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人类的本质
无论是舞台的败北,还是队友的舍弃,皆是如此。
这是决定人生的比赛,贯彻利己主义是理所应当的事。
邱彩萱和她只是合作关系,彼此没有什么互相拖拽的友情和羁绊,比起被丢下,再找队友磨合,重新练习一支双人舞,加入其他队伍,直接进入B1区域自然更好。
不如说,拒绝才是愚蠢的选择。
节目组没有规定,胜者组只能选择一次。
假设最先被选的人拒绝,胜者组为了避免风险,干脆决定选另一位当队友,恰巧对方还点头同意,那原先拒绝的人又该如何自处?
换言之,想在败北后保住原本的队伍,就必须两人都约定,并相信对方会坚定的拒绝。
人性经不起考验。
没有谁会赌别人够不够善良。
而且,像是陈亦凝和姬书竹那样,连背叛都显得深刻的别离,对自己来说太过奢侈了,奢侈到……她从未有对此抱有期待。
梁笑笑平静地离开,她回到宿舍,简单地收拾行李,按照工作人员的引导,来到了待定区域。
这边都是首轮败北后,被筛掉的“劣等品”。
而和以往抽签选队友的流程不同,待定区域像是个大型相亲现场,被前任甩掉的伤心人,可以在这里自由配对。
梁笑笑在进入待定区的半小时,就和一位C级主唱完成配对,重新抽取舞曲,回到了C1区域。
效率快成这样的理由很简单。
主唱在这个赛场里比舞担抢手,除非有自信通过PK胜利的方式走到下一轮,否则谁也不愿意和更容易被选走的人组成队伍。
可梁笑笑不在乎,那位C级主唱也需要工具人,将自己带到下一轮,不愿意继续浪费时间,自然能很快达成一致。
遂后,她马不停蹄地投入了新一轮的训练,情绪始终无悲无喜,犹如在空中飘散零落的枯草,任由大风肆意吹拂,也没了半点违逆的意志。
而灵魂深处,污秽又漆黑的雾气,正缓慢流逝消散,恍惚中却有一点一滴,沉淀进意识内核,固定了下来,汲取着藏匿的情感,缓慢滋生出肥沃的淤泥。
那细碎的喃呢,在耳畔中若有若无的响起,虚无的芽栽入淤泥,无人知晓它的结局,究竟是盛开还是毁灭。
...
...
次日,清晨。
地下中枢,以太构建的光缆遍布室内,散发着萤火般的蔚蓝光辉,在纳米金属的墙面折射跃动。
织梦兔的形象解构为虚无,化作纯粹的超级AI,与全球各个赛场的主机链接,形成真正的【织梦】,开始日常统筹检测着全球动向,播报各项数据:
“巴哈马大洋处的蓝洞,已有三分之一的区域化为血液,派遣渡进的各类船只,保持三分之一的随机折损率,海底生态被持续破坏,预计有大量灾种于其中孵化。”
“北卡科斯岛结晶化的进度仍在继续,根据仪器检测,结晶的成分复杂,却无一例外皆符合人类对【盐】的定义。”
“神圣众合国,俄勒冈州海岸,佩佩阿图海角,名为雷神之井的海蚀洞地貌,从六米拓宽至了六百米,有枝桠和灾种在其中氤氲诞生。”
这些被掩埋藏匿,不为大众所知的异相,在超级AI的统筹中一览无余,构建串联,拼凑出了足以倾覆世界的灾厄预兆。
同时间,世界各地的掌舵人、领导者、相关部门工作者,都例行惯例地聆听着【织梦】统筹出的月度报告。
最终,他们一同瞥向那座众生为之瞻仰的伟岸奇观,那是如梦似幻,高耸天边,纯白又神圣的无垠高墙。
霎时间,无数人都发自内心地发出感恩的叹息。
17年前,名为【灾兽】的恐怖,席卷全球各地,即将倾覆世界。
17年前,叹息之壁横跨东煌联邦、神圣众合国、各个城邦小国、乃至荒漠大海,在全世界亮起盛大的极昼,遮掩了所有灾潮引起的异相,并将之全部强制宕机,逆溯回【卵】的姿态,庇护苍生。
所谓的灾种,正是【灾兽】的卵。
自17年前的那一刻,人类文明正式进入了寻找对抗【灾兽】的科研阶段。
无论是现在的超级AI——【织梦】、以太卫星——【伏羲】、乃至火种计划里的【燃料】、【灾壳】、【魔女】,都是这期间集合全文明之力的研究成果。
其中很大部分的科技树,都源自对灾种的剖析与研究。
叹息之壁对【灾兽】的强制镇压,令人类有时间也有条件,去完成这个原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而现在……
“【纯白】的压制力越来越小了,从6年前的9月13号开始,灾种的异动逐步解冻,【颠倒塔】事件的发生也与这有着直接关系。”
“自那天起,【纯白】正在逐步趋于不稳定,平均每三天都会出现一次紊乱,尤其是近期,公演结束的那天,【纯白】的动荡格外鲜明。”
有人叹息道:
“楚元卿和人造提灯强烈共鸣,爆发心潮殆尽所有灾种后,【纯白】如响应般摇摇欲坠了一帧,遂后持续了整整六分钟的动荡,这是否……在寓意着新老交替,薪火相传?”
这委婉的话里,包裹着积极的安慰。
可任谁都能猜透其中潜藏的含义,四周的氛围变得沉重。
“或许吧,但无论如何,现在的人类还不能失去【纯白】。”
“至少,我们得赶在它的恩赐消弭前,找到剿灭所有【灾兽】的方法。”
“《闪舞》便是寄宿了所有希望的计划,她们的闪耀必定能在太阳交替之际,铸就出崭新的黎明。”
“圣女和楚元卿的相继出现,都在佐证火种计划的成功,只要缔造出克莱因级的【魔女】,一切就都有希望。”
然而,无论如何勉励自我,叹息之壁正在逐步坍塌的现实,依旧迫在眉睫,令诸多人感到压抑。
最终,有人虔诚地祷告:
“我对高墙起誓,赞美【纯白】的恩赐,亦感恩于不知名讳的造物主,请求您……再多给人类一点时间吧。”
“赞美纯白的恩赐。”
“赞美纯白的恩赐。”
【织梦】回落编织,吉祥物的形象再度呈现。
织梦兔的神情复杂,这位理应当只通过智能模块,决定性格的超级AI,在此时遵从了人类的信仰,阖上猩红的眼眸,叹息祷告:
“赞美……【纯白】的造物主。”
...
...
当天正午。
楚元卿和小棉袄吃完饭后,心情愉快地回到了宿舍,她视若珍宝地抱着有些陈旧的小书包,里面是被魔力丝线包裹好的黑胶唱片。
唉,也不知道小舒这孩子怎么想的,虽然不讨厌这个礼物,但我们家里压根没有黑胶唱机这种高级的东西啊。
楚元卿左思右想,觉得就和以前加班后,还要找机会挤时间,看完女儿送的数码宝贝全集一样,自己得在临死前,买一台好一点的黑胶唱机,听完小舒送的这张唱片。
不过,这次应该回礼什么呢?
楚元卿精致的脸蛋有些苦恼,她拍拍小书包,想了想决定不再纠结,再过多久就是小舒的生日,干脆等到那个时候一并送就好。
——9月13号。
楚元卿对这个日期记得再清楚不过,她在心中喃语:
“海都艺大在那时候应该开学了。”
“算算时间,《闪舞》那个时候肯定拍不完,说不定二次公演才结束,新生开学就休学,官方应该会给予补偿吧?”
楚元卿稍微思考,便把宝贵的小书包藏回了柜子,坐回床边开始发呆。
倒是想不出合适的礼物,她现在的身份很方便,只要以朋友的立场去问小舒喜欢什么,再用父亲的身份送给对方就好了。
只是,人距离死亡越近,就越是喜欢开始思考。
楚元卿越来越容易走神了,连训练的时候也是,不开【心流】就会抽离出去,仿佛一团接近融化的冰,她的记忆力像是迟缓的老年人,关于17年前的很多,都在诅咒的啃食下出现了断档和空白。
真理之海,正一点一滴的夺走她的所有。
诅咒每次爆发,都会剥夺掉一点关于过去的记忆。
前几天的诅咒爆发,固然强制用意志压了回去,却也依旧带走了一些东西。
如果说,她的人生是一本书,那里面时常会有字迹被漆黑的方块涂抹,变得一片模糊又断断续续。
楚元卿大抵能猜到忘掉了什么,她的父母化身灾兽,自己被救以后,一直在孤儿院长大,可……关于那里的记忆都斑驳破碎。
谁抚养的自己?谁给自己讲的睡前故事?又是谁教导她做人的道理?那些人影模糊的朦胧感,如被枝桠剪碎的流光,洒落在午后的睡颜,引诱着思绪沉溺,去钻进只有空白的牛角尖。
好孤独啊。
每当产生这样的感受。
夏绿蒂的音容笑貌又在脑海晕染。
可这次,终末歌姬温柔又沉默的注视,却仅引起了更大的茫然和哀伤。
楚元卿怔然片刻,又及时抽离。
她阖上眼眸,不再去想,不再深思,不再回忆。
于是,强烈的寂寞、空洞、迷惘、孤独、悔恨,都犹如被寒冰冻结封存,镇压在内心的最深处。
“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
楚元卿轻声低语,她的过去被侵蚀的残破,一旦回头就会栽落渊地,不复坚韧、不复勇敢、不复执着、不复强大。
她对自己说:
“楚元青,这个世界还需要你。”
所以,必须留住身为救世主的那一面,必须……抹杀掉那部分对于自己的柔软。
...
...
当夜,练习室的主卧。
谢清玹辗转反侧,自从被楚元卿凶后,她就不敢跑在对方的床上睡觉了,生怕又惹对方生气。
所以,金毛狗狗这两天一直待在自己的床铺上,一个人睡时莫名还有些不习惯,她每次阖上眼眸,脑袋里就全是唇瓣被吻住的温暖和芬芳,越是思考双腿就越是忍不住摩挲。
可惜,直至最后小卿都没告诉她变凉快的方法。
虽然亲了那一口后是舒服了很多,但总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滋味,仿佛少了什么最关键的步奏,身体冷却下来后,内心仍有一种莫名的躁动。
今夜也是如此。
金毛狗狗对此百思不得其解,只能依靠意志力忽略这些异样,用高强度训练的疲倦感,将自己拖拽进睡梦当中。
但自从和楚元卿接吻后,她的梦里总是在出现很多奇怪的画面,光怪陆离又分外抽象,过程像极了毕加索绘画的《格尔尼卡》,最终又以《埃拉伽巴路斯的玫瑰》那样诗意残忍的死亡终结。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通过设定的早起服务落在枕边。
谢清玹的睫绒眨动,迷茫地自熟悉的梦中醒来,她困惑地起身,侧首间,泪水自泛红的眼尾无声跌落,滴答滴答地在枕边。
泪在虚假的阳光中破碎,诉说着被遗忘的故事。
原来……做梦会哭吗?
呢.月初摸鱼摸鱼摸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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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120.复仇鬼de归来,更过分de事. 8K5达篇咧
光阴转瞬即逝。
楚元卿抛开了杂念,为了更受欢迎而努力,除却日常的软开和发声训练,以及三人舞的练习外,也开始主动沉淀乐理,与AI导师学习表情管理、一些业务培训、基本的偶像营业常识。
虽然作为被迫下海的老古董,吸收学习新事物很困难,内心也有诸多障碍,但每次觉得羞耻、微妙、抗拒、不安、讨厌之时,名为救世的大义就横压心头,镇压了异样。
为此,她身上某些仍旧纯洁的处女地默默被拓宽了不少。
而这期间,偶像综合业务能力NO1,被秀粉誉为大魔王的谢清玹,作为偶像领域上的大前辈,无疑功绩甚伟。
“欸,要学化妆吗?”
“当然,就算你颜值再高、皮肤再好,也总有些舞台需要不同的妆容增色,即使日后出道会有化妆师,但化妆师也不能24小时跟着,你日常跑行程,至少得学会怎么补妆。”
——加课。
“走路的方式也要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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