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未知
在一色彩羽的眼里,中北美礼是个很复杂的悲剧角色。
而她在此刻突然所想到这个人,并不是无意义的心生感慨,而是因为她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
中北美礼能获得凉宫千里的信任,从而知晓他的本性和任何计划。
那么自己如果能想办法进行操作,是不是也能复刻中北美礼曾经所做过的事,一样的获取到凉宫千里的信任,进而,得以知晓他的本性呢?
这样的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一色彩羽的脑海中浮现。
她感到心跳加快。
这个计划毫无疑问很难以实施,但可以确定的是,如果真的成功了的话,所带来的收益也是巨大的。
看那些谍战片和商战片就能明白了,一个身处重位却在关键时刻突然反水的人,会给敌人带来多么可怕且无法挽回的损失。
但想法是好的,只是还有几个十分重要的问题。
梦境之中。
关于中北美礼,她和凉宫千里在童年时期,曾生活在同一个福利院内,他们之间可以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知根知底。
况且凉宫千里也是在和她经过那疯狂的一夜之后,从她的表现和爱慕的眼神之中确定了她对于自己的感情,确定她大概率会帮助自己之后,才放心大胆的让她进行协助。
而一色彩羽反观自己,在现实中的她不仅和凉宫千里毫无交集,也没有跟他有过那么……那么的一夜。
两人在目前为止的关系只能说是初步相识,经历过共同且匪夷所思的梦境勉强算是两人关系的连接点,但这对信任感的提升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所以说,还得想想其他办法。
一色彩羽的原定的想法随着思考的过程而慢慢的发生变化。
她不再打算在和凉宫千里的相处过程中,采用不经意的方式从对方的口中套出她所想得知的“实情”。
刚刚对方那显然是有所防备的反应给她敲响了警钟,这种将希望寄托在对方失误上的计策,实在是有着太多的随机性,并非完美,况且对方也并不是笨蛋,而是相当难缠的家伙。
一色彩羽决定按照自己刚刚所突然想到的方式行事。
没有小时候的青梅竹马这个BUFF也没关系,借由她刚刚拜托凉宫千里担任自己的恋爱指导官这样的理由,一步一步的加深他对于自己的了解,慢慢的拉近他们彼此之间的关系,让他知晓自己是能够信任的人,那样的话,最后她绝对能如愿以偿的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是相比较之前,更成熟也更完美的计划!
————
“客人,久等了,请跟我来。”
脑袋中了一箭,胸口被插入匕首,上衣全是刺眼暗红血渍的鬼屋工作人员来到两人面前,彬彬有礼的带着他们来到鬼屋体验馆的入口处。
书包被放在了吧台进行保管,一色彩羽看着光线幽暗的入口处,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唾沫。
凉宫千里看着这样的她,开口劝解,
“实在害怕的话倒也不用勉强,毕竟你之后想约那位学长出来,还有着很多其他的方式。”
一色彩羽迅速的摇摇头。
开什么玩笑,票都买好了。
再说了,鬼屋说起来恐怖,但其本质还是游玩项目。
说白了那就是一个提前所布置好的场地,进入其中或许会被音乐、环境,装扮的很恐怖的工作人员所吓到,但只要内心坚信那一切都是假的,就不会生出过度的恐惧感。
慢慢理清思路的一色彩羽,缓缓舒了口气。
“我们走吧。”
她先行朝前走去,带头步入鬼屋入口。
凉宫千里跟在她身后。
宽敞的入口逐渐变得狭窄,走廊越发变得昏暗阴森,只有脚下涌出幽暗猩红的灯光,隐隐约约的照出墙壁两侧上所涂写的扭曲狰狞的文字。
恐怖的氛围渲染感做的不错,刚进来已经开始有些感觉了。
“前辈……话说这里面的温度是不是突然变低了。”
一色彩羽双手抱着双臂,轻轻的来回摩擦。
她只是在进入鬼屋入口的那一刹那显得有些跃跃欲试,但在正式的到达鬼屋内部之后,她的脚步明显的就慢了下来,她等待着凉宫千里追上来之后,刻意调整着自己的步伐,始终贴在他身边亦步亦趋。
这小小的动作很是隐蔽,但还是没能逃脱某人的观察视线。
凉宫千里平静的偏头看了她一眼,随后淡淡的说道,
“不合格。”
“欸?”
这样毫无关联性的回答,令一色彩羽一愣,也顺势的停下了脚步。
走出去两步的凉宫千里回头看她,解释道,
“之前不是说好了,我陪你来这里的目的,算是为你之后约那位学长出来的事前演练嘛。”
“啊……是这样没错。”
“所以我们现在就假定在约会途中,以这样的角度所去考虑的话,刚刚你所说的那句话,不合格。”
这次,凉宫千里直接伸出双手交叠摆出X的样式。
“……哦。”
一色彩羽明白了过来,对方的说法合情合理,甚至还挺为她所着想,但她不知为何就是有些不开心。
这位情绪来的相当的莫名其妙,但确实存在。
一色彩羽重新迈开脚步,双手不再轻轻抱住胳膊,而是收拢于背后。
她故意不看向凉宫千里,转而将视线转向前方,询问道,
“为什么不合格?”
“你之前说了,对于那位学长,你还处于暗恋阶段吧。”
“恩。”
“如果对方也和我一样头脑聪慧,从你刚刚的那句话中,或许就能隐隐猜测出一些你对于他的心思了。”
“前辈你太自恋了,还有怎么可能那么夸张,我刚刚只是对于温度的突然下降而随口抱怨而已。”
“对你来说可能只是随意的那么一开口,但两人独处在这样的环境里,很难不让听到的人去多想,这句话是否包含某种暗示。”
凉宫千里看向一色彩羽,正色说道,
“比如‘她是不是希望我将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什么的,这是我对于你恋情的第一个忠告,若是你跟那位学长的关系还没有进展到一定的程度,那么最好还是不要这么贸然的说出类似的话让他有所察觉,这等于给了他提前准备的时间。
若是他对你抱有好感那倒一切都好说,若是没有那情况就会相当被动了,如果不想让自己一开始就处于被动局面之中,那么在和那位学长的相处过程中,你最好还是提起精神来,不要再犯类似的错误了。”
“……啊,是。”
一色彩羽怔怔出神,只给出了下意识的反应。
他真的在很认真的履行自己的承诺,并认真的代入到了自己所拜托的恋爱指导员这样的角色之中。
“继续向前走吧。”
凉宫千里没有再继续说什么,古井不波的朝前继续迈步。
“恩……”
而听过他刚刚的那一番话之后,心情很凌乱的一色彩羽也是稍稍拉开了和他之间的距离。
虽然还是并肩前行,但却相隔了好几个拳头的距离。
继续往前走的路上,伴随着惊悚的音乐突然从天花板落下一颗血糊糊的人头!
“唔!……”
那一瞬间,一色彩羽睁大眼睛后退一步,但她还保有羞耻之心,在意识到惊叫声发出来会很丢脸之后,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停下脚步的她感到肩膀被人轻轻的拍了一下,她稍稍感到安心,刚偏头想要逞强的对着安慰自己的凉宫千里表示自己没被吓到时。
她的视线之中却惊悚的映入一个只留有骨架的手,正搭在她的肩膀上!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色彩羽花容失色的发出音量超大的尖叫声,在原地疯狂剁脚之后直接抱头背抵墙壁大口喘气。
但这还不算完,显然鬼屋体验馆的工作人员也是预料到了游客会有这样的反应,所以他们在看似正常的墙壁上也留了机关。
背抵墙壁的一色彩羽还没安心一秒钟,就瞬间感到自己的背部和大腿,被某种柔软到恶心的东西在轻轻摩擦,那种犹如被什么东西在轻轻舔舐的感觉,令人头皮发麻不适到了极致。
一色彩羽几乎是以弹射的方式远离了那堵墙面。
接连两次被预测到行动,眼下这里再没有哪一处地方能再令她放心的得以依靠。
除了那个和她一起进来的人,所以她理所当然的扑到了自始至终都是站在那里看她又跳又叫无动于衷的凉宫千里的怀里。
这是惊吓的情绪还没有褪去的此时,最好的选择了。
“这次的话,行动相对自然,可以给个优秀的评价。”
凉宫千里双手仍旧自然的放置于身边两侧,对于一色彩羽投怀送抱的举动没有任何回应,表现的像是一个木桩,但嘴中还在冷静的分析,
“受到惊吓缺乏安全感的女孩子,往往能给与男孩子很大的保护欲望,下次如果和你的那位学长去鬼屋约会的话,这样的行动可以多来几次,无形之中你们之间的距离会以相当快的速度拉近,同时这也是某种意义上只属于你们之间的专属回忆,之后你们聊天时可以好好将此利用起来。”
“……”
扑到凉宫千里身前,双手死死的握住他的上衣前襟的一色彩羽,低着脑袋默默的听他说完这些话。
她因为惊吓过度而到现在依旧砰砰直跳的心脏,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平缓下来。
她缓缓松开了双手,眼瞳不再轻颤之后,默默后退两步。
再次扬起脑袋时,她露出了和往常无二的灿烂笑容,
“我知道啦,谢谢前辈。”
“那么,继续往前走吧。”
“好~”
刚刚那只是初入鬼屋的开胃小菜,随着两人的继续前行,更加恐怖也更加惊悚的事件不断出现。
只是哪怕一色彩羽再怎么害怕,她也是默默咬着牙,双手死死捏住裙角,强迫着自己尽可能的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一直到两人走完鬼屋的全程,一色彩羽都没再表露出刚刚那样惊慌失措的反应。
…………
第二百五十章 双方的思路
从鬼屋出来之后,凉宫千里第二次提出了告辞。
这一回,心情不太好的一色彩羽也没有再开口挽留,点点头应了下来。
两人之间的气氛,因为其中一人心情的转换,得以变得沉默起来。
他们一同走到车站,在临别前才互相挥手道别,分别坐上不同的列车。
一色彩羽回到家中的时间是七点多钟。
开门时,有些年代的大门发出轻微的“吱啦”声响。
在客厅的一色太太听到声音,连忙起身来到玄关。
虽说今天自家女儿回来的时间并不是很晚,而且她也事先打了招呼,但一色太太还是放心不下来。
毕竟女儿之前异常的请假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的举动,确实令人有些后怕。
“回来啦彩羽,爸爸今晚老样子会晚些回来,晚饭我已经做好了,我们先吃吧。”
“不用了妈妈,我已经在外面吃过啦。”
一色彩羽回答的乖巧软糯,表现的比她以往平时还要听话许多,不折不扣的好孩子。
她知道自己前段时间的异常表现让家人很是担心,也因此这段时间有意表现的很乖,为的就是不让爸爸妈妈再因为她而劳神不安。
“用不用妈妈帮你单独盛出些饭菜,晚些时候你如果饿了可以直接用微波炉热一下吃。”
“不用啦,和朋友从图书馆出来之后,一起吃了章鱼丸子和关东煮,肚子吃的鼓鼓的完全不饿。”
不经意的道说出虚假但令人放心放学活动后,一色彩羽将棕色的小皮鞋脱下整齐的放进鞋柜,换上毛茸茸过的粉色拖鞋后,她拿起自己放在地板上的书包,
“这次考试总感觉有些没有发挥好,洗澡稍晚一些再说吧,我先上楼学习咯。”
“恩。”
应付完妈妈,回到二楼自己房间里的一色彩羽,明媚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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