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纯爱仙人
第三十九 黑无常
墨姥姥闻言神色一凝，极为遗憾的摇了摇头。
“等我赶到的时候，那里已经化作了一片废墟，只能看见几处残垣断壁，那里还有活人的身影！”
“老身原本以为再也找不齐并蒂双莲，没想到......”
她那双浑浊的双眼死死的盯着眼前的郑思儿，其中满是的炽热与喜悦，只差没有对天直接跪下。
“真是老母保佑，想不到竟然能在此处重新遇见，世子殿下，只要你答应入我圣教，就与圣女是一样的地位，到时候等教主成就真神，这片大地就会化作神国，你也将永生永世福泽连绵。”
郑思儿极为不屑的冷哼一声。
“呵，这种骗人的鬼话就不要再说了，你知道那处地方为何会只剩废墟吗？”
“还不是因为你们！”
她的眼睛有些发红，朝着墨姥姥与沐清荷大声怒斥。
那一场充满了火焰，残肢的屠杀盛宴，让她在孤怜院的每一个夜晚都冷汗淋漓的从床上惊醒，这是郑思儿至今难忘的梦魇。
沐清荷想向前一步踏出，语气果断。
“不可能！圣教一向善待平民百姓，怎么会行屠城之举？”
“还敢狡辩！那日歹人的莲花旗帜我看的一清二楚，那就是你们邪教的标志！”
墨姥姥见此时两人针锋相对，略微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道：
“这......那时教中出现了叛党，后来又自立门户成了白莲教，经常打着圣教的名号为非作歹，世子殿下应该是碰到了那一支。”
郑思儿却不相信，她已经将右手搭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真当我三岁小儿？好事就是你们罗教做的，干坏事就都是白莲教，我看你们就是贼鼠一窝，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墨姥姥这下子犯了难，握着手中的拐杖说不出话来。
原本以为找了遗落在人间的另一朵莲花，但是对方却好像与自己有着血海深仇。
“老身句句为真，我们来此地就是为了诛杀最后一位叛党，无生老母可以鉴明真心，若有谎言，即刻身死道消！”
“别对你们那什么无生老母发誓，有本事你就对着此间天道发誓。”
凌晓冬从后面站了出来，站在郑思儿的身边。
他知道这上三境的修士不可轻言天道，先前与师傅的赌约中他也切实见识过向天道立誓的强制性，就连月滢滢都没有丝毫的反抗的余地。
如果眼前这老妇敢对天道发誓，那倒是有几分可信的。
只不过墨姥姥好像有些不太情愿，迟疑道：
“老母就是天道，天道就是老母，这有何区别？”
“听我弟弟的，你向天道再发一次誓言，我勉强能信你。”
郑思儿一向是相信凌晓冬，既然凌晓冬发话，那也不是不可以给眼前这两人证明的机会。
墨姥姥无奈的叹了口气，毕竟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如今在眼前这位八卦境大能的手中，她们哪里也去不了。
“好，按老身就向天道发誓，先前句句为真，不曾有一句谎言！若有违背，身死道消！”
墨姥姥一手指天，话音消散，但是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至少郑思儿看起来是这样的，凌晓冬也只是心有所感，只有月滢滢这种上三境的修士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在誓言结束后冥冥天道的波动。
“没有问题。”
她微微颔首，证明了墨姥姥的话语不假。
沐清荷松了一口气，朝着月滢滢恭敬一拜。
“既然没有问题，那前辈能否放我们离去？”
“那也只能说明你们没有骗人，事实到底如何，还不能摆脱关系！”
郑思儿面色稍有缓和，但是依旧没有完全信任眼前两人。
“那你还要怎么样？”
沐清荷有些愠怒，要不是形势比人强，她早就受够了郑思儿如此不依不饶，但是对郑思儿来说，这是灭门的血海深仇，又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放下。
“你们要去找的是白莲教的教主是吧？既然他是白莲教的首领，那应该对当年的事情了若指掌。”
沐清荷黛眉微蹙，不解的看向郑思儿。
“你想干嘛？”
“带上我们，我要亲自问他，到底当年是谁杀我养父母满门。”
沐清荷没有急着答应，而是转头看向一边的墨姥姥。
虽说圣女在教内的地位崇高，远胜于左护法，但是墨姥姥毕竟是德高望重的长辈，临行前义母也告诉自己要多听她的意见。
墨姥姥点头说道：
“自然没有问题，如果这样能消除世子殿下对圣教的误解，那就再好不过了。”
她又看向一身纯白道袍的月滢滢，慈祥明媚的笑容再一次挂在了脸上。
“况且还有这等高人坐镇，那更是万无一失。”
既然已经说好，那两方就暂时成了合作的关系，月滢滢一甩袖，天地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凌晓冬见两人终于肯放下仇恨，纠结的内心也随之放下，还好不用继续担心真的打起来，自己应该帮哪一边。
他向前一步，认真的看向沐清荷的双眼。
“既然要一起对付那白莲教主，那就把你们知道都说出来吧，我们也好有个准备。”
“这...这是自然。”
沐清荷对上凌晓冬的视线，眼神立马变得躲躲闪闪，看起来好像是不敢与其相对，语气也弱上了几分，不复先前的清冷高傲。
一旁的郑思儿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不由得在心中由衷的钦佩起凌晓冬来。
不愧是凌弟弟，他一出马，就连原先那一直对自己趾高气昂的妖女都得低头。
殊不知凌晓冬跟她将自己与沐清荷相识过程中，完全没有谈及两人在水下渡气接吻，与被夹在臂弯里当腰鼓打屁股的事迹。
沐清荷眼底的慌乱很快就被收敛，就像是无事发生一般，落落大方的回视着凌晓冬。
“情况紧急，我就长话短说了。”
“白莲教主真名我也不知，大家都唤他叫做黑无常，据说祖上流传着能向地府勾魂，使尸体复生的手段，又喜欢穿黑衣，所以才叫做这个名字。”
凌晓冬问：“那就是说他是修士？什么境界的？”
第三十八章 身世
沐清荷微微叹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看来你还真的不知道，北王曾经与我们教主在那条分割中洲与北境的淮水旁边立下过约定，北境的铁骑不会越过淮水，而我们圣教的扩张也不会进入北境，两方互不侵犯。”
“我不信！你拿出证据来！”
郑思儿丝毫没有相信沐清荷，长刀明晃晃的横在胸前，随时准备出手。
沐清荷黛眉微蹙，有些嫌弃看向郑思儿。
“证据？约书好好的放在总坛保管，又怎么会随意拿出？真不敢相信你是我的胞妹，怎么会这么蠢？”
“胞妹？”
郑思儿闻言微微一愣，原本澎湃的战意也随之消退。
“你什么意思？什么胞妹？”
沐清荷没有理会郑思儿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北境现在情况也不太好吧？前狼后虎，又要面对匈奴的围攻，又要提防来自京城的暗剑。”
郑思儿眸光闪烁，心中震惊，但是尽力没有表现在脸上。
师傅叫自己出来寻找帮手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按理来说世人应该都不知道北境与京城暗中不合，可是这邪教的妖女是怎么知道的？
“胡说！我北境数万铁骑，马踏河山也是轻而易举！”
“是不是真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沐清荷没有急着反驳，而是接着说道：
“我们圣教帮你们吸引来自京城的注意，让北王可以安心对付匈奴，同时我们也需要北王来阻挡住境外的匈奴，好让我们可以与京城周旋，两方互惠互利，怎么就不能达成约定？”
“可是...你们是邪教...王爷怎么会......”
郑思儿嘴唇嗫嚅，语气也软了下来，虽说她不愿意相信，但是心中其实已经被说服。
“哎——真蠢。”
沐清荷无奈扶额，朝她竖起两个纤长的细指。
“第一，我们圣教不是邪教，从来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第二，世间的事情哪有什么非黑即白，只要利益相合，又有什么不能合作？就连垂髫小儿都知道的道理，你个世子竟然不知道？”
郑思儿被沐清荷这么一番说教，俏脸憋的涨红。
“你说谁蠢！”
“谁急就是说谁！”
“你！”
郑思儿银牙暗咬，原本已经垂下的刀尖重新竖起，直指沐清荷。
“哎呀，殿下你少说两句吧。”
原本立在一旁的墨姥姥伸手拉了拉沐清荷的手臂，拄着拐杖挡在了她的圣身前。
沐清荷忿忿的一跺脚，不服气道：
“可是墨姥姥，谁叫她一口一个邪教，一口一个妖女的！你说她是我的胞妹......”
她抬头看了一眼对面虎视眈眈的郑思儿。
“我看怎么一点都不像！我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妹妹！”
墨姥姥将她拉到身后，朝着站在郑思儿拱了拱手。
“世子殿下，我们来此地也只是为了诛杀叛党，你看既然王爷与教主有约在先，我们来此地也没有什么不轨之心，能否请你身后的仙师放我们离去？”
郑思儿见墨姥姥的态度要比那令人恼火的妖女好上不少，面色随之缓和。
她缓缓将手中的长剑插回鞘中，说道：
“这倒是好说，不过先叫她把身子还给我！”
毕竟这才最要紧的事情，总不能自己一直用别人的身子吧！
但是墨姥姥脸上却露出了难色。
“这...老身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世子殿下与圣女换回身子。”
“不知道？！这不是你们邪...你们罗教中的秘法吗？”
墨姥姥微微摇头，遗憾道：“这并非我们有意而为之，世子殿下误会了。”
郑思儿双眸微张，低头看了自己的双手，又抬头看向沐清荷。
“那...那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具体原因老身也不知晓，但是我猜测，是因为并蒂双莲。”
墨姥姥说到并蒂双莲的时候，面色变得十分的狂热，就像是一位狂信徒提及了教内的圣物。
“教主曾经有一日唤我到座前，告诉我她终于算出了十年前降生的那朵并蒂莲花落在了何处，派我前去找回。”
“这并蒂莲花乃是老母所赐，只要得到了......”
墨姥姥忽然意识到对面的郑思儿并非自己人，她顿了顿，接着说道：
“反正这并蒂莲花重要无比，当老身来到了中洲的五台山雷音寺时，却没有见到圣物，毕竟自莲花降世已经有十年之久，被人先一步取走也是正常，所以老身开始到处打听。”
郑思儿屏气凝神，听得极其任何，她隐隐感觉到这事就与自己的身世有关。
“后来我终于找了一些传闻，十年前确实有异象发生，这五台山雷音寺原本是个名不见转的小寺，但就是因为十年前的异象，才变得香火旺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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