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斯诺
虎鲸小姐张了张嘴，似乎是想问些什么——不过和快就被犹格斯打断了...
“为什么要制造这些充满攻击性和入侵性的存在？”
“确实是一个好问题——就是真相我觉得你们并不能接受。”
抽了抽嘴角的犹格斯看了一眼面前的斯卡蒂，后者的手也不再拉弥亚女士的鱼尾巴上摸来摸去了，眼神也逐渐变得锐利了起来——
“我想我能接受，犹格斯小姐——请告诉我真相。”
从沙发上站起了身的斯卡蒂认真的看着面前这个白发的超级人工智能，语气中透露着她迫切的想法...
“你确定吗...？”
而犹格斯小姐只是狐疑的打量着面前这个阿戈尔人——古文明造物真相对于这些被海嗣撵的苦不堪言的阿戈尔人而言，那可算得上是会被送进精神病院的疯言疯语。
“我确定——！”
“...好吧，好吧——现在的你大概会觉得这是古人类留下的某种超级生物兵器，失控的自律武装？”
“对嘛？”
耸了耸肩的犹格斯在斟酌了一番之后还是选择了比较缓和的方式...
“难道不是嘛...它们有着集群的意识，无限进化的可能性...能为任何的战斗需求和环境进化出需要的形态。”
而来自犹格斯小姐的反问自然是得到了斯卡蒂小姐的理所当然的回复。
“当然不是——后继者，看起来就算你们继承了我们不少数的遗产，依旧对我们所知甚少？”
“或者说记录被遗失在了时光之中...嗯，更或者只是你们之中有人存心为其隐瞒...”
“你们口中的海嗣，本身是不会有主观意识的，以类似“军队”的形态对什么东西或者存在发起攻击的——”
“对于外人或者你们这些后继者而言，“海嗣”是泰拉星生态的一环，这才是他们被创造出来的定位之一。”
“渔民可以捕捞它们，作为食物的来源，乃至作为一种海洋经济作物，甚至可以去饲养，贩卖...”
“而它们“真正的使命”随着星球恶劣的环境诞生，并最终随着星球环境的恢复而自我消亡，或者说停止运作。”
“伴随着星球环境的恢复而自我消亡？为什么——海嗣不应该有着极强适应性和进化能力的物种嘛...”
愣了一下的斯卡蒂露出了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伴随着星球环境的改善而灭绝...则已经在违反生物常识了吧？通常而言，更好的环境不代表着更繁荣的发展嘛？
“因为它“真正的使命”已经结束了——阿戈尔人，没错，生物种群会因为更好的环境而蓬勃发展，但它们不是...”
“当古人类从避难所中醒来时——旧日战争的创伤已经从母星上抹去，原本荒芜的星球再度变得生机勃勃。”
“而过去那个屹立于星空之巅的凡世帝国也将从古人类的母星上再度崛起。”
“你们认为的大敌与威胁。对于古人类而言只不是为了归来之日的铺垫——它们是工具，我们用来修缮星球那千疮百孔环境的工具，仅此而已。”
“工具....”
斯卡蒂张开了嘴，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脑海中又无法汇聚起什么有效的词汇，只能呆愣的看着面前的犹格斯小姐。
“用你最好理解的方式来说——你们被一群“扫地机器人”打了，而且还没打过，最终只能砸烂扫地机器人的控制中枢试图破局。”
犹格斯看着面前的深海猎人耸了耸肩，随即想到了什么，又重新更正了一句——
“哦不对——是你们吃饱撑着没事干，在“泰拉星”的大街上欺负“清洁工人”，结果清洁工急眼了，把衣服一脱，露出了城管的制服。”
“然后你们就被城管摁在了地上圈踢——”
“最要命的是你们的嘴和命都还挺硬的，拒不道歉还抗拒执法——但凡当时“城管”把你们踢死了，他们都会重新变回纯粹的“清洁工人”...”
“而不是一路局势升级——从“城管”升级到“警察”，然后是“武警”，最后成为“建制化的军队”。”
“而且你们不会以为砸烂了扫地机器人的控制中枢就能一了百了了吧...”
摇了摇头的犹格斯小姐有些好笑的注视着面前的还在震惊状态的斯卡蒂小姐。
“...我不明白...犹格斯小姐——“海神”伊莎玛拉切切实实被杀死了，我的大剑贯穿了她的要害，生机从她的躯体上消散了。”
“而且海嗣潮当时也散去了...？”
而后者则是有些失落和不安的看向了犹格斯，红色的瞳孔中充斥着求知欲和不安...
“那只是一个“控制中枢”...斯卡蒂小姐，“祂”只下达命令，而执行命令的不是“祂”。”
“就像我现在命令一部分自律机械去检修亚特兰蒂斯B5工业区，并维护哪里的设施——”
“那么在我的下一个命令送达之前，这些自律机械就一直都会做这件事情，那些“海嗣”也是同理。”
“而你们把“祂”砸了，斯卡蒂小姐——它们更不是电脑或者其他什么电子设备，砸了主机核心，或者拔了电源就能停止运作。”
“你们只是断绝了去改变这个“歼灭”指令的可能——已经诞生的，之后诞生的，无论那些老海嗣还是新海嗣都会执行这个“终端”损毁之前最后发出的命令。”
“——斗争...与一切阻碍古人类赋予其使命之敌，鏖战、厮杀、碾碎...同化。”
“.....”
“...我们所做的一切，深海猎人们所做的牺牲——毫无意义嘛？”
得到了答复的虎鲸小姐失魂落魄的瘫坐会沙发上.，喃喃自语着——
“我从一开始就说了——斯卡蒂小姐，古文明的真相你无法承受...你只是名为阿戈尔的国度中一名普通的战士，或许还是一个英雄？”
“但也仅此而已了...”
叹了一口气的犹格斯同样摇了摇头，人工智能看着似乎失去了活力的虎鲸，以及感受着拉弥亚女士传来的“我们是不是对这个“孩子”太过分了”的疑惑，她打算给这个猎人一些小小的希望。
“不过，这并非毫无转机....斯卡蒂小姐。”
“——你为其系上了一个“死节”，但是你同样也有机会将这个“死节”解开。”
——————
第六百五十五章 你是“海神”≠可以命令的“海嗣”.jpg
泰拉深海底部 亚特兰蒂斯研究所 中央基地
“解铃...还须系铃人？”
收到了犹格斯那有些奇怪安慰的斯卡蒂抬起来头，有些好奇和期待的看着这个亚特兰蒂斯的超级AI，等待着她后续的说明。
“你身上的那个声音、或者说意识——你尝试过和她沟通嘛？”
点了点头的犹格斯对着斯卡蒂小姐提出了自己的问题——她得弄清楚这个阿戈尔姑娘身上的另一个意识到底是人格分裂还是什么。
【在过去，亚空间技术被普遍应用在各种地方——这些负责“泰拉星环境重启”的维护监管者也不例外。】
在模拟推论出了某种猜想的犹格斯双手抱胸等待着斯卡蒂的回复...
“我....”
“我还从未真正和“她”沟通过...那个声音只是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的模糊的催促着我...而我也浑浑噩噩的...时而听从，时而抗拒。”
摇了摇头的斯卡蒂表示自己从没和另一个“存在”好好的交谈过。
“....”
犹格斯和一旁抚摩着斯卡蒂头发，稳定着后者情绪的拉弥亚小姐对视了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么，那个“存在”她提过自己的名字，或者称呼嘛？”
并不死心的犹格斯迅速的追问了一句——如果面前这个阿戈尔人从没主动和这个“意识”交谈过的话...有些方案就不能立即被推行了。
“名字...我不知道该怎么念那个名字——似乎是叫做Is...har...mla...？”
微微一愣的斯卡蒂皱起了眉毛，开始思索着过去那些已经变得混乱而模糊的记忆，并最终念出了一个有些晦涩的发音...
“Ishar-mla？那就不会错了...两个相似的发音，你觉得的呢？拉弥亚女士——”
人工智能迅速将这几个有些断断续续的音节拼接，然后组合在了一起——
“嗯...伊莎玛拉...Ishar-mla...我在词典里看过这种念法。”
点了点头的人鱼小姐也同样对人工智能的猜想做出了肯定。
“呃...你们是在说...我的另一个“意识”那个一直在我脑子里低语的声音...她就是“海神”伊莎玛拉？？”
听着两个人对话的斯卡蒂有些呆愣的询问了一句。
“唔...可能性很高——再加上你确实亲手杀死了所谓“海神”伊莎玛拉的物质载体。”
“某种属于她的意志，甚至是权限被转移到了你的身上倒也是一种极具可能性的猜想。”
点了点头犹格斯点了点头，随即继续开始自己的推演...
“咿——！”
不过，来自拉弥亚女士的尖叫和金属的碰撞声重新把这个超级人工智能的意识拉了回来...
“？？？”
就在犹格斯小姐这走神的一刹那功夫——面前这位虎鲸小姐就把自己的巨剑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而那身金属的碰撞声自然是拉弥亚女士用异刃戟将其磕歪而发出的撞击声。
“...你在干什么？？！”
看着突然就想自杀的斯卡蒂，犹格斯和拉弥亚头上都是冒出了问号——而某种意义上已经和斯卡蒂确定了“友谊关系”的拉弥亚更是一脸的焦虑和紧张...
“既然“我”是海神伊莎玛拉的话...”
“也就是说只要我自杀，并给“海嗣们”下达自杀的命令...危机就会解除了对吧？”
脑子似乎有些一根筋的斯卡蒂小姐有些呆呆的对着紧张注视者自己的二人提出了反问，从语气中听甚至透露出一股“憨憨”的理所当然....
“谁这么教你的——我们谴责还不等于我们反对呢——”
而闻言的两位则是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呃....？”
“你是“海神”，不等于你能命令如今的“海嗣”，你能明白嘛？？”
叹了一口气的犹格斯小姐露出了“天啊，一个世界上这么会有如此“憨憨”的智慧生命”的表情...
“呃...为什么？”
而不太理解“不等式”是什么东西的虎鲸小姐则是歪了歪头...
“你觉得现在的你是深海猎人斯卡蒂，一个阿戈尔人，还是“海神”伊莎玛拉——一个最高等海嗣的指挥节点？”
翻了一个白眼的犹格斯当即便丢出了一个反问。
“我...我当然是斯卡蒂！深海猎人！”
愣了一下的虎鲸小姐迅速做出了回答——
“这不就对了——你是深海猎人斯卡蒂，你怎么指挥得动“海嗣群”？”
“你都不认可“海神”伊莎玛拉这个身份，就想使用“祂”的管理权限？”
“斯卡蒂小姐你是不是没睡醒...？”
翻了一个白眼的犹格斯和拉弥亚纷纷摇了摇头。
“原来是这样的嘛？”
而猎人小姐则是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迅速把自己的大剑重新放回来了自己的袋子里，然后重新的安静的坐会了沙发上...
“你说她的智商是不是全被那个“伊莎玛拉”吃了...拉弥亚女士？”
看着又憨又呆的虎鲸小姐，犹格斯压低了声音，对着一旁的构造体小姐询问了一句...
“大...大概吧？怎么会有人“豁然开朗”之后，直接打算自杀的啊...”
而看着重新安静下来的斯卡蒂，拉弥亚小姐也是附和上了犹格斯一句。
“关键她这“豁然开朗”...开的也不对啊...”
“.....”
“我拒绝这种诽谤行为——就算这些话语来自你们造物者...”
一个有些奇怪的女声语调插入了犹格斯和拉弥亚小姐的窃窃私语之中...
“....？！”
而人工智能和构造体小姐头上的“问号”在一瞬间就变成了红色的“感叹号”...
“你是...“海神”伊莎玛拉——那个净化装置的主控节点之一。”
看着突然换了一个人似的“斯卡蒂”，犹格斯和拉弥亚瞬间眯起了眼睛...
“我要见我们真正的造物主...人工智能，你应该知道她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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