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非池鱼
嘴上应承着的同时,他从背包里翻出一把如同墓碑一般的金色大剑放在铁匠台上,随后又掏出一堆失色锻造岩与一枚古龙锻造岩。
“老爷子,就麻烦你帮我强化一下这把武器吧,我一会儿过来取。”
“没问题,放心交给我吧。”
修古头都没抬,拿起一块锻造石便在剑刃上敲敲打打。
褪色者看了修古一眼微微一笑。
“看来这次的轮回修古老爷子又可以完成心愿了。”
如此想到的他,默默的朝向楼梯走去。
没猜错的话,涅菲丽现在已经被百智抛弃,应该就在楼下躲着哭泣。
“希望这次的轮回中,涅菲丽能够有什么改变吧....”
至于那把如同墓碑般的黄金大剑,那是黄金墓碑。
是用来追悼半神的初始死者——拥有【黄金】之名的葛德文的墓碑剑。
米凯拉曾经朝向这把剑静静地献上祈祷:
“哥哥啊,哥哥,希望你能正确的死去。”
即便现在使用这把剑的时候,他仍然能听到那微弱的回声。
90.一切就交给你了,我的王
圆桌厅堂的一层,并不像上面那般明亮,火把上微弱的烛光是这里唯一的光源。
这里堆砌着各种杂物,如同荒废遗弃般昏暗且破败。
而此时,被百智爵士遗弃的涅菲丽便躲在角落里,颓丧的坐在那,悲伤的心情充斥着她的内心。
——哒
——哒
——哒
——哒
楼梯上方回荡着微弱的脚步清晰的传入她的耳中,可是涅菲丽连头都没有抬,依旧是保持着那副模样。
或者说,此时的她已经不在乎那么多,任何人前来都已经无所谓了。
知晓了义父的所作所为,然后又被狠心抛弃的她,已经失去了心中那盏指引方向的明灯。
她不明白,为什么义父要那么做?
为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
这些问题如同会海藻一般,萦绕在她的心间的同时,也在飞速的繁殖。
接下来该何去何从也没有丝毫的头绪。
也许,就待在这个无人问津的角落中默默等待死亡的降临可能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好久不见啊。”
“......”
应该不是在叫我。
涅菲丽没有任何想要应答的意思,依旧坐在地上,细数着石板缝隙的灰尘。
她已经开始逃避现实,想要躲进自己的世界,谁都不想理会。
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就这样默默的死去。
这样,也不会影响到任何人...
确切说,除了义父之外也应该不可能有任何人能够记住她才对...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个人还能够记得我,估计也应该只有那个褪色者了吧。”
涅菲丽不由呢喃出声,又忽然露出自嘲般的笑容。
怎么可能...
“什么怎么可能?你在说什么?”
那道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她认出来了,确实是那名褪色者的声音。
可是她脸上阴郁的表情却变得更深了。
感觉自己好像出现了幻听。
“喂,涅菲丽小姐,我在和你说话,能不能给个反应啊?”
“......”
依旧没有回应。
只不过这次,似乎为了确认自己到底是不是幻听,她缓缓的抬起了头。
一张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帘。
“....啊,真的是你。”
那名褪色者,确确实实的正站在她的面前。
可是她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抱歉,能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吗?”
“说来丢脸,我现在的思绪很乱。”
“......”
褪色者仿佛在学习涅菲丽的那份沉默。
默不作声的坐在了她的身边,将头轻轻靠在墙上,缓缓说道:
“是在苦恼被百智爵士抛弃的事?”
“....你,已经听说了吗?”
涅菲丽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旋即脸上泛起苦笑:“对,没错。我被义父抛弃了....”
“这是沉浸在悲伤的情绪里,忘记命令...害他手中的棋子折损的惩罚。”
“我的义父,基甸爵士,一直都是我的明灯....”
他就这样静静的聆听着涅菲丽的倾诉。
关于涅菲丽被抛弃这件事的全部,他是再清楚不过。
百智爵士抛弃她,并不是因为棋子折损。
像恶兆猎人那种棋子,百智的手中要多少就有多少,即便是随从【王骸】恩夏的死亡,都无法让他的内心泛起一丝波澜。
百智爵士,就是这么一个冰冷无情的人。
而抛弃涅菲丽的主要原因只是因为涅菲丽的心中出现了疑虑。
一旦棋子出现疑虑,对百智来说便没有任何用处了,即便是这个棋子有多么好用。
在他眼里,所有的褪色者都是无知者,而无知者的意志是毒瘤,恶质到连恶兆的角都稍显逊色。
像涅菲丽这种棋子,只要成为一个能够乖乖执行任务的人偶就足够了。
思考?
那种东西没必要存在。
因为他很讨厌猜疑,褪色者之间的相互猜忌。
关于这点,恐怕是因为当初的圆桌厅堂的初期成员们就是因为相互猜忌才各自分道扬镳。
“只要能够让他当上艾尔登之王,我什么都愿意做。”
“但是,我....”
涅菲丽的头不禁再一次沉了下去。
“我还是背叛了他。”
“....唉。”
听完涅菲丽的自诉,他再一次发出叹息。
从背包里掏出从白金之子那里得来的半个圣树秘密符节递到她的眼前。
“喏,这个给你,如果这能够让你重新回到百智爵士身边,重新让你拾起信念,不再那么消沉的话。”
这半块秘密符节,对他来说已经是可有可无。
在上次的轮回中他找到了一条有些危险,但是能够到达化圣雪原的路。
这次拿这半个符节也只是顺路,想要帮助勒缇娜而已,顺便也想试着改变一下涅菲丽的结局。
结果,一切都还是那样,没有任何变化。
“...真的吗?”
瞧见递到面前的秘密符节,又抬头看了看他,眼中顿时恢复几分光亮,但又突然想到了什么,旋即黯淡下去。
改变口风的同时,涅菲丽将他的手推了回去。
“不,我不能要,这是你的战利品。”
她的意志变得再度消沉。
“....而且我现在已经完全无法相信义父....”
“既然那些人是遵从义父的命令,引发那桩惨剧,那么,义父又有什么正义可言?”
涅菲丽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悲凉。
“义父曾说过,只要他当上艾尔登之王,在他的治理之下,弱者将不再受到欺凌——”
曾经的她,是多么信任她的义父,结果到头来,却发现义父是这样的一个人。
现如今,回想起义父许下的那些承诺,她都感到格外的可笑...
“难道那句话是谎言?”
这段有关于百智爵士的笑话,褪色者表示已经不知道听到过多少次。
但是每一次听都感到特别好笑。
弱者,将不再受到欺凌?
交界地崇尚的是弱肉强食,弱者哪里有什么生存的资格?
就连死亡都不是平等的降临在每个人的身上。
哦,不对,在成王之前,把那些弱者清理干净之后,在百智爵士的治下弱者确实将不会再受到任何欺凌。
因为都已经死了,还拿什么去压榨、欺凌?
“...唉,不对,不是这样。”
涅菲丽痛苦的摇了摇头:“忘记我说的话吧,义父是我的明灯。但现在,我失去了他....”
说到这,那个曾经充满英气的女战士,此时却如同孩童一般,发出细微的啜泣声。
这一切对于她来说,无疑是一份最大的打击。
作为友人的他,自然是不希望涅菲丽这般消沉。
可是他又什么都做不到。
只能按照惯例,将那份从侯王礼拜堂得到的骨灰赠与她作为安慰。
“喏,既然圣树符节你不愿意接受,那就收下这个吧。”
说着,便将那份风暴鹰古王的骨灰递到了涅菲丽的面前。
希望她能够重新振作起来。
只是,在瞧见这份骨灰的时候,如同他意料的那般,涅菲丽变得有些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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