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妖梦
那件会将她身体大部分地方都保护起来的衣服已经被丢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去,此时的欣可所穿的衣服与两人第一次见面时所穿的那件相比起来漏风程度只会超过却绝不逊色,不,不能这样简单的形容,更准确的来说欣可此刻所穿的这件衣服上多了很多闪亮的装饰品还有纹身似的花纹,光是看着都足以感受到那种贵气,仿佛一位女王一般。
淡金色的长发边也竖立着两根羽毛似的装饰品,额前的魂石四周除了刻印术式以外还多了珠帘似的帷幕,太华丽了,华丽到苏尔甚至怀疑这是花冠卿专属套装——还是说这就是伟大的尼尔巴连花冠卿大人走马上任时所穿的衣服?
漂亮,漂亮的到苏尔甚至连注视都觉的不好意思的程度,两条白皙而纤直的长腿上穿着白色的丝袜……嗯?
虽然之前欣可也穿过白色的袜子,然而即使有着袜子的遮挡,位于她腿上的黑灰所留下的焦痕却依旧清晰可见,但如今这些伤痕却全部都消失不见了,就连那些被黑灰侵蚀干净的血肉都填补了回来。
这是在恢复了使用魔法的能力后专门开发了术式治愈了自己吗?
苏尔莫名的有些欣慰……这多少能让他心中的复杂情感变得不那么沉重。
但是为什么这位高傲的森精种要穿的这么……嗯,盛装出行?
苏尔在迷惑着。
为了压过这只天翼种一头?不落于下风?
毕竟在他昏迷不醒期间,这两位人士的相处情况已经一目了然了。
“啊啦~,没想到会让怪物小姐产生这样的误会呢?”,非常非常假的吃惊,欣可状似诧异的微微后退了半步,半掩着自己的嘴唇说道:“嘛,毕竟也可以理解喔~……对于怪物小姐这样【巨大】的恐怖身躯来说,就连扩展过的空间也称得上是狭小呢~哦呵呵呵~”
有两个字被加重了语气说了出来,欣可的手背上缠绕着植物的藤蔓,上面还绽放着一朵好看的小花。
这个女人毫无疑问是在讽刺天翼种幼女的体型。
“啊,比起你这种地鼠一样的习惯,不管怎么说我都很【宽广】呢”,坦然点了点头,粉发的天翼种双手环抱着胸冷笑着,“怎么?偷听了那么久终于学会张口了吗?”
“是的哦~”,毫不介意的承认了自己刚才在偷听的事情,盛装欣可随意的点了点头说道:“毕竟如果我再不证明自己存在的话,猴子先生恐怕就要以为我遭遇了某种不幸呢……嘛,虽然怪物小姐这拙劣的谎言貌似也没有骗过猴子先生就是了。”
“倒也是可以理解呢?毕竟从之前编写术式的时候就可以看出来了,对于怪物小姐那种绞尽脑汁也无法理解的笨拙模样我无意之间也恰巧保留了一份幻象……怎么?要看看吗?”,完全是一种斩尽杀绝的态度,欣可甚至在对话中掏出了翻你黑历史这种禁忌的招数。
明明两个人都在笑着,但是旁观的苏尔却只觉得自己的冷汗冒个不停。
“哦?是吗?”,完全是咬着牙在说话,哪怕仅仅是言语上的战斗,谁先动用武力谁就输了,粉发的天翼种还在冷笑着反问道:“我倒是觉得这位异界生物比起被称作是猴子,不如称作人才更符合他的身份呢……况且再退一步来说,他以为你遭到了不幸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吧?”
“哎?是这样吗?”
太假了,这种故作惊诧的样子实在是太假了!
“你会担心的吧……猴子先生?”,称呼没有丝毫的改变,就连语气都没有改变多少,欣可将目光落向了在一旁始终保持着沉默的苏尔。
喂。
喂喂喂。
虽然不知道你们两个在我昏迷不醒的时候到底都交流了什么——但是能不能不要在这种莫名其妙的对抗意识爆发的时候牵扯到我?
苏尔,刚刚苏醒便感觉自己正在出汗,目前不是很妙。
“那什么……咳咳,能不能先解释一下现在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努力绷紧自己的表情与心跳,苏尔面无表情的指了指周围的一切。
变为了巨大湖泊的草地,从打开的木门里看到里面已经大变样的小小木屋,还有漂浮在头顶的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苏尔甚至看到了东风导弹。
说实话这些东西从一开始他就想问了,但是这两个……雌性,其中一个大概是雌性,总之她们之间彼此针锋相对的气氛却让他始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呵”,轻笑了一声,没有在意苏尔这明显的回避问题的反问,欣可只是抬起手向着四周微微托举着,“情况不是很明显吗?只是觉得稍微有些小便扩展了一下而已,应该还不错吧?我多少参考了一下你那边世界里的东西。”
‘你是不是少说了一句加以森精种风格的本地化改造?’
苏尔虚着眼在心里吐槽道。
说实话他就没感到多少和前世有关的风格。
“哦哦~还有我哦~”,仿佛真的小孩子一样,粉色头发的天翼种兴冲冲的举起手挥了挥,“药草都是我提供的喔~~~”
“呵,你是指把藏起来的药草拿出来的事情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本来就是森精种存放在仓库里的药草吧?”,紧跟在天翼种的话后拆着台,欣可转过头向着一头雾水的苏尔更进一步的解释道:“当时我不是说没找到多少药草吗?”
“呃……嗯”,苏尔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没找到的原因就是这位怪物小姐赶在我过去之前将大部分的东西全部都一扫而空了”,斜着眼看向湖泊里的天翼种,欣可冷笑连连。
第一百五十四章 无所谓的坏消息
当欣可前去寻找药草时,隐藏在一旁的天翼种便提早一步将能找到的东西全部一扫而空,眼下这片湖泊里之所以有着这么浓郁的药液的缘故也是因为这只天翼种将那些被她藏起来的药草全部都填了进来。
虽然表现得非常大度的样子,但实际上和大度这个词的含义还是有着本质上的不同的。
“杂草都在做什么不切实际的梦啊?”,不屑的嗤笑着,粉发的天翼种得意的昂起了小小的下巴,“被我拿走的东西自然就属于天翼种的财产了,倒不如说我那么宽容的将药草拿了出来,杂草连感谢这种事情都不会吗?”
“啊啦?这种话从满脑子只有头颅的野蛮家伙的嘴里说出来还真是奇怪呢?今年的研究课题干脆就叫这个好了——天翼种的礼节?抱歉抱歉,好像突然间说了个笑话,真是对不起喔~,怪物小姐~”,说着说着突然轻轻的笑了起来,欣可微屈着膝盖道歉道。
仅从文字来说是服软性质的道歉似的话语,然而从欣可的嘴里说出来却简直是在往天翼种的头上浇燃烧起来的汽油。
毫无疑问,粉发的天翼种完全不是对手,苏尔看到她拳头都握紧了。
冷汗一时间在后背冒个不停,哪怕在昏迷之前堪称厚颜无耻的宣称自己赢了,但苏尔却一点都没有因为这样的事情而膨胀,事实上对于自己与欣可两人与这只天翼种之间的情况他认知的再清楚不过了。
他绝对算不上赢,非要说的话,只能算暂且消除了天翼种的敌意罢了。
天翼种的确是有过战损记录的,这帮满脑子只有战争的怪物无愧于战神的造物之名,即便面对再强的敌人也不会后退一步,必然死战到最后一刻,哪怕到了自己的身体无法支撑的时候也不会退缩,反而会直接将自己引爆,为敌人带来最后的伤害。
这是森精种为了收集情报而在天翼种进行作战时使用魔法在很远的距离记录下来的内容,欣可曾经对着那些巨大的坑洞向着苏尔提起过。
按照常理来说,这只天翼种幼女哪怕无法获得胜利,也应该在最后一刻选择自爆来维护整个种族的……传统?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只天翼种却没有选择那么做,甚至在听到他说出那三个字后干脆放弃了再次站起来,转而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
从她出现开始所有的话语与行为都很符合苏尔对于天翼种的认知,但只有这一点却完全不同。
是因为想要知道那个问题的答案吗?那个答案对她来说很重要?
情报太少了,苏尔只能在心里不断的猜测着。
“恢复的怎么样?”
身边有水花声响起,在苏尔陷入思索之时,欣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结束了和天翼种的针锋相对走了过来问道。
太好了。
太好的不是身体的恢复情况,而是刚才那种诡异而危险的场面似乎终于过去了。
“嗯,倒不如说效果有些太好了点,我感觉自己现在浑身有着使不完的力气”,抬起手掌活动了一下,苏尔发自真心的感叹着。
顺带一提这次他终于不是令人尴尬的全丨裸苏醒了,自己的短裤依旧好好的呆在他的身上,明明只是一件小事,但苏尔却从看到天翼种的时候便开始在心里谢天谢地了。
“话说回来,呃……”,突然想到一件非常关键的事情,苏尔有些想问却又有些不好意思开口,犹豫了几秒后还是鬼鬼祟祟的斜着眼睛低声问道:“……这样的恢复,那个,咳咳……会减少我的寿命吧?”
毕竟在他的印象之中,细胞加速分裂愈合好像是要消耗什么东西来着,是不可再生的。
非常的尴尬,这份尴尬一部分来源于他刚才抬头想要询问欣可时所看到的,嗯……不是很少儿的东西,淡金色长发的森精种就站在他的身旁,而另一部分则是源于自己的问题。
毕竟人都已经活了下来,甚至连残疾都没有残疾,这种情况下还渴求着寿命不会减少实在是有些太贪心了……但是苏尔就是想知道嘛。
眼下似乎抱上了森精种的大腿,凶神恶煞的天翼种貌似也变成了能够正常交流的状态,苏尔甚至已经有些忍不住畅想起了之后是不是可以过上美好而又幸福的生活——比方说美食?比方说温暖而安全的环境?
用命拼来了这些,如果没有命去享受……是不是也太可惜了点。
他就是想过这样的好日子——但这有错吗?
他难道不配享受这些吗?
苏尔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这些事情,甚至眼下这立于湖水间漂亮的花朵,飘浮在空中的小小太阳,星星点点的流过指尖的光芒都在不断的舒缓着他的身心。
渴望。
“嗯~~~”,捏着自己的下巴,欣可看着苏尔故意偏过去的脸庞沉吟着,但最终还是长长的叹了口气,“虽然很想为猴子先生给出一个好的回答,但是……”
淡金色长发的森精种似乎在为难。
“但是事实就是你的寿命减少了很多!”,抢在欣可说出之前,粉色长发的天翼种便用力一拍手掌,笑嘻嘻的给出了答案,“喂喂,虽然有着非常大的水分,但是你可是从正面,唔,大概是正面吧,总之你可是击败了我哦?取得这么大的胜利却什么都不想付出未免也太贪心了吧?”
天翼种无法理解。
“倒不如说付出这点些微的代价就可以做到这一切,你应该挺起胸膛为自己骄傲才对,那个词怎么说来着?”,粉色头发的天翼种幼女歪着头想了想,“勇士?还是什么来着……英雄?”
“啊哈哈,确实是这样的,的确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小事啊”,苏尔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湿漉漉的。
不知道是不是早已有所猜测的缘故,苏尔突然发现自己在得知自己的寿命减少了许多的时候竟没有多少激烈的情感,反倒异常的平静。
虽然无法活太久,但是只要在死亡前好好享受就可以了,倒也不亏……不是吗?
淡金色长发的森精种默然看着这一切。
第一百五十五章 合作
他已经付出的够多了,谁也无法再苛求他更多……心中重复着这样的声音,苏尔感觉自己的心中有股火气在上升,随即又被他压了下去。
美好的生活。
不再去想那些烦心事,心中突然想起了刚才欣可所说过的扩张后的空间,苏尔好奇的看向了自己所亲手搭建的那座木屋的房门,从此时半开的房门间他似乎看到了一些……白色的墙壁?
“那是什么?”,好奇的指着木屋,还有天空飘着的那些星光造物以及木屋门口的冰箱,苏尔是真的想要知道,“能进去看看吗?”
“啊~当然~”,重新勾起了笑容,欣可微微侧过身子抬起手邀请道:“倒不如说猴子先生一定会喜欢才对……不少地方也需要你的知识。”
“知识?”
跟在欣可的身后向着木屋走去,苏尔反问着,那只粉色头发的天翼种也从湖水里飞了起来,此刻正飘在两个人的身旁——对了,名字。
苏尔这才想起自己直到现在也不知道这只天翼种的名字,跟着欣可一起叫怪物小姐又有点怕死……也不是很有礼貌!
天翼种与欣可在他昏迷之间到底都达成了什么协议可以之后在私下里询问欣可,但在撕破脸皮之前,还是摆出最友善的态度比较合适。
“虽然你可能已经知道了,但还是自我介绍一下吧”,想到这里,苏尔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向着粉色头发的天翼种伸出了右手,“苏尔,我的名字。”
平静的注视着天翼种的双眼,他在那双琥珀色的眼瞳中看到了审视,伸出的右手就停放在半空中,伸向那个让他不得不缩短了寿命却毫无愧疚之意的……罪魁祸首。
“……这是人的礼仪吗?”,略微沉默了一下,吉普莉尔双手环抱着胸口回问着。
天翼种的力量已然恢复了不少,若是之前的战斗再重来一次,那么无论苏尔还是欣可都知道他们将必死无疑。
然而那只小小的手掌却学着苏尔的手势放了上来。
“吉普莉尔”,粉发的天翼种是在笑着的,“在你的知识让我得到满足之前,那颗头颅就暂且寄放在你的项上好了。”
“……啊,不会有那个机会的”,握紧的手上下晃了晃后便松了开来,苏尔看到欣可冲着自己点了点头,一行人继续向着木屋走了过去。
算是赢了吧。
苏尔已经在这只天翼种,不,是吉普莉尔的身上看到了蓬勃的好奇心,也看到了愿意为好奇心而付出行动的意愿——那便不亏。
他的鲜血没有白流。
所以欣可到底说了什么才让这个天翼种放弃了直接搜取他大脑的想法?是将奥坎的话告诉给她了吗?
一边胡思乱想着,苏尔走进了他的小小木屋里——仿佛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这TM真的是他的木屋吗???
一瞬间的失神,苏尔震惊而怅然的看着面前的一切。
本来只不过是用短剑挖出来的土坑而已,然而此刻呈现在苏尔面前的却是一间再熟悉不过的房间。
三室一厅,进门便可看到客厅里的茶几与电视,还有那个有着柳叶花纹的上过白漆的餐桌,自己与欣可还有奥坎还坐在那里一起喝过灵油,畅谈过异世界的一切,就连此刻从窗户的外面照射进来的阳光都与那个时候没有什么区别,斜入的阳光将餐桌分成了两半。
是他的家,却又不是他的家……是欣可所见过的他的家。
不是在锻神奥坎所创造的那个处于真实与虚幻的夹缝之间的世界,而是真正出现在现实世界里的房间,唯一有所不同的可能就是餐桌后面的那扇门了吧,在奥坎那里被封闭的米白色房门如今却大开着,苏尔还可以看到里面有着不少非常古怪的东西。
明显有着森精种风格的设施与门外基本全是异世界风格的桌子物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显然在苏尔未曾醒来的这段时间里欣可便一直躲在这间房间里。
“这,这是……”,老实说在现实里真的看到这熟悉的家时苏尔便不由自主的激动了起来,他几步便跨到了客厅的茶几旁拿起了那个水壶——玻璃的,敲上去还会发出清脆的响声,不是什么幻象。
砸在地上会碎吗?
稍微有些想把这东西甩在地上听听声响但是因为怕死还是算了。
生命浪费在这里多少有些不值。
“这些应该就是你用来说服吉普莉尔的证明了吧?”,将自己曾经用了好几年的水壶高举了起来,苏尔一脸兴奋的扭过头向着欣可问道,“真是辛苦你了。”
他已经脑补出了一大串东西,比方说在他还没有苏醒而欣可却无力斩杀天翼种的情况下她到底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制造出这些与前世的玻璃材质没有多少区别的东西说服天翼种,尤其这种行为还得强忍着自己心中对于天翼种的痛恨。
多么强大……一想到这个女人会忍着自己的高傲还有鄙视与仇恨去同自己厌恶的怪物交涉,尤其是她这种扭曲性格,苏尔简直都要感动了起来——唯一有点疑惑的是为什么欣可这会儿的表情怎么那么奇怪?
不是厌恶也不是高兴也不是悲伤的那种,两条好看的眉毛正在紧皱着。
不是很懂哎。
“啊~,大概差不多吧?”,略显无聊的声音,欣可拿起了走廊上装饰用的小饰品把玩着。
“吼吼~,好像听到了我的名字?”,收敛着翅膀飞进了房间里,明明把房间里的话语都听的一清二楚,吉普莉尔却笑嘻嘻的发问着。
“啊!那个我也有帮忙的!”,不等里面的两个人回答,猛地看到苏尔抱在手中的水壶,吉普莉尔不由得眼前一亮,眨眼间便飘到了他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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