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能天使
对付不了王千军还情有可原，可若是对付不了当年的那一头……
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风夏是不信的。
祖龙的神色当时便是一僵。
而风夏则又上前一步，脸上渐渐变作似笑非笑：“更何况，这些也解释不了道友为何不愿见我，若不是我取出这两件至宝，想来道友还是继续在装死吧？”
祖龙的动作也僵在了那里。
到头来，他还是没能转移风夏的注意力。
“这件事情，我原本不想多说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祖龙叹了一口气。
他摇了摇头，一副认了命的态度，无奈说道：“我原本没有认出道友身份，可是后来道友屡次出现，随即又神秘消失，一次又一次，渐渐地让我想到了一位传说中的人物。”
风夏不由得面露好奇之色：“何人？”
“圣灵。”
祖龙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传说中点燃了文明的火焰，终结了先天神魔的统治，开启了后天生灵修行序幕的……圣灵。”
风夏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想否认。
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乱说.jpg
只是关键时刻，他的心中微微一动，没有立即表露出来，而是不知可否道：“终结先天神魔的统治，莫非道友便是因此而怨恨于我？”
毕竟在天纹神国之前，祖龙也是高高在上的先天神魔的一员。
并且，还是其中的最顶尖强者！
“非也。”
说起这件事的时候，祖龙反倒是摇了摇头：“我本就无心权势权力，所谓的龙族于我而言，也不过是一群吵闹的小家伙，体内流淌着我的血脉，聚集到了我的身边，寻求我的庇护，我就顺便庇护他们一下罢了。”
风夏眨了眨眼睛，示意祖龙继续说下去。
他确实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能从祖龙的口中，听到如此稀奇古怪的八卦！
祖龙多情风流，后裔遍布宇宙各地。
而所谓的纯血龙族，压根不是他刻意建立起的势力，只是一部分他的直系后裔，聚集到了他身边，寻求祖龙的庇护而形成。
“真要说的话，如果这世间只有先天神魔统治万灵，亿万年不变，那也未免太无聊了一些。”
祖龙脸色越发复杂，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风夏：“而传说中的圣灵，传道于远古先民，启迪文明，教化众生，可以说，若是没有圣灵，就没有后来的天纹神国，更不会有现在的宇宙格局。”
我真的干过这些事吗？！
风夏忍不住生出一丝怀疑。
“只是圣灵的面目多变，化身千万，谁也没有见过他的真容，所以一开始，我也无法确定你的身份。”
“而后来，你这一路走来做的那些事，渐渐地与圣灵所为重合。”
“于是我开始产生了怀疑。”
祖龙注视着风夏，仿佛要看穿他的面孔，看出他心底的秘密。
风夏面色淡然道：“那又如何？我只不过是一时兴起，随手为之罢了。”
“不，真正让我忌惮的并非是此事。”
祖龙又摇了摇头，道：“而是当年的某一场战役中……圣灵，出现在了敌方的队伍中。”
风夏的瞳孔骤然一缩。
……
第1091章
和祖龙的对话，对于风夏来说，堪称前所未有，意义重大。
尤其是在这一场交谈中，解开了许多从前的未解之谜！
关于永恒道兵，关于宇宙大渊，关于太墟，关于圣灵！
祖龙所说的一切，与许多他记忆中的蛛丝马迹，严丝合缝的重合了起来。
“出现在了敌方的战场上……”
风夏的瞳孔一缩，旋即摇头失笑起来：“说不定是你看错了呢？”
祖龙的面色很严肃，平静道：“一个两个会看错，可当时有许多帝级存在在场，他们也全都看错了吗？”
风夏不禁哑口无言。
事实上，他确实从杀猪刀刀灵的记忆中，看到过祖龙所说的那一幕。
杀猪刀的刀灵，原本因为自己是“废器”而一度沉沦，后来，她便是受到了神秘“圣灵”的开解，重振信心与精神，最终才成长为了天纹时代，赫赫有名的绝世凶器之一！
偏偏风夏在遇到杀猪刀时，刀灵的情况极其不妙，陷入自我封印与侵蚀之中，距离真灵崩解，其实只剩下了一步之遥。
而让刀灵崩溃的元凶，正是她在一场大战之中，看到了自己的恩人，出现在敌方的队伍之中！
当时风夏采取的应对手段是，让刀灵在登天梯梦境中经历百世轮回，一点点摆脱执念与心灵创伤。
但是，这并不能改变刀灵曾经的经历！
“这就是你不愿意见我的理由？”
沉默许久，风夏才吐出一句话来。
祖龙面色复杂的点头：“你若是圣灵，便于神国有恩，可你若是圣灵，也同样是神国……最恨的敌人之一！”
那一场大战，由于圣灵出现在了敌方战场上，以至于局势大乱，一度给天纹神国造成了惨痛的损伤。
风夏再度沉默，而后脸上露出笑容：“我是圣灵体，但却不是圣灵。”
“圣灵体，这种体质真的存在？”
听闻此言，祖龙反倒流露出一丝意外：“我听说过这种体质，天生神圣，万道灵秀，任何大道信手拈来，可谓是天生的圣灵，正是为了纪念那位教化众生，开创文明的圣灵，国师才将其命名为圣灵体。”
国师！
风夏的心头微微一跳。
如此看来，当年他遇到的教书先生，的的确确就是国师晓未明。
这个问题，他心中早有答案，只是一直没有得到确认罢了。
而今从祖龙的口中说出来，居然让风夏有种如释重负之感。
“我是圣灵体，却并非是圣灵。”
风夏点了点头，咧嘴露出一个笑容：“更何况到目前为止，我们全都有着共同的敌人。”
这一次，换作祖龙陷入了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勉强点了点头：“道友说的确实有理，当今之世，能够成为同道者已经不多了，尤其是我们要面对的敌人，强大到不可理喻，几乎没有战胜他们的希望……”
纵然祖龙曾经号称战神，战天斗地，永不服输。
可在提起神国的敌人时，他依旧感到了可怕的压力。
在最终的决战中，哪怕保留了部分有生力量，可神国依然是战败者。
而今那么多年过去，纵然神国在太墟之中，建立起了新的国度，谁又知道诡异源头的强者们，如今又经营了怎样的力量？
“道友无需如此悲观。”
风夏听闻，反倒是笑了起来：“如今宇宙之中的文明，确实不如五千万年前那般繁荣，然而，文明之火却始终都在。”
祖龙的脸色依然好看不起来：“就算文明之火依在，可还是太微弱了，吹之即灭，根本无法影响大局。”
“现在影响不了，未来可不一定，只要有足够的时间。”
开口的同时，风夏已经走下了千翼祖龙船，他冲着祖龙摇了摇手：“道友，你还没有看过千秋谷吧？趁着这个机会，我带你参观参观如何？”
祖龙不明所以的跟下来，却依然在沉重的摇头：“就算有时间也不够，同样的时间下，他们只会比我们成长得更快，如今的宇宙，怕是大半都在他们的控制之下，因此我们只有一次机会，一旦再度败亡的话，便不可能再有第三次机会。”
“你从宇宙边荒一路来到此地，想来也应该见识了不少，这个宇宙如今是何种局势。”
“但是祖龙道友，应该还没看过千秋谷吧？”
风夏微笑，带着祖龙步入千秋谷。
千秋谷有什么好看的？
祖龙忍不住皱眉。
说到底只是风夏建立的宗门，也许在苍华星域能称王称霸，可若是放到紫微，那就只能算是沧海一粟了。
更不要提那些可怕的强敌，那是连帝境都要感到威胁的存在。
放在诡异源头的强者面前，千秋谷根本翻不起什么风浪。
“在我来这里之前，我曾经击败了诡血之主。”
就在此时，风夏冷不防地说了一句：“那个时候，没有千翼祖龙船，也没有天龙八音钟和龙门城关，但我确实击重创了他。”
祖龙的神情一怔。
风夏重创了诡血之主？
要知道当年风夏离去时，应对一个灰雾之主都困难。
而今在没有外援的情况下，竟然能够独自重创诡血之主？
那么其中的意义，就不是一场胜利那么简单了。
“如果他所言不假，那他让我看千秋谷究竟是为了……咦？！”
祖龙忽然注意到，一座千秋谷的建筑中，有几个年轻的神通者正在突破。
他们的生命气息很是年轻，修为也只有开轮境界巅峰，若是放在从前，绝对入不了祖龙的法眼。
偏偏此刻，祖龙瞪圆了眼睛。
因为他分明看到这几个年轻人，在突破开轮境界之后，并没有凝聚本命神通，而是有一座座道台的虚影，从他们的脑后浮现，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凝实。
“他们……他们跳过了神通境界，直接踏入了道台境？！”
“道友，稍安勿躁，再多看看。”
风夏又摆了摆手，带着祖龙继续向前走去。
忽然前方，又有一股惊人的气息传出，一座神桥浮现，威压动荡虚空，连祖龙也为之侧目：“那是有人要成就神境了？不对……”
下一刻，他的眼睛瞪得滚圆，惊骇失声道：
“他在神桥境后面没有成神……而是还有一个境界！？”
“祖龙道友。”
风夏不紧不慢的转身，面含笑意的说道：“你没有看错，时代变了。”
……
第1092章
道友，时代变了。
简简单单六个字，却仿佛晨钟暮鼓一般，撼动祖龙的心灵。
“难道说……难道说……”
即便他的这一具身躯，乃是由本初神雷构成。
可是在这一刻，他的呼吸依旧急促了起来。
他想到了漫长的岁月之前，神国国师晓未明曾经提起过的……神通境陷阱！
“难道神通境陷阱……被道友解决了？”
终于，祖龙艰难的挤出几个字来。
当年国师晓未明提出过神通境陷阱的存在，是对于那个时代的强者来说，大战当头，局势危急，根本不可能一一废去修为从头开始修行。
因此关于神通境陷阱的一切，渐渐地就被束之于高阁。
五千万年岁月过去，当世间已没有了天纹时代的传说，他却在意料之外的地方，看到了当年国师提出过的设想。
并且，还不仅仅只是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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