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朝曦红叶
第一百四十一章 来龙去脉
可谁都没想到，镇北王从中带出来的并非是什么东西，而是一个女人还有一个婴儿。
这点，或许也是几方势力疑惑不解，并且多次出手的原因。
“如何打开归墟，我并不知晓。”萧婧看向了陆然，轻声说道：“但你母妃或许知道。”
王妃是从归墟之中出来的，若非掌握着进出之法，如何会出现在北境？
提及这点，沉默了许久的陆然伸手抚摸着挂在脖颈上的半块水晶吊坠。
母妃在离开前，曾告诉他会在上苍等着他，并且将这半块紫晶玉坠交给了他，这也是母妃最后留给他的东西。
若如婧姨所言，母妃真的掌握着进入归墟的方法，那势必就隐藏在这半块紫晶玉坠内。
将自己所知晓的隐秘道出后，萧婧问道：“当年，你与雪妃遭遇截杀后，发生了什么？”
“雪妃是否尚在人间，然儿你又是如何活下来的？”
“当年……”
沉吟了一会，陆然将当年发生的事情缓缓道出。
从他与母妃遭到骨族大妖白吾，再到最后意外来到了紫霞宗，被师尊带回了宗门，再到现在……
萧婧道出了心中的猜测：“雪妃她留在九州的，应该是一具化身。”
“而真正的她，或许还在上苍。”
陆然眸中闪过一丝坚毅之色：“不管如何，我都会进入归墟，前往上苍寻找母妃。”
萧婧取出了山河印，缓缓说道：“归墟所在之地，便是萧族昔日住址。”
“你若要前往，需要借助山河印之力，打开通道。”
陆然轻轻颔首，随后露出了疑惑之色：“大虞帝知晓北境这块山河印中隐藏的秘密？”
山河印本有五块，皆是以大虞皇朝疆域的山川地脉之力祭炼而成。
而大虞帝手中已经有了四块山河印，并且花费了不少时间想将这块属于萧氏一族的山河印纳入手中。
其中一个原因，是否因为这个隐秘？
“这个隐秘只有历代萧氏一族的族长才知晓。”萧婧摇了摇头：“大虞帝想获取这一块山河印，或许是另有图谋。”
萧雪情出言分析道：“五块山河印，代表了整个大虞皇朝的山川地脉之力。”
“大虞帝如此大费周章的布局，仅是为了得到山河印，巩固皇权？”
这块山河印是属于萧氏一族的，但现在整个萧氏一族只剩下了萧婧一人。
如此，大虞帝想得到山河印，只能从萧婧身上入手，这才有了十六年前那场布局。
萧婧指出了一点：“山河印不仅蕴含着北境的山川地脉之力，同时也代表着北境的气运。”
“而这一份气运，便出自于北境所有人身上。”
“若能将五块山河印合一，那整个大虞皇朝的气运，便会尽数掌握在他手中。”
“气运？”对于这点，陆然却是皱起了眉头。
他明白婧姨的意思。
整个大虞皇朝的气运，就像是一条龙。
龙首部分，便是大虞皇朝的帝皇。
而龙身到龙尾的部分，便是大虞皇朝的东南西北四境。
而得到五块山河印的大虞帝，毫无疑问便能完全掌控这条龙。
联想到凤栖宫的偷天换日大阵，陆然眸中精光一闪。
大虞帝想打破得气运者不可长生的规则，便想借助姒姨的凤栖体质，布下偷天换日大阵，转移身上的龙气。
可若将身上的龙气转移，不仅自身的气运金身被破，而且很可能会让整个大虞皇朝四分五裂。
毕竟，大虞帝身上的龙气，便是代表着龙首部分。
龙没有头颅，自然而然地会流逝生机，身躯便会逐渐分裂，不受控制。
为了避免这种局势，大虞帝便想获得属于萧族这块山河印。
如此，集合了五块山河印的他，即便将自身的龙气转移，也能够掌控整个大虞皇朝。
这才是大虞帝的真正目的。
难怪他未将自身气运纳入太子身上，而是转移到四根囚凤柱上。
原来一切，都是他为了自己的布局。
“对了，婧姨。”
“大虞帝这一代，除了淮阴王之外，还有谁拥有皇室嫡系血脉？”
想起这一次冰云山境之行，鬼脸人能复苏渊龙剑的画面，陆然不由出言问道。
能完全复苏大虞祖器渊龙剑，便足以证明鬼脸面具人也是皇室中的嫡系。
若能借此知晓鬼脸人的真实身份，那对日后的行动，势必会曾加多几分胜算。
萧婧思索了一会：“大虞帝这一代中，皇子的数量其实是最多的。”
“只不过在储君争夺，大虞帝登基为帝后，其余皇子皆是一一身陨。”
“而在其中，只有淮阴王活了下来。”
淮阴王与大虞帝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他能活下来并不意外。
可这两人陆然都见过，几乎可以断定他们不是鬼脸人。
如此，那就有些奇怪了。
这时，萧雪情恍若记起了什么：“传言，大虞帝与淮阴王的生母，在一开始便诞下过一位子嗣，只不过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夭折了。”
“在这之后，才是大虞帝与淮阴王。”
陆然陷入了沉思：“这位皇子夭折了是有谁亲眼所见，还是道听途说？”
萧雪情点头说道：“这仅是传言，是否真是如此，谁也无法知晓。”
“因为当年知情之人，在那一日便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都消失了！”
说道这里，她看向了陆然：“小然你是怀疑这位夭折的皇子尚在人间，他就是鬼脸人？”
“若他没有夭折的话，那么冰云山境中鬼脸人能动用渊龙剑，便能解释得通。”
陆然继续往下推测：“猜想成立的话，这位没有夭折的皇子应该是活了下来，并且进入了幽冥鬼道，六殿阎罗的其中一位阎罗，也就是现在的鬼脸人。”
“可真是如此，为何这位皇子与淮阴王甘愿放弃帝位，成全大虞帝，并且全力辅佐他？”
从他与淮阴王和鬼脸人的数次交锋来看，两者都与大虞帝在谋划着什么。
最关键的是，这么一位猜忌心极重的帝皇，竟然也相信他们。
要知道，在皇室中，即便是一母同胞的兄弟，都是敌人，毕竟皇位只有一个。
忽然，陆然想起了此前在皇陵地下宫殿之中见到的一幕：“元绪帝是一个怎么样的帝皇？”
元绪帝，便是大虞皇朝上一代帝皇，也是历代帝皇之中最为惊艳的一位帝皇。
萧雪情给出了答案：“生性多疑，冷漠无情，掌控欲极强……与现在的大虞帝如出一辙。”
“他曾言，若能得长生，必将大虞皇朝打造成不朽皇朝，征战九天十地。”
第一百四十二章 疑虑
萧雪情有些疑惑：“为何小然你会突然问起元绪帝？”
提及这点，萧婧那深邃与浩瀚星空的眸光亦是落在了陆然身上。
两人都知道，他肯定不可能无故询问元绪帝。
迎着她们的眸光，陆然沉吟了一会：“雪情姐还记得，我此前曾进入过大虞皇陵吗？”
萧雪情微微颔首：“你曾说过，大虞皇陵地下还有一处地下宫殿，里面放着两具灵棺。”
“其中一具灵棺，是大虞帝修炼所用，也是他安置龙灵地芝的地方，另外一具灵棺是……”
说到这里，声音骤然一顿，瞬间瞪大了美眸：“是元绪帝！”
陆然点头，道出了自己的想法：“那个时候，我恰巧闯入了地下皇陵，并感知到大虞帝处于一个特殊的状态。”
“那种状态，说是修炼，倒不如说是沉睡。”
“若非因为我取走了龙灵地芝，只怕他都不会苏醒。”
“而且，我能感知到棺木中的元绪帝身上没有衍生任何一丝尸气，不像是已经死了将近百年之人。”
那个时候，因为局势紧张，陆然并未多想。
但现在想来，却是发现了不对劲。
“一朝帝皇死后，自身气运消散，生机湮灭，便会衍生尸气，需入土安葬。”萧婧淡然一语：“元绪帝寿终正寝后，大虞帝继位，到如今已有一百五十多年。”
元绪帝死了一百五十多年，却没有衍生任何尸气。
萧雪情瞪大了美眸，陆然若有所思：“生死伦常，是天地间无法打破的规则，特别是皇朝帝皇。”
“元绪帝的寿元已然耗尽，但却未衍生尸气，我怀疑他动用了什么秘法，活了下来。”
得气运者不可长生，这句话是对皇朝帝皇的写照。
无论你什么境界，日月境也好，阴阳境也罢，在拥有气运的加持后，其寿元便无法超过千年。
元绪帝寿终正寝，正是因为无法打破这个规则。
既是知道这一点，这位被誉为大虞皇朝历代最为惊艳，野心勃勃的帝皇，甘愿就这般死去吗？
“得气运者不可长生，元绪帝根本没有办法摆脱这个枷锁，要想活下来，除非……”
萧雪情似明白了什么，黛眉微微皱起：“小然你的意思是，元绪帝曾经尝试过剥离气运？”
“可这种方法根本行不通。”
毫无疑问，元绪帝只有将气运剥离，才能逃离规则的束缚。
可气运之说虚无缥缈，根本无法掌控，又谈何剥离？
要不然，诸多皇朝的帝皇根本不会被气运束缚，导致寿元不过千年。
陆然脑海中掠过姒姨告知他的隐秘，道出了自己的猜测：“大虞皇朝的来历，我怀疑与羽化皇朝有关。”
萧婧似了解什么：“上古时期，那一方由宗门演化成皇朝的顶尖势力？”
“为何你认为两者之间有所关联？
陆然解释道：“因为这方顶尖势力，曾经聚拢了九州所有阵道宗师，共同勾画出了一种能转移气运的大阵，其名为《偷天换日》，至于是否成功，谁也不曾知晓。。”
“随着时间流逝，沧海桑田，这个大阵也早已消失在了岁月长河中。”
“但我此前却发现，大虞帝在大虞后宫之中刻画了这个大阵，并且已经将自身的气运金龙转移了八道。”
这个隐秘，是姒姨告诉他的。
而除了这一点外，还能从皇朝的名字可以看出相似点。
羽化皇朝，大虞皇朝。
“羽”和“虞”两个字读音相近，加上偷天换日阵，若说是巧合，只怕谁都不会相信。
陆然眯起了眼睛：“所以我得出了一个猜测，或许大虞皇朝的第一位祖先，便是羽化皇朝的后人。”
两方皇朝间隔的时间太过久远，谁也不会联想到一起。
但通过这两点，却是让他有了这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猜想。
从惊讶中回归神来的萧雪情，忍不住说道：“若大虞皇朝真的掌握了这个大阵，为何历代帝皇都未打破气运的束缚？”
萧婧猜测道：“或许是因为这个大阵要求太过苛刻。”
“婧姨猜得没错，但这仅是其中一点。”
陆然点头应道：“最重要的是，大虞皇室所掌握的这个大阵并不完整，或者说仅拥有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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