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弦
嗯，反正芽衣肯定不会穿这身衣服……
相距甚远，尘羽姑且没有大喊大叫，只有伸出手在空中挥了挥，引起了少女的注意。
她轻轻瞥视了一眼，没有言语，只是不知从哪里召唤出了一道闪电，劈向了他。
“等会儿，这可不是我的船，你别给人家劈坏了。”
尘羽扬起手，在头顶了张开了一小道虚数空间，令雷霆劈落在了其中。
——这艘船怎么地也算是逆熵的资产，要是被老妹儿给劈出啥问题可不太好。
“哼。”
尘羽挡下了这一发雷击之后，却只听见少女轻哼一声，随后，化作一道雷光自飞船之上流向了天际。
“……”
他摸了摸脑袋，姑且也踏空而行，飞向了极光笼罩的天空，追上了少女的身影。
在足够远离了休伯利安之后，雷律老妹儿才堪堪体在天空之中停留了下来，看着身后直接作弊开了个传送门赶上来的尘羽。
这里的高度相当之高，休伯利安在他们的眼中已经如同一只蚂蚁一般细小，而那些从地面上看绚烂无比的极光，此时此刻仿佛纠正包围在两人的身边。
所谓极光，其实本质上就是太阳带电粒子流与地球磁场之间接触作用产生的现象，自然，也可以被能够操控电磁场的老妹儿给利用起来。
她指挥着这些粒子，像是绳索一般把尘羽给缠了起来——当然，只是装饰品，没什么用。
“好久不见，北辰芽衣小姐？”
“呵，你还知道来见我。”
黑发少女冷声回答道。
“这不是怕你要回去了就赶紧来了嘛，所以……”
尘羽弱弱的问道：
“我还不知道你原本是打算到这边来做什么的来着？”
她来的时间点可谓是巧中之巧，恰好赶上了自己应对第五次崩坏的事件的节点，随着随后一路如暴风般的展开，这位自异界而来的少女也不由得被卷入了其中，为压制星之律者出了一份自己的力量。
“……只是帮梅比乌斯博士测试一下她的药物效果罢了。”
老妹儿默默地回答道。
基于对先前通讯频道的测试，那位天才科学家进一步改良了她的研究和发明，借助崩坏与梦之间的概念联系，成功的让圣痕意识能够出现在另一个世界之中。
作为在那边关系与尘羽最为密切的“小白鼠”，她自然成为了第一个实验品。
“然后，顺便再代替琪亚娜和芽衣来探望一下你——没别的意思，她们两个还是很关心你的。”
老妹儿搬出了另外两人当借口。
“……嗯，我在我这边过得还不错。”
“看出来了，那么多女孩子围着你团团转。”
经过了今日众女一起合作对付和压制星之律者的作战，她也早就看出来了，这些个年轻靓丽的女孩子们里面，绝大多数都对眼前这家伙有点意思，恐怕也就是程度上的区别了。
当然，其中也包括她自己。
“算了，说到这个，我有个很严肃的问题想请教你……”
她想问的，是关于琪亚娜和西琳的问题。
在她的认知中，琪亚娜就是琪亚娜，卡斯兰娜和沙尼亚特一族的后裔，天命未来的新一代圣女。
而西琳也是西琳，则是隶属于曾经的逆熵的第二律者，人称逆熵圣女。
这应该是两个完全风牛马不相及的人物才对，非要说有什么联系，也就是西琳当年和小芽衣关系很好，而芽衣又和琪亚娜是朋友就是了。
她们两人之间，应该不存在什么直接的关系。
但是在来到了这边的世界后，她发现情况完全不这么个样子。
这边的琪亚娜，似乎并不是她知道的那个琪亚娜。
琪亚娜不是琪亚娜本人，而是西琳……？
光是想想这个事情，就让她的脑袋有些晕乎乎的。
“……这个嘛，就实在说来话长了。”
尘羽嘴角微微一抽。
他姑且简短的给老妹儿介绍了一下这边的历史，从巴比伦塔的第二次崩坏，到女王降临。
“那个叫奥托·阿波卡利斯的天命主教，我听她们提起过很多次，没想到这么能搞事。”
听着尘羽介绍的关于奥托的丰功伟绩，黑发少女不禁陷入了沉思。
对她来说，这只是一个只存在于历史书上的名字，虽然，他在历史书上占据的时间幅度有点久，从几百年前一直到二十一世纪初。
“……他确实很能搞事，你能想到的绝大多数事情，大概都跟他脱不开干系。”
算了，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再提那个金发男人了。
尘羽想了想，旋即向眼前的少女问道：
“琪亚娜和芽衣现在过得怎么样？”
这个问题里的两个名字，当然是指与他一同经历了第三次崩坏事件的那两位。
“长空市和千羽学园被毁灭了之后，她没了去处，只能前往圣芙蕾雅学园就读。”
老妹儿回答道。
姑且，也算是为了更好的掌握自身圣痕和律者的力量。
这一点倒是毫不意外，倒不如说发生了那样的事件后，天命不可能让芽衣再独自生活在普通人之中了。
“至于琪亚娜……”
黑发少女沉吟道：
“她从那次大崩坏之后就一直非常刻苦的在锻炼自己，并且非常积极的在出勤各种任务。”
这是要往超级呆鹅人的方向发展了啊……
尘羽默默想道。
这倒不是什么坏事，假以时日，那边的天命又要多出一位S级女武神了。
就在此时，黑发少女的身形微微抖动，仿佛就要行将消散。
“……看样子那个胆小鬼快要睡醒了。”
雷律老妹儿微微叹了一口气。
睡梦的时间终究是有极限的，她在这边的时间已经快到到头了。
“我原本打算讲这边的一些情报带回那边去，但现在看起来，似乎不是非常有参考价值。”
因为这边的世界时间进度上比她那边要快上一点的原因，她原本还打算带一些关于未来的情报回去的。
只不过，基于种种变化的影响——直白点说，最重要的就是当年尘羽从巴比伦塔救走了西琳这件事情的影响，这边的未来对她那边的世界，反而没有那么大的参考价值。
就算尘羽将这边的律者名单告诉她，恐怕也不一定会在那边一一复现。
“……确实。”
尘羽点了点头。
那个奥托都已经不存在了十年的世界线，可是比起这边的本征世界，让他更加无法预知到未来了。
不过，本来，他也完全没想到，在奥托和可可利亚两个搞事之王都已经不在了的情况下，长空市的第三次崩坏竟然还是如期发生了——该说是世界线的回归么？
“有机会的话，我会再到你们那边去一趟的。”
尘羽沉声说道。
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一方面是考虑到自己与那边的世界的确有些联系，诸如梅比乌斯，芽衣和琪亚娜等人，而另一方面，也是想让阿波尼亚去见证见证因前文明的英雄们的努力而诞生的新世界。
以及，之前那个代替了原本的可可利亚，在长空市引发了第三次崩坏的神秘组织“拜崩坏教”也让他很是在意——
究竟是什么组织，什么人在背后操控着这一切？
当然，尘羽并不看好这个组织的未来，毕竟那边的天命组织可是全盛中的全盛时期，塞西莉亚、齐格飞和符华等人都依然健在，新生代也正在茁壮成长，世界蛇更是多了梅比乌斯这位英桀坐镇……
有这些个大手子在场，应该不会再掀起什么风浪了……吧？
只是，凡事都怕万一，他也留了个心眼，他会通过梅比乌斯的聊天频道持续关注那边的事情，有必要的情况下，也会到那边去看看或是做些什么。
“我会等你……我是说，那两个家伙会等你的，下次再见。”
老妹儿的身影变得越来越淡薄，越来越透明，就要回归到自己原本的世界中去了。
“嗯，下次再见。”
第九十章
凝自冰霜 4K
目送着雷律老妹儿归去之后，尘羽也不再停留在空中。
身处大气高层的他没有立即开启传送门返回休伯利安或者极地地表，而是撤去了维持自身滞留于空中的力量，让重力重新施加在了自己的身上。
随后，他的身体开始从高空之中自由的向地面坠落，穿过了色彩迷幻的极光领域，感受着这奇特的坠落的感觉。
虽说星之律者的相关事件到现在已经算是解决了，但实际上他运用这份权柄的时间到也没有多久，也就是在普罗米修斯那边简单尝试了一下效果。
倒是那暴走的卡斯兰娜圣痕意志把这份权柄滥用，搞出了不小动静。
至于他故意留了一口气的星之律者的律者意识……似乎已经在卡斯兰娜圣痕意志暴走之后，就被它无情的撕碎碾压了。
并非借助圣痕的力量拟似着与律者一致的权柄，而是真真正正的通过体内的律者核心操控权能，还是一个相当新奇的体验。
在当星之律者这方面，他倒还是个彻头彻尾的新手。虽然依靠本能也能肆意的行使权柄，但很显然多具备一些相关的知识，增进对其的理解，也能更好的运用其力量。
感受重力，这也算是作为星之律者的修行的一环。
引力，是这个世界的四种基本力之一，万事万物之间皆存在着互相吸引的力量。
而如同梅比乌斯虽说的那样，【重力】也是影响那名为终焉之物，攫取其些许权柄的必要之物。
想到这里，他不禁微微回首，看向了悬挂于高空之中的那轮明月。
【终焉】的战场……
随后，他姑且把头扭了回来，暂时不再考虑这件事情。
好不容易一场大战告一段落，还是想点高兴的事情吧……
一边坠落着，尘羽一边在心里琢磨道：
“……话说回来，她原来是这种性格吗？”
总觉得雷律老妹儿的性格应该更加高傲、更加女王、更加霸气一点才对……刚才那样子，扭扭捏捏，倒是变化很大。
比起圣痕人格雷律老妹儿，反而更像是芽衣……
他与梅比乌斯她们那边的时间已经平齐，短短一段时间内，她的性格还不至于发生如此大的转变。
莫非是在作战中与芽衣暂时融合之后，性格上面产生了一些中和，或者说，交换？
嗯，也就是说，老妹儿变得更柔和了，芽衣变得更女王范了一点……是这样子吗？
如此想着的时候，尘羽眼中的冰雪世界逐渐变得轮廓清晰。
因为空气阻力的原因，他坠落的速度在到达了某个值以后，就一直在以恒定的速度下落，眼前大地上的一切变得细致可见。
休伯利安战舰正静静地悬浮在极地的高空之上，其上灯火通明，成为了这一片漆黑的极南之地中少有的明亮光源。
除了这艘庞然大物之外——
尘羽的视线扫过了极地之上的其他地方。
并非所有的人员或是军备都停留在休伯利安之上，在尘羽目所能及的范围之内，他倒是看到了不少逆熵的制式泰坦机甲在雪地上，遵循着某种规律四出巡走着。
大抵是依照特斯拉博士和爱茵斯坦博士博士的要求，在到处调查崩坏能的情况和环境的变化吧。
除此以外，他还看到了一头浑身蓝白色的巨龙正蛰伏在休伯利安的不远处。
“……贝贝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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