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往月
等等——
受伤。
故然忽然抬起了头。
故左...一共受过几次伤?
故然仔细地回想着。
身为天下第一的修士,故左受伤的次数屈指可数。
在故然的记忆中一种就只有两次。
两次还都是因为天殛。
第一次是十八年前,故左度自己的天劫时,为了保护顺着河川突然流经到故左雷殛范围内的...尚还在襁褓中的自己,受了重伤。
第二次...则是在不久之前,洞虚圣府的时候。
为了渡比十八年前更加恐怖的天地大劫,才受了...伤?
故然的眼神忽然有些迷茫。
不对——
不对。
完全不对!!!
在洞虚圣府...当更加青稚的故左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更加青稚的故左身上,根本就没有任何伤势的痕迹。
所以自己才能放下心来。
哪怕修为跌落,但是故左只要没受伤就好。
反倒是在面对天地大劫之前...在未界域的时候。
故左身上的神魂之伤,伤势之重...才让故然都担心地想要把自己所有库藏的绘卷都堆给故左。
就好像...就好像是故左才受的伤一样。
故然忽然觉得一阵窒息。
心中可怕荒诞的想法正在与现实逐渐吻合。
「好蠢——」
「自己真的好蠢...」
「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发现。」
眼泪从少女眼角垂落,滴落在怀里仰着小脑袋看向故然的小小故左脸上。
她伸出小手,被故然捉住。
故然忍不住地呜咽,“——对不起。”
part.318 孤独行者【二更】
如果那种荒诞的想法真的是现实——
故然窒息之余...只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绝望。
已知...在天地大劫之后,故左的修为是渡劫境三重天。
虽然境界跌落,身体也随之一起缩水,但是在故左的身上,神魂...故然都没有捕捉到任何伤势。
反倒是更久之前——
在未界域的时候。
境界跌落到渡劫境六重天的故左,神魂伤势之重...让故然都担心得彻夜难寐。
恨不得用一幅一幅的绘卷把故左塞满。
让她能够得以尽快痊愈。
那时候的故然...认为是十八年前那场天殛给故左留下的伤,在这十八年间不断地恶化了。
但是...有没有一种可能——
故然说可能——
那道伤...并不是十八年前故左渡劫时的天殛,给故左留下的伤呢?
而是最近才受的伤。
比如——
在数月之后的洞虚圣府。
在...那场比十八年前的天殛更加可怕的天地大劫中。
故左...受的伤呢?
当那种荒诞可笑的想法在故然的脑海中浮现之后,便愈发不可收拾了起来。
慕怜花说对于「色究竟天」那般伟业的存在来说——
时间没有意义。
过去,当下,未来。
本应是前后的时间在「色究竟天」那般的存在眼中,宛如一幅被铺开的绘卷,宛如一本被翻开的书,它们同时上演,一切早已经被锚定。
所以慕怜花才能将那轮白月投影在十八年前的过去。
甚至...可能由此直接引发了十八年前的灾害。
十八年前的白月降临。
因为收集了白月降临之后,神魔兵解留下的圣灵碎片所以化身「色究竟天」的慕怜花,实际上却是十八年前白月降临的根本祸首。
这种仿佛时空谬论一般的关系,对于「色究竟天」,对于化外天魔这种超脱了时间的存在,似乎根本没有问题。
很奇怪——
故然竟然理所当然地认同了这一切。
就好像...她也曾经身为天魔。
曾经注视过「过去」,「当下」,「未来」...时间在自己面前徐徐铺陈开的绘卷一样。
那并不是目前的重点。
重点在于...当人类,当万物生灵这般渺小可悲的存在,只能顺着时间长河的河流不断向前的时候,如果——
故然说如果——
出现了一个时间的逆行者...会怎样呢?
她在遥远或者不远的未来诞生。
向着过去行进。
她在青稚时受的伤,会跟着她一起...被带到更加久远的过去。
于是乎——
在旁观者的眼中,就会看到一幅天下第一的剑修消失在雷殛中,然后——
‘仅仅只是’修为跌落,身体缩水的她,却又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与之相对的...是在她消失的过去。
伤势重到会让她的宝贝徒弟慌张到要哭出来。
“故左...”
“故左的伤为什么越来越重了。”
“是因为十八年前的那场天殛吗?”
“...”
故然只觉得窒息。
当这样的想法在心头诞生之后,更加荒诞的事情又发生了。
还记得...故左的一点点习惯么?
故左的记性很差,总是喜欢事无巨细地在玉简或者小本子里记下所发生的一切。
她很少会忘记和故然的约定。
在故左的小本子里,一遍遍地标注着已经被忘记的事情。
但是她却忘记过其他很多很多很重要的事情。
比如...故左和聂清婉矛盾的开始,就是从故左忘记了和聂清婉的约定所开始的——
故然泪流满面。
一个渡劫境修士——
又怎么会很健忘,怎么会...忘记诸多过去的事情呢。
除非...那些事情对于她来说,全部都是尚未发生的事情。
她只能依靠着自己‘曾经’事无巨细的日记,推断在自己‘曾经的过去’,对于那个逆行者的未来——
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样想的话...故左会很健忘似乎也很正常了。
除了故然的事情以外,总会有事情会被故左当做是‘十分不重要’的事情,然后漏记在了本子上。
那么——
对于事件切身处地的联系人来说,故左自然是健忘的。
故然甚至想到了...故左的那些日记,这个世界的过往,对于故左来说——
或许就是她的‘未来发展’。
而她的记忆...她的过去——
那些在故左的幼时所发生过的事情,则是这个世界已经被锚定的...未来。
这样的话——
似乎又有很多很多的事情可以说得通了。
为什么在洞虚圣府事件暂时落下帷幕之后,故左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翻看自己的日记。
因为她已经知道了...自己‘将要’面对怎样的‘未来’。
她会试图改变这个世界的走势?
或许会的吧。
故然不会看到,不会知道,在洞虚圣府,当故左望着故然的背影决然绘卷的时候,所说的「可以改变的——」
「所有...所有的东西...」
「一定都是可以改变的。」
究竟是什么意思。
好像也可以解释了...当初在凌烟府——
故左第一次见到慕怜月的时候,为什么会那么愤怒,愤怒到想要将慕怜月当场扼死。
因为...她早已经见过了‘未来’。
只是她当时为什么没有那么去做呢...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故然相信故左哪怕是选择让她这个悖论般的个体在时间长河中消失,也不想看到慕怜月这样的存在伤害到自己。
因为...故左是宠溺——
甚至是挚爱着自己的。
就好像自己同样如是一般。
咚咚——
哽咽着...故然忽然更加窒息了。
她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一件不论对于她还是故左来说,都是无比可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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