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朝曦红叶
“现在才刚开始!”
迎着众女的目光,萧雪情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转移了话题。
话语间,她的眸光不由地落到了那坐在最角落上的一道熟悉身影上。
在她看来,自家小然的诗才绝对是在这四人之上的。
至于会作出什么佳作,她亦是十分期待。
“开颜茶醒且留杯,携手狂欢酒味酸。”
“莫谩潮红称觞了,红烛属客苦吟休。”
又是一首诗于玉璧上显现,任青笑容更盛:“薛贤侄,这一首诗,当属佳作!”
“谬赞了!”
薛译谦虚一笑,看了崔柳,陈兴,沈旭一眼。
四人算是老对手了,此次凌烟诗会,未尝不想着压对方一头。
只不过现在看来,四首诗程度相当,暂时还无法分出谁输谁赢。
任青目光扫过众人,继续问道:“还有学子要展现吗?”
对于崔柳四人,他并没有招揽的心思。
因为他们已经有了自己的家族势力,根本不可能再接受其他人招揽。
故而,他的目光便放在了那些寒门学子身上。
而经过刚刚一轮筛选,组织凌烟诗会的各方势力,已然在暗中记下了那较为突出的学子。
就看谁有手段,能尽快拉拢到自身阵营中。
半响后,当一篇篇诗词都展现完后,众人一致认为崔柳,陈兴,沈旭,薛译四人的诗为最,并且都各有各自的优点,难分胜负。
崔柳手中的纸扇轻摇,微微笑道:“看来我等要再来一场比斗,方能定胜负了!”
薛译看了他一眼,并不畏惧:“乐意奉陪!”
陈兴和沈旭对视了一眼:“烦请任阁主出题!”
“既是如此,那便以……”
任青笑了笑,正要开口,却发现玉璧亮起,眼睛不经意地一扫,顿时再也无法移开。
崔柳四人,还有场中诸多学子亦是察觉到了异样,看向了玉璧上,猛地瞪大了眼睛。
在所有人的注目上,玉璧上开始出现一个个文字。
文字谈不上是好看,相反还有些丑,若是让场中众人评价的话,只能说是不堪入目,不知道的还以为哪家稚童所写。
可在文字成句出现,成了完整的一首诗后,便不一样了。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嗡!”
霎时,玉璧似受到了感应,道道清气交织,竟然映照出了诗中所描绘的画面。
“葡萄美酒夜光杯”以美酒为引,突然间拉开帷幕,在众多学子的面前展现出五光十色、琳琅满目、酒香四溢的盛大筵席。
随着歌伎们弹奏起急促欢快的琵琶声,画面中的战士喝得越发尽兴畅快。
为何如此?
只因他们即将要跨马奔赴沙场,杀敌报国,便想一醉方休。
“醉”并非是忧愁,不是畏惧战场的可怕,也不是对戎马生涯的厌恶,更不是对生命不保的哀叹。
而是一种毫无畏惧的视死如归,因为他们本来就打算马革裹尸,没有准备活着回来。
这首诗,整体语调比较平淡,但看完后,却能发现实际蕴含的情感极为浓烈,以平淡映照出了慷慨激昂,两者形成了一个极为强烈的对比。
无论是崔柳也好,薛译也罢,在看完整首诗后,竟然齐齐站了起来,只觉得浑身热血沸腾,心中那股情绪激扬澎湃,恨不得立刻奔赴战场……
第二十七章 凌烟诗会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场中众多学子怔怔地注视着玉璧上映照出来的画面,口中重复呢喃这句诗。
他们虽然没有上过战场,但也能明白,战场中的残酷。
那是真正的生死厮杀!
无论是什么身份,在惨烈的战场中,最后只有两个结果——生与死!
在生死面前,谁能坦然面对?
哪怕是修为再高,谁都不想就这般死去。
可对于战士来说呢?
他们不知晓此战是输是赢,但却能坦然面对。
生,凯旋而归!
死,则马革裹尸!
毫无畏惧,视死如归,被表现得淋漓尽致!
想到那种场面,诸多学子只觉浑身热血沸腾,也想一起奔赴战场,杀敌报国!
“薛兄,崔兄,陈兄,我突然觉得我等这些年来,为争一个虚名之举,是何等幼稚!”沈旭神情复杂,忍不住出言说道。
薛译,崔柳,陈兴三人深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了惭愧之色:“的确很幼稚!”
他们四人都是出身于书香世家,饱读诗书,并以才子自称。
可与这些悍不畏死的战士相比,他们都为大虞做过什么?
为了证明自己的才华更加出众,他们参加诗会文会,吟诗作对,每每受他人钦佩与恭维之时,还沾沾自喜!
这是修身?亦或是齐家?还是治国平天下?
都不是!
那只是他们的虚荣心在作祟罢了!
崔柳轻声说道:“进入白鹿书院后,我只想好好求学,争取早日成为大儒,进入朝堂,以我所学,为大虞尽一份绵薄之力。”
陈兴露出了一抹笑容:“崔兄,你我不如定下个约定,看谁先成为大儒?”
崔柳颔首,合起了纸扇:“甚好!”
“既是约定,怎可少了我?”
“还有薛某!”
沈旭与薛译同时开口,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与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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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舫二层之中,亦是一片寂静。
不少才媛眸中烟波流转,同样注视着玉壁上映照出来的画面,并细细品味着这首诗的意境。
虽然这首诗遣词造句清淡,可其中蕴含的情感确是极其浓郁,让人不由沉浸在其中。
特别是萧雪情,贝齿紧咬,美眸内萦绕着异样情绪,白暂的纤手紧紧握着。
她自然知道这首诗是陆然所作,因为那笔迹极其独特。
这首诗是作给谁的?
明显是作给镇北王萧璟,也就是婧姨的。
身为萧氏一族最后一人,为了守住北境,哪怕明知道会陷入煞渊中,都未曾后退一步,与五十多万北蛮军死战。
这何尝不是视死如归?
可最后呢?
三十万镇北军被坑杀,成了阴兵阴将。
萧婧自己更是遭受【鬼蜮阴冥阵】侵蚀了十多年,要被幕后之人祭炼成阴君!
如此灭绝人性之事,若真是贞德帝所为,她势必会让其付出应有的代价!
“雪情姐姐,你怎么了?”
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一旁的方知画关切道。
萧雪情压下心中的异样情绪,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此诗写得极好!”
方知画点头,丝毫不吝啬赞美之词:“此诗整体虽然平淡,但却借酒把战士即将奔赴战场那种视死如归的意境,渲染地淋漓尽致!”
一旁的严灵也被这首诗吸引,忘记了要声东击西,去摸小狐狸的事。
“咦!这首诗是何人所作?”
“怎地没人署名?”
忽然,一位才媛似发现了什么,忍不住出声说道。
“这首诗竟然没署名,到底是何人所作?”
画舫一层中的众人也才反应过来,疑惑的目光扫过全场,却是发现没有任何一位学子站起来。
就连崔柳四人都你看我,我看你,显得极为茫然!
能引动文辉玉壁,映照出想辉映画面的诗,肯定是极佳之作,这点是毋庸自疑的!
可作诗之人不仅没有署名,更是未站起来,这是何意?
难不成是谦虚之举?
还是说不愿意暴露身份?
任青站了起来,扫过场中所有学子,露出一抹极其浓郁的笑容:
“这首诗是场中哪位才子所作?”
话语中,已把“学子”二字改成了“才子”,显然是极为重视这神秘才子。
可惜的是,这话落下后,等了好一会,场中依旧没人应允。
一时间,任青笑容僵硬住了。
场中诸多学子亦是你看我,我看你,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角落中,陆然却是没有露头,也同样装作一脸迷惑的样子。
实则已沉下了心神,感受着体内文富的变化。
他参与这次的凌烟诗会,可不是为了人前显圣,而是要加快文府铸造的速度,达到入道之境。
再说,陆然也不想太多人注意他。
如萧雪情所说,在这首诗得到了场中诸多学子的认可后,文府的另外一角轮廓逐渐成形,不过却未凝成实质。
从这点上来看,这种让他人认可诗词的方法,的确是比之前应景作衍生清气,要快上许多。
这才一首诗而已,文府便又多出了一角轮廓,若是再多几首,岂不是瞬间完成入道?
这个文抄公,他陆然是当定了!
见那位神秘才子还是没有露头,任青眸中闪过一道精光,这般问道:“诸位以为此次以酒为题的诗,当以谁为最佳?”
“自然是这位神秘才子兄!”
“是啊!光凭借那一句,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谁是最佳已经明了!”
闻言,不少学子纷纷给出了答案。
哪怕是崔柳四人都未有任何异议!
“即是如此,任某也该兑现承诺,给出一件中品法器。”
任青笑了笑,从纳戒中取出了一方荡漾着清光的砚台。
这砚台萦绕着极为浓郁的清气,周围还印刻着一个个古朴晦涩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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