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往月
她哭得嚎啕，紧紧地抓着故然肩膀处的衣服，胸膛都一下一下地颤抖。
故然没有作答，安安静静地伏在染凝烟的怀里。
「哭吧——」
少女的房门前，一个个静默的身影停驻下脚步，她们倚靠在一起，扶住彼此的肩膀。
「能放声哭出来——」
「就好了。」
part.255 故然妹妹怎么可以选择全都要呢【二更】
染凝烟哭了很久。
故然之前都以为染师姐的泪水都哭干了一次，这一次怎么也不会哭太久。
但是...玄水灵根的少女，‘含水量’还是稍微有些出乎故然的意料。
染凝烟自己身上的衣裙本来就已经湿漉漉的了，这下...连带着故然身上的衣裙，都被染凝烟的泪水给洇湿了个透。
不过没有关系——
感知着面前师姐逐渐松弛，彻底放软下来的身体，故然还是觉得松了一口气。
躲在被窝里抽噎...会把自己憋坏的。
还是要找个人好好宣泄一下内心的痛苦与愁思才行。
故然伏在染凝烟的怀里，轻柔地给染凝烟递着擦拭眼泪的手帕，还体贴地递上了温热的水。
“谢...谢谢...”少女哽咽着，想要向故然道谢。
染凝烟在抿了一口水之后，看着怀中少女那双无言的模样，还有那双姹紫色的漂亮眸子，好像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究竟在可爱师妹面前露出了怎样的糗态。
故然眼睁睁地看着哭噎地一抽一抽的染凝烟身体忽然卡住，然后...自少女的脖颈间猛然窜上一抹血色。
嗯——
玄水灵根的少女身体都是那么得诚实。
一下子就羞嗒嗒得脸上耳根都染上了澹澹桃红颜色。
“故故故故然师妹...”
不过也好~
能羞赧起来怎么都比之前死气沉沉的模样要好。
起码能让人看到生气。
“染师姐怎么把人家的名字叫得和鸽子一样啊...”故然懒洋洋地在染凝烟怀里挤了挤。
她的温柔——
可都是要把利息吃回来的。
既然染师姐已经‘活过来’了那么一点点，故然自然也是要开始吃点什么了。
“抱歉...”
“染师姐不用这么和我道歉哦。”
在故然脸上绽放出微笑。
染凝烟的嘴唇咬住。
故然懒洋洋地稍微撑起身体，从染凝烟手上将杯子和手帕收了回去。
玄水灵根少女的泪水可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就跟聂清婉大人的水凝玉凝结出来的水露一样。
都是稀罕货。
故然一向不喜欢浪费。
以后有机会的话，用这泪水替染师姐的画调色，‘画龙点睛’，一定能收获到惊喜。
如果可以的话，故然还想从染师姐身上榨点汗水什么的...看看和眼泪能有什么区别。
“我想...”
“清婉姐姐——”
“也一定不希望看到染师姐丧气成这样的表情吧。”
噔噔咚——
一提及聂清婉，染凝烟的瞳孔都微微一缩，整个人都好像应激似的...再次沉沦入噩梦中。
故然已经撑起了身体。
她站在染凝烟面前，捧起了染凝烟纤细的下巴，逼迫着少女抬起头，将目光投向自己，“故然师妹...？”
染凝烟好像还从未见过这么霸道的家伙。
“我已经听说过了——”
“清婉姐姐是为了救人才会被白月教的人擒下的消息。”
“是...”染凝烟哽咽着，纤细皙白的喉咙吞咽，“师父...”
“师父为了救我...”
故然捂住了染凝烟的嘴巴，堵住了染凝烟的话。
她感知着掌心被洇湿的痕迹，看着少女那双忽然睁大的眼睛，“不仅仅是为了救染师姐吧——”
“还有学堂里的那些孩子。”
“清婉姐姐是个很善良的人。”
“虽然有时候看起来很凶很凶的样子，但是却很温柔。”
“在看到需要帮助的孩子时候，就会忍不住地想要出手帮助。”
真武阁那么多师姐，大半都是在十八年前的那场大灾祸中，被聂清婉从中州府捡回来的。
“所以——”故然很认真地看着染凝烟。
少女那双姹紫色的眸子在女孩子昏暗的闺房内简直熠熠生辉，像是要烙刻进染凝烟的心房里。
“即便染师姐不在——”
“清婉姐姐也一定会出手。”
“这件事...本来就和染师姐没有那么多关系。”
“不如说——”
“染师姐已经做得很好了。”故然宽抚着染凝烟，她双手捧着染凝烟的脸庞，两个人贴得很近，“我听麾军阁的师姐说了...”
“染师姐当时很勇敢啊——”
“能在那么多的白月教贼人眼皮子底下，把那些孩子都带回了二十四阁飘翰凌烟大阵。”
“染师姐...”
“保护了那些孩子。”
“如果不是染师姐，清婉姐姐的付出，一定得不到那么多的回报。”
“清婉姐姐一定是很相信染师姐的——”
“才会把那么重要的任务交给染师姐。”
“所以...”
“染师姐绝对不是什么累赘，苟且偷生什么的。”
“染师姐...有很棒很棒地完成了清婉姐姐的期望。”
“完成了清婉姐姐期望的染师姐，怎么可以躲在这里哭呢？”
“我...完成了师父的期望？”染凝烟恍惚着。
“当然——”故然没有注意到，她此时此刻的话语，像极了曾经的慕怜月，像极了曾经的沧织音。
她的语调，对于染凝烟来说，同样蕴含着无可抗拒的魔力。
“所以...”
“染师姐一定要努力一点哦。”
“要振作起来。”
“曾经的染师姐一定是清婉姐姐的骄傲。”
“那么...现在的染师姐，就一定不能让清婉姐姐失望才行。”
染凝烟呆呆地看着故然。
“但是师父...”
“师父...”
“我一定会把清婉姐姐带回来的——”面对迟疑哽咽的染凝烟，故然微笑着，笑容逐渐肆意张扬。
“染师姐还记得么——”
“你还欠我一个约定。”
“是...”染凝烟轻轻点头。
当初她邀请故然下山参加「升仙大会」。
作为条件...她许诺给了故然一个条件。
也——
意味着名为故然的‘恶魔’，终于张开了爪牙。
她看着故然，“我还欠故然妹妹一个约定。”
“所以染师姐要好好记得啊——”
“这份约定...”
“一定要还上才可以。”
“等到我把清婉姐姐带回来——”
“一定要还给我才是。”
故然微笑着，从灵宝空间内抽出了一幅画塞到了染凝烟怀里，“我还想让染师姐...”
“能像画里一样——”
“当做是我的模特，成为我的素材呢。”
下意识地...染凝烟展开绘卷。
然后——
少女那双水滟滟的眸子一下子瞪得大大的。
她看着绘卷上被师父像是兜小孩子抱在怀里的自己...染凝烟只觉得此时此刻，自己的脸肯定比绘卷上的更红，更烫。
绘卷上...师父那种餍足微笑的表情，和自己简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像是邀请。
「故然...」
「故然妹妹...」
「她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选择全都要呢。」
part.256 如果故然妹妹怕的话，可以抱着我【一更】
以强大的——
堪称是耻物一般的绘卷。
故然直接击穿了染凝烟的心房。
「怎么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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