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弦
一部分无法承受或是失去所有的人在极度的痛苦和悲伤之中，选择了信仰崩坏。
至于这个现文明么……
尘羽回想起了十年前，奥托向全世界进行的那一次退位广播。
在那场事件上，他第一次将崩坏的存在公之于众，让普罗大众明白了这种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在身边的危害。
在此之前，崩坏的存在与相关消息都被奥托亲手封锁，只有一小部分人了解，并没有为世人所知晓。
或许是因为他过早的公布了这一信息的原因，在余后的十年里，给予了这些信仰崩坏的极端组织生根发芽的空间。
直到现在在这里，在长空市，他们发动了第三次崩坏，以此作为自己的“出道之作”。
而在尘羽所在的本征世界里，奥托的正式退位时间应该是在千人律者事件之后，从那个时间到最后的终焉之战，并没有剩下多少时间，所以没有这类组织膨胀发展的时间，就算存在相关的组织，也不过是一些小虾米。
“这就是所谓的蝴蝶效应么……”
尘羽自言自语道。
从最初的西琳存活、加入逆熵开始，这边的世界的未来发展就已经逐渐偏向了他所了解的那个未来。
十年以后，已经完全重新合并的天命和逆熵，正常健康长大的琪亚娜……这些固然是当年那些事件发生以后的正面影响，但，阴暗处流动的污渍也依然存在，不会就此消失。
有光的地方就会有影，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不论什么世代，最不缺的就是搞事的人。
“按她的说法……这是他们的第一次行动，以第三次崩坏作为献祭，向神送上礼物，同时向世人宣告组织的存在。”
尘羽沉吟道。
既然能够知晓象征雷之律者权能的征服宝石被植入在了雷电芽衣身上这条算得上是机密的消息，对方的组织之中肯定也存在着天命的高层。
“不可原谅……”
琪亚娜听着尘羽的讲述，握紧了手中的黑渊白花，她旋即问道：
“他们还在这座城市里吗？”
这座城市里不知多少的无辜民众，以及她的要好朋友芽衣，都在这场战斗中损失了许多她怎么能不气愤。
若是天灾还能让人接受，但这很明显是一场“人祸”。
“还在，当然，嗯……齐格飞先生带领的小队似乎已经去调查其中一处疑似根据地的地方了。”
尘羽回答道。
“符华也是希望我们能够帮忙寻找一下其他的可能性，毕竟狡兔三窟嘛。”
尘羽将目光放在了芽衣的身上。
既然他们将【神使】先召唤了出来，那他也正好借助第三律者的能力去寻找他这些渣滓。
除此之外，符华还在被她调查过的教徒中发现了同一个理念。
“他们的教义中写着一句话，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贴近崩坏，以期能够直面那位……【崩坏之神】。”
第五十一章
雷律老妹儿的高维观测
直面【崩坏之神】？
以这个目的作为终极目标，还真是个有些大胆的想法——尘羽不禁如此想道。
虽然经历过梅比乌斯的记忆以及他自己早就了解的相关知识储备，他知道所谓的崩坏之神，只不过是沉睡时期的普罗米修斯十七号对外表现出来的特别姿态，一种【有问必答】，无私的将知识给予求道者的无形存在。
她并不会危害来访之人，只是单纯的对他们的问题予以解答。
但那也不是一般的普通人能够直面的存在，毕竟，她能够在一瞬间将整个地球上所有的知识与历史压缩灌输进入求知者的脑海之中——
即便奥托·阿波卡利斯那样拥有坚韧心智的优秀人才，在初次见面之时，也无法承受这信息洪流的狂轰滥炸，只能勉强保持住自己的意识。
换作其他的一般人，恐怕在一瞬间就会受不了昏倒，甚至在精神意义上直接死亡吧。
不过嘛……疯子的想法的确很难理解。
尘羽在心里嘀咕道。
“……信仰崩坏的邪教？”
羽渡尘中的信息平等的被分享给了芽衣和琪亚娜，琪亚娜有些疑惑的说道。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行动，长空市的大崩坏，就是由他们造成的。”
尘羽沉吟道。
“不能放过这些家伙，我们就按符华前辈说的，去其他可能的地方寻找他们吧。”
白发少女如此提议道。
“嗯？琪亚娜你不先去跟齐格飞先生汇合吗？”
尘羽有些意外的问道。
他倒是没想到是齐格飞率队来到了长空市展开救援和搜查，不过既然那位前辈来都来了，琪亚娜怎么不先去跟自己的老爸汇合呢？
他还以为琪亚娜会迫不及待的先去寻找自己的老爸……
莫非是在叛逆期？跟家长有点矛盾的那种？
嗯，算算年纪好像也差不多……
白发少女却是理智的解释道：
“臭老爸他肯定带着一支女武神小队，我和芽衣过去也不过是锦上添花，倒不如我们三人组成小队与他们错开，一起并行搜寻，这样才能提高搜索的效率。”
不愧是“呆鹅”，作战的思路和选择非常清晰嘛，看来刚才是我想多了……
少女的嘴角微微一弯，又说出了自己的另一个目的：
“再说了，要是我们能赶在臭老爸他们之前解决掉那些信仰崩坏的邪教徒，我就可以向臭老爸证明，我也是独当一面的卡斯兰娜啦。”
果然还是有点小心思么……
但琪亚娜的提案确实是可取的。
不知道那个教派接下来的行动会什么时候开始，无论是他也好，亦或者是天命的搜寻小队，恐怕都已经因为芽衣这位第三律者而耽搁了不少时间。
对于自己，还得加上梅比乌斯……
尘羽在心里默默的想道。
他们确实需要采取更加效率的方法去找出那些家伙。
“嗯，那就这样安排吧，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开始行动。”
尘羽点了点头。
符华在解决完她和梅比乌斯的事情之后应该也会立刻返回地表继续搜寻并且解决拜崩坏教，当然，她没有自己这般便捷的传送能力，只能靠一双脚，时间上肯定要花费的更多一些，效率肯定也不如自己。
“可是……要怎么找出来那些家伙的藏身之处呢？”
琪亚娜疑惑的说道。
齐格飞带领的小队肯定携带着某些观测设备，符华手上也有羽渡尘这种能够读心的武器来获取情报，只有他们仨身上什么都没有。
……虽然其实也不能说什么都没有，但反正她手上的黑渊白花肯定在找人方面派不上什么用场。
听到白毛团子的发问，尘羽却是微微一笑，手指指向了一旁安静听着作战计划的黑发少女。
“没关系，我们有芽衣啊。”
“欸，我吗？”
芽衣微微一惊，一时想不出来自己能在这件事情上派上什么用场。
“嗯，或者说，我们需要借助雷之律者的力量来找出他们。”
之所以尘羽认为芽衣，或者说第三律者的能力能够帮助寻找出那些家伙，是因为他还依稀记得，那把用第三律者核心制成的神之键，涤罪七雷，就拥有着某种高维观测的能力。
这项能力能够在大范围内进行空间观测和定位，并且精确的定位对方的坐标位置。
一把神之键都会的技能，雷之律者本尊也没道理不会嘛，只要稍稍提示一下就行。
尘羽姑且将想法告知了芽衣。
“如果能帮上忙的话……”
少女当然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可是，我们要在哪里进行观测呢？”、
芽衣旋即又提问道。
以普遍理性而论，想要进行这种观测的话，应该要选一个视野开阔的高处地形，而他们身处的千羽学园附近，并没有满足这样子的条件的地点。
“没有条件就创造条件，芽衣，我带你……到天上去。”
尘羽微笑着说道，同时指了指天空。
“欸？！”
……
片刻之后，长空市的高空。
借助空之律者的能力，尘羽带着芽衣径直来到了天空之上。
这里是个很好的观测地点，没有高楼大厦的干扰，也没有崩坏兽的阻碍。
只是高处不胜寒，在这个几乎能够将整个长空市一览无余的高空之中，流淌着的寒风不时吹拂过两人的身边，让少女瑟瑟发抖。
当然，按理说，这种程度的寒冷，是不足以威胁到已经被强化到律者级别的身体的芽衣的——
黑发少女被尘羽抱在怀中，两只藕臂紧紧地缠住了尘羽的脖子，生怕会掉下去。
“抱歉，是不是应该低一点？没想到你有点……恐高。”
不过他又旋即想到，正常人第一次来到这种高度，确实就算不恐高也得被吓出恐高了。
毕竟这只芽衣可没什么战斗经验，在这之前完全就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学生少女。
“没，没关系……”
芽衣弱弱的说道。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那缠的越来越用力的手臂以及不敢向下方俯瞰的视线出卖了她。
“我，我叫她出来……”
一方面是为了按照计划进行观测，一方面也是尽快“离开”这个让她有些害怕的高处。
少女闭上了眼睛，下一秒，她的气质便瞬间截然不同。
鸣雷构成的雷之羽翼在少女一侧浮现，当她再度睁开眼睛时，眼中多了几分凛冽和狂气。
然后，她就发现了另一个自己留下的亲密姿势。
雷律老妹儿小脸一红，沉默良久，憋出了三个字。
“我会飞。”
她有翅膀！
但说出这句话，她马上就后悔了。
“那我放你下来？”
尘羽笑吟吟的问道。
“……不了，就这样吧，我要将精力全部用于观测上，这只是为了观测。”
老妹儿终于给自己找了一个合理的理由挂在尘羽身上。
“……”
她屏气凝神，开始尝试尘羽所说的观测方法。
蓝紫色的崩坏能光芒在她的身体之上浮现，形成了倒映着各种事物的光斑。
透过光斑，她眼中的影像层层叠加，整个长空市如同一组魔方一般，从更高的维度向她展开。
她的视野已不再局限于物理的层面，超越三维上的感念，让所有事物都无处遁形。
酿成了长空市的第三次崩坏的那些家伙，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她的敌人，所以，她找的很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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