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山古时月
林虚也把佛珠递出,道:"这是长老的佛珠。"
惠觉接过了佛珠,但林虚并未接过丹药。
“这丹药有养目的功效,长老可收下服用。”林虚真心实意地说,对于惠觉,林虚还是有些钦佩的。
惠觉也不客气,道了声谢便将手中丹药服下,然后说:“你的阵法,不错。”
林虚则是摆手道:“小技罢了,不值一提。”
惠觉不多说,转身回去了,三僧中的惠正又跳出来说道:“第一场是我们输了,第二场的题目当时由我出题吧?”
这时黑风怪却笑道:“我知道你们第二场要比什么了。”
惠正疑惑道:“我还没说,你就知道了?”
“那是当然!”黑风怪故意挺着肚子,“你这傻大个子,长得这般高大,想必一定吃得不少,第二场你肯定要和我们比谁吃得多,这样你们既稳操胜券又能白吃我们的东西,岂不是一箭双雕吗?”
惠正闻言怒道:"谁要白吃你们这帮妖怪的,第二场咱们就来比力气,看你这模样,想来平日里吃得也不少,不知道是不是光能吃却没有气力?"
黑风怪道:“怎么比?”
惠正用脚在地上划出一道分界线,道:“你我各自站一边,看谁现将谁扯过这条线如何?”
“比就比,我看这种比试也不用等明天了,现在就可以比,当然你要是想先回去吃个饭,我也不介意。”黑风怪故意道。
“废话少说,来罢!”
一僧一妖说做就做,齐齐站在线的两边,各自扣住对方的双方,时刻准备发力。
“师兄,你来喊开始吧!”惠正道。
惠净站上前去,先默念了一声佛号,随后道:“开始。”
话音刚落,一阵破空声从中间传出,只见那惠正和尚太阳穴两边虬龙暴起,眼神变得又凶又戾开始便尽了全力。
反观那黑风怪却巍然不动,脸色如常,死死扣住惠正的手,不让其拉动自己半分。
表面上,一僧一妖处于僵持当中,可在林虚眼中一切却是大不一样。
林虚用望气术瞧见,整座黑风山的黑气都凝聚在了黑风怪的脚下,想来是黑风怪将浑身妖气凝为一体,然后深深扎入了黑风山地根中去,那惠正和尚再有神力,也不可能拉得动整座黑风山。
只要等到惠正力气耗尽,到时候黑风怪获胜是理所当然的。
林虚对着身边白蛇君道:“看来,大哥赢定了。”
白蛇君却是眉头紧皱,没有说话。
林虚还想开口,却忽地听见一声暴喝,只见惠正身上金光闪闪,身上的金光凝聚成一个黄金甲士,那甲士青面獠牙,手持降魔杵背后飘着羽带,伸手竟然一拳锤在地上上。
刹那间,只觉得整座黑风山为之一震。
这一震,将黑风山山顶上的山神庙震得摇晃不止,与此同时,黑风怪脚下黑气纷纷从大地中冒出。
“完了!”
林虚不禁喊出声来,这和尚好大本事,竟然把黑风山山神给直接吓跑了!
原来黑风怪之所以能连动整座黑风山,是昨日早就提前与黑风山山神说好,今日暗中助力,可没想到那惠正和尚早已瞧出端倪,显露神通,把暗中相助的山神惊跑了。
没了山神相助,黑风怪脚下开始松动,饶是如此,黑风怪依旧咬着牙齿,死死踩住地面,在惠正巨力拉扯下,竟然将地面都踩出了两个大坑。
惠正此刻眼中犹如火冒,手上金光浮现,大喝一声,“来!”
便是黑风怪也被这猛然的发力打了个措手不及,脚下突然一滑,不可避免地撞向惠正。
惠正身上的黄金甲士又挡住撞来的黑风怪,降魔杵竟是朝着黑风怪头上砸去。
“师弟住手!”惠净急忙喝止。
说时迟那时快,白蛇君和林虚早已行动,一个长袖一甩已裹住黑风怪正要将其拽回,一个手中佛尘变换作一把利剑,正要朝着惠正劈砍下去。
就在黑风怪脑袋即将挨在那降魔杵的时候,惠正一声怪叫,稳住心念,强行按住身上的金光,将那黄金甲士收回。
黑风怪被白蛇君拽回,一屁股坐在地上,愣了一下,然后猛然跳起身来,对着惠正恶狠狠道:“好啊,你想谋害老子!”说罢,唤出手中黑枪就要动手。
惠觉眉头一皱,眼中金光闪烁。
惠净挡在中间,道:“阿弥陀佛,这绝不是我师弟想要谋害大王,这是误会。”
“误会?”黑风怪扯着脖子道:“老子脑袋差点开瓢了,还误会?”
林虚和白蛇军也是脸色铁青,冷冷看着惠净,希望对方给出合理的解释。
惠净解释道:“三位有所不知,我这师弟因降魔有功,已被敕封为西方护法罗汉,他早该去灵山归位,只是身上尘缘未来,故一直留在凡间,他身上那甲士便是他的法身,因其有降妖伏魔之责,被刚才大王身上的巨大妖气给刺激了。”
黑风怪不屑道:“你说是就是,我倒是要看看你们怎么降我这个妖!”
林虚将手上剑重新变回佛尘,道:“方才若是慢些,只怕我这大哥就没命了。”
这时,惠正已恢复理智,朝着三妖竟是行了一礼,道:“方才是我之错,若你们要追究,我受着便是,但这场的胜负......”
“你们赢了,老子输得起,不像你们,输不起就要动手杀人!”黑风怪一挥手,气冲冲地走了。
惠净脸上尽是无奈,道:"那今日便就到此为止了。"
林虚冷笑一声,和白蛇军转身离去了。
当然这是表面上表现出的不满,实际上林虚心中慌得一批。
西方护法罗汉,这是正儿八经的正神!
林虚万万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还有这等手段,本来,这场斗法的目的就是为了消耗对方,让白蛇君到时候多一些可趁之机,可没想到自己还错误估计了对方的能为。
如此下去,只怕倒是若输了,白蛇君也没有多少机会。
回去的路上,林虚着急地说:“二哥,你只说对方有一个取得了罗汉果位,可没说他已经是一位罗汉了!”
白蛇君道:“这我也实属不知啊,我本以为他是要阳寿尽了之后才魂去西天归位,没曾想到他居然已经是罗汉之身,只是强行留在凡间了。”
黑风怪挥挥手道:“你们别急,刚才那是我不小心,若是真打起来,那个活罗汉不一定是我对手!”
林虚心中暗想,这黑风怪日后也是观音菩萨的守山大神,在实力上真不一定输一位护法罗汉,心中一时轻松不少。
“但如此一来,明日的斗法,二哥你就一定要赢了,就是要输,也不可在留手了,将那老和尚的气数耗尽,我们三打二还是机会不小的。”林虚对着白蛇君叮嘱道。
白蛇君默然不语,脑中不知想些什么。
第十五章 辩理
夜晚,林虚翻来倒去地睡不着,心中甚是惦记着白蛇君的事。
此时,外面月色正好。
于是林虚闲逛在黑风山内,这是散心也是静心。
林虚脑子里还在计算着己方和三僧之间到底孰强孰弱,一时幌神险些撞到树上。
树上正有一个人影,白衣纶巾,独自望月。
林虚跃上树去,道:“二哥,你也睡不着?”
那人正是白蛇君。
白蛇君头也不转地回答道:“嗯,我在想明日的斗法。”
林虚道:“其实不必想那么多,二哥只是需要到时候留手三分,未必就会害了那老和尚惠净的性命。”
白蛇君摇头道:“不是这个,我是在想,我是不是应该跟他们回去。”
林虚闻言眉头紧皱,道:“二哥,你怎会如此想?”
“或许,我是有罪的。”白蛇君突然道。
“有罪?”林虚有些不镇定了,道:“有罪?就罪在你是个妖怪?”
白蛇君道:“昔日我改革失败,多年来的心血付之一炬不说,可那些年扰乱的朝局,党争下的血债,总该由我偿还。”
林虚劝道:“可这分明是把责任全推到了你的头上啊!”
白蛇君道:“总要有人担责。”
“可你是个妖怪啊。”
“可多亏我是个妖怪才能逃避掉责任不是吗?”
白蛇君站起身来,跃下树,转头看了眼林虚,微微一笑:
“活这一世,总该坦荡。”
林虚看着白蛇君离去的背影默然不语,他很清楚白蛇君心中所想。
一是白蛇君深陷所谓的君子之道,不愿意再逃避。
二是白蛇君心善,不忍再为难惠净等人。
可林虚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白蛇君这样跟着回去,林虚心中老有一种不详的预感,白蛇君这件的背后或许还有隐情。
若是贸然跟着回去,只怕不是单单论昔日之罪那么简单。
“不行,得去找惠净一谈,问明白当年的详情。”
林虚想到便做,一路辗转至惠净三人的落脚处。
深夜来访,巧的是惠净三人也未入眠。
“长老说自己睡不安稳就真没睡,果真是出家人不打诳语。”林虚便说。
“阿弥陀佛,不知阁下深夜来访所为何事?”惠净直问。
林虚见状也不拖拉,直接道:“是关于我二哥当年的事,他一直不愿意提及,我们兄弟也不便问,故此前来询问长老。”
惠净先是请林虚入座,然后才说:“当年白轻衣素有改革之志,当上宰相后便开始了他的改革,虽说手段偏激了些,但目的还是为了国家百姓的好,可就在当年改革进展到关键的时刻,一直支持白轻衣的老国王却突然驾崩了,从而导致白轻衣在朝中孤立无援,改革之事也就不了了之。”
林虚微微皱眉,用爪敲打着桌面,道:“突然?老国王有隐疾不成?”
惠净道:“不曾,老国王身体向来很好。”
“那就怪了,当真应有蹊跷。”林虚的眼神不由得敏锐起来,当即又问:“那继位的新国王又是怎么发现我二哥是妖怪的?”
这时惠正插嘴道:“不用谁发现,是白轻衣自己暴露的,当年新国王要将白轻衣以乱政之罪入狱,派了军队来捉,白轻衣为了逃脱主动暴露出的真身。”
“不对!”
林虚很快捕捉到关键,“一个世人眼中落魄了的宰相,一个凡人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需要派一只军队来捉拿?”
“这是故意逼我二哥暴露真身。”林虚道。
惠净也道:“老衲何尝没这样想过,甚至考虑过其中是否有其他妖怪作祟,还借着给老国王做法事的机会,让惠觉仔细观察了老国王的遗体。”
惠觉道:“结果并无蹊跷,没有妖气,没有术法手段。”
林虚满腹狐疑,若是连惠觉的心眼通都没看出端倪,那老国王的事应该就与妖怪无关了,但却排除不了人为的嫌疑。
可就算是老国王之死是人为,但白蛇君的暴露又是怎么回事呢?
林虚思来想去不得其解,忽然灵光一闪,道:“那你们三位奉命来捉拿我二哥,便是新国王的命令。”
惠正没好气道:“新国王责问我们观音院为何没有发现白轻衣的真身,还说我们观音院并无保百姓免受妖怪之难的能力,拜的是假观音,故下旨查封了我们观音院,还说若是一日捉不回白轻衣,便一日不解封。”
“敢问三位可是你们观音院中最有修为者?”林虚问。
惠净道:“其他弟子都是诚心礼佛的人。”
“那便对了,将你们三个有修为的调走,岂不是更方便行事!”林虚道。
惠净却是摇头,“就是如此,我们才要急着带回白轻衣啊。”
林虚不解道:“这其中分明是有阴谋,你们不赶紧回去查明真相,非得跟我二哥耗着?”
惠净道:“凡事都避不开一个规矩,便是我们三个回去了,被国王问罪入狱又拿什么查明真相呢?”
说到这里,林虚已经明白为什么白蛇君会想要跟着惠净等人回去了,终究是放不下啊。
林虚沉默了一会儿,道:“若是我二哥跟着回去,三位能保住他吗?”
惠净只道:“尽力而为。”
林虚听罢起身离去,心中已有了计较。
第二日,三妖与三僧又来到同样的位置。
这一次,是该由白蛇君来出题。
白蛇君捧着卷书道:“今日斗法,不必其他,就单单来说一个理。”
惠正疑惑,道:“这是什么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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