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五月无月
天命在这次‘看谁先发现支配律者’的比赛中获得季军的成绩，可行动上却并未落后多少。
天命浮空岛，第369号实验室。
未来风格、科技感浓厚的金属实验室里，金发男子依靠实验主座上，无数银白色机械仪器围绕在他的周围。
他宛若蜘蛛侠般从手腕深处抖出几根魂钢材质的丝线，与机械仪器进行连接。
第十律者支配之律者，它体内复合了上千份意识碎片，又联通着众多‘华而不实’的人偶装置。
没错，华而不实！
不管对他人来说如何，这东西对身为大发明家的天命大主教来说，就只是这种程度而已。
五百年的岁月和天生的聪慧让男人积累下了正常人类无法企止的底蕴。
奥托使用的是由纳米机器人魂钢构成的身体，这是三大势力的上层、核心人员众所周知的事情。
他可以随意更换身体，将意识转移到不同的身体上，甚至可以变成货真价实的绿百合夫人。
而千人之律者们的存在方式，对于同样拥有分布式意识的奥托来说，这简直就是绝佳的人侵对象！
通过魂钢丝线，奥托将自己的电子神经元像木马程序一样注入人偶的内部，就像人偶控制那些机甲般反过来控制这些人偶。
眉眼间带着从容淡笑，荧蓝虚拟屏幕的落入男人碧绿色的眸子里，照不透眼底深处的情绪，却依旧能看出几分悠然。
只看表情的话，没有任何人会看出男人是在进行与律者有关的实验，反而像是日常在西餐厅中吃晚饭的绅士。
毕竟，这只是一次普通的实验罢了。
当魂钢之躯的视觉模块在视网膜右下角投影出‘侵入成功’时，奥托嘴角微掀，他闭上了眼眸，面前实验室的景象被黑暗笼罩。
可奥托的视野却依旧明亮，来自另一端人偶的视野清晰地呈现在他的脑海中，然后，奥托眉头抽动了一下。
那向来看不出具体情绪的眉眼闪过丝丝笑意。
“这还是真是……意外之喜啊！”
奥托望着眼前的画面，自言自语道。
此刻，他面前的特殊空间中，汇聚了数百位各种各样的精致人偶，他们环坐在剧场观众席上，一位人偶站立在剧场中心的裁判桌上。
奥托对这个场景非常熟悉，天命与长老院开会时就是类似的场景，他通常都是站在剧场中央哪位。
以奥托的智慧，他几乎瞬间就猜到眼前状况的原因。
显然，这些支配律者个体们会定期在这个特殊空间剧场里聚会，商议未来的行动计划。
这让奥托的思绪顿时活跃起来，他的手头已经有了几颗支配律者核心碎片，甚至经过研究发现了支配律者核心一些迥别于其他律者核心的特质。
他对这颗律者核心支配的权能不感兴趣，让他感兴趣的是这个特殊空间，以及律者核心的特殊构造。
奥托就这样悠闲地看着人偶们发言讨论，就像是坐在马戏团剧场看着台上滑稽的小丑兢兢业业表演的观众，并尽到观众的义务，为小丑们的表演献上最为热烈的掌声。
而就在奥托打算结束这次实验时，突如其来的转折让他熄灭了这个想法。
人偶们对接下来的行动方式出现了分歧，甚至开始动手，场面变得逐渐混乱。
在玩弄人心与掌握情感方面无疑是祖宗级人物，奥托敏锐地捕捉到引起混乱的异常。
情况不对劲！
就算成为律者后人格会被崩坏影响，可也不该变成狂热的恐怖分子。
一千个体中出现一两个奥托能理解，可越来越多的人偶被裹挟……
奥托嘴角微动，勾勒出一抹只有发现有趣东西时才会浮现的好奇与玩味，控制着人偶和其他被影响的人偶一起加入混战。
奥托对自己的演技还是蛮有自信的。
琪亚娜对此很有发言权，奥托的表演甚至超越了原品，用四个字来评价——不像演的！
“看起来似乎没有被那只异常的人偶发现，很好~！”
奥托从容不迫的笑着。
混乱的支配律者们更没有发现二五仔其实不止一个。
然而，很快，奥托就笑不出来了。
脸上看戏的悠然消失，恢复到冷淡无表情的神情。
人偶们竟然真的打算去找空之律者？
而且那只异常的人偶还说出了琪亚娜的情报。
“难道……”
奥托心头有了一种不妙的预感。
坏消息是，接下来事态的发展印证了他的猜想。
好似吼姆联盟中被「嘲讽」的敌方单位那般，支配律者们集结力量，向着势单力孤的琪亚娜A了过去。
然后……
除了在面临与卡莲有关的事情上疯狂过之外，奥托向来理性如机器人，而随后发生的事情却让奥托罕见地流露出错愕与震惊。
并非支配之律者的陨落。
使用卫星监测看到过白祈、琪亚娜和凯文战斗的场面，奥托当然清楚现在的琪亚娜拥有何等的力量，这也是他从那次战斗后再也没有去尝试控制琪亚娜的原因。
支配律者会被打败是奥托意料之中的事情。
让他愕然的是琪亚娜在这件事前后展现出来的一切，包括控制人偶潜入支配剧场的方法。
他能做到不代表其他人也能轻易做到，考虑到一个月前的识之律者诞生，她和琪亚娜的友好相处，以及琪亚娜的手段……
奥托有充足的理由怀疑，琪亚娜是通过意识之权能潜入到支配剧场的。
方法无所谓，重要的是，这意味着现在的识之律者已经被琪亚娜稳定下来。
她的身旁又多了一位律者级战力，还是棘手的意识之律者。
以未知手段凭空出现在支配空间中的几位陌生美少女更是让奥托感受到了几分惊骇。
能确定的唯有这些美少女们是因琪亚娜而来，可手段未知，方法未知……
可以确定，那绝对不是空之律者的空之权能！
对空之律者核心和第二神之键的研究，奥托敢说，就连琪亚娜自己都不一定能有他了解空之权能。
虽然这些陌生少女的力量相较于琪亚娜要差些，可每个在战力上都能超过丽塔，绝对的S级女武神无疑！
还有连奥托都前所未见的，展开红色封闭结界的手段……
这位曾经的棋子是变得如此陌生。
奥托着实得感受到了如渊般深沉的压力。
他不怕琪亚娜对他做什么，更不怕琪亚娜杀掉他，不如说那是他计划中最完美的结界之一。
他想要死在琪亚娜手上，可杀死他方法得由他来决定！
但这样下去的话，他计划中最关键的部分就变得极不可控。
在最终计划过程中，奥托不希望存在任何不稳定因素！
而现在的琪亚娜，他别说控制了，连影响都难！
只是片刻的思考，那身着白色铠甲的薪炎骑士便挥下断罪之剑，燃尽天穹的赤金光焰焚灭那由一千种悲伤、绝望、疯狂、诅咒构成的支配之律者乌合之众。
奥托就趁着这时候收紧手中的丝线，看到琪亚娜斩杀支配律者的力量，他不敢明目张胆，而像是操作世界上最为精细的设备那般。
小心，小心，再小心，悄无声息地移动着。
好消息：他成功拿到了支配律者核心。
坏消息：他没有完全成功，还是没有尽数瞒过琪亚娜的感知，他的动作被发现了！
奥托当机立断，将支配之律者核心切成两半。
若是正常律者核心他当然做不到这种事情，但支配核心本来是碎块拼起来的。
奥托只拿到了小半块，幸运的是，这小半块足够他达成目的。
趁着核心与虚数的连接尚未完全断开，奥托快速地检验着支配核心中有关于支配剧场的部分。
然而，也就在这一瞬间。
奥托被一种无形的力量，不由分说地拖进了纯白的无之空间中。
出乎意料的状况，但惊慌失措可不会出现在奥托身上。
以及，十七年前，一无所知的他曾经到达过这里。
那时他仓促准备了一个问题，还没有等那个问题化作实际的语言，问题的答案就开始疯狂地涌现在他的脑海里。
这份答案是如此地深奥难解又旁征博引，那时的奥托将这位存在当做“全知全能”的神。
十七年后的现在，在第二神之键实验中获得了恒沙计划珍贵数据的奥托却已了然，这位无形的存在，只不过掌握了比人类更多的知识而已。
此刻的奥托不再仰望‘神明’，而是平静平等地与祂对视着。
“你好啊，阔别十七年，我们又见面了，崩坏的意志。”
“■■……■■……”
这并非人类的语言，只能称之为声音，可奥托却能理解其含义。
“是的，我通过一些渠道对您有了更正确的认识。”
“■■■■■■■■■■■■■。”
可正是由于能顺畅地理解其含义，当崩坏意志的声音再次响起的时候，奥托才蓦然抬起头，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般睁大眼睛。
“这……”
纯白之光流淌、变幻，映照出金发男人微微变动的脸色。
奥托打量着眼前的‘神明’，那是张异常熟悉的面孔，对方使用的是他的外表，只是浑身上下尽数纯白。
“■■■■。”
两人的交流并没有持续多次时间，以奥托的回复作为结尾。
“我无法用人类的思维方式揣摩您的想法，白祈的来历……呵，其实对我来说也无所谓。”
奥托眯起眼睛，表情意味深长：“但既然双方利益一致，那么……”
“交易达成。”
第795章 琪亚娜：我果然还是当个草履虫吧
“琪亚娜，你怎么了？表情怎么这么难看？来大姨妈了吗？”
当琪亚娜离开沦为一片断壁残垣的支配剧场出现在外界后，作为后备防线守在空间节点，悠哉的晃着腿的识之律者便从高处跳了下来，轻巧地落在琪亚娜面前。
“律者怎么会来大姨妈……”
翻起白眼并做出吐槽，表情不好看但也不算难看的琪亚娜叹了一口气：“被奥托这个家伙捡了一手。”
“什么？奥托？他怎么了？不！他在哪？”
小识立刻撸起袖子，脸上的表情变得恶狠狠起来，咬牙切齿又气势汹汹的喊道，仿佛下一秒就要冲出去将奥托大卸八块。
她虽然‘杀’过奥托一次，但就奥托欠她的那些事情，杀一次远远不够！
额不，等等，自己不是符华啊？
小识突然反应过来，以识之律者身份来说的话，她和奥托不仅没仇，还有那么一点点恩情。
之前用的身体是奥托治好的。
没注意黑羽少女脸色微妙的变化，琪亚娜扬了扬手中大半块核心：“在我解决支配律者后，他抢到了小半块律者核心。”
“啥？他刚刚在里面？”
儇“嗯，我也非常吃惊，理论上来说，奥托不可能知晓我们的行动才对。”
琪亚娜眉头紧锁，她想不明白奥托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点关注到支配剧场。
被监视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除非对方恰巧在这个时间点进行实验……
这可特么太巧了！
玛得，真是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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