不改色的念诵着咒文...似乎是对此习以为常，不过在旁观的特雷西斯和曼弗雷德看来...这位女士好像是在给“祂”画大饼的同时，还给后者开空头支票。
第六百六十章 师傅，您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维多利亚帝国 伦蒂尼姆城 维多利亚皇家兵工厂内部
“我感觉您刚刚是在给这个“存在”开了一大张的空头支票，顺便还画了一个大饼....”
看着面前仿佛“活过来”的战争巨兽，特雷西斯和曼弗雷德挑了挑眉毛...
虽然他们对灵能法术和仪式一窍不通，不过从之前两位女士的颂唱中也能推断出其中的一些意味...
艾莉丝女士开头那句所谓的“红石”大概代指的就是如今二人面前仿佛有了灵魂的深渊狂怒号飞空艇...
而后面那些咒文则类似诈骗电话里那一系列似而非似的话术...用来勾起和引诱这个“亚空间实体”的好奇心和疑惑。
甚至还配合上了一句恐吓和警告意味的“我要给你看恐惧在一把尘土里”大有一种我是XXX公安局，你是我局网络在逃通缉犯，你要往XXX账号缴纳多少保释金的诈骗电话的美...
到后面甚至直接大开空头支票，“如你所之见，如你之所闻渴求之物，将在未来偿付”...真是好一个“未来”...
“没用的虚境小知识，如果想和亚空间的存在交易或者谈判，任何单纯物质上的报偿，都都不过一场投其所好的“未来”许诺。”
而闻言的艾莉丝和梅比乌斯只是摇了摇头...
“我只是给“祂”展示了一番“未来”的一种可能——灭国焚城，整个泰拉的一切都将血流成河，并且永无休止的可能。”
“而这种可能需要“祂”亲自操控着这个巨大的战争引擎来造就...”
“至于你们要问为什么的话...”
“亚空间的存在，尤其是因为某种集群因为炽热的情感、意识而为其塑就成形体的存在...他们都存在着一种源动力。”
“或者说祂们就是为此而成型和活动的——”
“作为提卡兹人的“苦难”与千百年间“流离失所”结合后，伴随着其族群不甘与怨恨情感的终极具象化。”
“祂所追求的本质就是一切的终结与死亡...这是极端化的情感，或者是只有最极端的情感可以让这样一个存在成为亚空间中的神明。”
“只要万事终结，那便在也没有苦难发生...只要诸生皆死，那便再无人会颠沛流离——”
靠在兵工厂的一根水泥柱上，艾莉丝半眯着眼睛为两个懵懂的萨卡兹人解释着面前这个巨大的战争巨兽到底是被什么样的“源动力”所驱动。
“万事终结...诸生皆死...这是否有些太极端了...”
而闻言的特雷西斯和曼弗雷德则是抽了抽嘴角，下意识对着深渊狂怒号的方向后退了几步...
“所以有时候我对你们命名的能力挺欣赏的...“深渊狂怒”——”
耸了耸肩的艾莉丝看向了了这个似乎已经完全“活化”的飞空艇，或者说空中战舰....
“抛却理智，摒弃希望——徘徊在最底层的“野兽”对着头顶一线光明的狂怒与嘶鸣...”
“...而当它攀上天空，遮蔽光明时，世人将领会这千百年来提卡兹人已经被扭曲到畸形的怒火。”
特雷西斯则是有些肃穆的看着面前这个战争巨兽，飞空艇上并没有人任何的工作人员，甚至他们还未给祂充填燃料，但是它的引擎已经开始轰鸣，超越现实的力量正在让这个“巨兽”运转。
提卡兹的摄政王丝毫不怀疑那些当下并没有装填弹药，或者链接能量管道的炮口能否在下一秒就喷吐出致命的火舌与射线。
“一个月后我们就能完成这艘飞空艇最后的舾装工作...然后它就会被投入这场波及整个泰拉的战争。”
“但是我们现在可能要考虑是否将其作为提卡兹的旗舰了...”
“它会对所有乘坐在它身上成员的心智造成影响，对嘛，女士？”
曼弗雷德皱了皱眉毛，这艘“活过来”的战舰虽然有着恐怖的力量，但恕它直言...如今的提卡兹人或许根本没有可以去掌控它的资格...
甚至会被这艘战舰反过来所影响——通过对艾莉丝与那位梅比乌斯博士言论简单的总结，曼弗雷德就能得出一个简单的理论
...面前这个战争巨兽，在各种意义上都算是“提卡兹人”的种族神。
并非是谢拉格人与雪山神明耶拉冈德那种寻求庇佑和精神寄托的关系...
而是更加紧密与牢固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相互连接者。
“当然——亚空间产物大抵都是如此，它会对智慧生命的意识进行扭曲，转化；如果祂的影响力壮大，甚至可以直接篡改一个人的认知、乃至种族。”
艾莉丝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对于虚境学说，这并不算是什么冷知识——
“呃...种族也能？”
听到这个答复的曼弗雷德和特雷西斯都是抽了抽嘴角。
“当然——假设我为这个家伙展现的未来成立的话，那种程度扭曲的力量，你们把一个维多利亚的菲林平民丢进去，第二天你们就能得到一个苗根正红的提卡兹人。”
“无论是从认知，血统而言，都无比正统的提卡兹人....就算在哪之前，这个菲林人有多么的仇恨你们也没有意义。”
“当然，这种种族上的转变并没有什么意义...”
看着陷入了沉思的两个提卡兹人，艾莉丝女士摇了摇他偶——
“你们只要记住一点就足够了...”
“这是你们提卡兹人的“自灭因子”——就算泰拉上，除去提卡兹之外的所有种族都被皆数屠戮，它也不会停下...”
“那是马力全开，永不回头，一路航向“末日”的破灭方舟。”
“...”
“而我不会有从这条另种意义上的“末日之舟”跳下的机会...”
深吸了一口气的特雷西斯死死的注视者面前的深渊狂怒号，神情复杂——
“不，你有——在这艘飞空艇完工之前...你都可以反悔...”
“呃...那您的计划？”
收到这样一个回答的特雷西斯先生从“悲状”的心境中回过了神来，错愕的看着一旁的白发女性...
“你不开我开——小子。”
“小伙子，你要不要猜猜我当年是干什么....？”
第六百六十一章 这野路子您从哪里学来的？？？
维多利亚帝国 伦蒂尼姆城 维多利亚皇家兵工厂内
“咳咳...还是算了吧——”
“您亲自上我害怕...”
擦了擦额头冷汗的特雷西斯果断谢绝了面前这位白发女性的“好意”...
如果说自己的行为会在泰拉未来的历史上留下弄浓墨重彩的一笔...成为威震泰拉，小儿止啼，恐怖题材最佳要素的恐怖人物...
那换成那面前这位来的话...小儿止啼这个范围恐怖就要稍微提升一下下了...
诸如隔壁魔法界的黑魔王什么的——从小儿止啼直接升级到无人敢直呼其名，连代称都要小心意义的那种程度...
“哈....”
看着“汗流浃背”的特雷西斯和曼弗雷德，艾莉丝女士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
“呃...对了——女士，我记得你在和“祂”交流的时候，提到了以“契约为证”。”
“这种契约是可以随便签的嘛？还是是说它根本没有什么执行性和有效性？”
意识到面前的女性只是在和自己开了个“小”玩笑的曼弗雷德在送了一口气的同时，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准备离开皇家兵工厂两位女士提出了一个疑问。
“哈...那得看谁和谁立的——以及契约的代价是什么。”
回过头的艾莉丝耸了耸肩——
“以及你有没有合理的什么避险措施...”
“如果你只是呆呆的立了一个契约，什么后手与准备工作都不做的话，那这份契约就是一份必定需要偿付的契约...”
“就算你不想给，祂们也会过来亲自取。”
“因为这是建立在“灵魂”这一层面的契约...就算死亡也无法逃避。”
“但是你足够的强，或者擅长玩文字游戏的话...这种契约，在约束力方面就毫无意义了。”
“当你可以活撕了对方的时候，还需要讲究什么契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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