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山古时月
这时太白金星站出来道:“启禀玉帝,此事臣有不同看法。”
玉帝笑道:“老太白请说。”
太白金星道:“臣觉得此事尚可转圜。”
玉帝脸上闪过一丝怒意,道:“老太白是糊涂了,此事岂能有转圜的余地?”
太白金星道:“玉帝勿急,且听老臣说来,本来那流沙国的人上辈子犯的罪孽便不大,全凭玉帝仁心,不忍教他们在地狱受苦,才让他们再入人道偿还。”
“此举不妥?”
“此举彰显的天之仁也,并无不妥,只是于凡人而言,因果循环之数却是不懂,虽此法合乎天道,却蔑了人道,他们此生无罪却要专在流沙国受苦受难,便是将原因告知了,也只怕心中不服。”
玉帝笑道:“若是什么事都得教人心服,那何事可成?”
太白金星道:“老臣的意思,是请玉帝降下旨意给幽冥地府,以后若是再有这种罪孽不够地狱刑罚的,便使劳役之苦,先将罪孽还清了,再投入轮回之中,这样既合了天道,也合了人道。”
玉帝听了觉得有理,点了点头,道:“老太白此言有理,却是先前不曾想过,但老太白应该不只是想要完善此一事吧?”
太白金星笑道:“玉帝圣明,何不再彰显仁慈,随了那凌虚子的意思?”
玉帝皱眉道:“此事不可,关乎天庭的威严,不容开恩。”
“老臣的意思是,罪孽自然是要还的,只是,既然有人甘愿分担,也可以略施恩惠。”
玉帝想了想,将太白金星招来,在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太白金星听了后点头,然后退下,拱手道:“既然如此,玉帝的旨意,我便去转达了。”
玉帝点了点头,目送太白金星出了凌霄宝殿。
流沙国内,林虚已经呆在原地看了整整两日的天,双目已然通红。
国君张治几次来劝,却都是被婉拒了。
突然,林虚的视角内,天空云层之中,有一道金光闪烁。
林虚睁大了眼睛,起身飞入云中。
云端上,一个白发长须,一脸慈祥的老者手挽着拂尘等着。
林虚脑子一想,心中已经有数。
于是,几步赶去,跪下起手道:
“下界修士凌虚子,见过太白金星。”
太白金星笑了笑,将林虚扶起,道:“我是替玉帝来回你的信来了。”
林虚道:“请太白金星直言。”
太白金星笑了笑,然后脸上变作一番怒气,呵斥道:“大胆!不自量力!”
林虚一愣。
太白金星又恢复到了以往的神情,笑道:“这是玉帝的原话。”
林虚低头笑了笑,道:“凌虚子受了。”
太白金星笑了笑道:“你想违背天道,为这流沙国请情本是出自一番好心,这却怪不得你,只是,此法不准。”
林虚失落地点了点头。
太白金星又道:“不过,玉帝却愿意格外开恩。”
林虚抬头道:“此事还有转机?”
“你既然求情了,于情于理也该随你一愿,凌虚子接上旨!”
林虚急忙跪下。
太白金星缓缓开口:“下界凌虚子,念在尔有善心一颗,又愿意担责,故将你生死簿上余寿三万七千五百岁划去三万七千,连同阴德一笔勾销,以此开恩,施舍流沙国二十年风雨。”
林虚愣了愣,不由得叹了一声气,吃下了人参果涨的三万七千岁,竟然也只换来二十年风雨,但也是最好的结果了。
“凌虚子接旨!”
第一百零二章 无所畏
太白金星笑着将林虚扶起,指了指道:“你个滑头,告天之前还吃了个人参果,以为天庭不知吗?”
林虚尴尬地笑了笑,道:“小道还未想过以身殉道呢。”
太白金星道:“玉帝有了新的意思,以后一世业一世报,二十年风雨之后,这流沙国便不再有未完罪孽之人,你可得偿所愿了。”
林虚一愣,道:“玉帝圣德。”
太白金星道:“不过,你为了这流沙国付出了三万七千阳寿,又勾销了阴德,仅仅只是一番善心吗?”
林虚摇头道:“不是,只是我想做,所以做了。”
然后将蛟魔王一事说了。
太白金星听罢,皱眉道:“妖怪冒充正神,这妖怪什么来头?”
林虚看了看四周,悄声道:“金星可还记得那齐天大圣?”
太白金星微微吃惊,道:“这蛟精竟与那泼猴有关联?”
林虚道:“那猴子有六个结义兄弟,这蛟精便是排行老二的覆海大圣。”
太白金星却疑惑道:“昔日那泼猴反天之际,曾有十万天兵天将去那花果山围剿,却未曾见着那泼猴还有甚么兄弟,想来应是早就离去了,这妖魔和那泼猴称兄道弟,想来本事也不小,此事或许派天将来。”
林虚想了想,却道:“金星,此事可否交给我?”
太白金星诧异地看了林虚一眼,道:“你?”
林虚点头道:“那妖魔以前被我师祖收服过,也该由我这徒孙来了解,不劳烦上界了。”
太白金星笑道:“你才修了几个年头?敢放这般大话,那镇元子何许人也,即便是你师祖,也不是你可比的。”
林虚再三恳求道:“请太白金星老爷准许!”
太白金星摇了摇头,道:“也罢,那蛟精在此事上也只是施舍了番水罢了,没有造成什么大乱,可若交由你,难免赔了你一条性命啊。”
林虚却道:“凌虚子又何惧性命呢。”
太白金星笑了笑,道:“既然如此,便随你吧,那我就先回天上复旨去了!”
说罢,驾着祥云去了,林虚起手恭送。
送走太白金星后,林虚回到流沙国。
张治急匆匆赶上来道:"道长方才直驾云而去,所为何事啊?"
林虚道:“陛下,此后二十年,流沙国有雨了。”
张治听了,先一愣,然后脸上浮现出喜悦的表情。
“真的?”
林虚笑道:“真的。”
那国君仰天大笑不止。
林虚道:“不过,你也知道,尔等俱是前世有罪之人,二十年中虽有了雨,可注定不会让尔等的日子过得更好。”
张治喜极而泣道:“只要有雨,不教我国民再饮泥水,已是万幸了,日子苦点也就苦点吧。”
“不过,道长,这日子却只有二十年是为何?”张治突然反应过来。
“唉,此中缘由不便与你细说,不过二十年后,或许尔等的处境便有转机了。”
二十年,能有什么转机?
张治苦思不得其解,想了想,二十年已是天大的恩赐了,突然想到还未谢过林虚,抬头一看。
林虚已经远远离去了。
那国君急忙登高喊道:“道长!道长!何去!”
林虚听着背后的呼喊,头也不回,只高声道:"既然无所顾忌了,便再也没有借口和理由,当去,当去!"
这一声,回荡在空中,也不知说给谁听。
且看他路乘风而去,穿过了漫天黄沙,风尘仆仆来到了那片藏着蛟龙的绿洲。
白驴还在低头挖他的渠道,没有注意到林虚的到来。
林虚走上前去,用脚轻轻踹了下白驴的屁股。
那白驴转身满脸怒气道:“谁啊!有病不成?”
定睛一看,乃是林虚,又冷冷道:“你又来作甚,这次给那蛟精来磕头的?”
林虚道:“这渠道你不用挖了。”
白驴翻了个白眼,道:“驴爷我想挖就挖,你也要学那蛟精坏我事?”
林虚道:“流沙国以后有雨了。”
白驴一愣,吃惊道:“你去求镇元子大仙了?”
林虚摇摇头。
白驴疑惑道:“那您是求的哪路神仙?”然后想了想,震声道:“你不会把我家那老头找到了吧!不对,老头没那么大面子......”
林虚道:“我谁也没找,只是想明白了罢了。”
“什么想明白了?”
林虚侃侃道:“你说的对,我就是怕那蛟魔王!”
“怕得几次三番找理由,他是没作恶,即便做了也有我师祖来收拾他,他可以给流沙国行雨,为了流沙国的凡人,我也不该好生哄着他!”
“但!这些只是借口,一个我逃避的借口罢了。”
“重要的不是这些,而是我自己心里怎么想!”
白驴被林虚一连串话语说得有些懵,只点头问:“那你心里怎么想的?”
林虚笑了笑,纵身飞到湖面上。
“老子什么也没想!我来寻他的缘由只有一个!”
说罢,他从袖子里掣出木剑,木剑上铭文亮起,风雷聚集。
只见林虚将剑往下一戳,顿时,雷鸣电闪将那湖水炸得百丈飞流,天空中落下的水花犹如暴雨,洒在白驴身上。
白驴正诧异,弄不清林虚想做什么。
此时,湖水中一股妖气冲天而出,钻出来一个披着斗篷的妖魔。
那蛟魔王浮出水面,看着天上的林虚,咂嘴道:
“小道士,你吃甚疯药了?”
林虚放声大笑了一番,道:“蛟魔王,还我师父剑来!”
蛟魔王闻言一愣,然后露出凶戾的眼神,张开了嘴巴,指着道:
“剑就在我嘴里,你敢来取吗!”
“有何不敢!”
一声暴喝,林虚提剑直冲而下。
对着蛟魔王面目就是一劈。
这一招来的又急又快,蛟魔王没想到林虚居然真的冲了来,急忙架起双臂一挡。
木剑劈在蛟魔王双臂鳞甲上,剑气将蛟魔王脚下的湖水分为了两半!
林虚与蛟魔王四目相对。
从林虚的眼中,蛟魔王只看到了一种神情,那是无可匹敌的力量,名为——
无畏!
此时天外的云端之上,一个老仙正注视着下方的战局。
“吕纯阳!你快来看,那小子和蛟精打起来!”
老仙所喊的那位吕纯阳,此刻正枕在白云上闭目睡觉,缓缓地睁开了眼,略有兴趣地朝着底下看了一眼,然后继续睡觉。
那老仙诧异道:“你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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