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高数好难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么?”
宁夜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其实温祭酒所言非虚,真到需要出手的时候,他并不会吝啬。
就比如前几日稷下文会上,玄天剑宗的那名长老对他骤然发难,还没出手就被温祭酒按了会去,并施以惩戒。
“所以你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沉默片刻后,宁夜转移话题道。
温祭酒点了点头,而后从怀中掏出一本有些泛黄的书册,递给了宁夜:“这是白也让我转交给你的。”
“白前辈?”
宁夜愣了一下,而后伸手接过那页书册。
本以为是什么神仙秘籍,可当他翻开第一页后,顿时愣住了。
看样子,这是一卷诗集。
时至今日,世人皆知白也虽为三千六百年前的诗道魁首,但却没有任何一卷诗集流传后世,至于这究竟是为什么,令人无从得知。
可温祭酒却随手就将白也的诗集拿了出来,并且像是丢破烂一样扔给了宁夜。
他有些好奇。
能够在三千六百年前制霸诗词一道,白也究竟写了些什么惊世大作,和宁夜上辈子的那些诗人相比,又如何呢?
念及至此,宁夜又翻了一页,第一首诗顿时印入眼帘。
一片二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
九片十片十一片,飞入芦花看不见。
宁夜愣了一下,颇为不信地翻回第一页看了一眼,发现署名确实是白也。
什么情况?
抱着这样的疑惑,宁夜看向了这首诗旁边的批注。
“游湖畔观景之时偶有所感,故作此诗,可谓浑然天成,妙哉妙哉。”
“凭此诗篇,吾自认为与陆望之所作《登南远楼眺月》不分高低,可万古诗璧有灵,似乎并不认同这一想法,无奈之下只得以理服人,最终拿下万古第一写景诗,险之又险。”
才看到一半,宁夜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他算是明白了。
被世人尊称为诗仙白也,实际上是个臭诗篓子,只不过由于拳头大,就连万古诗璧的璧灵都不得不听他的!
还特么能这样?
他顿时抬起头,用一种蛋疼的目光看向对方:“这是否有些”
温祭酒呵呵一笑:“有何不可?”
“就比如现在,老夫问你谁是世界上最英俊的人,你可以说是我,也可以说不是,但那样的话,你就要遭老罪了。”
宁夜表情一滞,而后拱了拱手:“在下佩服。”
温祭酒并未在这个事情上纠缠太久,片刻后继续说道:“除了这卷诗集,我还有个问题要问你。”
“您说。”
“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温祭酒放下手中茶盏,目光幽深地看向宁夜,“如果你看到河里有人溺水,会不会选择上前相救?”
宁夜想了想,回答道:“那要看溺水的人是谁了,如果是叶天这种人,我不仅不救,还会朝他头上扔块大石头。”
温祭酒愣了一下,而后无奈道:“和你无冤无仇的路人。”
“男的女的啊?”宁夜继续追问道,“长得好不好看?和我家娘子比呢?”
闻言,温祭酒深吸一口气:“就普普通通的那种路人。”
宁夜点了点头:“哦那他有钱吗?会不会是家财万贯的那种?”
温祭酒的眼角抽了抽:“其实我和白也一样,有时候喜欢以理服人的。”
宁夜顿时不敢再皮了,轻咳一声,而后仔细想了想,回答道:“不救。”
“毕竟自己的命就一条,倘若死在河里,那不是亏了?”
“更何况,稷下学宫有句话叫‘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我自诩君子,自然不会去救的。”
温祭酒的表情并未失望,只是若有所思道:“君子不救吗?”
宁夜耸耸肩:“不怪我自私,世事如此。”
而后温祭酒再度开口问道:“那倘若这是一场大洪水,你的眼前有十人、百人、千人、万人乃至于十万人,而你刚好有这个能力救下他们,但代价却是自己的生命。”
“你救,还是不救?”
这一次,宁夜沉思了很久很久。
温祭酒并未催促,只是用略带鼓励的目光,等候着他的回答。
“应该还是不会救吧。”宁夜叹了一口气,“毕竟我是个自私的人,就算成为英雄又如何?好死不如赖活着。”
闻言,温祭酒忽然笑了:“你小子跟白也还真是像啊,就连说出来的话都相差无几。”
曾经还是温璀的他,也向白也问过类似的问题。
他的回答和宁夜如出一辙,觉得世人不值得自己牺牲生命。
可到头来,那个如同仙人般飘逸不群的男子,却为了给大乾续上数千年气运,独自远走漠北,力斩两位妖族大乘,硬生生抹平了两族之间的实力差距。
代价却是,牺牲了自己。
回想起往事,温祭酒的眼中浮现出一丝怅然。
随后,他拍了拍宁夜的肩膀,目光中蕴含着一丝劝诫。
“那便记住你今天的选择,君子不救。”
“还用你说?”宁夜挑了挑眉,“我怎么可能为了毫不相干的人牺牲自”
话音未落,只见温祭酒忽然皱了皱眉,身形微动,化作一股清风消逝在原地。
看样子,对方来的并非真身。
宁夜摇了摇头。
“这老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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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稷下宁夜,请前来赴死!(6k)
“”
乘坐着灵舟高悬天外,被厚厚的云层所遮挡,饶是如此,目力极强的沈如仪依旧看清了宁夜所居住的小院。
此时此刻,她微微蹙眉,似乎在思索着待会儿究竟该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能让宁夜同意出售对玄天剑宗的探索名额。
但转念一想,自己当众羞辱他的妻子,而后聂长老更是三番五次为难他。
这样的情况下,但凡脑子正常点,都很难扭转刻板印象。
更何况,宁夜现在身为大红人,晏家很想把他牢牢拴住,修炼资源什么的比以前只多不少,洞天福地晏家也是倾其所有,只为了让他安安心心地晋升突破。
至于女人恢复容颜之后,以晏轻萱的姿色,恐怕又能在胭脂评上前进几位,或许就连自己都无法与之比较了。
法财侣地,被称为修行必备的四个条件,宁夜一样也不缺。
所以沈如仪如何苦思冥想,也不知道究竟该如何才能改变局面。
过了很久,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而后从储物法器中取出一张华贵精致的神异符箓,贴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这枚符箓的效果极为强大,能够让使用者在一天之内敛去身形,就连气息都可以不被人感知到。
微光闪过,符箓消失在了沈如仪的眉心。
伴随着一阵模糊,沈如仪原本纤细高挑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她身形一纵,从万丈高空快速掠下,接着又仿佛一根羽毛似得毫无声息地停在了宁夜的小院里。
倘若走正门求见,晏家多半会把她直接拦在外面,连门都不让进,更不用提谈条件了。
所以沈如仪唯有剑走偏锋,准备先潜入到宁夜身边,观察一下。
此时此刻,一老一少正在小院之中平静地交谈着什么。
对于沈如仪的出现,宁夜毫无所觉,反倒是坐在他对面的那名老者,忽然不着痕迹地朝沈如仪的位置瞥了一眼。
而后她顿时悚然一惊。
温祭酒?!
自己这张符箓能够在绝大多数强者眼皮底下敛去行踪,唯独无法瞒过大乘期的眼睛。
一时间,沈如仪内心微微发苦,不知道该不该就此现出身形。
潜入还未开始,就已经失败了。
身为玄天剑宗的大师姐,即使是性子清冷的沈如仪,此时此刻也不由得感觉面颊发烫。
好在老人只是饶有兴致地瞥了她一眼,又面色古怪地看了看宁夜,却并未揭穿。
似乎只是不明白这两个明明是敌对关系的男女,为什么会找上门来。
而后便听见温祭酒突然向宁夜问起了落水之人的问题。
“君子不救。”
听到宁夜的回答,沈如仪并未意外,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玄天剑宗之内的入门考核里,也有类似的幻阵问心,大部分人都倒在了这一关。
而当时沈如仪给出的答案是,即使牺牲自己,也会救下无辜之人。
作为天下剑宗之首,是最为出名的名门正道,沈如仪能够成为首席大弟子,心性和品质自然都是超乎常人的。
反倒是当时的叶天令人极为意外,虽然只是一名小小的外门弟子,回答却和她如出一辙。
这也是两人还未相识的时候,沈如仪能够对他留下深刻印象的原因。
然而时至今日她也不知道,叶天之所以能够在幻阵问心之中如此作答,其实是依靠了断剑残魂的帮助,使他保持了清醒和理智。
否则,结果犹未可知。
一时间,小院中的年轻男女各怀心思,思考着方才的那个的问题。
但他们都没有察觉到,温祭酒蕴藏在话语中的深意。
“大、大师,所以您刚刚说得、说得那个什么气运,是很宝贵的事物?”
山巅之上,李犇挠了挠头,傻乎乎地问道。
神秀禅师慈眉善目地笑了笑:“非常宝贵,比你想象中最重要的事物,还要宝贵上千倍。”
即使不能理解上千倍具体是多少,但李犇还是继续问道:“所、所以,只要我答应把气运给、给您,我就能见、见、见到老爹了?”
“没错。”神秀禅师捋了捋胡须,“你可以把这当成一场交易,只要你亲口答应,把那三十两银子给我,这项交易便算是完成了。”
闻言,李犇微微一愣。
他下意识想起了宁公子先前的叮嘱,不论是谁向他索要那三十两银子,都不能给。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李犇还是牢牢记在了心里。
不仅如此,宁公子对他的所有嘱咐,他都一如既往地铭记在心,并且严格遵守着,因为他对那个同龄的白衣少年具有某种与生俱来的亲切感,不论宁夜方做什么,他都无比坚信对方不会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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