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心变质的我只好当冲师逆徒 第96章

作者:纯爱仙人

今日,凌晓冬一如既往的来到了讲经堂,他粗略的扫了一眼。

叶怡云正身着那一件褒博人的紫金色天仙洞衣,颇有严师威严的坐于高台之上,纤纤素手中拿着一卷经书,缓缓的给弟子们讲解着其中的奥妙。

她看到自己到来,眼神微微闪躲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继续一本正经的给坐下弟子们传道授业解惑。

在整整齐齐盘膝而坐的人群前方,凌晓冬难得看见了小烟的身影。

她竟然结束了闭关,有空出来听课。

但是凌晓冬并没有打扰任何人,只是像往常一样在人群后寻了一个无人的蒲团坐下,遥遥的望着台上的云姨。

“为无为,事无事,味无味。大小多少,报怨以德。图难于其易,为大于其细。天下难事,必作于易;天下大事,必作于细。是以圣人终不为大,故能成其大。夫轻诺必寡信,多易必多难。是以圣人犹难之,故终无难矣。 ”

“天下间的难事一定是由容易的事情演变而成的;天下的大事一定是从细小处开始累积的,修行之道也是如此,脚踏实地不要好高骛远。”

叶怡云顿了顿,又将经书上的知识与生活相结合。

“总是有弟子向我抱怨为何要将屋子打扫干净,只要能住不就行了吗?但是殊不知,一屋不扫,何以能扫天下?”

坐下弟子们频频点头,一副认真受教的模样,但是真的听进去的不知道有几个。

凌晓冬知道云姨这是在将《道德经》的第六十三章,不得不说,云姨确实适合当这清风观的观主,讲经能深入浅出,贴合实际。

要是以自己师傅那个性子,就是直接将经书丢给别人,自己看去吧。

像这种大道理,师傅不仅不会讲,甚至听别人讲都觉得头疼。

如果她也在这里,可能当场就要与云姨抬杠。

自己从来不扫一屋,那也不一样能扫天下吗?境界高就是能为所欲为。

凌晓冬突然觉得师祖让师傅另立门户也不是没有原因,要是任由师傅当上了清风观的观主,向着弟子们去讲她的那些歪理邪说,恐怕不少人就要走上歧途。

不愧是师祖,就是有先见之明。

正当凌晓冬心中胡思乱想之际,叶怡云已经结束了讲解,到了弟子们提问的环节。

见云姨游刃有余,不急不缓的回答着弟子们各种疑问时,凌晓冬突然心中一动,也举手问道:

“敢问观主,不知情为何物?”

凌晓冬的声音一传出,女弟子们纷纷回头看向他的位置,引起了阵阵骚动。

叶怡云看着下面的凌晓冬,无奈的吐了一口气。

“这个问题与我刚刚上课讲的,有什么关系吗?”

“观主你就讲一讲嘛,我也想知道!”

“是呀是呀!我也想知道情为何物!”

还没等凌晓冬回答,女弟子们就已经开始凑起了热闹,非要叶怡云讲个一二三四五出来。

“好好好,你们都想问,那我便讲讲。”

叶怡云见大小姑娘们都来了兴致,轻轻扶额,头疼道:

“要说情为何物,在佛家的八苦中,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放不下。整整四苦都在谈情这个字,无论是大乘佛法,还是小乘佛法,都将情视做梦幻泡影,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但是在道家则不尽相同,遵循本心,遵循规律,遵循天道。不断情,也不执著于情。”

她顿了顿,瞄了一下方的凌晓冬,好奇问道:

“你问这个作甚?”

凌晓冬露出一副踟躇艰难的神色,过了许久,他才支支吾吾,好像是不好意思的回道:

“实不相瞒,弟子最近正饱受情苦,弟子心仪的女子最近一直对我躲躲藏藏,不肯相见,不知如何是好?”

此话一出,举座哗然。

“什么女子竟然会拒绝凌道长!”

“凌道长,何必单恋一只花呢?你看看我也可以呀!我肯定不会躲着你。”

“是哪位女子如此不知好歹?”

有些了解凌晓冬与小烟关系的道姑们将视线投向了前方的米小烟,眼中尽是询问之色。

小烟捂着嘴,惊讶的看着后方的苦恼的凌晓冬,心中又是感动,又充满了歉意。

自己因为不想被晓冬哥哥远远甩在身后,才闭关了好久,期间虽然晓冬哥哥来找过自己几次,但是都因为到了修炼的关键时候,拒绝了他的邀约。

自己未曾想过,这举动竟然给他带来了这么大的伤害!

晓冬哥哥对不起,小烟没有想过要躲着你。

她此时整个人充满了兴奋与欢喜,但是台上的师傅却冷冷道:

“那说明那个女子对你没有情意,建议你早日断了念想,这样对两个人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第一百三十六章 鸡同鸭讲

?? 凌晓冬望着叶怡云与远坐在高台上那不近人情的冰冷模样,心中苦笑。

“也是,既然如此要是我依旧死缠烂打反而是自找没趣。”

叶怡云将凌晓冬失落的神情尽数看在眼里,不知为何,自己心中也绞痛万分。

那双细弱的柳眉不可查觉的微微蹙起,她强忍着如刀绞的痛感,装出一副孺子可教也的师长神态,闭目微颔螓首。

“拿得起放的下,不断情,也不执著于情。你悟了!”

“不对!”

少女强烈的反对声在不大的讲经堂响起,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原来是小烟听完了两人的对话后,焦急的直接从蒲团上站起。

只见她俏脸急的涨红,粉拳在身侧紧握,窈窕纤细的身子都在那微微颤抖,看起来极为激动。

自己不过是闭关几日,怎么在师傅与晓冬哥哥的三言两语中就要与自己断情决性了呢?

“师傅说的不对!”

“只是闭门不见几日,怎么就能说是没有丝毫情意呢?”

她回身看向身后的凌晓冬,假装自己是个置身事外的局外人,一本正经的问道:

“晓冬哥哥,在那女子故意躲着你之前,她是如何待你的?”

在小烟的提问下,凌晓冬低头陷入了回忆中。

虽说云姨次次在床上都要一再申明,她与自己清清白白,两人的关系不过只是患者与医师,等一切结束后,两人必须结束这一段不正常的师侄关系。

可回忆起云姨那动人心弦的娇吟,那缠绵湿润的深吻,还有缩在自己怀里小鸟依人般的撒娇模样。

语言可以骗人,但那眉眼之间对自己的深深情意,可是做不得半分虚假。

想到这里,凌晓冬重新正视起远处的叶怡云,信心十足道:

“自然是对我用情极深!”

小烟的手紧紧拽着自己的道袍下摆,一双水润桃花眼含情脉脉的看着此时坚定万分的凌晓冬,整个人都像是浸泡在了暖洋洋的幸福之中。

晓冬哥哥他果然知道我的心意!

还没等她沉浸在浓浓的情意多久,叶怡云又给她当头破了一盆冷水。

她死死盯着恢复了自信的凌晓冬,咬牙切齿道:

“女人最会骗人,你怎么知道是真是假?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不是假的!”

小烟再一次愤慨出声,她奇怪的看着气质冰冷,神情淡漠的叶怡云。

今日的师傅怎么如此不对劲?

非要棒打鸳鸯才高兴吗?

而被小烟一而再再而三的反驳,哪怕是平日里一直宠着她的叶怡云也略微有些愠怒。

这姑娘今天怎么回事?

非要将自己的男人拱手送人才高兴吗?

“哦?你又怎么知道不是虚假的了?”

小烟心中暗想:这还用问吗?我当然知道自己对晓冬哥哥一片真心!

但是碍于在场的师姐师妹,面薄的她也不好直接向凌晓冬吐露心声,只好朝着凌晓冬侧敲旁击。

“不知那女子平日里是保守还是放浪?”

凌晓冬对这个问题想都不用想,直接脱口而出:

“她平日里保守至极。”

云姨就是脱件衣服都要熄灭了灯火,何谈什么放浪,简直比一般的女子还要保守。

小烟满意的点了点头,如葱般的细指轻轻抵在自己娇嫩的樱唇上,眼帘半垂,俏脸微红的问道:

“那她可曾与你有过什么男女之间出格的行为?”

没错,她说的就是那次在自己屋内的拥吻。

初吻那炽热甜蜜的感觉,至今深深烙印在自己的心头。

“有过!”

此话一出,讲经堂内好像传出一阵乒乒乓乓的碎响。

在坐的道姑们纷纷心碎,自己视作谪仙人般的凌道长,竟然也与其他女子有过出格的行为!关键是那个女子还不是自己!

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行为,只怕不会是能生孩子的那种吧?

小烟继续乘胜追击。

“那不就得了!既然一位极其保守的女子,都愿意行那种出格之事,怎么能说是虚情假意呢!”

凌晓冬恍然大悟,他若有所思的问道:

“那小烟妹妹你说,我应该做些什么呢?”

你什么都不用做,我已经知道哥哥的心意了!

虽然小烟想要这么回答,但是女孩子家的小心思让她希望能索取更多的怜惜。

她低垂着通红的小脸,双手在身前绞在一起,扭扭捏捏道:

“既然喜欢,就不能轻言放弃,俗话说的好,好女怕缠郎,就算那些表面上看起来冷若冰山的女子,你要是日日去找她,天天去寻她,冰山也会被融化。”

说到一半,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抬起眼眸望了一眼,眼神相触的那一下,又害羞的垂下盯着地面。

自己这么说是不是太贪心,太直白了?

“我相信真诚所致,金石为开!晓冬哥哥你一定能打动那位女子的!我支持你!”

快来吧,快来吧!快来找我吧!

小烟下课就在屋子里等你哦!

“对!小烟说的没错!虽然不知道是哪位女子这么幸运,但是我们都支持你!”

“是呀是呀!凌道长我们都支持你!”

“要是不成功的话,也可以考虑一下我哦!”

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嗅到了其中八卦气息的道姑们全部兴奋了起来,纷纷给凌晓冬加油打气。

叶怡云无奈的长长叹了一口气,头疼的捂住了自己额头。

这都是什么事啊!

自己的女儿鼓励未来的道侣去对丈母娘死缠烂打?

还要真诚所致,金石为开?

自己明明好不容易想要断了他对自己的念想的,结果全被搅和了!

“罢了罢了!今日的早课就上到这里,都散了吧!”

叶怡云只好挥了挥手,将凑热闹的弟子们驱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