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贞子可爱捏
而此刻光幕外的南如烟，望着光幕的眼神里已然是无限复杂。
该说果然吗……她早有预料，秦白或许会说这种话。
你这个该死的滥好人啊…
“你这样让我怎么办啊…”南如烟一时间只觉得自己好是丑陋。
分明她很漂亮，很有姿色……可她就是觉得丑陋，奇丑无比，就像是恶心的蛆虫。
“嘻嘻……哭出来了，看来啊，这负心的人，只有你一个呢。”情道树灵忍不住嘻嘻地笑着。
可南如烟早已听不进去它的笑声，只是咬着嘴唇，想要把光幕里的幻境看到结束。
光幕里的宁如雪的表情也和南如烟一样复杂：“秦兄，如雪也可以不和你争的……你来摘下吧。”
秦白的表情就没有那么复杂了，只是微笑着摇头：“宁道友你愿意和我分享悟道静室，在下就应该好好感谢你了，这悟道叶也是本属于宁道友你的机缘，秦某已经受了一份情了，若是如今再夺了宁道友你的悟道叶，那恐怕在下才是真正地无法悟道。”
宁如雪很不解地看着秦白：
“秦兄……你可知这悟道叶到底有多么珍贵？有了它，你未来突破化神的成功概率将会直接提高五成！你不知道外界那些元婴修士为了一片悟道叶，会厮杀争抢得多么惨烈！你为什么……能够，能够这样毫无犹豫地把这悟道叶让给我？”
说着，她低下头：“哪怕是如雪对秦兄你……有意，可如雪要把这悟道叶让给你，心里会觉得可惜，会觉得让得很困难，没办法做到半点犹豫都没有。”
秦白的表情略微一怔，而后会心一笑，抬手摘下了悟道叶。
光幕外的南如烟看到这一幕，眼里忍不住流露出几分轻松的意味，原来你也不是毫无贪欲…
只是下一刻，光幕里，秦白便将悟道叶放在了宁如雪摊开的手心里，而后帮她合上了手掌，轻声浅笑：
“宁道友愿为我解围，以真情待我，那我自然也以真情待宁道友你，既然有这份情谊，那我自然不能夺了宁道友你的机缘……这对我而言是根本无需犹豫的事情。”
“只是因为这样？就因为这样一份小小的情谊……（秦兄）你到底知不知道这悟道叶有珍贵？有多大价值？！”宁如雪和南如烟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宁如雪有些无法理解。
纵然是南如烟捏造出的近乎完美的仙子，也无法理解…
更不要说南如烟了，她完全就不明白秦白到底为什么能这样云淡风轻。
凭什么？！
就因为这样一点儿的情愫？
秦白微笑着，声音很轻，也很认真：“我不知道宁道友是如何看待这些的，但是在我这……”
“只要是情，便不分大小轻重，哪怕是再珍贵的机缘，再罕有的宝物……若是为此而辜负了真诚待你之人，那我宁愿不要这些机缘宝物。”
宁如雪怔怔地握着手心的悟道叶，眼圈不禁有些泛红，她凝望着秦白的这份轻笑，心里有着许多说不清的滋味。
光幕也定格在了这一刻。
一道青光闪起，秦白的幻境结束了。
南如烟也瘫软地跌坐在地上，眼神里已然是空荡荡的了。
说不清，道不尽的愧疚感在她的心里荡漾着。
她想不明白的问题，秦白也已然直接回答了她。
原来在他眼里的情谊是这样的啊…
“看来这位少年可不仅不算是个负心汉，还是绝世的好男人呢，可是相比之下……宁姑娘，啊不，南姑娘……你就有些……呵呵…”
情道树灵发出刺耳的嘲讽，可这次南如烟是真的无力反驳。
南如烟怔怔凝视着那边还在昏迷的秦白，空洞的瞳孔里已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了。
“啧啧啧……这时候开始后悔了啊？”
情道树灵嬉笑着又开口了：“你说，要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选择悟道树，还是选择他？”
南如烟嘴唇微张，一时间还没办法选出个答案。
这让她觉得自己更丑陋了。
“……我选他。”
“现在才知道选这位少年啊？你不会以为这样一说，我就会真的再给你一次机会吧？这里可真的是现实，哪怕我想再给你一次机会，也给不了咯~”
南如烟沉默着没有说话，她根本没想着还能有机会。
她选秦白……也只是正是因为现实无法挽回，至少是口头上的，她想弥补一次……可这也无济于事，也没有任何的作用。
“不过吧，看在你还是懂得悔改的份上，我也给你最后一点面子。”
情道树灵嘻嘻地笑了笑：“他等会便会醒来，而我便会装死，你可以好好和他解释解释现状……再掩饰掩饰你那虚伪的外表。”
南如烟抬眸看了眼情道树，低声笑了笑，可语气也是有气无力的：“我看你根本就是想再看一出乐子…”
情道树灵：“嘿，这都被你发现了？”
“不过我说的是真的哦，等下……我可真会装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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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不想离开他
稚嫩的嬉笑声在洞穴内逐渐散去，情道树灵不再开口说话，如它所说那般，真的开始装死了。
此刻秦白身上的青色灵气也已经散去，没有陷入幻境的他，再过不久便会醒来。
南如烟独自瘫坐在地上，眼神里空空的，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坦白一切？
还是继续伪装？
反正她如今已是秦白的奴隶，秦白要玩她，杀她，她都无法反抗，更别说什么任务，什么悟道叶……她已经成了阶下囚。
南如烟恍惚地撇向了自己水中的倒影，一席白裙缥缈，面纱下的容颜倾城，但是这是宁如雪的容貌，不是她南如烟的，不过这两张倒是一样的绝美。
“那我维持着这易容术还有什么意义？”
宁如雪伸手摘下了自己的面纱，摸着自己的脸，感觉好是虚伪。
反正等秦白醒来，她不就什么都暴露了么？
宁如雪也好，南如烟也好，都算是他的奴隶了…
但是她心里清楚，以秦白这样的性格和为人……还有一种脱困的方式是能够实现的。
“难道我还要再骗他一次，骗他撕毁主仆契约？”
宁如雪知道这个方法其实很可行，而且成功概率很大，可到了如今，她实在没办法再昧着良心欺骗秦白一次了。
他在悟道叶和她面前，毫不犹豫地选了她。
这一幕在她脑海里已经无法忘却了。
分明他是那么好的人……可她自己到了现在竟然还想着如何摆脱奴隶的地位？
宁如雪死死凝视着水面中倒映的自己……
随着水波一点点的荡漾，那原本绝美的仙子也变得无比丑陋，无比不堪，根本不成人样。
“等他醒来，哪怕他知道一切，最后做得恐怕也只是与我绝交，对我彻底失望，甚至还会主动撕毁契约，放我离去……可我就只能等待着这一切的发生吗？这样丑陋地，难堪地，灰溜溜地逃走？什么也不做地等着他对我彻底心死？”
宁如雪感觉自己心里有种没办法说清楚，也抓不住的念头。
并非是因为极端的愧疚，便真正地喜欢上了秦白。
是似乎有心魔在她心里讽刺地大笑，笑声尖锐而放肆。
那念头到底是什么…
到了如今，她分明也做不了了…
做不了？
她想做什么？
对心里的这份愧疚，她想做什么？
这种没办法按捺的焦急和难受到底该怎么让它们消失？
那抓不住的念头似乎在此刻变得明晰。
“我是想要……弥补吗？”
宁如雪抬眸看向昏迷的秦白，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秦白的眼皮会开始微动，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主人”会睁眼…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位主人会知道她的丑陋，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主人心里的“白仙子”会破灭……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让他感到心死，感到被欺骗，感到愤怒…
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与他彻底断了一切联系。
“可到了现在我又能弥补什么？”宁如雪问着自己，可问不出答案。
她现在整个人都是秦白的奴隶了，他想要自己什么，全都任他索取。
可重要的是，他可能还会一点都不索取的放她离开，可那样她也照样什么都无法弥补，补不上对方心里的失望。
她为什么会想要弥补……想要弥补什么，那便是害怕某个结果，害怕某个结局的发生。
难道她还在害怕秦白知道了“宁如雪”和“南如烟”是一个人，这一切是个骗局？
可这骗局，秦白早晚是要知道的，她也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那她到底在怕什么？
脑海里浮现出自己和秦白站在一起的画面……两个人并肩走着，可是秦白离她越来越远，直到永远消失，两个人永远不会交汇在一起，只会在相反的路上越来越远。
而画面也突然中断！
宁如雪不敢再往下继续想了，她的低声呢喃着：“原来我害怕的……是这个吗？”
她明白自己心里念头的是什么了，也明白她如今想要是什么，该做的是什么…
为奴也好，被玩弄也好，被虐待也好，哪怕死皮赖脸，她也不想让秦白对她彻底心死，对她彻底绝望。
如果想要达成她心里的这个念头。
那么最重要的反倒是……不让秦白这个滥好人撕毁主仆契约！
只要这份契约的关系保持着，那秦白便也没办法断了与她的关系…
可也不能再全然欺骗他，但是也不能全然坦白…
未来他是会知道一切的，但是至少不是现在。
告诉他一些事情，可不能告诉全部。
想清楚了自己想要干嘛之后，宁如雪也不再颓废在地上，而是来到了秦白的身边。
“对不起了，秦兄……如雪只能再骗你一次了，可如雪真的没有办法……如雪不想被你讨厌…”
伸手抽走了秦白的怀里的主仆契约，宁如雪将这份放入了自己的储物袋里，好好保管着。
奴隶是无法撕毁契约或破坏契约的，这份契约保存在她这里是最安全的。
但是取而代之的，宁如雪也从自己的储物袋里取出了新的主仆契约，而后她割破自己的手指，用自己的血在“主”上写下了“秦白”，在“奴”上写上了“宁如雪”。
再然后，她摘下了悟道叶，而后放在了秦白的手里。
至于那份假的主仆契约，则是自己拿在了手上。
宁如雪跪坐秦白的面前，身体微微颤抖着，等候着秦白的醒来。
……
漆黑的意识逐渐清醒，秦白有些迷茫地睁开眼。
可记忆也迅速涌上心头，被突然传送，然后将悟道叶给了宁如雪…然后一阵青光亮起，他就失去了意识……现在是什么个情况，秦白想要观察一下四周。
不过第一眼看到的，自然是跪坐在他面前的纯白仙子。
“宁道友？”秦白捂了捂脑袋。
“秦……主，主人，你，醒了…？”宁如雪的声音颤抖着，白色面纱下的俏脸开始不断灼烧了起来，不断克服着心里的羞耻。
你不该羞耻的，不能羞耻的，这是你的新人设啊……你是宁如雪，又不是南如烟，换做南如烟才会觉得难为情，对你宁如雪而言，这会害羞，但是不会羞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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